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不管不顧的就從窗口跳了下去,孰料,這地麵距離窗台一米多高,周圍載滿花草,經過半夜的風吹雨打,此處濕滑的厲害,她落下的瞬間,腳下打滑,整個人往後摔了去,頭也不知磕到了哪裏,竟一時眼前發黑,人就暈了過去。


    而此刻,錦王府門口,張景等人趕了來,卻遭到了侍衛的阻攔,好說歹說沒有用,最後,李言建議,不若尋個沒人的地兒,爬牆進去。


    之前,他們三兄弟,混在張景送貨的人堆裏,到這錦王府走過一趟,裏頭大致的方位還記得,大家都覺得,之前救李蔓離開的那個牆頭就不錯,不是很高,方便出行。


    可沒想到的是,再等幾人到的時候,這一大片的圍牆都被荊棘圍滿,李墨便想扯開這些礙事的東西,卻被張景一把攔住。


    “別動它們,有毒。”


    “毒?”李畫驚愕的看著這些新鮮的荊棘,顯然是才弄上去不久,看來,這個王爺已經知曉李蔓上次是從這兒逃的了珂。


    不由得,他心裏開始擔心媳婦來,若知道媳婦是逃的,那個變態王爺還不知會做什麽。


    就在這時,李墨眼皮直跳的,李言也心裏也慌慌的,不知是因為翻牆這條路被堵了還是怎麽了?總之,三兄弟幾乎心靈感應般的不適起來。


    “張大哥,你想想辦法,總之,我們一定要見到蔓兒。”李畫突然堅決的說。


    張景著實很為難,這樣硬闖王爺府,並不妥當,何況,他們四個人,三個不會武功,隻怕還沒找到人,就被侍衛發現抓起來了。


    “罷,這事是因他而起,眼下隻能找他去了。”最終,張景決定帶他們去找司徒青。


    李墨等人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隻得跟著他一起去找司徒青,總之,今晚無論如何,他們也得找到媳婦。


    幸運的是,一向行蹤不定的司徒青,今晚竟然乖乖的待在了家裏,下人一通報,他倒是親自迎了出來。


    李墨等人見到是他,頓生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之感。


    “這事是他設計的?”李言指著司徒青問張景。


    張景沒有做聲,等於默認。


    李言剛想發作,李墨的拳頭卻先他一步砸到了司徒青的臉上。


    司徒青俊美的臉頰頓時腫了起來,原本就青紫的嘴角又滲出了血絲,不過,他倒是對此早有預料,漫不經心的擦了嘴角的血,吐出一口血末之後,他一如既往的邪肆輕笑。


    “罷,一晚上挨了兩次拳頭,都是那死丫頭惹的禍,也是我活該,這樣吧,你們來也來了,就進去陪爺喝杯酒吧。”


    “喝酒?”張景看著已經要吃人般的李家三兄弟,連忙給司徒青使了個眼色,拉他到旁邊,“青,人家相公找上門來要人,你看著辦吧。<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


    “我能怎麽辦?”司徒青冷笑,“要不,你去找丹,讓他求一道旨意,平了錦王府,將那丫頭救出來不就成了。”


    “你喝酒了?”張景感覺他說的根本就是胡話,太子怎麽可能這麽做?何況,皇上會允嗎?當年太子歿了之後,皇上悲痛萬分,而燕錦曾經是前太子最疼愛的弟弟,皇上移情,已然將如今的燕錦當成了寶一樣的疼著寵著,還能下旨平了錦王府?隻怕平了現在的太子府,也不會平錦王府的。


    司徒青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無奈道,“走吧,我已經讓琳琅去過了。”


    “她?”張景狐疑的瞅著他,他倆一直不都是死對頭嗎?


    “除了她,怕是沒人再進的了錦王府了。放心,要是那丫頭有個好歹,第一個遭殃的會是我。”司徒青沒所謂的笑道,隻是,笑容有點苦。


    張景知道,若李蔓出事,燕丹肯定不會放過司徒青,可司徒青自己呢?他明明是從這廝的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不過,燕丹聽聞此事,卻是一點動作都沒有嗎?


