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6點)


    “你有辦法?”


    三娘想了想,點了點頭。


    “哥哥你附耳。”三娘朝著王璟招了招手,王璟隔著茶幾探身,三娘在他耳邊如此這般說了一通。


    王璟聽著時而點頭,時而皺眉。


    等三娘說完了,王璟疑惑道,這個辦法管用麽?”


    三娘眨了眨眼哥哥信不過我?”


    “當然不是。”王璟忙道。


    在他眼裏是最聰明的。小時候他這麽認為可能是因為護短,可是這麽幾年兄妹兩人相處,無論遇到困難總能想出法子解決。他這個當哥哥的心裏不是不驕傲的。


    王璟也正是因為發覺的聰慧能幹,這才努力讓也變得不是那麽沒用,努力學習處理外麵的事物。雖然他現在遠遠稱不上練達通透,但是與幾年前相比進步還是很大的。


    “我隻是想,二哥哥要樣才能找到你說的那種……呃……來幫他?”王璟解釋道。


    “哥哥你盡管去將我剛剛說的話告訴二哥哥,他自然是會有辦法的。”三娘笑道。


    王璟見三娘說得如此肯定,便點了點頭,應了。


    等王璟走了,三娘又交代了白英幾句,讓她跑了一趟孫氏的鬆齡院。


    這一晚,王璟回到外院之後自然是與王璋有了一番交談,具體情景如何,暫不累述。


    王家的人經過商議之後,決定王柏帶著王棟,王玬,三娘他們進京。


    這個時候出行,都是走的驛道,而水路也是驛道的一種。因王柏能借到官船,所以決定帶著人先乘坐馬車走陸路經濟南府曆城到德州,在德州登船到通州。隻於通州到京城的那一段水路由於河道水量小,淤塞嚴重,已經多年不通了。因此到了通州之後還得走一段陸路才能到達京城。


    出行之日,在查過黃曆之後定在了七日之後的八月初十。


    這幾日,秋衡院與荷風院都很忙,忙著收拾行禮。因這一次去京城是常住,與上次去兗州府不同,要準備的就多了,


    不說別人,就三娘看著院子裏的那一箱箱打包起來的行禮就頭疼。這才八月初五,就整出來了十幾個箱籠,三娘已經預料到等到出行的那一日肯定還有十幾個被趙嬤嬤整理出來。


    “嬤嬤,不常用的就鎖在庫房裏吧,不用全部帶上了。”三娘無奈地對趙嬤嬤道。


    趙嬤嬤聞言一副不敢苟同的樣子誒,這些都是你用的著的。你瞧瞧,有三箱是各季的被褥蚊帳,五箱平日裏常用的器皿,四箱玩器擺設。還有你的四季衣裳現在隻整理出來了兩箱冬天的大衣裳……”


    三娘的頭已經不是一般的疼了嬤嬤,那些器皿和玩器還是留下來吧,還有被褥各季節隻帶一套就可以了,京中那邊必定是已經備好了的。”


    “別人家的能比得上的用著舒服,再說那些瓷器,玉器都是留下來給您的,你走到哪裏就要帶到哪裏。不然我們不在,不就被有些人東借一次,西借一回借沒了?”


    趙氏當年的嫁妝豐厚,好運出去的值錢小物件被買了大部分,但是大而笨重的一些還是留了下來。以前金氏總是以各種借口來借過幾次,每次都故意忘記還。但是趙嬤嬤對趙氏留下來的都非常看重,每次金氏用過了之後“忘記”還了,趙嬤嬤就會親自帶著人去秋衡院找金氏要。


    金氏若是裝傻,趙嬤嬤就會嚷嚷得全府都,大貪圖已經過世了的弟媳的嫁妝。孫氏看不上這些,又一直看不慣金氏的小家子氣,怕這事情嚷嚷了出去被人了不像話便將金氏叫去敲打了兩次,後來有一次還被大老爺王柏了,王柏氣得當眾說要休妻。


    那是王柏第一次發這麽大的脾氣,金氏被嚇到了,便老老實實將還了。可是王柏還是氣得在外頭的青樓楚館住了十天半個月,差點就抬了一個清倌。金氏隻得低聲下氣派人去請了好幾次。


