小子修隻覺得很舒服,無比舒服,感覺自己回到了待在娘親腹中的那時候,渾身上下都包裹著一層溫暖的氣息,在這種奇妙的氛圍中,小子修翻了個身,睡得更熟了。


    夜葉本來期待的雙眼在看見這一幕後呆滯了,這個臭小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擔心他呢,他竟然還睡得著!


    可是夜葉也不願意把孩子叫醒,幹脆靜坐下來休息,多天的消耗,水米未進,她若不是強撐早就倒下去了。


    年白二人見此也靠在就近的大樹上歇息。勞累的三人沒多少時間就睡熟了。


    一時間,樹林裏就隻剩下淸朗的風聲和四道頻率不同的呼吸聲。


    沒有人發現,承載著植株的巨鼎有些不堪負重,金玄鐵鑄造的鼎身漸漸裂開一道道深痕,其內的水也微微蕩漾起來,花朵裏的小子修不安穩地翻了個身,睡得有些不安穩。


    “砰!”夜葉在迷糊中忽然聽見了一道巨大的響聲,倏地睜開眼就看見自己大兒子呆萌的表情。


    “嗚嗚······娘親!娘親!”


    小子修睡得正熟就被一道力量擊飛到天上,水花濺了他一身,小子修悲催地掛在大樹上,徹底變成了一隻被掛在樹上的落湯雞。


    夜葉看見兒子沒事,心中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個死孩子害自己擔心那麽長時間,就該讓他哭一會兒。


    年白二人也在同一時刻就醒了過來,看見小子修的處境,放下心來的同時就是笑得肚子發痛。


    多天的壓抑終於有了發泄的去處。


    小子修看見娘親和叔叔爺爺都沒有管他更委屈了,他好好的本來就想吃一頓好的,結果就失去了知覺,等到醒來時就被擊到了天上,掉了下來還掛在了樹上。


    真是悲催的命運,想著娘親時常教導他要獨立自主,豐衣足食,小子修皺著小眉頭放了一把火,想把掛著自己衣服的樹枝燒成灰燼,結果這火一出,所有的人都呆滯了。


    片刻後,小子修心頭惴惴不安地看了麵前空蕩蕩的場地一眼,再看仍舊處在呆滯狀態的夜葉三人,小子修覺得他該做點什麽。


    “娘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個爛火實在太大了!”小子修剛開始是抱著解釋的心態同夜葉說話的,可是到了後來說的話就變了味兒,感覺真的有點怨恨火太大了。


    夜葉無語的瞄了兒子一眼,真心想說一句,兒子啊,你別傲嬌了行不,這年頭,變厲害了還有人討厭嗎?


    剛剛幸虧她護住了年白二人,阻止了火勢的進一步蔓延,要不然,整個空間的植物怕是都被他一燒沒了。


    小子修自覺做了錯事,乖乖地跟在夜葉身邊,回答著夜葉的話,聽到兒子說睡了一覺醒來了就看見他們之後,夜葉的心頭才好受了點。


    雖然兒子現在好好的,但是可別忘了他當初是怎麽消失的,被扔到鼎裏煮,若是兒子清醒的話,那該是多大的痛苦!


    一切都有了結果,夜葉閑下來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老白,我們在空間裏待了多少時間了?”


    年白想了想,回了個準確的天數:“兩天。”


    夜葉這才鬆了口氣,空間裏的兩天在外界也就是那麽一小會兒應該不會發生什麽事的。


    走到巨鼎的位置,巨鼎的脆片已經化為灰燼,隻餘下小子修重生的那朵花,夜葉充滿好奇地看著那朵花,果然不是凡物!


    忍不住將花朵拿了起來,在接觸它的一瞬間夜葉就感覺到一股其妙的感覺,很舒適很溫暖,難怪大兒子睡在上麵那麽熟。


    夜葉正在仔細觀察那朵奇怪的花,忽然,手中的東西一下子融化了般從她手中滑落在地,接著變成一個個五色的光點散到空氣中,夜葉呆了。


    作為空間的主人,如今對空間的運用她可以說是出神入化,如今的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空間的變化。


    合上雙眼,夜葉細細感受著,空氣中的靈氣濃度增加了不是一點半點,隨著五色的光點一點點擴散,還有繼續增加的趨勢。同時,空間內的草木瘋狂生長,獸獸們在接觸到光點後渾身一震似乎有什麽變化。


    夜葉緩過神來後接受了這詭異的一幕,總的來說對空間沒什麽壞處不是嗎?


    年白看到這一幕恍然大悟,夜葉見此疑惑地眨了眨眼,這老白天天神神秘秘的,感覺知道不少秘事似的。


    年白被夜葉盯得發毛,想起自己的猜測,娓娓道來:“主母,老奴曾經聽說過一個傳說。”瞄了一下夜葉的反應,感覺夜葉沒什麽興趣的樣子,年白萎靡了,女人不都是八卦的嗎?


