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姬舞聽說李治私下和納蘭夢約談之後,甚為不解的她似乎忘了尊卑身份直接問,“聽說皇上找過納蘭夢,你真的打算跟她賭這一局,”


    似乎今日李治的心情不錯,並沒有在意姬舞的僭越行為於是說,“你說的不錯她果真是一個特別的女子,很有膽識難怪會在婚禮上搶親。”


    “皇上不是說她會影響甯語對你的服從性,為何還要給她留下來機會,”


    對於姬舞的疑惑,李治卻表現的胸有成竹,“放心,在她答應跟朕賭就已經輸了,倒是你有些反應過度,要知道即使納蘭夢離開,你也不可能回到安甯語身邊,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姬舞是罪臣之女?”


    “不是。因為你愛上不該愛的人。”顯然李治所指的是安甯語。


    “皇上不信任姬舞?”


    “連朕都無法掌控的東西,你們又拿什麽做保證?永遠不要低估了一個人能為愛會做出如何瘋狂的舉動,當年朕也一度彷徨過。別忘了上次你在婚場上失控,差點害她丟了性命讓朕如何放心把你繼續留在她身邊。”李治遙想當年為了得到愛,不惜冒著天下大不諱的罪名迎娶父王的女人武媚娘,又差點為了羅蘭和母後反目成仇丟了皇位,每一段愛都那麽驚天動地,可惜同樣背負著相等的責難。


    當天晚上,納蘭夢收到了來之李治的密函。萬萬沒想到賭局居然是一宗命案,讓她調查有關十天前殺害戶部侍郎張仕磊的真凶,如果她能約定時間內順利的完成任務,揪出凶手並將其繩之於法,便可繼續留在安甯語身邊,否則自行離開永不會來。


    對於張仕磊這個名字嗎,納蘭夢一點都不陌生。當初安甯語帶著姬舞上京提親,路過在他管轄的小鎮,他兒子張振死於非命而最大的嫌疑便是安甯語,幸的她機智過人將一場栽贓嫁禍給識破,並成功的逮住了凶手林氏姐妹,可惜張仕磊胡攪蠻纏咬著安甯語不放,不得不割地賠款的安甯語在哪裏損失慘重,當然這些細節納蘭夢並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張仕磊和安甯語鬧得很僵,因為姬舞把人給刺傷了。


    沒想到過了那麽久之後,他居然進了京還當了戶部侍郎。如果沒有後台再多的錢也當不了這麽大的官,納蘭夢並不知道為何李治會讓她調查張仕磊的死因,不過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過納蘭夢天性是率直充滿正義的人,即使張仕磊並不是好人,但她還是抱著平常心去調查真相。送來的卷宗上介紹張仕磊前陣子才突然任命為戶部侍郎並上京任職,這個絕對是一個肥缺多少人虎視眈眈,卻沒想到被一個小小的縣官給喝了頭碗湯。可惜無福享受沒來幾日就慘遭毒手別人暗殺。


    為了不讓安甯語起疑心,納蘭夢隨意編了一個借口,手持李治送來的腰牌在兩名禦前侍衛的護送下出宮。


    雖然春節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但街道上還能感受到濃鬱的節日氣氛,百姓都穿著新衣裳和樂融融一片繁華的景象,家家戶戶的門前都張貼喜慶的對聯,偶爾能在一些大戶人家門前看到炮仗燃燒後紅衣。


    相反張仕磊的官邸顯得格外冷清,嶄新的朱紅色的大門上的漆散發著味道,金色的獅頭門扣極盡奢華,看來大宅剛裝修沒多久卻迎來頭喪。亭廊間隨處可見白幔像龍一樣潘騰在各處,白色的燈籠上黑色的‘奠’,無一不在渲染喪失的淒涼。哀樂在府中回蕩,讓納蘭夢也不知不覺中被渲染了悲感。


    穿過了前庭走到中堂看到一口棺材擺在了中央,過了頭七還是能看到這家人披麻戴孝哭喪。就算過去不怎麽喜歡張仕磊,不過死者已矣納蘭夢也焚香祭拜。


    一路走來發現內外都有重兵在把守,畢竟死的可是新上任的戶部侍郎,而且還是天子腳下發生命案所有人都尤為關注,恰逢前不久皇上差點在良王府遇刺,大理寺還是刑部都尤為緊張加緊了審查,苦於毫無線索唯有被害人親屬延後下葬的時日,並保留了案發的現場派人看守。


    “敢問是不是納蘭姑娘?”走來一個看上去年約三十左右身著官服的男子,長相倒也平凡無奇倒也算端正,“本官乃是刑部侍郎司馬晟負責張大人被殺一事,宮裏已經派人來交代納蘭姑娘會參與此案調查,沒想到你那麽年輕還是一女子。”眼看納蘭夢不過十七、八的摸樣,多少讓司馬晟倍感沒麵子,“納蘭姑娘不留在家中做女紅,沒事跑來瞎參合做啥?難道在你眼中人命就如此兒戲?”


    “司馬大人言詞是瞧不起女子,敢問大人的娘親可是女人?沒有她恐怕今天大人也沒有機會站在這裏和小女子說話,不是嗎?”


