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書,因為書本太重,他便先將自己手中的燭台放到了一旁的書案上,再將書拿了下來。、


    這時候他才回身看向哈丹巴特爾,微笑道:“辛苦你了。他說什麽了?”


    哈丹巴特爾想了想,便將剛剛烏恩其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給沈惟聽。沈惟撫摸著手中的書頁,若有所思,直到哈丹巴特爾說完了,他又是淡淡一笑:“倒也沒有讓我白白養了他這麽些年。”


    哈丹巴特爾低著頭,沒有說話,他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該說話,什麽時候應該保持沉默。


    “以後若是沒有我的吩咐,你不要再去別館裏找他了。”沈惟坐到了書案後的椅子上,朝哈丹巴特爾吩咐道。


    哈丹巴特爾低首應了一聲是。


    “我竟是不知道這京城,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布下了這麽多的暗哨,真的是我疏忽了。我不應該太相信自己,也不該太小看他的兒子……”沈惟將手中的書放下,撐著額角,輕輕按著自己的眉心。


    “隻是不知道這變化,會不會……”他的聲音更像是喃喃自語。


    這些話,哈丹巴特爾自然是聽不懂的,但是沈惟也不需要他聽懂。


    許久,沈惟終於抬頭,朝哈丹巴特爾道:“我記得,在我的這些人裏麵,你與布日固德的功夫是最好的?”


    哈丹巴特爾聞言想了想,如實道:“暗殺技巧,確實是沒有人能贏得了屬下與布日固德。近身功夫,也少有人能敵。”


    “哦。”沈惟似乎還是在思索,哈丹巴特爾耐心地等待他接下來的話,他跟在沈惟身邊不是一年兩年,自然是明白沈惟的話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你曾經是不是與京衛指揮使司指揮僉事宣韶交過手?”沈惟抬眼看向哈丹巴特爾問道。


    哈丹巴特爾皺眉仔細思考了一番,他對京中的這些官職向來是不怎麽清楚,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沈惟口中的京衛指揮使司指揮僉事是誰。


    沈惟提醒道:“幾年前你在兗州府的那一次。曾經與宣雲和宣韶對上過,想起來了嗎?”


    哈丹巴特爾恍然,在兗州的事情他當然是記得的,且永生難忘:“屬下想起來了。隻是與宣韶交手的並不是屬下,而是屬下的弟弟布日固德。”當年固日布得瞞著他去對陳小妹下手,不想卻是遇上了宣韶,兩人短暫交手。


    沈惟點頭,這到不重要,哈丹巴特爾與布日固德兄弟兩人從來都是一起行動的,誰與宣韶交過手都是一樣:“若是你們兩人聯手。能否勝過他?”


    哈丹巴特爾這一次想得更加久了一些,之後實言道:“當年固日布得對上他,不敵,之後能逃脫出來也實為不易,固日布得說他是他所見過的難得的高手。隻是若是屬下與他兩人聯手,並趁其不備的話……到也不是完全沒有能贏過他的機會。”


    沈惟並未因哈丹巴特爾的話而失望,他神情有些複雜。


    哈丹巴特爾試探地問道:“主子?是不是要屬下與固日布得對他下手?”


    沈惟看著書案上地燭火沒有說話,直到哈丹巴特爾一位沈惟沒有聽見。想要在問一次地時候,沈惟卻是抬頭朝他看了過來,嘴角還帶著溫和的笑意:“暫時……不必。再看看吧。”


    哈丹巴特爾有些不解,這並不像是沈惟平日的作風。


    沈惟卻又是說道:“他既然是難得的高手,你與固日布得兩人聯手都無必勝的把握,我也不願意你們兩員大將折損在此處。以後再說吧。”


    哈丹巴特爾有些欲言又止,這真的不像是沈惟平日的作風了,至少以前他做任何決定,是不會多此一舉地向他們解釋的。


    沈惟卻是轉開了話題:“不過既然是潛在的威脅,也並非隻有宣韶這一人。你與固日布得若是有空的話,便去試著動一動另外一人吧。”


    哈丹巴特爾看著沈惟,等待他說出人名。


    沈惟微微一笑:“今日皇上宴請蒙古使節。有一少年脫穎而出,力戰蒙古勇士,很是得了皇上的欣賞呢。更加難得的是,這人還是文人世家出生的,到是令我也驚訝了。我以前怎麽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了?現在想一想,這些不安定因素還是趁早剪除了比較好。否則等到他羽翼豐滿之時,我怕是會追悔莫及了。”


