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笑嘻嘻地走過去,拉著林遙的手,“還生氣呢?”


    “滾。”


    “橫著滾還是豎著滾?”


    林遙到底被氣樂了,“你腦袋有病吧?”


    “你能治好嗎?”


    “我有毒藥,你敢吃嗎?”


    從認識到現在,七年了。七年之癢這種事雖然沒在夫夫倆身上發生,可司徒還是改變不了被林遙抽鞭子、穿小鞋的命運。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司徒是樂在其中,認為林遙的別扭和惱火是一種愛的表現,況且,司徒還喜歡看林亞鬧別扭,可愛,非常可愛!特別是他想罵你,卻又被你逗的開心,硬板著臉想笑不能笑那樣,簡直就像小貓肉呼呼的小爪子,踩到了司徒的心尖上。


    司徒捧住林遙的臉,溫柔地吻上去。林遙沒有反抗,被爺們摟著親了好一會兒。等司徒拉開彼此間的距離,認真保證,“不能再生氣了啊。我保證以後跟誰都保持距離。”


    看似被親了一會兒的林遙有點動搖了,他略低著頭,舔舔嘴,“媽的,怎麽就習慣了呢?”


    這話說的司徒哈哈大笑。結婚好幾年了,沒習慣還了得?


    一個吻解決了家務糾紛,司徒也正經起來,抓緊時間勘察現場。林遙戴好了手套跟司徒分工,一個人負責樓上,一個人負責樓下。


    方惠住的躍層,樓下樓上加一起的使用麵積大約有一百二十平。一個單身女人住,算是很不錯了。樓下是生活區,書房、臥室、開放式餐廳和客廳,還有一間廚房。樓上是工作區,工作室、儲藏室以及一個不大的小客廳。


    林遙在樓上率先走進方惠的工作室,小心翼翼地檢查所有的東西。


    在胡苗和王永斌地毯式勘察後仍沒發現那張“衡韻酒店大廳設計圖”。林遙做了假設:如果方惠的確找人來家裏取設計圖,那麽,設計圖很可能被她拿到了一樓,放在方便拿起來遞給同事的地方。目前為止,公司那邊沒人知道方惠找誰來拿設計圖,是不是可以認為,設計圖還在她的工作室?然而,不論是哪一種假設,設計圖都應該在方惠的家中。


    在工作室來回轉了幾圈,林遙發現這裏的光線並不好。


    司徒正在陽台把那些紙箱都打開來看,便聽見林遙急三火四地跑下來。


    “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啊?出去幹什麽?司徒探出頭來瞧瞧已經被關上的房門,笑著搖搖頭。估計是林遙發現了什麽問題。


    回過頭來,司徒繼續研究陽台上的東西。七盆觀葉植物、四個紙箱、三個落在一起的塑料小凳、倆個八百毫升的飲料瓶子,裏麵裝滿了白水,想來是澆植物用的。在花盆旁邊還有小水桶和一個噴壺。


    返回客廳從包裏取出平板拍照,並仔細地將每一樣東西的原位置下的痕跡也拍了照。做完這些,司徒又將東西放回原位,拉好陽台的落地窗門。或許是在家裏養成了習慣,他關好這種落地窗門的時候總是順手按下鎖的。這一刻,司徒的手指習慣性地按下門上的卡鎖,走回餐桌前放下平板。忽然間,他在指尖上看大一點暗紅色的汙跡。端看了幾眼,猛地回身走到落地窗門前,蹲下去細看那個卡鎖。


    他按下的卡鎖位於左側,這會兒卡鎖部分已經被按下去,露出開鎖狀態時隱藏在卡片後麵的一小部分鋁合金麵。上麵有跟司徒指尖一樣的暗紅色汙跡,其中還有一道劃痕,應該是他方才鎖門時留下的。


    他手裏沒有取證的工具,隻好在廚房裏找了幾樣東西。將卡鎖裏麵的暗紅色汙跡取下之後,司徒便開始琢磨這玩意兒怎麽上去的。


    如果他沒看錯,這應該是殘留下來的血跡。而這血跡到底跟命案有沒有關係,還不能確定。或許是死者以前無意中留下的也說不定。可慎起見,司徒還是要帶回去檢查一下。


    拿出紙把手擦幹淨,看看周圍,沒發現垃圾桶,就打開房門把紙巾扔了出去。剛好,看到返回的林遙。


    這時候,林遙風風火火地跑回來,沒等司徒開口已經進了屋,上了樓。見他神色匆忙的樣子,司徒也跟了上去。


    回到死者的工作間,打開室燈。


    工作間的桌子很大,上麵最顯眼的就是放在鴨架式支架上麵的四部電腦顯示器。除此之外,吸引林遙眼球的便是身後用手繪製設計圖時所需要使用的傾斜式工作台。林遙打開了四部電腦,卻沒有坐下瀏覽,他站在工作台前,看著上麵白白的圖紙。


