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花了十五萬把化名沈飛的展昭拍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白錦堂。他就是那個來過幾次皇爵、卻低調地讓皇爵的人都沒認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家掌舵人的那位danny哥。


    雖然展昭並不知道白錦堂與皇爵之間的淵源,但是以他的智商,絕對不會相信麵前這位仁兄剛才並沒有認出舞台上麵的沈飛就是他展昭。這家夥為什麽要花十五萬把他拍下來?是真的錢多燒得慌,還是另有打算?回憶起幾天前在空中別墅的初次見麵,展昭不由得用懷疑的目光審視起白錦堂來。


    白錦堂察覺到了展昭不善的目光,卻絲毫沒有介意,而是拍了拍身邊的沙發,笑道:“看在我花了十五萬把你救下來的份兒上,過來陪我坐一會兒。”


    救下來?莫非白錦堂出手是為了救他?展昭心底一沉,仔細盯著白錦堂看了幾眼,想確定他剛才所說的都是實話。這位看上去不怎麽著調的大哥,是真的出於想要救他的理由才砸了那一大筆錢?展昭覺得他最近真是有些走運,加入了siu這種隨時可以見識到人類陰暗麵的地方,竟然還會經常遇到這種讓他感動的人和事。比如今天,在皇爵這種藏汙納垢之所,他竟然連續被好幾個人感動了。尤其是麵前這位,他今天的表現跟兩個人初遇那一晚相比,可真是天差地別。


    “怎麽?不給個麵子嗎?”白錦堂端著酒杯,微笑著瞟了一眼展昭,“別忘了你現在的偽裝身份。別說哥哥沒有提醒你,這些包間都有攝像頭。不過你放心,雖然有攝像頭,卻沒有竊聽器。所以我們說話還是很方便的,就是你要表現的像那麽回事,不要好像木頭一樣杵在那裏。你進門以後已經快五分鍾了,還站在那裏跟我大眼瞪小眼。一會兒要是讓皇爵的人起了疑心,哥哥我這十五萬可就白花了。”


    展昭立即便明白了白錦堂為何會在看到他以後,仍然表現的像一個尋花問柳的暴發戶,原來是攝像頭。展昭點了點頭,立刻調整臉上的表情,很大方地走到白錦堂的身邊,坐在了沙發上。


    展昭如此迅速的轉變倒是讓白錦堂吃了一驚,他頗為意外地看了展昭一眼,笑道:“沒想到,你倒是挺會演戲的。”


    展昭微微一笑,轉身麵對白錦堂,年輕俊俏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這笑容帶著幾分青澀的誘惑,像極了某人,竟讓白錦堂的心猛然扯動了一下,不禁看呆了。


    坐的如此近,展昭敏銳的共情能力可以輕易察覺到白錦堂的心理波動,心中不由得暗暗吐槽:白玉堂怎麽會有這樣的大哥,如果真是親生的,也不知道這兩兄弟哪一個是基因突變的結果。


    白錦堂到底是久經情場的老手,方才的走神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很快便恢複了正常。他佩服地對展昭點了點頭,歎道:“你們那裏還真是臥虎藏龍,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麽能跟玉堂那小子成為同事了。就這個演技,沒有十年以上的修煉,絕對沒辦法把表情做得這麽自然。”


    展昭微微一笑,謙虛地道:“白大哥過獎。說起白玉堂,我想他很快就會衝進來了,到時候他看到你,不知道會不會當場穿幫。”


    “哼!”白錦堂冷哼一聲,用力捏了一把手中的酒杯,不悅地道,“那個臭小子就是魯莽。剛才他跟著喊價的時候我就認出來了,還打扮的那麽惡俗,真是沒品位。”


    展昭微微一怔,心說白大哥,現在的重點是你弟弟的衣著品味問題嗎?無奈地皺了皺眉,展昭決定還是順其自然,等白玉堂真的衝進來再見機行事。瞄了一眼白錦堂手中的酒杯,展昭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忙問道:“白大哥,你在這家皇爵是熟客?”


    白錦堂笑著瞟了展昭一眼,“怎麽?想要跟我打聽消息?”


    展昭忙點頭,“我跟白玉堂來這裏是為了查一個案子,命案。”


    聽到“命案”這兩個字,白錦堂皺了皺眉,搖頭道:“這裏我並不算太熟,加上今天也隻來過三次。不過據我所知,皇爵的幕後老板是一個很有來頭的人物,以他的精明,應該不會讓自己的地盤跟命案扯上關係。”


    “這麽說,你知道皇爵的幕後老板是什麽人?”展昭忙問道。


    可惜,白錦堂的回答讓展昭失望了。他晃著手中的酒杯搖了搖頭,“我還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展昭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又道:“這起命案的受害人是一個妓|女,我跟白玉堂查到,她在遇害前曾經來過皇爵,所以才會到這裏調查。現在有一個推測,這個妓|女的死很可能跟毒品有關,但是又不能確定。白大哥,你既然來過這裏幾次,能提供些有用的線索嗎?”


