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意識到形勢嚴重又或許懂得察言觀色的小初雪果然停止哭鬧,不過已經為時已晚,大門一腳給納蘭夢踢開。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坐在床上,手還拉著安甯語的衣角嫵媚妖嬈,頓時讓她火冒三丈,“安甯語,居然帶著小孩來青樓尋花問柳,你還要臉不要臉?”說時遲那時快已經走到了安甯語麵前,一手打掉那個女子的手怒斥,“這位姑娘,請你離開。”


    嚇得人家小姑娘連滾帶爬的一溜煙跑了,早嚇的出了一身冷汗的安甯語都不敢直視納蘭夢的眼,“真巧,怎麽會在這裏碰到你?”簡直廢話,連基本的思維邏輯都混亂,以為是逛街。


    “呸,誰跟你巧。老實交代你幹嘛來青樓,是不是又做了不見得光的事?”納蘭夢反手將門給扣上,步步相逼把安甯語給逼到了角落裏。


    “哪敢,怎麽會,沒可能的事。”矢口否認的安甯語有點做賊心虛,眼神飄渺左顧右盼,額頭還掛著冷汗。


    “還敢說沒有,是不是你讓人威脅比武招親的人,讓他們都不敢來比賽?好不容易來了個不怕死的,你又把人給拐到青樓來,還敢說自己是清白的?”納蘭夢越湊越近,兩人的臉都快貼一起,“最可惡的是你竟把孩子帶來這種地方,你腦子是不是給門了,這裏是可以帶孩子隨便來的嗎?你自己其身不正,莫要害了孩子沾染你的歪風。”


    “絕對是意外。”其實帶宋天祖來青樓是臨時起意,當時初雪已經給她帶了出來,又不能給送回去,才會迫不得已帶著她一起幹壞事。


    “既然你已經不稀罕我了,幹嘛還要背著我做那麽多無聊的事?然則你就可以大搖大擺的成親,難不成你讓我這輩子為了你守身如玉?”納蘭夢臉紅耳赤越說越來氣。


    “你明知道就算我娶了公主,也絕對不會跟她洞房花燭。”本來臉皮就薄的安甯語又瞬間臉紅了起來,稚嫩的皮膚白裏透紅相當可口誘人。


    幸好納蘭夢意誌堅定才沒有動搖,不過早已心如鹿撞,特別是兩人貼的如此之近,“不是你不想,隻是你不敢。如果人家知道你的身份,又不介意和你有夫妻之實,恐怕你就打開城門讓人長驅直入。”


    ‘噗嗤’安甯語沒忍住笑了出來。


    “笑的那麽□□,是不是腦子裏又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納蘭夢還沒有意識到剛才那句話裏包含的另一層意識,看到安甯語笑而不語不免有點惱羞成怒,“你這個家夥,真的是收拾,看來不給點顏色你看一下真不知悔改。”


    被逼的退無可退的安甯語豁出去,想起剛才那個小姑娘曾用過一招,於是移花接木親吻納蘭夢的嘴唇。果然周圍瞬間清淨下來,但真的隻是一刹那的功夫,納蘭夢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麻利賞了安甯語一巴掌說,“流氓。”打完之後,發現力道沒有掌握在,稚嫩的臉蛋上清晰的掌印,“你的臉是豆腐做的?幹嘛那麽不經打?”


    “好疼。”雖然這麽說,安甯語還是趁著納蘭夢放鬆防備的時候突破防線,跑到了大門口正要溜走。結果聽到身後一聲,“站住。”兩條腿突然間不聽使喚,真的不爭氣停了下來不敢跑。


    “你還沒有跟我解釋,跑那麽快幹嘛去?”納蘭夢走到她身邊,抱起了安甯語懷裏的小初雪逗了起來。


    “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嫁給那個男人。”


    “所以你就可以把人抬到青樓來,玷汙人家清譽和名聲,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陰險狡詐?”嘴上是那麽說,不過納蘭夢心裏還是竊喜,看來那個榆木腦袋終於開竅。


    “難道你真的想要嫁給他?”


    “為什麽不可以?他哪裏不好了,人長得又俊俏,學識淵博,最重要是杠杠的男子漢大丈夫,不像有些人隻會當縮頭烏龜。”納蘭夢這次下猛藥,把安甯語批的是一文不值。


    “你…你這個壞人。”安甯語抱著初雪哭著的跑了出去。


    難怪剛才姬舞說可以看到一場好戲,一直躲在外麵的布雨蝶走了進來,望著神色哀傷的納蘭夢說,“罵了心裏又不好受,又何苦還要罵?”


    “她就是欠罵,難道我說錯了嗎?就是她那瞻前顧後猶豫不決的性格,才會讓我們都活在痛苦之中。”


    “姐姐是心疼你,聽說你比武招親,還以為你已經將人放下,如今看來你還未死心。”布雨蝶沒想到納蘭夢竟如此執著,“還記得我曾跟你講過,她是不祥之人,要想跟她在一起,隻怕會毀了你終身。”


    “動了心豈是說忘掉就可以當從未發生。”抹幹眼淚的納蘭夢走過來扶著布雨蝶的手,“我們不說她了。倒是你怎麽會誤落這煙花之地?等會我便讓下人替你贖身,往後就住在納蘭府,我們姐妹兩也好有個照應。”


    “雨蝶是帶罪之身,入住納蘭家隻怕會給你增添麻煩。”布雨蝶欲拒還迎。


    “這件事就那麽定了,現在你馬上跟我一同回府。”納蘭夢帶著布雨蝶,還有讓下人背著宋天祖一同回到納蘭府,“如果不是遇到你告訴我說安甯語把宋天祖帶來青樓,隻怕現在傷害已經造成,沒想到安甯語那家夥居然趁著人家喝醉把人送來煙花之地,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毀掉宋公子清白名聲。”


    “可見安甯語在乎你,才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招數。如今宋公子不是安然無恙,妹妹也莫要繼續跟安公子生氣。”布雨蝶充當好人替安甯語開脫,並不是真的想要替她說話,而是布雨蝶深知納蘭夢根本不會真的對安甯語生氣,“我看宋公子一表人才,看來妹妹這次比武招親遇到良人。”


    “姐姐也覺得宋公子值得妹妹付托終身?”


