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原因嗎?”李紅月麵露疑惑,隨即問道。


    “李女士,你們住的這小區風水還不錯,按理說是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茅杉側頭皺眉,裝作思考的樣子,“如果我猜的沒錯,這種情況應該是從您兒子回來後開始的吧?”


    “確實是這樣......”李紅月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您兒子在山洞裏住了近一年,山中陰濕,加上他總是在夜裏出來活動,幾乎見不著日光,所以身上的陰氣自然也就重了......”茅杉說道這裏故意停住了,看向李紅月。


    李紅月並沒說話,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擔憂。她也把茅杉看著,似乎是想看看茅杉接下來會怎麽說。


    茅杉看出了李紅月對她的防範,又接著說道:“我剛才看了,您兒子的臥室是在南麵,南麵是東西南北四麵中陽氣最盛的一麵。您兒子現在的情況,應該是不喜歡陽氣的,所以,他現在的房間,窗子一定關得緊緊的,如果有窗簾,那窗簾也是絕對不會拉開的。”


    “他在睡覺,窗簾當然是拉上的。”李紅月眼裏的擔憂已經快要掩飾不住,還在做著爭辯,但是心裏已經開始相信茅杉。


    “這樣,我這有一包東西,您讓您兒子帶著,這個能去陰氣、保平安,如果您兒子不願意帶,那您也千萬別扔掉,自己貼身收好。”茅杉從包裏掏出一小團金色的紙遞到李紅月麵前,紙裏麵似乎包了什麽東西,硬邦邦的。


    李紅月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接茅杉的東西。


    “李女士放心,這個我不會要您的錢。這隻是一個自製的護身符,帶在身上並不會礙事,您就拿好吧。”茅杉進一步解釋道。


    “這......好吧,謝謝。”李紅月收下了茅杉的紙團。


    “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李女士遇到什麽問題,盡管打給我。”茅杉又遞上了一張寫著自己電話的紙條。


    “好的。”李紅月接過紙條,又狐疑地看向茅杉,“你真的不收錢?”


    “我剛才說了,我隻是道術愛好者,並非以此為業,怎會向您收取費用?”茅杉笑道,“隻是還請李女士不要將此事告訴我那位警察朋友,不然她又說我傳播迷信了。”


    “好,我知道了。”李紅月點頭。


    李紅月看著茅衫離開的瘦削背影,慌亂的內心有了些微的踏實感,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麽,可能是眼前這個女子波瀾不驚的幽深瞳仁,讓周圍的人隨著她的沉穩氣息,可以逐漸地安下心來吧。


    茅杉下樓與白小典匯合。


    “怎麽樣,東西給她了嗎?”


    茅杉點了點頭。


    “你是怎麽做到的,她居然沒把你當騙子轟走!”白小典很好奇,問茅杉。


    “我也就隨便問了她幾個問題,她便相信了。”茅杉把自己跟李紅月的對話說給了白小典聽。


    “你怎麽就那麽肯定米和鹽會出現問題?牆角就一定會滲水?!”白小典對茅杉的佩服又增加了幾分。


    “家裏有了僵屍,陰氣便會加重,陰氣重了,空氣會變得潮濕,鹽、米變潮那也是自然的。隻不過......”茅杉俊俏的臉上透出幾分狡黠的笑意,活像個賣出了假貨的奸商,“一般的住宅,除非常年都處在陰氣過盛的情況中,否則牆角不會那麽容易滲出水來。衛生間的水,是我之前潑上去的。”


    “靠!你......”白小典剛剛對茅杉生出的佩服之意頓時煙消雲散......


    兩人開著警車回到家中。胡亂下了幾根麵條當做晚飯。


    “表姐,你給李紅月的那個東西......可靠嗎?”白小典還是有些不放心。


    “那個隻能給她防身用,從根本上說,沒什麽大作用。”茅杉放下筷子,扯出一張餐巾紙擦嘴,麵條的醬油似乎放多了,有點鹹,沒有長魚做的好吃。


    “那你還好意思悠哉悠哉的在這兒吃麵!”白小典瞪著茅杉吼道。


    “表妹放心,不化骨隻在人睡夢中吸取人的精氣,但不會一次性吸完。每次吸取一定的量,等吸收到的精氣轉化為自身修為後方才再次吸取。所以被它盯上的人,往往要幾天過後才會因為精氣枯竭而死亡。”


    茅衫頓了頓,接著說:“我給李紅月的東西,可以算是護身符,能夠讓他已經變成不化骨的兒子有所顧忌,暫時不會再靠近她趁她熟睡時吸取精氣。所以李紅月隻要不把它扔掉,今晚絕不會有問題。”她看了眼白小典,又說道,“明天,我與你一起去找李紅月,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留在她家中過夜。”


    “恩,也隻能這樣。”白小典微微點頭,突然湊近茅杉,低聲問道:“誒,你那團紙裏麵到底包了什麽啊?”


    “也就是一根公雞骨頭而已。”


    公雞骨頭是茅杉上次對付紅毛僵剩下的。她用雞骨頭劃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抹在上麵,再用一顆巧克力包裝紙包了,給李紅月。


    漢朝的青衫長期跟著師傅修行,身體早已發生了質的改變,她的血可以克製陰邪。但是現在的她,用的是現代茅杉的身體......不過從上次長魚家裏殺綠僵的情形來看,茅杉的血還是有用的,畢竟是茅家傳人嘛。


    “茅杉,你的體溫量好了沒有?”長魚抱著茅衫的換洗衣服和床單,從房間出來。


    “哦哦哦!應該好了。”茅杉聽到這清淡細膩的聲音,耳朵又紅了起來,從左手腋下取出體溫計交給長魚。要不是長魚提醒,她已經完全忘記自己還夾著體溫計了。


    長魚看著茅衫慌慌張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明亮的眉眼,和煦得可以照進人的心裏。


    “體溫已經正常了”,笑意的紅暈殘留在長魚的臉上還未淡去。她看著茅衫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眼睛,漆黑深邃,卻藏著微光。


    長魚的緊張感平白無故地冒了出來,臉頰開始發燙,趕緊把體溫計放回塑料管裏蓋好,然後抱著換洗的衣服和床單轉身離開,誰知卻因為床單太長,拖拉到了地上,被她踩住了一角,轉而右腳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絆下去,茅衫立馬站了起來從後麵一把托住她,一根筷子被碰落在了地上,“嗒”地一聲輕響。茅杉輕輕扶過長魚,幫她撿起了落下的衣物。


    “小心些。”


    漫不經心的話語,卻是意味深長的情愫。


    長魚此時的心底好似有一串電流竄過,晃了晃神又接著說:“記得睡前再吃一次藥。”


    說完理了理抱著的衣物,又補充道:“藥在小典的床頭櫃上。”


    長魚轉身離開,茅衫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長魚站在她眼前的這種恍惚感,讓她捉摸不透,很想猛地一抓,使勁一握,妄想著可以把她牢牢抓在手心,這樣的話,那這種不確定感,就會隨之消散吧。


    茅衫自嘲地笑了笑,眼底的微光暗了下去。彎腰撿起筷子,放在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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