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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驚心動魄,生死驚魂的高速公路大巴劫持案終於完美落幕,最終包括凶徒在內的所有人都活了下來。雖然乘客們都經受了不同程度的心理創傷,白玉堂也差點丟掉了半條命,更不要說要害中槍的韓龍此刻還在重症監護室裏等待蘇醒。不過無論如何,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已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了。不說別人,就是展昭自己,這幾天也經常半夜從睡夢中驚醒。


    午夜夢回,他總是會驚出一身冷汗。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反複夢見的並非自己被韓龍劫持時的危急時刻,而是白玉堂中槍的那個瞬間。那清脆的槍響,身體觸地的劇痛,白玉堂死灰一樣的臉色,所有的情形一遍又一遍地在展昭的噩夢裏出現,這一次他幾乎不需要去找師傅治療和分析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到底犯了什麽病。


    那是一種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恐懼,這種恐懼深深地埋在展昭的潛意識裏,每當進入夢鄉之後,意誌的領地被潛意識占領,接下來就會陷入噩夢之中。這是無法人為控製的,若要消除這種恐懼的潛意識,就隻能等待時間讓它們慢慢消弭。或者,可以服藥,用藥物控製睡眠。但是展昭不喜歡這樣,因為白玉堂還活著,而且正在以很快的速度一天天地好起來,展昭覺得他的這種恐懼也遲早會有複原的一天。


    也許,等到白玉堂再次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人前的時候,自己就不會再做關於他的噩夢了吧?展昭這樣想著,擦幹了額頭的冷汗,繼續趴在床上睡覺。現在剛剛淩晨三點,起床還為時過早。畢竟再過幾個小時就可以去醫院探病了,白玉堂這個家夥,竟然要求自己每天都要到醫院照顧他。


    展昭揉了揉疲憊的肩膀,嘴角忍不住撇了撇,保持著不開心的表情再次進入了夢鄉。這一次的夢中沒有出現白玉堂中槍的鏡頭,而是出現了他臭屁地對著自己洋洋得意的樣子。


    “小展昭,我可是救了你一命的恩人,對待恩人要有該有的態度。從今天開始你要全程照顧我,直到我康複為止。”


    “什麽?出國?展昭你真沒良心,我為了你差點死了你竟然還要拋下我出國去開會,5555555555,我的命好苦啊~~~~~”


    展昭在睡夢中皺了皺眉,閉著眼睛抬起手,抹掉額頭上的三根黑線。心中默念,白玉堂這幅樣子可真惡心。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保證讓你用最快的速度恢複為禍人間的能力,你再這樣不正常下去我就要吐了!!


    別管展昭在睡夢裏被白玉堂騷擾了多久,第二天一大早展昭還是出現在金盛醫院住院部的三樓。


    金盛醫院是德城一家著名的私立醫院,這裏並不是分局警員的定點服務醫院,但是比起普通的定點醫院,金盛的服務更專業,條件也好了很多。


    本來在出事的那天,白玉堂被直接就近送入一家普通公立醫院進行搶救,後來就直接在那裏住院了。結果第二天白玉堂的大哥白錦堂收到了消息。他到那家醫院看弟弟的時候就做主給白玉堂換了醫院,等醫院換好以後,白錦堂一直在病房等到白玉堂蘇醒,發現他還活得好好的,短期之內沒有要死的征兆,就大手一揮轉身離開了。


    現在白玉堂在這家在收費昂貴的私立醫院住了快一周的時間,眼看就要出院了,白錦堂除了交上了足夠的住院費以後,竟然再也沒有露過麵。


    展昭拎著手裏的食物,推門走進了白玉堂的獨立病房,病房中擺滿了各種鮮花、水果和卡片,卻除了病人以外空無一人。展昭輕輕歎了口氣,將保溫杯放在床頭櫃上,端詳了一眼睡得安穩的白玉堂,然後將還在播放新聞的電視關掉。


    做完了這一切,展昭將窗台上已經不新鮮的花換下來扔掉,又將白玉堂不喜歡吃的水果收拾好放到一個單獨的籃子裏,準備一會兒分給隔壁病房的小孩子,或者洗好了等著來探病的人幫忙消滅。雖然重案組很忙,但是每天下班的時候王朝他們幾個都會結伴來看看白玉堂,給他講些分局裏麵的新鮮事解悶。


    有時候包拯和公孫策也會來,龐統出現的次數不多,而且每次都是陪著蘇虹一起出現,甚至有一次他還把龐小蝶給帶來了。一想起那一次展昭就覺得好笑,白玉堂看到龐小蝶的樣子就好像見鬼一樣,展昭不厚道地想,也許是因為白玉堂覺得他現在太過虛弱,應該沒力氣反抗龐記者的圍追堵截吧。


    不過,現在是上午,通常不會有人來。而且再過兩天白玉堂就可以出院了,雖然出院以後還需要靜養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可以離開醫院應該也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吧。想到這裏,展昭看著白玉堂睡得安穩的側臉,微微勾了勾嘴角。認識這家夥一年多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脆弱的樣子。之前的他雖然總是失眠,甚至會因為做噩夢而陷入心理掙紮之中,但是身體卻總是健康到讓人嫉妒的程度。


    一想到這裏,展昭就忍不住難過。如果當時自己不要那麽衝動,而是再小心一點,也許白玉堂就不會受傷。想到這裏,展昭再次歎了口氣。


    “展博士,有什麽不高興的事嗎?”