    哈丹巴特爾今日沒有進宮,而宮宴上的消息也沒有這麽快就傳的人盡皆知,所以他不知道沈惟說的是何人,他也不需要知道,他隻要聽命行事就好了。


    沈惟伸指輕彈案上的燭火,昏黃的小火苗扭曲地搖晃了一下,卻是沒有熄:“刑部侍郎王大人家的公子,好像是叫王璟吧?今晚剛被皇上封了正六品承信校尉,前鋒營前鋒校。我想,他的話你們應該能對付的了。”


    哈丹巴特爾用心記下了,雖然京城了這些官名讓他很是頭疼,但是主子的命令卻是怠慢不得,他回去多記幾遍也就記住了。


    沈惟看著哈丹巴特爾緊緊皺成了一團的眉頭,笑道:“今後你與固日布得兩人怕是會留在京中的時候較多,這京城的人名官名你還是要記熟一些的好,也便於你們以後行事。等會兒,我會讓季兒將京中大臣們的名錄以及住宅位置都謄抄一份與你,你趁著這幾日,先熟悉一下吧。”


    哈丹巴特爾低頭道:“是的,主子,屬下知道了。今夜開始,屬下會與固日布得兩人去記熟京中的每一條道路。”


    這是他們沒到一處都必須要事先去做的一件事情,因為無論是暗殺,還是跳跑,對與路線必須要十分的熟悉,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隻是他與固日布得之前都是在別處為沈惟辦事,所以來了之後也隻是在白日裏匆匆記熟了幾條主要的街道。但是以他們的身份,白日裏實在是不便於行動,所以隻有等待晚上的時候再出去了。


    沈惟對於哈丹巴特爾的行事還是極為放心的,這兩兄弟跟了他多年,卻很少有事情沒有辦成功過的時候,幾年前在兗州那一次,是難得的一次失手。那一次也是他估算失誤導致所致。


    “今日你們也辛苦了,還是先下去歇著吧。明日再去熟悉環境。”總得還說,對於可用之人,沈惟這個領導向來都使很體貼的,也很少用頤指氣使的口吻對自己的屬下說話。加上他賞罰分明,用人得當,這些年下來,身邊也積聚了不少如同哈丹巴特爾已經固日布得這般的衷心下屬。


    “我讓季兒給你們準備了兩個丫鬟,若是需要……”沈惟頓了頓,這兩個丫鬟自然是給他們兩人暖床用的。對於得用的屬下,他從來就不吝嗇,也一直很為他們著想。不過這話,不好直接說出來、


    哈丹巴特爾一愣,隨即道了謝退下了。


    哈丹巴特爾走了之後,沈惟卻是閉目仰靠在了自己書案後的椅子上,眉心微微皺了起來,但是他麵相極好,所以看不出來陰鬱,隻有一些淡淡的憂慮籠罩著。


    “那一件事應該也快要來了,隻是如今形勢有了改變,不知會不會牽扯到那一件大事上頭。若是……那你就不要怪我不得不對他出手了。有些事情,是我必須要去做的,就像是當年你明明知道可能會有去無回,卻依然義無反顧。說起來,這種倔強得讓人討厭的性子,還是從你那裏學到的呢。”


    沈惟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似懷念又似埋怨,複雜難懂。


    他又用手指去輕捏書案上的燭火,他的手被燙到也似乎沒有發覺一般,隻是這一次,那燭火卻是不小心被他掐滅掉了。


    黑暗中,沈惟喃喃道“”“說起來,我還是心軟了,這樣真的是要不得啊。隻是這麽多年了,你已然成為了我心中的魔怔……隻是,你永遠也沒有機會直到了。”他的聲音低沉又輕柔,似是情人間的喃喃細語。


    ******


    哈丹巴特爾回到自己在府外的住所的時候,走到固日布得的門前卻是停了下來。裏麵傳來的女子嬌柔的呻|吟,以及男子粗獷好不壓抑的低吼讓他明白了裏麵正在發生什麽事情。


    哈丹巴特爾在庭院中站了許久,直到固日布得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隻披著一件外衫,敞露著胸懷的,與他麵容十分相似的男子。


    那人看到他也不意外,咧嘴笑道:“中原女子的身子就是不同,這兩名女子一肥一瘦,各有妙處,我都試過了。阿哥,你要不要也去試試?衣服都幫你脫好了。”在他看來,男女歡|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也沒有多少的〖道〗德倫理的約束。


    哈丹巴特爾聞言卻是看著固日布得認真問道:“你要娶她們嗎?”


    固日布得聞言一愣,繼而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直到上氣不接下氣。


    **************


    感謝拖把婉兒親親的桃huā扇~^^


    我感覺我已經在加更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開始說加更到下周末,現在繼續延長兩日~(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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