    林遙說:“司徒,你把燈關掉。”


    這是鬧什麽呢?司徒幫他關掉室燈,工作時頓時昏暗下來。


    “你看什麽呢?”司徒問道。


    林遙說:“我剛才去問過三單元同樓層同戶型的那家人,他們說這個房間的采光不好,下午一點基本就沒了陽光。你看,這個桌子上的四台顯示器很高,幾乎可以遮擋外麵的光線。死者在手工工作台前的時候,就必須在開燈的情況下工作。”


    司徒點點頭,繼續聽林遙分析。


    “小區物業提前三天在公告欄上通知業主今天下午的停電時間,但是死者早出晚歸的,未必會看到那個停電通知。”林遙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他從來不看自家小區大門口的那個公告欄,每次都是匆忙走過。


    “寶貝兒,你到底想說什麽?”司徒笑道。


    林遙指了指工作台,“停電的時候,死者會不會還沒畫完圖紙?”


    咦?司徒一愣,遂問道,“為什麽這麽想?”


    “直覺?”林遙歪歪頭,不確定地說。


    “你問誰呢?你自己想出來的線索,反過來問我?你怎麽回事?怎麽揪著那設計圖不放了?”


    林遙聳肩攤手,“不是我揪著不放,是胡苗和永斌,非要我今天給個合理的分析。如果是我個人的看法,我覺得現在就分析設計圖消失這事還早點。”


    聞言,司徒滿意地笑了。這才是他家的小祖宗嘛。不過,胡苗和永斌會著急也很合理,畢竟查找現場內證物是他們的工作。司徒說道:“胡苗和永斌都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找不到那份設計圖,而死者公司也沒人知道這事,他們就以為設計圖很可能被凶手帶走了。”


    “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司徒樂了,心說:怎麽不說你的看法?好吧,遇到案子他們倆都喜歡給對方挖坑下套這事也習慣了,司徒敞開了說:“工作日誌上的確是寫了案發當天也就是6號,要讓助手來取設計圖,交給公司。”


    “問題就出在這裏。”林遙說,“死者所在公司沒人知道這事,聯係的兩個電話也沒記錄。”


    這時候,司徒的臉上綻開壞到芯兒裏的笑容,一把摟過林遙,說:“你怎麽確定死者所謂的‘公司’不是別的公司?”


    林遙一愣!隨即蹙著眉,摸摸下巴,嘀咕著:“我倒是想到死者其實有兩份設計圖,一份準備讓助手取,一份讓賀曉月取。你所懷疑的非同一個公司我倒是沒想到。”


    那個誰家的爺們望望天花板,心說:你想到的我也沒想到啊。作為你的爺們,實在汗顏。


    這兩隻各自推論出的可能性並不是一時間能夠驗證的,所以,眼下的工作還是要繼續。林遙並沒有放棄對停電這事的調查。就像他跟司徒說的,別管死者在停電前畫什麽圖,停了電,她是不是有可能把傾斜式畫架搬到一樓,陽光充足的地方去?


    對此,司徒持不同意見,他說:“還記得死者的喵信嗎?她跟那位呱呱的瓜說:停電了,電腦不能用。這說明,當時的死者是在用電腦。”


    “我這就是做個假設。”林遙也不較真兒,但是也沒放棄,“如果那時候她還有沒畫完的紙圖呢,肯定是要把工作台搬出去的。”


    “這樣吧,讓江雨來一趟看看她的電腦。”司徒是行動派,一個電話把正在跟子希膩歪的和尚叫了過來。子希也跟著廖江雨來了,倆人一進門,就見司徒和林遙吵的臉紅脖子粗。


    “你們倆要打架回家打去。”廖江雨不滿地數落著。


    林遙抬起手指了指司徒,“你別跟我胡說八道,讓江雨看看再說。”