    最後王柏勉為其難地了,卻是當眾讓人屋子裏的幾個前朝的古物當作賠禮送到了荷風院。三娘和王璟自然是不會收的,便送了,說是誤會。金氏原本心疼地要死,見寶貝被還了立即喜形於色。


    王柏二話不說就將那幾個古物當著金氏的麵砸在了她的腳邊,說他王柏送出去的出了他的院門就不是他的了,還說以後金氏再敢胡來他就照著兩倍的價錢賠。


    隻這麽一次,金氏就被嚇怕了,再也不敢打趙氏嫁妝的主意。


    趙嬤嬤這麽說就是記恨當初趙氏屍骨還未寒的時候,金氏就來騙趙氏的嫁妝的事情。


    三娘有些哭笑不得,隻能道嬤嬤。我聽說京城那邊隻有一個三進的院子。我們這次要去這麽多人,住的地方都嫌擠,這些器物要放在哪裏?”


    趙嬤嬤也愣住了三進的院子?”


    三娘點了點頭,趙嬤嬤一臉苦瓜相。她隻想著不能讓留下來的被人貪了去,卻是忘了考慮帶去要放到哪裏。


    三娘見趙嬤嬤垂頭喪氣,便提議道嬤嬤你將都收在箱子裏鎖到庫房去,然後再留下兩個信得過的婆子丫鬟照看。若是還不放心就將鑰匙交給祖母身邊的常嬤嬤看管。”


    在外人眼裏,將鑰匙交給常嬤嬤就等於是將交給了孫氏,這樣孫氏麵子上有光,別人也不敢打注意。而依著孫氏的性子,她是瞧不上荷風院這點的。


    趙嬤嬤聞言眼前一亮,當即拍腿道這個主意好,還是你聰明。對了,那少爺那邊的我也叫人一起鎖起來,就不帶著去了。”


    說著趙嬤嬤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幾個院子裏忙得熱火朝天,老孫氏的院子裏在這天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侄兒給十二嬸請安。”一個穿著深藍色儒生袍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給孫氏請安。


    “不用多禮了,坐吧。”孫氏指了左下首的椅子對來人道。


    來人又行了一禮,之後便依言坐了下來,姿態端正,很有學者之風。


    “樸哥兒今日來了?你母親許久未來了,身子可好?”孫氏讓費力地扯出一個笑臉,道。


    王樸拱手道多謝十二嬸母掛念,母親她一切安好。”


    “哦,那就好。”孫氏沒話說了。


    孫氏自從四年前被連氏將十二房趕下了族長的位子後就一直對連氏不岔,連帶著對四房的人也不喜。雖說因著四房如今正得勢,孫氏不敢得罪得太過,但是總歸是不太熱絡的。


    今日來的這人就是連氏的三,也是在王家族學裏坐館的王樸。


    王樸見孫氏隻顧著喝茶不了,便主動開口道侄兒今日來是因為有一件事情要與十二嬸商量。”


    孫氏突然覺得右眼皮子一陣猛跳。


    “是這樣的,現居濟南府的姚聖手昨日突然找到了我們王家的族學裏來了。”王樸眼中亮光閃閃。


    “姚聖手?”孫氏有些摸不著頭腦。


    王樸點了點頭就是被先皇封做畫聖的那一位姚充姚聖手。”


    先皇建武帝尚武輕文,但是奇怪的是這樣一個皇帝竟然喜歡畫畫。也因此他對能畫畫的文人很是尊崇,姚充當年就是備受先帝推崇的一個畫家,而且世人皆知這位姚聖手的本業不是一個畫師而是一個儒學大家。


    “姚聖手無意間看見了璋兒的一幅送給友人的畫作,對璋兒很是欣賞。因此想要收璋兒做他的閉門弟子。嬸嬸你看如何?”王樸很是興奮。


    “誰?你說誰?”孫氏愣了愣,以為聽了。


    “姚聖手姚充啊。”王樸答道。


    “我是問你他要收誰當關門弟子?”孫氏耐著性子道。


    “璋兒,王璋啊。”王樸沒注意孫氏的表情,繼續高興道姚自從當過先帝的老師之後,還當過當今聖上,沈尚書,蘇敏之的老師,兩位聖上就不必說了,沈尚書和蘇都是風采風流,能書能畫的兩代才子。沒想到他這次能看上我們家璋兒,嬸嬸,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眾總所周知姚他不輕易收弟子,在收過蘇敏之後甚至傳言說以後再不收徒……”