    還是他們的主母與眾不同啊。


    “據說有一種火異能能夠分成兩半,分為母火和子火,而子火在一定條件下可以產生靈物,可以使荒涼之地化作人間仙境,堪稱神跡”


    聽著年白的聲音,夜葉眼裏閃過一抹深思,她的火異能就是木頭分給她的,那麽今天的一切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呢。


    不作他想,夜葉直接帶著幾人回到了別墅附近,一到那裏就看見坐在小凳子上發呆的小木頭。


    小木頭看見娘親的身影樂了了,再看娘親身後的小木頭,渾身跟打了雞血似的,向小子修衝了過去。


    “哥,你沒事了?”


    難得弟弟這麽熱情,小子修整個人就像飛了起來似的,美滋滋的,心中想要不以後多失蹤也幾次?


    如果讓夜葉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吐血身亡。


    擁抱了哥哥,小木頭轉而望向娘親,口中帶著委屈:“娘親,你怎麽這麽長時間才回來,人家擔心死了!”


    夜葉摸了摸兒子的頭,安撫著:“沒事的,也就兩天而已,子木是男子漢大丈夫!”


    誰知小木頭聽見這一句話仿若炸了毛:“什麽兩天,好幾個月才對!”說著氣哼哼的,現在哥哥沒什麽事了,他就可以趁機撒撒嬌了。


    夜葉一聽,呆滯了,明明在空間呆了兩天,怎麽會是好幾個個月?不提那個,空間裏的好幾個月在外界不就是好幾天!


    夜葉腦筋急速飛轉,仿佛猜到了什麽,是了,也許在那種特殊的狀態下,時間在那處空地恢複了外界的時間流速。


    現在夜葉也沒法再多想了,他可以猜得到,她不在的這幾天,外麵一定翻了天!


    年白二人看見主母焦急的樣子,滿頭霧水,主母怎麽了?


    夜葉直接在空氣中畫出一麵虛鏡,從這裏可以清清楚楚看見外界的狀況。


    可以看得出來,地宮裏一定有人來過,夜葉不敢輕舉妄動,吩咐其餘的人待在空間,自己服了隱形丹出了空間。


    沿著熟悉的路走到了五處分岔的地方,夜葉試著運用中年男子的手法才走了出去,幸虧進出的機關是一樣的,要不然自己要想跟著人出去還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


    出去之後夜葉望見幾雙目瞪口呆的大眼,也是,任誰看見機關憑空開了都會詫異吧。


    夜葉沒有理會他們,深深記下了這個地方,身子向著戰王府竄去,先報個平安才對。


    戰王府,鍾宇冷著臉守在門前,他不過破天荒的醉了一次,修少主就不見了,接著更糟,主母和另一個小主子也不見了,這讓他們怎麽同主子交代。


    當初主子回來後一直在尋找一個夢中的身影,其堅持不懈他們深深看在眼裏,如今那個身影找到了,主子一走,他們就把人給看丟了,真是無用!


    鍾宇陷入深深的懊悔當中,渾身散發著的冷氣更重了,此時,一道熟悉的女聲傳來。


    “鍾宇,你怎麽在這裏?”


    “主母!”鍾宇愣了,接著笑了,傻了。


    主屋裏,夜葉躺在軟軟的大床上,雙目緊閉,她好累,好想休息。


    剛剛已經將他們母子沒事的消息給皇宮和吳子聰那裏的人送了去,他們也不用再繼續尋找了。


    回來的路上,就感到了盛京的氣氛之不同,緊張了不少,從耳旁傳來的聲音可以得知,戰皇怕是差點將盛京翻了個個兒。


    兩個孩子已經送去皇宮了,戰皇這個做爺爺的,一刻見不到孫子,一刻也不安心。


    想著今天看到自家木頭造出來的冰塊下屬成功破功的臉,夜葉的嘴角漸漸拉大。


    風輕輕吹著順著簾子一路吹了過來,夜葉感覺到頭發絲被吹起來時帶給自己的癢意,有些不爽地皺了皺,但在下一刻那些惱人的東西就瞬間消失了,夜葉孩子似的撇了撇嘴,無聲地詛咒著那些頭發絲。


    睡夢中,似乎有一雙大手輕輕拍著自己的肩膀,像是在哄小孩子,可這方法對床上的人卻特別有用。


    夜葉從小缺乏父母關愛,雖然長大了,有些習慣卻停留在小時候。


    夢中似乎聽到了低低的笑聲,夜葉覺得很熟悉,可是實在太累了,終究沒有醒來。


    身邊的人似乎待了很久,久到她已經習慣了他的氣息,等那人離去時,她不舒服地嘟了嘟嘴,不知是不舍的那隻手還是不舍的那熟悉的氣息。


    院中。


    “主子。”


    “不能再有下次!否則,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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