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遙揣著一肚子壞水兒算計溫雨辰,司徒在v市也沒閑著。


    本來,半個月的委托案已經結束,準備帶著委托費回家討老婆歡心的司徒接到了黃正的電話。黃正讓他幫忙解決一起失物糾紛問題,雖說是拜托,也是有正兒八經的委托人,事後也有委托費可拿。按理說,這點小事司徒不會親自出馬,交給霍亮就可以。可對方是黃正的小舅子,他那位老大哥糾結了十來年才願意迎接第二春,小舅子出了事,黃正肯定是要緊張的。司徒也覺得這個忙必須幫。


    失物糾紛並不複雜,小舅子還真沒責任。事後,小舅子請司徒師徒倆喝了頓酒,把委托費打到了司徒的賬號上。當晚,司徒喝的很多,回到酒店後就睡了。第二天早上一查,發現小舅子多打了一倍的錢。司徒隻好親自登門拜訪,退還多出來的錢款,表示一下謝意。事後,他想,如果當時用轉賬的方式還給對方,也不會出這麽一個讓他頭疼的案子。


    這事,還要從五天前說起。


    司徒帶著霍亮找上委托人的家門,一來是感謝他的好意,二來是退還多出來的委托費。當時是早上六點整,他算好了時間。跟委托人見麵花去半小時,然後直奔機場。


    小舅子住在一樓,他家有個院子,院子通往屋內還有個門。時值盛夏,小舅子晚上都不關院門,過堂風一吹比空調可涼爽多了。所以,司徒按門鈴足有二十分鍾後失去了耐心,跳過兩層鐵欄進入院子,從院子門進入主屋內。


    一進去,司徒跟霍亮都傻了眼。


    霍亮下意識地緊緊鼻子,看著一切正常的客廳,嗅著空氣裏不正常的氣味,說:“我怎麽聞著像一股血腥味呢。”


    “不是像,就是血腥味兒。”司徒比霍亮有經驗,他知道這種味道是什麽,並確定血量絕對不小。


    兩個人謹慎地脫下鞋,走到臥室門口。臥室門緊逼著,扭扭把手居然打開了!隨著房門被推開,血腥味更加濃重。司徒探頭看了一眼,馬上把門閉合!他瞥了霍亮一下,說:“我估計咱倆回不去了。去,先把包裏的手套、鞋套拿出來,還有相機。”


    霍亮的神色一變,頓時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他們倆武裝完畢,才正式推開臥室的房門。


    臥室裏一片狼藉,衣櫃和抽屜都大開著,衣褲被褥什麽的都在地上;小舅子的屍體趴伏在床,血染紅了屍體的上半身,特別是肩膀部位,跟血葫蘆似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把臥室搞得昏昏暗暗。


    司徒繞過地上的狼藉走到床邊,低頭一看屍體,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亮子,你見過國外的僵屍麽?”


    “國內的我都沒見過,國外的更沒見過。”說著,霍亮整了整臉上的口罩走到司徒身邊。一打眼,他也惡心夠嗆。


    司徒說:“早早年,我看過一部國外的恐怖電影。說有個女的死了,他男朋友舍不得就把她扔進什麽實驗室裏複活。這女的複活之後什麽都挺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吃不下任何東西。她就想吃人的腦髓和骨髓,吃的時候把腦袋往外拔,整個脊椎骨都□,然後吸溜吸溜的吃,吃的可香了。”


    “司徒,你能閉嘴麽?”


    司徒扭頭朝著一臉菜色的小徒弟陰仄一笑,並指了指小舅子的屍體,“不覺得他很像被那女的吃過了麽?”


    媽的,聽司徒講完那電影再看屍體,的確很像。


    屍體的背部全部被豁開,脊椎骨似乎曾經被大力拉扯,在頸骨部分已經脫節,戳出去長長的一段。那些內髒什麽的就不能細看了,估計現在也分辨不出來。跟霍亮打完趣,司徒的臉色冷了下來。他又掃了一眼整個臥室的情況,說:“不看屍體,隻看現場的話,很像入室搶劫。有點意思。我還沒見過入室搶劫主人家骨髓的罪犯。”


    “你怎麽就確定骨髓被吃了?”霍亮反駁道。


    司徒勾起一邊的嘴角露出個令人極度不爽的痞子笑,他說:“你看翹起來的這節斷骨,它的末端是朝上的,斷裂處呈現空心……話說,亮子,你知道人的骨髓是在骨頭裏麽?”


