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後,李蔓便和妹妹夫君們,在管家大叔的帶領下,一起來到了李家宗祠祭拜。.tw[]


    完成了一係列的儀式之後,已接近中午。


    李蔓看上官雪臉色不大好,整個上午也沒跟她說上一句話,整個人懨懨的,開始還以為因為這樣的活動,太凝肅,又讓妹妹憶起悲傷過往崾?


    可是,直到這丫頭在回來的路上,恍惚的像一隻迷路的兔子,直接撞到了大樹上,直撞的鼻子流血。


    李蔓才意識到不對。


    連忙送她回房,一麵差人叫大夫,一麵親自為她洗臉上的血跡。


    “姐姐,我沒事,不疼,一點都不疼。”怕李蔓擔心,上官雪仰著頭,一個勁兒的說著。


    “還沒事?這鼻子都快撞歪了。”李蔓沒好氣的說,將她臉上的血跡擦幹,能清楚的看到撞痕,尤其是鼻尖和上嘴唇那塊,破了皮,還腫了起來。


    “你嘴巴痛嗎?”李蔓問躪。


    “不疼。”上官雪傻嗬嗬的笑著,想哄姐姐,哪料一張嘴,齒縫裏都是血,李蔓瞧的心一抽,連忙端來茶水。


    “快漱漱,牙沒撞掉吧?”


    上官雪也覺得嘴裏有點疼,漱了兩口之後,又用手指敲了兩下門牙,這才放心,“沒掉。”


    李蔓輕睨她一眼,“到底怎麽回事?走路也能撞樹上?你昨晚沒睡好嗎?我瞧你眼圈有點發青。”


    “啊?”上官雪緊張的用手揉著眼睛,“有那麽明顯嗎?”


    “有。”李蔓點頭,拉了張椅子,坐在她旁邊,握著她的小手,問,“雪兒,告訴姐姐,昨晚發生什麽事了嗎?”


    “這?”上官雪目光躲閃,原本因沒休息好的蒼白臉色,瞬間就染了些許紅暈。


    李蔓心下一驚,暗道,莫非昨晚燕錦那惡人在小丫頭那裏生了幺蛾子不成?


    才要問,就見丫鬟帶了大夫過來,她連忙起身,讓開位置,好讓大夫幫妹妹檢查。


    幫她檢查了下傷處,說是皮外傷,不礙事,最後,留下點化瘀消腫的藥膏,便告辭了。


    “我說沒事吧。”傷處傷了藥之後,不那麽疼了,上官雪這才又活泛過來。.tw


    李蔓送走了大夫,回頭過來,涼涼的又看她一眼,道,“別跟我打哈哈,說,昨晚怎麽回事?”


    “什麽昨晚?哦,我在房裏睡覺啊。”上官雪睜著眼睛說瞎話。


    李蔓一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在說謊,大約是因為她平時要說謊時也是這樣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慌張狀態吧。


    “你在房裏睡覺啊?那怎麽還一副沒睡好的樣子?還能撞到樹上去。”


    “我。”上官雪眼珠子亂轉,“我做噩夢了。”


    “嗯?”李蔓想起昨晚她死活要留下跟自己睡的事,莫非真的是因為害怕沒睡好?


    不過,做噩夢又沒什麽大不了,她臉紅什麽?


    不對,一定還有事。


    想起燕錦那人,李蔓就不放心。


    “對了,昨晚你走之後,燕錦跟司徒青兩個又打起來了,也不知兩人怎麽樣了,早上我看院子裏有一大片血跡,嚇的不得了,也不知是誰的?”李蔓忽地望著上官雪,神色凝重的說道。


    “啊?”一大片血跡?上官雪驚詫不已,可昨晚燕錦找自己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啊,莫非是司徒青的?


    李蔓神色忽地焦慮起來,重重一歎,“總之,不要在我們上官府出事就好,不然,他們倆一個王爺,一個小侯爺,誰出事了,咱們上官府都脫不了幹係。”


    “啊?”上官雪又是驚呼,她被李蔓這凝重的表情給嚇著了,要知道,上官府好不容易才回來的,可不能再出點事。


    “姐,昨晚我見那大惡人好端端的,一定不是他。你趕緊派人去侯府瞧瞧,要是司徒公子出了事,咱們,咱們就幫忙找大夫,出藥費。”


    李蔓靜靜的看著她,狀似不經意的問,“你怎麽知道錦王好端端的,是司徒公子出事呢?”


    “昨晚我明明見過那壞蛋啊,他來我房裏找我,我沒看見他受傷啊。”而且,他力氣那麽大,差點掐死她,根本不像受傷的人。


    當然,後麵這話,她還是聰明的沒說。


    但即便如此,李蔓還是將想知道的情況了解到了。


    昨晚,燕錦去過這丫頭的房裏啊?