    展昭微微一怔,對上白玉堂帶笑的雙眼,才發現這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過來了。


    “你醒了?”


    “你剛進門的時候我就醒了。”白玉堂微微一笑,盯著展昭的眼睛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呢,為什麽歎氣?有什麽不高興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你這家夥。”展昭瞥了白玉堂一眼,不悅地答道,“你就這麽希望我不高興?”


    被展昭瞥了一眼,白玉堂不但沒感覺到尷尬,反而覺得心裏癢癢的。他笑嘻嘻地對展昭說道,“怎麽會呢,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難過了我肯定比你還難過,所以才讓你說出來嘛?”


    “跟你說有用嗎?”展昭無奈地笑了笑,“瘋瘋癲癲,你現在這幅樣子還能替我擺平麻煩?”


    “當然!”白玉堂不服氣地叫道,“你怎麽可以懷疑我?展昭,你要相信我,我可以保護你的!”


    “好好好,你最厲害,你最強還不行嗎?白玉堂,你給我老實躺著,不準亂動!”


    展昭看到白玉堂又不肯乖乖躺在病床上,掙紮著就想要跳下來展示自己依然很強壯的身體,就忍不住扶額。心說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家夥這麽脫線呢?不知道為什麽,展昭思維跳躍地想起了幾個月以前在s市破案的時候,白家大哥白錦堂也有過類似的脫線行為。莫非,這是家族遺傳?


    “展昭,你不能溫柔一點嗎?”白玉堂默默揉著被展昭一巴掌拍到的額頭,鬱悶地瞥著這個暴力小博士。


    “喜歡溫柔的,行,我可以給蘇虹電話讓她來替我。”


    “算了吧。”白玉堂一撇嘴,“她還不如你呢。”


    “哦,不喜歡蘇虹啊――”展昭笑眯眯地盯著白玉堂的臉,那臉上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可愛,但是白玉堂卻隻覺得這家夥下麵的話一定會讓他吐血。


    果然――


    “那我去給龐小蝶打電話?我想她一定比我和蘇虹都溫柔,對你也會有求必應哦。”


    “啊啊啊!算我怕了你還不行嗎?”白玉堂大叫一聲,“展昭,你不能這麽殘忍,我可是病人!”


    “知道自己是病人就要好好休息。”展昭俊臉一板,鼓起了腮幫子,“老實躺好,等我給你拿筷子吃飯。”


    “哦。”白玉堂鬱悶地瞪著展昭,心裏卻在偷偷盤算著,這小子一會兒蘇虹一會兒龐小蝶的,難道真的不是在顧左右而言他?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我把床給你升起來,該吃飯了。”展昭的話打破了白玉堂的思索。


    白玉堂看著展昭幫他擺好小桌子,又把煮的香噴噴的粥盛出來,然後再放好配菜。突然,一種由心底升起的幸福感讓白玉堂的心中充滿了溫暖。白玉堂突然意識到一個他從來沒有思考過的問題,當一個人在心中的地位改變以後,關於他的所有事情都會發生改變。


    現在的展昭跟一年前的展昭是不一樣的,因為對於白玉堂來說,他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朋友。這種改變是從何時開始的呢?白玉堂發現自己說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這改變確實發生了。


    在潛意識中,或許白玉堂抗拒過這種改變,但是那清晰的心跳聲告訴白玉堂,抗拒是沒有用的。


    也許是因為離得太近,也許是因為白玉堂的眼神太過專注。展昭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他臉上那抹認真的表情。一種溫暖氣氛在展昭和白玉堂之間流動著。理智告訴展昭,他不應該看白玉堂的眼睛,因為就算遲鈍如他也意識到了那種深藏在白玉堂心底的改變。或許,是他藏得還不夠深吧?


    展昭遲疑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看向了白玉堂。他們這樣對視了幾秒鍾,最終,展昭輕輕說了一句話。


    “白玉堂,該吃飯了。”


    白玉堂微微勾了勾嘴角,“展昭,還記得我的話嗎?”


    “什麽話?這幾天你說了好多話。”


    愉悅的笑容在白警官英俊的麵孔上保持了很久。他盯著展昭有些微紅的麵頰,笑道,“展昭,我可以給你時間繼續裝傻。不過相信我,你裝不了多久了。”


    “啊?”


    展昭微微一愣,天地良心,他真沒有裝傻,他是真的沒想起來白玉堂指的是哪句話好不好?


    “啊什麽?”白玉堂一撇嘴,笑道,“我的手不能動,展昭,喂我吃飯吧。”


    展昭呆呆地看了一眼白玉堂的左臂,鬱悶地皺了皺眉,心說白警官,你好像並不是左撇子吧?


    不過,盡管在心底吐槽不斷,展昭還是哦了一聲,認命地拿起了調羹。`p`jjwxc`p``p`jjwx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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