    “他們幾個,你負責搞定。”不等張景的話,司徒青轉身就朝府裏去,將李家兄弟這個麻煩丟給了張景。


    “他怎麽說?”李言過來問。


    張景隻得老實回答,“他讓琳琅郡主去了錦王府。”


    “有何用?”李畫有些焦躁。


    張景看著他,解釋,“琳琅郡主是錦王的姨表妹,兩人關係親厚,青讓她去照顧李蔓,不會出錯。”


    “可我們怎麽能放心一個外人?”李畫想到那日街上看到的情景,琳琅郡主騎馬追打司徒青,這兩人分明就像仇人,那姑娘會聽司徒青的話?萬一將仇恨發泄到李蔓身上,怎麽辦?


    “張景,我們不要別的,隻想盡快見到蔓兒。”李言之前就覺得心裏惶惶的,直到現在,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很擔心,是不是蔓兒已經出事了。


    李墨也道,“二弟說的是,三弟沒找到,我們不能再將蔓兒搭進去。如果她想要找尋她的過去,我們可以陪她一起。或者,張景,你想辦法送我們進王府。”


    嗬,張景被說的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起來,最後,無奈的說,


    tang“這樣吧,不如,我先跟你們說說她的一些事,你們聽完後,再決定要不要帶她回去?”


    “蔓兒的過去?你知道?”李畫狐疑。


    張景深鎖眉頭,輕歎,“知曉一些。”


    李畫看看兩個哥哥,李墨李言也相識一眼,達成默契,點頭。


    “走吧,其實,青不是個壞人,他這麽做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張景打心眼裏還是希望他們能和好。


    李家三兄弟卻是一提司徒青,個個臉色不悅,拋去這次的事不說,當年落水被禁一事,至今是他們兄弟心頭難容忍的刺。


    “張景,你若跟他一路,那便罷了,我們兄弟自會想法子救蔓兒出來。”李言不客氣的說。


    張景憋悶,“罷,與他的事,以後再說,我先跟你們講講我知道的。”


    司徒青並未走遠,隻靠在廊下的角落裏,靜靜的聽著張景述說的故事。


    那些事,現在想來,太過遙遠,遙遠的確實像在聽著一個動人心弦的故事。


    可是,故事的主人公李蔓,確實太具女主特質了,家遭橫變,死裏逃生,嫁為人婦,受人刁難,如今又落入陷進,不知死活......


    不過,能做女主,自然有女主的優勢,就跟踩不死的雜草一般,被虐百遍千遍,終有翻身的機會。


    李蔓跳窗不幸摔倒昏迷,可醒來的時候,卻在一間幹淨而溫暖的房間裏,被子上散發著好聞的清香,身上的衣服也都換上了幹淨的,而床邊還坐著一個色若傾城的男人。


    男人?李蔓微睜的眼睛陡然瞪的老大。


    “你,是太子還是王爺?”


    燕錦歪靠在床頭,也是睡著了,被她這樣一問,頓時驚醒,隻有些迷糊的看著她,“你醒了?”


    “你?認得我?”李蔓疑惑的看著他,此刻的他,眉目清朗,眼神清明,像個正常人。


    “醜東西,真摔傻了?”燕錦忽地伸手摸摸她的頭,“還疼嗎?本王再差人叫太醫過來。”


    “等等。”他喊自己醜東西,那麽,他就是那個王爺了?李蔓這樣一想,腦袋果然疼起來,小眉頭一皺。


    燕錦忙起身,“很疼?”


    “我怎麽了?”李蔓伸手揉了揉腦袋,發現頭上裹著紗布,也是有些迷糊,昨晚,她記得自己從窗戶跳了,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燕錦睨她一眼,“這話本王倒想問你,好好的,你怎麽跑屋後去了,要不是喵兒發現了你,你怕是現在死了也沒知道。”


    “你不知道我怎麽在屋後?”李蔓愕然,那他不記得,昨晚一麵是他叫自己逃,一麵是他要追著殺自己?“王爺,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昨晚?”燕錦臉色一變,哼道,“你是說你這醜丫頭突然昏死在本王的窗戶底下嗎?害的本王半夜沒覺睡,還請來了太醫為你診治?”