    那麽......有沒有?把她怎麽樣啊?


    李蔓想問,但又覺得是不是太直接了,按理說,燕錦雖然壞了點,可還不至於對一個小丫頭動那種壞心思吧?


    可不是這樣,他半夜去她房裏做什麽啊?


    “姐,你在想什麽?快派人去瞧瞧司徒公子啊。”上官雪見她呆愣,連聲催促著。


    李蔓抬頭看她,“行,這事你不用管了。”


    “嗯,姐,不會有事的,就算有事,雪兒也會跟姐姐一起承擔。”上官雪很認真的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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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她澄澈幹淨的眼神,李蔓忽地就被感動了,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放心,司徒公子又不是紙做的,不會輕易掛掉的。雪兒,上午累壞了吧?一會吃過飯,你哪兒也別去,就在房裏歇著,要是悶了,就派人去叫我,姐姐陪你。”


    “嗯。”上官雪連連點頭,“那姐姐就別走了唄,留下陪我吃飯。”


    “這個?”那邊幾個男人還等著她呢,不過,來日方長嘛,李蔓很快便答應,“行。你先去休息一會,我親自下廚給你燒兩個菜,一會我陪你一起吃。”


    “姐,你還會燒菜啊?”上官雪詫異極了,要知道,她跟了隨伯這些年,除了煮麵條就不會別的了,尤其是炒菜,基本上她一動手便會糊,所有的紅的綠的葷的素的,到了她手裏,都會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炒過之後,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都是一鍋黑炭般。


    久而久之,隨伯放棄了訓練她做菜,除非特殊情況,不然,都是親自下廚。


    李蔓笑,“會一點,待會你嚐嚐。”


    “嗯。”上官雪幸福的看著她,感覺有個姐姐真好。


    彼時,李墨等人也在等著李蔓開飯,但等了半天,丫鬟卻來說,媳婦要陪二小姐,他們隻得作罷。


    “那丫頭也真是會惹事,比媳婦笨多了。”李書邊吃飯邊說,心裏想著,媳婦走路偶爾也會犯錯,不過,頂多是撞人,比上官雪撞樹要強多了。


    李言撩眼瞅著他,“你要是有膽子,這話就去說給蔓兒聽。”


    “嗬。”李書幹笑一聲,他才沒那膽子,不過,看著西窗小榻上那厚厚的幾摞賬本,他挑挑眉,問李言。


    “二哥,我說你要來的這麽多東西,能看的懂嗎?”


    他們在神女溝也有生意,不過就是一個成衣店的鋪麵,跟這上官府的鋪子可是沒法比的。


    而且那成衣店做的帳極其簡單,基本上就是進出貨,所以,哪怕他跟二哥大字不識幾個,但用特殊的記賬法子也能瞧的明白。


    可上午,上官家的幾個掌櫃的送來的賬本,他隨意翻了下,隻覺得跟天書似得,還沒翻兩章,便一個頭兩個大,虧得二哥還說三天後,再請這些掌櫃的們一起開個會。


    李言知道他在幸災樂禍什麽,淡淡的瞅了李畫一眼,道,“不是還有四弟?”


    李書一愣,為李畫不平,“敢情你攬下這活,是想讓四弟幫你幹?”


    “不是。”李畫聽言,連忙為二哥解釋,“我對賬目這塊生疏的很,也就是當二哥的眼睛,幫他看著,裏頭的問題還是得二哥處理。”


    李書聽的半懂不懂,李墨卻道,“你二哥做的對,這是媳婦娘家的事,咱們兄弟都義不容辭,就算不懂,也不能不管。開始可能艱難些,但熟能生巧。”


    然後,他又安慰李言,“二弟,你慢慢來,不懂的,我們還可以問張景,他家生意做的那麽大,一定比咱們強的多。”


    “嗯。”李言點頭。


    有句話,大哥說的對,這是媳婦家的事,而媳婦家如今隻剩她跟上官雪兩個女人,根本支撐不了這樣大的家業。


    今天來的那幾個掌櫃的,麵上瞧著挺順和,但一來便帶了這些賬本,還說什麽請主子查驗之類,分明也帶著幾分刁難和看笑話的意思。


    他們李家兄弟,除了李畫讀過幾年書外,其他的都未上過半天學,鄉野村夫這個詞,這些天,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從人口裏聽了。


    怕是這些人也知道他們兄弟的底細,便特意的過來試探,若這一關,他們兄弟過不了,以後,這上官家的產業還不知要歸誰呢?


    所以,為了媳婦,他無論如何也得將這事辦妥了,如此,才能放心的帶著媳婦一起回神女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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