    “你…”頓時司馬晟啞口無言,臉憋得漲紅起來,“本官倒不信邪,你能比我們先一步找到真凶。”


    “我們的目標是一致,大人又何故要分彼此。不如講述一下大人調查的結果,看民女能否幫上忙。”納蘭夢也懶得跟司馬晟玩政治,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張仕磊的死真的跟安甯語有關。


    “本官已經讓人問過所有的人,案發時張大人一個人在書房,突然傳來一聲的慘叫,當下人衝進書房發現人已經被一把利劍所刺死,卻沒有一個人看到凶手的摸樣。張大人剛進京赴任沒多久,也沒有得罪任何人,恐怕凶手可能是尾隨他而來,一直尋找機會將他殺死。本官已命人回去他家鄉打探,看都曾得罪了什麽人,那我們就可以縮小行凶人的範圍。”司馬晟倒也不笨,那麽快就想到如何鎖定凶手的方法,這樣下去安甯語無疑很快會暴露。


    一定要趕在司馬晟之前找到更多的線索才可以,納蘭夢怎麽也不相信安甯語會是凶手。於是丟下了司馬晟獨自離開張府趕回皇宮,在進宮的時候特意查閱了張仕磊被殺當天的出入宮的人員記錄,竟然發現了布朗的名字在上麵,離宮的時間也跟案發時間非常吻合,讓納蘭夢不得不將兩件事聯係在一起。


    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到了安甯語的寢室,發現她並沒有用拐杖吃力的在嚐試行走。眼看人就要快撐不住要跌倒,納蘭夢趕忙跑上前去將人扶住,看著她滿額汗心疼的說,“太醫不是說了養傷不能操之過急,不然會適得其反,你怎麽那麽不聽話?”


    “沒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你不要擔心。”安甯語在納蘭夢的攙扶下在椅子上坐好,“你不是說在宮裏悶得慌出去外麵透透氣,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還有…”


    “還有什麽?”納蘭夢以為被安甯語試穿,免不了緊張起來。


    “還有你幹嘛不給我帶點小吃,宮裏的山珍海味我都快要吃膩了。”


    “門禁太緊不能帶進來。”納蘭夢現在一個頭兩個大,還哪有心思去找小吃。


    “哦,沒關係,那不如你跟我講講今天都去哪玩?”


    “語,我今天走了太多的路現在有點累。”


    “那你快回去睡會,等晚飯我在讓人去叫醒你。”雖然兩人的關係親密,不過還沒有成親為了避免一些閑言碎語,還是分開了兩個別院居住。


    “傷口需要時間愈合,你不能那麽心急要注意多休息。”


    納蘭夢將安甯語扶上床才不舍的離開,走之前不忘給房中的布朗使了一個眼色。心領神會的的布朗望了安甯語一眼,看她躺在床上準備要休息並沒有發現,於是也跟納蘭夢出了房間,“有什麽話不能當著甯語的麵問,非要這樣鬼鬼祟祟的叫我出來?”


    納蘭夢開門見山的問,“你做了什麽事心裏很清楚,我想問你,十天前的午後你是不是出了宮?”


    “我做什麽了,讓你來這樣質問我,還有我那天去了哪裏於你何幹?”布朗皺了皺眉。


    “幹嘛不說,難不成心裏有鬼?”這樣躲閃的回答,讓納蘭夢更覺得不安。


    “與你無尤。”


    “你是不是去了張府?”


    “你怎麽會知道?”


    “所以真的是你殺了張仕磊?”納蘭夢還是不敢相信。


    “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別在這裏血口噴人。”布朗似乎有點被激怒了,“不管你為了什麽原因要插手這件事,但最後現在立馬收手。”


    “你不用再隱瞞了,我一早知道甯語和張仕磊之前曾有過摩擦。如今刑部已經介入調查,不用多久就會查出當初你們之間的糾葛,到時候甯語會淪為主要的嫌疑犯,你讓我怎麽能不管?”


    “所以離開揚州之後你一直跟蹤我們,當時你也在那個鎮上,那為何卻不現身?難道在慈恩寺裏偶遇也是你一手策劃,到底你有何陰謀?”布朗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畢竟納蘭夢知道張仕磊和甯語的瓜葛,還是讓他敲響了警鍾,“你城府很深,居然騙過了所有人。”


    “我承認當初你們離開揚州之後有跟上來,但事情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麽複雜,而我也沒有要傷害和欺瞞甯語的意思。”現在納蘭夢是百口莫辯,她望著布朗質疑的目光心拔涼拔涼,“這件事你千萬別告訴甯語,有機會我會親自跟她解釋。”


    “最好是,你知道甯語最討厭別人欺騙她。”


    “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張仕磊是不是你所殺,甯語知不知道這件事?”無須布朗提醒,納蘭夢也非常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但她又能如何?在認識安甯語之前,她從來都不覺得講實話那麽難,如今才發現原來說謊更為容易。


    “難道你沒有發現從一開始到現在,你都專注在一個問題上,其實你內心深信不疑我就是凶手,即使讓我否認又有何意義?不管你為了什麽原因要去追查真相,但不要把甯語給扯進來。”布朗轉身,回屋之前還說,“你知道為何甯語要違背太醫的醫囑,非要在傷口還沒有痊愈之前,就是想早已可以向正常人一樣走路,然後把你帶離這是非之地,你不要白費了她一片苦心,非要轉進這渾濁的泥潭裏。”


    猛然發現布朗說的一點都沒錯,從她在得知死者是張仕磊之後,納蘭夢所做的一切都在試圖證明布朗是凶手。潛意識讓她喪失了理性的判斷能力,她不能承受安甯語是主謀,卻又無法說服自己去否認這個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都說了小夜是一個懸疑偵探迷,這次輪到一股子熱腸的納蘭夢追凶。


    大家可以發揮你們的小宇宙,猜想一下幕後的凶手到底是誰?


    難不成真的是的當初懷恨在心的安甯語指示布朗去報仇,還是皇帝設下的局凶手就是他,


    或者一切都沒有那麽簡單,他們兩個都不是呢?


    大家一起來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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