    霍亮直接翻了白眼,“白癡都知道好麽?但這並不能說明凶手吃了死者的骨髓。”


    “相信我吧,你家師傅的直覺不會錯。”


    說來說去的居然是直覺,霍亮繼續翻白眼。


    屍體被破壞的很糟糕,所以無法做死亡時間的初步判斷,死亡原因更就無從知曉。司徒想的比較多,首先,v市不是他的地盤,這裏的警方未必會稀罕他,其次,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必須第一時間通知黃正。那麽,問題接踵而來,通知了黃正,估計自己就很難再脫身。他們家小祖宗那邊還等著他呢,這事著實麻煩。


    “司徒,幹脆讓黃正自己過來查不就得了。咱倆再不回去,林遙肯定發飆。”


    司徒無奈地歎息一聲,“人家老黃正蜜月旅行呢,我舍不得叫他回來。”


    “有個屁舍不得?”霍亮不耐地咂舌,“死者是他小舅子,他媳婦兒的弟弟。這麽大的事,他兩口子不回來?”


    說到這個,其實司徒還有點私心。想來想去的,還是給黃正打了個電話。結果就像他想的那樣,黃正說就算現在往回趕,也要三四天才會到。這幾天,你就費費心,幫我辦了吧。


    司徒收好電話對霍亮聳聳肩,一副“我早就說過是這樣”的態度。


    緊跟著,通過黃正跟v市的警方的關係,司徒還是參與了調查工作。得知林遙那邊也冒出一具屍體,並與小舅子案非常相似的時候,他覺得有必要回去看看。


    當天勘察現場與調查基本情況已經結束。林遙離開案發現場後,帶著唐朔去他她娛樂城調查死者姚誌的情況。娛樂城不可能下午一點就開門營業,隻有兩個值班的保安給林遙開了門。林遙說明來意,兩名保安為難地撓撓頭,直言想要見他們的老板,隻能晚上來。唐朔又拿出死者的照片讓保安辨認,其中一個保安說:“這人我還真見過,常來。”


    “他有固定的少爺或者是公主麽?”林遙一開口特別專業,就跟常年混跡風月場合的老手似的。保安嘿嘿一笑,似乎誤會了林遙。林遙臉色一沉,“問你話呢!”


    “這個我們哪知道啊。”保安忙不迭地回答,“我們隻負責大門口的治安情況,你們要想了解裏麵的事,就得等到晚上了。”


    林遙也覺得是自己操之過急了,但是這案子的線索不但少,而且雜亂不堪。他隻是想盡快查到新的線索。這時候,葛東明來了電話,說是召集大家開會,家裏的,外麵的都要參加。


    林遙想了想,告訴葛東明他不回去了。原因?當然是出去調查線索啊。葛東明在電話裏語重心長地跟他商量:“你先回來,開完會再出去。”


    “開會的內容我讓小唐給我錄下來,晚上回家聽。”


    “不是,你這麽著急要幹嘛去?”


    “去現場周圍轉轉。”林遙拿出在路上畫的地圖,跟葛東明細說,“田野找到死者的車,距離案發現場五公裏之外。我剛才想了一下,凶手打昏死者的地點、案發地點、棄車地點,這三個地方形成了標準的三角形。我懷疑,凶手非常了解案發現場周圍的情況,沒有個三四年的時間,絕對不可能這麽熟悉。我要去轉轉。”


    正在辦公室準備開會的葛東明想了一番,便說:“也行,你去看看吧,帶著小唐一起去。回頭我把開會記錄的音頻發到你郵箱,你們倆一塊兒聽。”


    合著林遙的意思,小唐他都不想帶。他這一去沒個準地方,走到哪是哪,小唐跟著也沒多大意義。另外一方麵,他還想讓小唐去辦點其他事情。


    “小唐,你去總局一趟,查一查近二十年裏有沒有類似的案子。咱不能光等著你哥拿資料過來。”事實上,唐朔他大哥真的不大靠譜。


    兩個人分頭行動,林遙開車去跑現場周圍的地形路況,也是計算案發時間前後的問題。這一趟,他收獲甚微,到了晚上六點,肚子餓的咕咕直叫,他隻好找了個街邊攤隨便吃點東西,回家聽會議記錄。


    把車開進車庫,順著裏麵的門走進客廳。一打眼,客廳裏明晃晃的燈下坐著他們家失蹤了兩個月的爺們――司徒!


