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沒有標符號,沒有任何感情sè彩的表達,正如她的人一樣平淡如水。


    隻是在決定發出那一條信息的時候,她就注定不能再這樣淡漠下去。


    劉晨陽在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似乎感受到了正在千裏之外也遙遙相望的那個女子,以及這幾個字當中所蘊含的意思。


    來不及想那些似乎有些虛無飄渺的事情,劉晨陽在看到那條短信的一刻,就已經知道:情況有變!


    雖然不知道那個鎮遠押運的老大究竟用了什麽辦法,竟然在這麽快的時間內就擺脫了那些雖然實力不強,但是死纏爛打的江湖勢力,但是他知道,一旦蘇如雲這樣,那麽那個老大就一定是來邊疆了。


    來邊疆幹什麽呢?


    短信裏沒有。


    短信裏似乎也不需要。


    鎮遠押運的老大來邊疆一定不是押運貨物的,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到邊疆來串門,即便他這兒有什麽親戚的話。


    那麽,那個老大就一定是來搶珠子的嘍!


    劉晨陽如是想道。


    這可有出乎劉晨陽意料了。


    原本打算玩兒個將計就計,讓鎮遠押運吸引火力,讓青衣幫放鬆警惕,然後自己趁機將陳青雲的勢力一網打盡。


    但是真正等到這計劃…的第一步實現,劉晨陽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青衣幫雖然開始有所動作,但是那些動作都是太,劉晨陽根本無法從中試探到青衣幫的真正實力。


    隻要對青衣幫實力情況mō不清楚,劉晨陽就不會貿然動手。


    然後現在一bō未平,卻是一bō又起。


    本來在計劃…當中應該被拖住的鎮遠押運卻又要跑過來分一杯羹!


    這可如何是好啊!


    想到這裏,劉晨陽平靜的麵容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愁容。


    就在這時,遠方那位似乎感應到了劉晨陽的憂慮,一條短信又是翩然而至。


    依然簡短幹練,依然是不著一絲煙火氣。


    但是兩條短信落在劉晨陽眼裏,卻是有不一樣的神采!


    “順其自然坐收漁利”。


    劉晨陽一掃先前愁容,眼神之中不時透出一絲精芒。


    待明白蘇如雲意思之後,竟是連連感慨:自己真是太笨了!


    如今,在邊疆,劉晨陽可以視作神泣的力量之一,盡管這股力量並不怎麽安分。


    青衣幫無疑算是一股強大的力量,這當然包括他所牽引出來的社會背景。


    這兩股勢力在過去多少年間一直處於一種動態的平衡之中,近期雙方更是默契的保持了一定程度上的“和平共處”。


    而現在,隨著鎮遠押運的重新闖入,這種原有的兩極格局勢必會被打破,三足鼎立的局麵即將形成。


    在這種情況下,劉晨陽在剛才陷入了思維慣勢的誤縣。


    青衣幫自然是他的敵人,這個無可置疑。


    鎮遠押運的老大因為要搶珠子,所以也要成為劉晨陽的敵人。


    所以劉晨陽先前發愁怎麽同時對付這兩個敵人。


    隻是他似乎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鎮遠押運的人並不認為劉晨陽是他們的敵人。


    或者,在成為敵人之前,他們可以成為“朋友”。


    這一,劉晨陽反倒是沒有局外的蘇如雲看得清楚和準確。


    看到蘇如雲的撥,劉晨陽一掃xiōng中塊壘,決定拭目以待。


    一個由幾輛押運車組成的車隊,像是一條蜿蜒前進的巨龍一般,在荒涼無垠的戈壁灘山緩緩行進。


    所有的車輛外裝都是一模一樣的,看不出任何不同。


    但是這個車隊的人卻是都知道,中間那輛車是他們最高戰略指揮中心所在地,更是他們要誓死保衛的地方。


    車內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汽車的後排座位上閉目養神。


    雖然臉上依然顯得紅光滿麵,但是連續今天的奔bō,終究還是有掩不住的疲憊之sè。


    而反觀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個人,卻像是個耗子一般蜷縮在座位上。


    頭無力地靠在車玻璃上,隨著車的震動和顛簸,他的頭不斷上下翻飛,左右搖晃。


    但是卻始終沒有震醒他。


    嘴角開始有晶瑩透明的液體緩緩垂下。


    杆聲漸誌,


    總之,整個人顯然已經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


    外人當然不知道這一行押運車到底奔bō了多長時間,但是這車裏的人都知道,他們已經連續駕駛了好幾天。


    終於,在路過一個巨大地土坑的時候,司機躲避不及,車子一下子被顛了起來,然後又重重落下,jī起一陣塵土。


    而坐在車裏邊的人也終於被這種巨大的震動震醒了。


    靠著車玻璃的那人的頭與玻璃發出了一聲清脆的撞擊聲,然後便看著那人捂著頭部開始叫喚了起來。


    坐在後排座位上的那個男子雖然沒有睜眼,但是眉頭卻是微微一皺。


    等到被撞得死去活來的那個男子,終於緩過來疼痛之後,車廂內想起了一連串的破口大罵。


    被罵的有司機,有這讓他們飽受煎熬的旅途,還有這十分坑爹的戈壁灘,但是當然沒有這次長度跋涉的發起人。


    聽著前麵那人的聒噪,後邊男子知道他是在變相地向自己抱怨,因為不敢跟自己直接反對,所以隻好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不滿。


    隻不過這種隱晦的方式也已經是這一行其他人不敢使用的方式,這種方式其實是一種資格,是對此人地位的認定。


    在這行人裏邊,無疑這個破口大罵的男子是唯一有這個資格的人。


    但是就算是他,就算他跟這個滿臉橫肉的男子是名義上的兄弟,也隻敢通過這種方式發發牢sāo,卻不絕對不敢直接觸碰他的權威。


    坐在後排的男子終於難得地笑了笑,知道自己下的這個命令確實讓這行人受了不少旅途之苦。


    不準做飛機,隻能乘坐自己開的車。


    這是鎮遠押運行動的成文規定。


    目的就是行動〖自〗由,而且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


    這都是在情理之中,但是這次旅途的駕駛卻是如此急促!


    這一行人輪班倒換,除了旅途加油和一行人吃飯方便之外,這個車隊幾乎沒有過多餘的停頓。


    一連好幾天的辛苦,終於在今天駛入了戈壁灘。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終於快到達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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