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任奉昆的判斷十分準確,雙方化生境界人數看似相差不多,但江家福祿二老這樣的修為就算兩人齊上也威脅不大。<-》除了覺得楊峰有些難纏,他甚至連墨風和水家三老都沒放在心上。


    炎魔以一敵二尚且遊刃有餘,隻要他和蔡誌旭合力殺了墨風,水家三老必然擋不住幾人夾攻,何況在重利**下鍾離家已經有些動搖。


    奈何天不從人願,直到圓瞪雙眼中失去光彩,任奉昆也不明白為何蔡誌旭和賭魔施坤突然反水。見到他和廖山瞬間雙雙被殺,紫火三凶驚懼萬分立時後退。


    半空響起一聲高昂嘶鳴,蠍龍獸收攏兩翼輕盈落地。一直護著它背上水靈兒和江如海的蓋羽臉色陰冷,全身泛起冰霜配合董波出手,將那名灰袍修者死死困住。


    “好小子,你這手以假亂真的本事愈發出神入化。”施坤對著小刀挑起大指:“如果不是老夫曾經親眼見過,準得和蔡老弟他們一樣驚個半死。”


    蔡誌旭這才明白其中奧妙:“公子竟有這等神技?原來那些都是虛像,施兄說的不錯,我和師叔真嚇得夠嗆。”


    見他們會合一處,楊峰和蘭兒踏著黑色蓮花也要包抄過來,紫火三凶彼此對視一眼心領神會,騰身繞過炎魔和呂家兄弟,化做三道紫光飛快循走。


    “嗬,他們倒是腿快,讓咱們省了一番力氣。”小刀對紫火三凶的狼狽逃走並不覺意外,他早認出那三人就是空蒙山上被龍懷慶四人聯手逐走的三名黑衣火修,破了化生境界後他們的逃跑本事確實更為出眾。


    形勢已經十分明朗,為免造成誤會,鍾離家的機關巨人和兩名化生修者停了腳步不再接近。福祿二老順勢虎入羊群般衝上,巨岩城一方頓時屍橫遍地,餘者盡數棄了兵刃伏地求饒。


    眼看大局已定,灰袍修者早就萌生退意,可他所發灰色氣境才勉強凝實,看來剛突破化生境界不久,在同等修為的蓋羽董波與兩具禦屍合擊之下根本無法脫身。


    “說,到底是誰在江老頭的仙元中動了手腳?”蓋羽和董波咬牙切齒出招毫不容情,兩具禦屍指掌如鉤在灰袍修者身上帶出道道血痕。


    灰袍修者左衝右突接連受創,卻始終咬緊牙關不出一言。隨著傷勢的加重,他身周冰冷氣勁越來越弱,發出的招式都被蓋羽董波兩人倒逼回來。


    “讓你也嚐嚐被慢慢折磨的滋味兒。”蓋羽董波深知江守財死因,刻意將一道道寒氣反灌入灰袍修者胸腔,看著他臉色漲成紫紅逐漸喘不過氣。


    “說出那人,我們就讓你死個痛快。”蓋羽凝神化出一團寒霜,灰袍修者行動立時遲緩下來,董波快如閃電上前扣住他雙腕,兩具禦屍四手齊出,灰袍修者已被他們一人兩屍合力製住動彈不得。


    蓋羽發出寒氣在灰袍修者胸中來回湧動,看他快要咽氣時就故意停下不動,如此反複折騰了幾十次,灰袍修者氣如遊絲奄奄一息。


    “停……,我說……”聽到灰袍修者從喉中擠出這幾個字,蓋羽收住寒氣正要發問,猛然醒覺撲上卻還是慢了一步。灰袍修者口中噴出大團血塊,聚起殘餘靈力震碎了全身經脈。


    看到灰袍修者臉上掛著的得意笑容,蓋羽董波丟下他的屍身難掩心中失望,目光陰冷看向坐在地上的江如濤:“如果讓我們知道是誰下的毒手,一定將他挫骨揚灰。”


    “如海兄弟,你千萬節哀。”小刀看到江如海呆呆望著被霹靂靈珠轟平的那處地方,拉過他溫聲安慰:“其實江伯父早已離世,我那幻形之法隻有虛像無法凝實,不得己才借用伯父遺軀,就是想趁此機會尋出謀害他的真凶……”


    江如海抬頭看天未讓眼中淚水落下:“大哥,你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你們是一片好意。”他望向那片平地語聲淒然:“聽到福伯祿伯轉述父親之言,我就猜到他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每天照常去拜見他老人家,心裏總是覺得他還活著。”江如海臉上帶著濃濃緬懷:“從年少時我就最怕看見父親,沒想到我們父子會用這樣的方式分別,連最後一麵也沒見到……”


    “麻煩諸位快過來幫把手,我們兄弟決不是跟任奉昆一夥兒的……”那邊呂家兄弟見他們並沒有出手之意,尋了個空隙開口求助:“大家相識一場,各位不能袖手旁觀啊……”


    “呂兄當日縱火燒宅之時,怎麽沒提起過咱們的交情?”墨風攤開雙手滿臉無奈:“我們幾個總不能在江家守一輩子,心裏實在糾結的很……”


    “呂某受了奸人蒙蔽一時衝動,還望諸位原諒。那個死了的王八蛋早來過烈焰堂,可是我們兄弟謹記四方城互不相擾的祖訓,並未與他……哎呦……”