    “不去,他不去”孫氏板著的臉上,可以看出一點點神經質。


    “啊?不去?”王樸沒反應。


    “王璋他不去給那個聖手當徒弟。”孫氏冷聲重複道。


    “這是為何?”王樸不敢置信道雖說姚被稱為畫聖,但是他隻是憑借畫作挑徒弟而已,他真正教授的還是子經集,看看沈尚書和蘇敏之就。凡是當過他學生的人無不金榜題名,沈尚書是先帝朝的狀元就不說了,蘇敏之在上次的殿試中也被聖上欽點為狀元郎。雖然有人傳言說聖上是因為看蘇敏之和他是同門的份上是為了給……”臉上貼金。


    王樸將後麵幾個字咽下去了,接著道總之,無論如何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我說他不去就不去。”孫氏臉色越來越黑。


    王樸愣一下,突然生氣道嬸嬸你這樣是在毀璋兒的前程你若是不說出個理由來,我就將這件事情鬧到族裏去”


    王樸與他兩位哥哥不同,很是有些書生義氣,倔強起來誰都敢頂。當年他是考上過探花的,王家的人他的這個牛脾氣,就想方設法將他安排到了翰林院當了一個整天與學問故紙打交道的清貴京官。


    翰林院與各部以及地方上不同,它是帶著濃厚的學術色彩的地方。主要負責製誥、史冊、文翰之事,加上考議製度,詳正文書,備皇帝顧問。王家人以為這下總沒有問題了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可是他們還是小看了王樸了,問題就出在了這個“備皇帝顧問” 上。


    有一日,皇帝閑來無事想讀讀書,照例招了翰林院的侍讀學士來,正好那一日是王樸當值。皇帝在讀到了前朝他老子建武帝的一件南方苗疆之亂的事件的時候感歎了一句:父皇當真是一位雄才偉略的帝王,苗疆之亂平定十幾年之後,南邊居然還是如此風平浪靜,一片祥和。反叛的聲音半點也不曾聽聞過,朕當真是差他老人家遠矣。


    若是那一日在禦書房裏聽到順德帝拍他老子馬屁的是別的翰林學士、侍讀學士、侍講學士、修撰、編修、檢討之類的,肯定是當即便趁機將先帝和順德帝的馬屁一起拍了,機會難得啊之後再與順德帝一起淚眼縱橫地懷念先帝一番,說不定第二日就能升官加祿。


    可惜,那一日當值的是王樸。


    王樸當即起身朝著順德帝行禮道聖上有所不知,南疆之地之所以至今還如此平順,全是因為他們已經沒有可拿起反刀的人丁。當年先帝親征,因不中了他們的一種苗毒,胳膊差點被廢掉,對苗疆人很是厭惡。所以在平定了南疆之亂後,先帝命令大將軍將苗疆之地包括幼兒在內的男丁都坑殺了。”


    與王樸一起當值的一個侍講聽著不對,又見順德帝的臉都黑了,忙悄悄地在下麵拉王樸的衣袖。可是王樸正說得慷慨激揚哪裏管的了這麽多,當即大力一掙。


    “刺啦”一聲,王樸的衣袖從肩膀處被扯開了一條縫。


    這時候王樸才反義,皺眉看向那侍講你這是做?當著聖駕,成何體統?”


    “……”


    順德帝一向以區別與他父親的仁慈儒雅形象示人,而且王樸說的這一段是真事,若是因言治罪的話,他好不容易在讀書人心中樹立起來的好形象就要坍塌了。因此順德帝雖然是心中惱怒,終究是忍了下來,隻是借著王樸袖子斷了的事情治了他一個聖架前失儀之罪,罰了他一年的俸祿了事。


    隻是這件事情終究是被王家的人了,於是王樸被他兩位兄長半哄半騙地忽悠著辭了官。


    理由自然很是冠冕堂皇,王家大哥說了,王家的的後輩是家族的希望,需要一個有學問有能力的人去教授和指引。


    於是王樸辭官回了青城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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