    “......”他這是真不記得,還是演戲呢?


    忽地,燕錦的俊臉在她眼前陡然放大,他傾身覆過來,嚇的李蔓心跳差點停止,“你幹嘛?”昨晚他瘋狂撕她衣服的樣子,又出現在了她腦海裏,那樣真切。


    燕錦眯起了眼睛,細細的審視著她,“醜東西,告訴本王,昨晚看到了什麽?”


    “啊?”他果然在演戲啊,李蔓心思急轉,忙也裝糊塗,“昨晚我過來就看到王爺您睡著了。”


    “就隻這樣?”燕錦勾唇,唇角溢出一抹陰冷的笑。


    李蔓心下猛沉,該不會發現了他這變態的精神分裂,會被他殺了滅口吧?


    “我,我保證,絕不會向外透漏王爺睡覺不老實滾到地上的事。”她避重就輕,鄭重發誓。


    看著她這樣,燕錦輕輕笑了,一手輕輕撫上她半邊黑斑的臉頰,柔聲道,“好,你這麽為本王考慮,本王自是不會虧待你。”


    “哦。”李蔓掙紮著想起來,這人一晚上變了幾次臉,誰知道下一秒又想幹什麽?“王爺,我想回房歇著,好嗎?”


    “這就是你的房間。”燕錦道。


    李蔓環視了下,不是燕錦的臥房,但也不是菊兒帶她去的那間,“這是哪兒?”


    “本王的書房。”燕錦微笑著回道。


    “不是吧?”李蔓一驚,騰地坐起身來,腦袋又是一暈。


    燕錦似乎不悅的凝眉,“這麽激動作甚?本王近來有些要務要處理,而你,長的這樣一張醜臉,恰好可以提神醒腦。”


    “......”這是什麽鬼理由。


    “怎麽?不喜歡?”燕錦又坐到了床頭,看著她的眼睛,溫柔的問,那一瞬,讓李蔓有種錯覺,他如此的眼神和話語,根本就是李家兄弟附體嘛。


    不過,不對,李蔓很快意識到了,李家兄弟那是她相公,對她如此是正常,可這個男人?


    再聯想到昨晚,李蔓很快想到了,莫不是這人的另一半精神是前太子的,然後,他們都同時將她當成了心目中的戀人了?


    可也太詭異了吧?一個太子,一個王爺,心目中的戀人就是她這樣的?臉上帶著胎記的?


    “怎麽不說話?”燕錦忽地又笑了,笑容絢爛而迷人,“本王還打算告訴你另一件更驚喜的事呢。”


    “什麽事?”李蔓本能的覺得不是好事。


    燕錦緊緊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句道,“本王已經讓太醫看過你的臉,說是能治好,如何?能擺脫這張醜臉,是不是很開心?”


    開心你個大頭鬼哦,李蔓差點脫口罵出聲來,她是故意的好不好?


    “王爺,我不過是個伺候人的丫頭,容貌這東西,好不好,這胎記也是跟了我十幾年了,我都習慣了,這突然要弄掉,不好吧。”她盡量平靜的說。


    燕錦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笑問,“能變美不好嗎?”


    “有什麽好?”李蔓悶悶的哼道。


    “或許,沒了這塊東西,便能入得了本王的眼,不是好事?”燕錦挑眉問。


    李蔓心裏一哆嗦,很想說,若被他看上,恐怕是這世上最最恐怖的事了。


    不過,看他的眼神,探究的多,情愛的少,看上她?怕是沒那個可能吧。


    “王爺真會說笑。”她低著頭,鬱悶的嘟囔了一聲,心裏想著,這事一定不能讓相公們知道,不然,這醋壇子怕是要打翻一片了,以後這日子也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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