    兩個人結婚已經有兩年整,當初熱戀的勁頭兒按理說早就冷卻了下來。可才分開兩個月,林遙就覺得好像分開了兩年似的。看著眼前隻穿了一條黑色四角褲,一臉壞笑的爺們,林遙特別沒出息的麵紅耳赤,心跳過速!


    司徒懶懶洋洋在沙發上展開雙臂,對著林遙笑道:“來,寶貝兒,讓爺們抱抱。”


    林遙一本正經地咳嗽兩聲,質問:“亮子呢?”


    “回你那個房子了。咱倆分開倆月,總不能還留個燈泡下來,礙事。”司徒動了動幾乎赤/裸的身子,“來吧,快想死我了。”


    下一秒,林遙像重磅炸彈似地砸在了司徒的身上!跟司徒在一起久了,林遙本來超薄的臉皮都厚了幾層,壓在爺們身上,手直接滑進了人家四角褲裏,揉揉捏捏。


    司徒笑著摟緊懷裏的人:“怎麽沒羞沒臊的?”


    “有本事你別摸我。”


    “我沒那本事。“說著,司徒笑嘻嘻地扯開了林遙的腰帶。


    林遙舒服的半眯著眼睛,看身下爺們那滿足的神情。越看越是喜歡,手裏的動作也不禁快了起來。林遙的呼吸有些急促,使勁朝下麵壓了壓,手裏的玩意兒剛有幾分硬度,他就摸到了一點點不同質地的東西。當時就愣住了!手,急忙抽出來,手心裏多了一個用塑料包著的小東西。


    “司徒,你變態啊你。怎麽往褲襠裏塞東西?”林遙真心覺得自家爺們越來越不正常。


    司徒笑道:“我就知道回來你要檢查,這不是省時間了嘛。”


    “這是什麽?”林遙納悶地看著。


    司徒的眼神沉了沉,一口咬住林遙的耳朵,“先把老公喂飽了再看。”


    “洗澡,我跑一天了,渾身臭汗。抱我進去。”說著,他起身,雙腿纏在司徒的腰上,雙手把司徒的頭發攏上去露出爺們光滑的額頭。動作粗魯而又霸道,卻是讓司徒喜歡到骨子裏的舉動。


    他們家小祖宗終於習慣撒嬌了!


    一口噙住林遙的嘴唇,熱切的唇舌糾纏在一起。司徒托著林遙的屁股,摟著他的腰從沙發上起身,林遙也在激烈的吻中難以自持,抓著司徒的頭發狠狠地咬,用力地啃,恨不能把司徒吞下肚子似的。兩個人跌跌撞撞地衝進浴室,急的連門都不關。


    花灑下,司徒亟不可待地把林遙扒的一幹二淨,將人推擠在牆上。前戲才剛剛開始,司徒就失控地使勁晃腰,一下一下頂在林遙的肚子上。


    要命,林遙是失神的一瞬,想不起自己準備罵他些什麽。


    分別兩個月的夫夫倆在浴室裏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才休戰。按照司徒的意思,就是應該馬上轉移戰場到臥室繼續廝殺。但是林遙腦子裏的事太多,他按住司徒要抱起自己的手,一連問了好幾件事。司徒很不情願地跟他商量,咱能明天再說麽?


    “不能!”林遙氣喘籲籲地駁回司徒的上訴,“先把話說清楚,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案子的事唄。”司徒親手給林遙穿好了浴衣,固執地抱著他走出浴室。


    回到客廳後,司徒就把黃正小舅子的案子跟林遙仔仔細細說了一遍。末了兒,補充:“老黃幫我跟v市的警方打通關係,我得到不少第一手資料。經過屍檢確定,死者的骨髓的確沒了,肯定也被吃了。”


    “為什麽?你怎麽確定的?”


    “死亡現場很亂,他們在勘查的時候我就去其他房間轉了一圈。我在廚房的洗碗槽裏找到一個碗和一個湯匙,這兩樣東西雖然被人洗過,但是洗的不幹淨。”


    聞言,林遙瞪大了眼睛,搶了司徒的話頭,“別告訴我,那個碗裏化驗出骨髓了。”


    司徒揚揚眉,笑道:“回答正確。”


    當時,司徒也是多了個心眼兒,就讓鑒證科的人拿回去化驗一下,結果裏麵化驗出來的東西還真是骨髓。這可嚇壞了v市警局的人,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案子。那時候,司徒就想:這案子遲早會移交到特案組。隻是,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自家門口居然也發生了一起類似的食人案。所以,他才急著回來,跟林遙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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