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粉委屈的揉了揉下巴,蘇長老看似溫潤如玉,實則最難以接近,隻有在麵對宮主的視乎才會露出那種發自內心的縱容寵溺,這一點,闔宮上下除了一人全都曉得。


    正暗自誹謗某人的反應遲鈍,蔻粉整個卻突然跳起來,顯得局促不安。


    “蘇長老。”


    我閉著眼睛,嘴角揚起一絲淺笑,似是認定此乃蔻粉的小玩笑。世人皆知蘇家二公子清流自好,從不踏足風月之地。


    事實證明,生活本就是一個大大的玩笑。


    我瞪大眼睛,看著在身邊落座的男人,再看看關的密密實實的窗戶,有些瞠目結舌。


    “你是從大門進來的?”


    他撇了我一眼,神色無異:“不然呢?”


    好吧,人家自己都不顧忌形象了,本宮主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我原本以為是阿逸壓抑許久的男人本性被他年輕貌美的新婚妻子激發出來,食髓知味,遂想借尋本宮主的借口來看一看新世界。


    沒成想他就隻是喝了一杯茶解了口渴,便拎著我的後領很是低調的從後門兒離開。


    本宮主又豈是任人宰割的人,隻是一對上蔻粉哀求的小眼神,反抗意識立即偃旗息鼓,算了,小丫頭也不容易。


    他嫌我不聽話我怨他多管閑事,兩個人都處於互相看不順眼的狀態,與其鬱結於心各自不痛快倒不如痛痛快快打了一場,蘇逸竟破天荒同意了,看來著實被我氣得不輕。


    郊外一處荒涼之地,兩道身影在半空中糾葛在一起,你來我往誰也沒有手下留情。


    直到胸口結結實實挨了我一腳跌落在地,蘇逸才算老實了。


    我拍拍手,吹了吹散落下來的一縷發絲,好不得意。


    不是本宮主自誇,縱觀整個武林在能在我手下過得百招的人不出五名。


    自己人交手向來有分寸,兩人除了衣服淩亂些看起來倒也不覺得狼狽。


    回到侯府,各自朝房間走去,沒有一句交流。


    洗了個澡,見傍晚漸至,便隨著習慣想到花園走走,小徑上迎麵碰到慕容瀾,本想點個頭就這樣擦身而過。卻被對方一句“要不要聊聊”拖住了腳步。


    她揮退身後的侍女,隻欲下二人被包裹在姹紫嫣紅的花叢中,從遠處看倒不失為一副美景。


    “不知嫂夫人有什麽話要與在下交待?”


    “花師弟既不是外人,那我便直說了。


    外麵的傳聞想必你也聽到了,按理說花師弟尚未成親,有些事情無可厚非,可這裏是京城,花師弟既是我們侯府的貴客,也便成了有些人關注的目標,相公今日為了尋你出入了那等煙花之地,怕有人會拿這件事情做文章。


    花師弟可明白我的意思?”


    “自然。”我勾勾嘴角,風流模樣不改,


    “其實嫂夫人大可不必為此憂心,我自小便無拘無束慣了,立誌一生浪跡江湖,蘇師兄既已入得廟堂便與我等草莽再無關聯,池這次來一是為了恭賀二位新喜;二則是為了告別,此次一別恐終身不再相見。一位查無可究的江湖浪人,想必不會有人在意。”


    許是沒料到我會這樣說,慕容瀾怔了一下,隨即端莊一笑:“是我多慮了,花師弟莫要見怪。”


    好聰明的女人!


    看著她嫋嫋而去的背影,本宮主有感而發。


    不過,本宮主最討厭被別人說教。


    眼角微微上揚,三分不耐三分惡劣三分邪氣……


    將拈在指尖的花朵湊到鼻尖嗅了嗅,自言自語


    “你說,我剛剛要是一個沒忍住把她弄了個半身不遂,阿逸會不會找我拚命?”


    “……”


    “那可說不定,這年頭為衣服斷手足的事情多了。”


    隨手將那朵無精打采的花兒扔到一邊,無趣的拍拍手,人世間的東西果真無趣,哪比得上霾山之巔。


    從廚房順了一包點心,本宮主施施然來到書房,似是壓根兒不記得下午那場惡鬥。


    蘇逸正奮筆疾書,為了不打擾他我選了離書案最遠的一張椅子,拿出點心就著茶水自顧吃起來。


    一陣晚風,吹散了他桌上的宣紙,他放下手中的紫毫起身關了窗戶。這才將視線投放在我身上,一張沒有情緒的臉透著點點蒼白,該不會是被我打到內傷?


    “你就不能敲門進來。”


    “那顯得我多沒水平。”


    “這麽晚了,你不睡覺來這裏做什麽?”


    我指著隻剩渣渣的油紙,理直氣壯的回道:“來給師兄您送宵夜。”


    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本宮主尷尬的笑笑。


    不就是第一次當麵兒喚聲師兄,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打了個哈欠,上前抱住他的手臂蹭了蹭:


    “阿逸,今晚我們一起睡吧,你知道的,我換床睡不著覺。”


    這倒是真話,我認床的毛病很重,為數不多的幾次還是因為阿逸在旁邊陪著,我才睡得安穩。


    這一度也是本宮主拒絕下山的原因之一。


    這樣說著,哈欠一個接一個冒了出來。


    他似是被我纏的沒辦法,指指裏間的床榻:“你先去睡。”


    我轉身揉著眼睛朝裏間走去,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意。


    許是房間裏盈滿熟悉的味道,躺在榻上不一會兒就有了睡意,朦朧間不知世間幾何。


    直至一股溫暖的氣息貼近,身上的薄被被往上拉了拉。緩緩張開雙目,對上一雙深邃明亮的雙眸。


    習慣的向他湊過去,雙臂抱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身上蹭了蹭。


    他順著我的力道在外側躺了下來,榻子不大,他側著身子才勉強躺得下,兩個人身體相貼、抵足而眠。


    在霾山之巔,那裏並沒有什麽男女之妨或者授受不親的說法,自阿逸被帶上去之後我們一直都是同塌而眠,直到他被帶入世俗。


    “當年下山之後我失眠了整整一個月,十個枕頭都代替不了你的位置。”


    迷迷糊糊的我不清楚自己說了些什麽,隻是想把當初一個人在黑暗中的孤寂與委屈說給他聽。


    蘇逸歎了口氣,想說些什麽卻被門外突兀的聲響打斷。


    “相公。”


    這一聲呼喚將本宮主的睡意趕的幹幹淨淨,身邊的人動了動似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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