    數團烈焰迎麵飛來,呂烈呂騰揮出的厚厚火牆竟然沒能擋住,幾道火焰飛刃劃過兩兄弟胸前肩頭,鮮血流淌而下連衣袍都冒起青煙。


    “炎魔,咱們同屬八魔之列,何必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一身熔岩盔甲的炎魔並未被施坤說動,眼中更沒有半分懼意:“什麽八魔,不過是些閑人妄語,老子可從來沒想過跟你們稱兄道弟。”


    “嘿,真是給臉不要……”施坤臉上一寒剛要出招,楊峰已經飛身衝上,禦起妖異鬼體揮舞黑色彎刃向炎魔斬去:“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


    “誰怕誰?”炎魔雙手各凝出一柄奇形長刀擋住巨刃骨爪,背後接連彈出團團火光,以長刀一一挑動盤旋環繞空中,將正想借機退後的呂家兄弟困在圈內。


    “正主兒都倒下了,你還跟著折騰什麽?”施坤在身前凝出數百點黑白骰光蓄勢待發:“再不離去,可別怪我們以多欺少。”


    炎魔舞動火焰雙刀與楊峰戰得旗鼓相當,同時禦動數十道如飛劍般的火影困住呂家兄弟,以一敵三嘴裏依舊毫不服軟:“施坤,你剛才殺廖山可沒說這麽多廢話,難道你怕了老子……”


    “狂徒,受死……”見數百道骰光飛近,熔岩鎧甲內的炎魔哈哈大笑狂態畢現:“痛快,不如你們都一起來吧。”


    “真是個瘋子……”眾人心裏同時閃出這個念頭,隨後又想到他既能被人稱之為魔,做出一些驚人的舉動倒也在意料中。


    交戰片刻,大家覺得炎魔果然有狂妄的本錢,雖然施坤和楊峰還未跟他以命相搏,可是以一敵四居然至今不落下風,強悍修為實在令人歎服。


    炎魔手中雙刀不似凝氣而成,在楊峰所禦妖異鬼物的巨刃骨爪上斬出道道傷痕,發出的數十道火光輕鬆穿透呂家兄弟防守,這一會兒功夫兩人身上又多了數處傷口。


    熔岩鎧甲在施坤發出的黑白骰光下迸出點點火星,炎魔隻扭頭避開一些攻向雙眼孔洞的攻擊,巨刃骨爪偶爾擦過身體未能對他造成什麽傷害,呂家兄弟的火焰當然更是徒勞無功。


    楊峰施坤都覺麵上無光,兩人正想拚盡全力一決勝負,身後響起了小刀的聲音:“炎魔前輩,請問您是不是姓魯?”


    大家都覺得他這話實在不著邊際,一直不肯停手的炎魔卻放緩了雙刀:“嗯?你這小子是誰,怎麽會認得我?”


    小刀縱身上前施禮:“魯前輩,八師宗說當年的事情是他不對,還希望您早日回到天兵閣與親人團聚。”


    “嗯?原來你知道我的來曆。”炎魔全身火光升騰怒氣凜然:“那你一定清楚,老子已經在外麵漂蕩了幾十年,他一句認錯怎能彌補得了?”


    “前輩要那赤焰洞,想必欲借地火之威煉製身上這些鑄器精華。不如這樣,晚輩跟兩位呂堂主商量一下,讓您借住赤焰洞一段時日,咱們就此停手如何。”


    炎魔頭上盔甲緩緩消失,露出淩厲雙眼打量著小刀:“看來你果真和八叔相熟,但這並不夠份量讓我停手。憑我現在的修為,真想闖進赤焰洞他們兩個也攔不住。”


    “那是自然,不過晚輩還有一件東西奉上。”伸手接過小刀彈出之物,目中無人的炎魔臉上首次露出震驚:“這……,難道是……萬金之髓?”


    “晚輩受八師宗大恩無以為報,盼您能用這滴萬金之髓為引悟出煉製之法,日後回到天兵閣,必能造福五玄鑄師。”


    小刀精通鑄術,看出炎魔身上鎧甲與萬金之髓頗有異曲同工之效,隻是還無法自由收回體內。他一心要進赤焰洞就是想借地火去粕存精,現在有了真正的萬金之髓當然事半功倍。


    炎魔臉上恢複平靜:“你不怕我收了你的東西卻不回去?”小刀對著他豁達一笑:“八師宗仁厚晚輩深有體會,您既得他老人家讚賞,怎會是背信之人?”


    ****


    呂家兄弟順水推舟答應借出赤焰洞後,這場戰事終於全部平息,見到大家眼光冷冷望來,江如濤終於醒悟:“如海,你相信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位青袍先生對著江如海躬身施禮:“二少爺,大少爺是受任奉昆等人的蒙騙,當時鍾離家確實當麵寫了字據答應抹去一切舊債。”


    “哦,字據在哪兒?”施坤緩步上前伸出手掌:“但凡賭局空口無憑,鍾離家的人也在,你拿出來當麵對質。”


    “在那兒……”江如濤哭喪著臉指向石台另一側:“剛才那幾人拿給我爹的……,爹……,您在哪兒啊……”


    “這樣的廢物活在世上也是多餘……”毫無任何征兆,空中亮起密集黑白光點,施坤突然發動了比對付炎魔時還要淩厲幾分的攻勢,對準江如濤全力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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