    “你要在這裏跟我談案子?”白錦堂好笑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卻嚴格地跟他保持了半個胳膊距離的展昭,笑道,“我們這樣子可不像是尋歡作樂該有的樣子。”


    展昭微微皺了皺眉,在心裏鄙視了一下白錦堂,臉上卻仍然掛著微笑,討好地道:“反正也不能真的尋歡作樂,又不能不說話引人懷疑。所以,你還是配合一下你弟弟的工作,跟我聊聊案子吧。”


    “這時候抬出玉堂,你還真是聰明。”白錦堂無奈地聳了聳肩,其實他也就是口頭調戲一下,真讓他對展昭下手他也不敢。倒不是因為害怕白玉堂,而是他現在清楚地知道,某人正在攝像頭裏監視他的一舉一動,若是他敢動展昭一根汗毛,接下來,他的日子恐怕絕非是一個淒慘可以形容的了。


    “白大哥過獎。”展昭笑道,“那麽請說吧。”


    白錦堂輕輕眯了眯眼睛,皺眉道:“據我所知,皇爵的老板手中的確有毒品生意,雖然這條線一直很神秘,他也從來沒有惹上過麻煩。不過黃賭毒從來都是相通的,皇爵應該就是他們散貨的重要地點,這裏的□□和男妓大部分都參與過販毒,當然絕大部分自己也吸毒,這不算什麽秘密。如果你剛才提到的那個受害人的死真跟毒品有關係,那麽她很可能就是在皇爵接觸到凶手的。”


    展昭認真地聽著白錦堂的話,等他說完,便急忙問道:“那麽除了這些性工作者以外,還有什麽人參與販毒呢?皇爵的工作人員?南哥、大周他們也會參與嗎?”


    白錦堂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我說過,皇爵的老板很聰明,他不會讓自己人出麵做這種生意。販毒可是重罪,自己人能摘幹淨是最好的。”


    “不是皇爵的人,那會是什麽人呢?”展昭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


    白錦堂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你應該去哪裏問。”


    展昭一怔,“哪裏?”


    “那些妓|女那裏啊。”白錦堂笑道,“直接問她們貨是從哪裏拿的不就完了?”


    白錦堂剛好說出了展昭原本的打算,這正是他剛才混進後台調查的初衷。聽見白錦堂直接說了出來,展昭隻覺得有些鬱悶。費了這麽大的力氣,說不定還害得白玉堂ptsd發作,結果還不如直接找來白錦堂問一問呢。果然術業有專攻,調查跟妓|女有關的問題,就應該去問嫖客啊。展昭這樣不厚道地想著。


    就在展昭打算繼續跟白錦堂聊一聊皇爵的其他情況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強哥,強哥你不能進去!”


    “少廢話!你給我讓開!”


    “是南哥的聲音?”展昭微微一怔,忍不住看了白錦堂一眼。


    白錦堂眉頭一皺,壓低聲音對展昭道:“對不住了,配合我演場戲。”


    說著,白錦堂便突然抬起胳膊,一把將展昭摟在了懷裏。展昭大吃一驚,對親密接觸的本能抗拒讓他猛然掙紮了一下。


    “不要亂動!”白錦堂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卻飛快而清晰地對展昭做出了解釋,“皇爵的來頭很大,siu也不一定惹得起。既然戲已經演到這裏了,就不要再惹麻煩。配合我,把外麵那些人打發走,我就帶你出去。”


    展昭的掙紮隻是一種本能,其實不必白錦堂解釋,他也很快鎮定了下來。壓抑著心中的不舒服,展昭輕輕點了點頭,強迫自己擠出了一絲笑容。白錦堂雖然有點疑惑於展昭對身體接觸竟然會這樣敏感和抗拒,但是還沒等他再多想些什麽,包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展昭故意裝出受了驚嚇的樣子,吃驚地看向門口。南哥,大周,還有兩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門口。其中一個男人是他們中最年輕的,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中等,平頭,長圓臉型,五官並不出色,但是卻長了一雙狹長的狐狸眼。此時這人正用這雙狐狸眼緊盯著展昭的臉,從他的身上傳來一種侵略性強烈的氣息,讓展昭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顯然,這個人是衝著包間裏的人來的。而且展昭意識到,被對麵這個男人鎖定的目標,十有□□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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