    “難不成妹妹心裏還是忘不掉安公子?”布雨蝶了解納蘭夢,“其實當初聽聞你要比武招親也覺得甚是奇怪,想你這麽有主見的人,怎麽會如此草率決定終身大事。想必是受了刺激才會有如此衝動的想法,是不是跟安公子有關?”布雨蝶看到納蘭夢沉默不語,“與此說來真的是這樣,那你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


    “宋公子看起來是一個好人,妹妹不如暫時放下安公子,與其相處一段時日,或許他能打動你也不一定。你跟安公子一路荊棘可證你們有緣無分之人,不如趁現在快刀斬亂麻切斷所有聯係重新開始。”


    “姐姐的話,妹妹會回去仔細考慮。”納蘭夢望了旁邊宋天祖一眼心情複雜。


    按照姬舞的吩咐布雨蝶假裝偶遇納蘭夢,並把她帶至青樓揭穿安甯語的詭計,從而借機潛伏在納蘭夢身邊,從今晚的形勢來看,安甯語和納蘭夢是有情有義,她們根本還沒有切斷聯係,布雨蝶接近納蘭夢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要懂得運籌帷幄才能決勝千裏,姬舞每走一步棋都會經過深思熟慮,將有利的資源都集中在手裏,即使遇到危機都可以一一化解。


    話說逃出青樓的安甯語火急火燎的趕回安府,剛走進門被姬舞攔住,“王爺早上才遇刺,如今獨此一人外出實在危險之極,怎可以不帶上隨身侍衛貼身保護?”


    “不需要。”


    “王爺的臉怎麽好像腫了?是何人竟如此膽大妄為動王爺金軀?”


    “給蚊子叮的。”經過姬舞這麽一提,臉上還真的有點刺痛,真沒料到納蘭夢那麽狠心動真格。


    姬舞當然知道那不是蚊蟲叮咬所致,明明就是給納蘭夢打的。眼看她如此袒護納蘭夢,心裏頓時萬般滋味,“看來這隻蚊子很毒,不然王爺的臉也不至於傷成這樣,等會我讓禦醫過來給你瞧一下。”


    “嗯。”


    “有些文書從京中送達,需要王爺審閱蓋印,如果王爺方便請移步書房。”


    “王印不是在你手上,過去都是你審閱批複,為何如今要讓我看。”曆經那麽多風波之後,安甯語喪失了鬥誌,不願糾葛在複雜的鬥爭之中。恰恰正是安甯語這種心態,讓姬舞有了可乘之機釀造更大的陰謀。


    “送來的是宮中重要文書,需要王爺親自批複。”


    “讓它放著吧。”即使如此安甯語也無心要去回複。


    “是,王爺。”


    姬舞來到了安甯語書房,實則很久以前這裏已經是她專屬的地方,被冊封為郡王之後的安甯語從未踏足,有關王爺府的大小適宜都是姬舞在管理。上等的黃花梨木打磨的書桌上擺放兩枚印,一塊是王印而另一塊則是安府大掌櫃的印章。它們代表著權利和金錢的集合,姬舞可以代表安甯語隨意調動王爺府和安府的所有資源。


    回到府上安甯語馬上把初雪抱還給墨倪,畢竟抱出去了那麽久免不了挨批,不過跟納蘭夢比起來墨倪的話好像撓癢癢。有錯在先安甯語甘願站著接受批評,腦袋則放空一切一句話都沒聽進去,直到墨倪喊她,“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回過神來的安甯語一臉茫然,“你說什麽?”


    “你真的想把我給活活氣死,往後再也不許把初雪抱出去,跟你在一起她特別不安全,今早在城郊祭祖就遭遇了刺客偷襲。”


    “都是一幫烏合之眾不足為患。”


    “那你臉上的巴掌又從何而來?”墨倪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到安甯語臉上那巴掌印,當今世上能如此近距離的扇她一巴掌的人並不多,還沒等安甯語開口,墨你已經把後門給堵了,“別跟我說是蚊蟲叮咬所致。”畢竟跟她青梅竹馬長大,太了解安甯語的套路。


    “給納蘭夢打的。”


    “你跟納蘭姑娘還有往來?其實你們之間現在到底算什麽?”墨倪背過身給初雪喂奶,似乎在安甯語麵前做這一切已經不再尷尬,孩子成為她們之間的引線,話題都離不開初雪拉近了距離。


    安甯語也識相跟著背過身不偷看,“我跟她很複雜,好像一時三刻又講不清楚。”


    “納蘭姑娘是一個勇敢果斷的女子,倒是你有點悠遊寡斷,才會讓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


    “那是因為我的身世異於常人,決定我走每一步都要深思熟慮,走錯一步牽連甚廣到時候可能很多人因為我而受到傷害,包括你、初雪、我哥、我娘還有整個安府上下百口人的性命。”


    “那你就可以犧牲納蘭姑娘?”墨倪一語道破讓安甯語再度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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