    司徒哼哼地笑著,“對,我不跟你掰扯。等江雨看完再說。”


    子希笑眯眯地看著兩個大哥吵架,看的津津有味。廖江雨懶得搭理那邊的夫夫倆,直接問電腦在哪裏。林遙指著樓上,“開燈那間房。”


    “走,上去看看。”廖江雨拉起翟子希的手上樓。夫夫倆跟在後麵,同時踏上樓梯。一個樓梯才多寬?兩個老爺們肩挨著肩,擠得慌。下意識地看向對方的臉,同時哼了一聲,別開臉去。


    走在前麵的廖江雨哭笑不得,這倆貨肯定又在案子上產生了分歧。也隻有這種時候,司徒才不會寵著林遙。活該!折騰我,你們也好不了。


    帶著一點點的怨氣,廖江雨走進工作室。一看那四台顯示器,脫口道:“死的是個設計師?”


    “你怎麽知道?”司徒沒跟他講過死者的工作,故而有些納悶。


    廖江雨白司徒一眼,都懶得解釋。最後,林遙說了自己的要求,讓廖江雨看看這幾部電腦裏最後使用過什麽軟件,修改過什麽文件。


    廖江雨的本事絕對不是蓋的,沒用二十分鍾就搞定了林遙的要求。他說:“最後使用的是這種畫圖軟件,你們看到的這個三維例圖就是最後一個被修改過的文件。”


    “能看出修改時間嗎?”林遙問。


    “6號早上七點。”


    七點?夫夫倆習慣性地相互看了一眼……


    我還跟你吵架呢,少他媽的看我!


    嗨!我是太寵著你了吧?這時候還跟我甩臉色?


    滾邊去,懶得看你。


    你等著,你等江雨走了我就地辦了你。


    廖江雨無奈地提醒他倆,“你們能用語言交流嗎?”


    夫夫倆從和諧的討論到各執己見的據理力爭。也不知道誰戳了誰的肺管子,反正說到最後是正式吵了起來。最後。司徒說:你就認為死者一定移動過工作台?你有證據嗎?你不是最講究證據確鑿嗎?證據呢?


    林遙說:你失憶了?我從最開始的時候說過,這就是我的一個假設。


    “你假設個屁!你要是覺得這是假設,你跟我吵吵什麽?”


    然後,林遙不吭聲了。撲上去狠狠踢了司徒一腳。司徒疼的咧嘴捯氣兒,數落林遙隻要說不過自己就動手!


    吵的正歡,忽聽門口傳來葛東明的聲音,“你們倆真行啊。案發現場的大門就那麽敞著,樓下一個看守的沒有,你們倆在這兒打情罵俏。”言罷,怒指司徒,“你怎麽大大咧咧的?房門沒關不知道啊?“


    林遙在一旁添油加醋,“他還把現場的東西扔出去了。”


    “那是我自己的紙巾!”司徒咬牙切齒地說,“林遙,你誰家的?”


    林遙白了一眼,暗自竊笑。跟著葛東明來的還有譚寧和田野,田野這廝笑嘻嘻走到司徒跟前,說:“我聽說今天你把楊磊那小助手調/戲了?怎麽著,換口味了?”


    你大爺田野!哪壺不開提哪壺!


    譚寧直接把田野推到一邊兒去,正兒八經地勸告,“你不能在林遙麵前說這事。據我所知,司徒的日子已經很不好過了。”


    喂!你們夠了!


    說笑是說笑,正經事還是要辦的。葛東明是剛開完會,帶著人回來拿東西。譚寧和田野分別收拾了一些死者的私人用品,楊磊到的比較晚,剛進門的時候正好遇到準備離開的廖江雨。瞬時間,風起雲湧。


    “廖律師。”楊磊不陰不陽地冷笑著。


    廖江雨斜睨一眼,“楊組長。”


    這倆人其實沒什麽過節。隻是,廖江雨不止一次黑了特案組的電腦係統,楊磊有點耿耿於懷。廖江雨呢,則是對楊磊的一板一眼覺得厭煩,說他是固守陳規。田野曾經戲言:我們的楊組長是學院派,廖江雨是狂野派。


    倆人麵對麵冷笑著,一個嗬嗬嗬,一個哼哼哼。翟子希看不過去,拉著廖江雨的手,輕聲說:“走吧,還要陪我買菜呢。”


    哼,你個狗太陽的楊磊,不要以為灑家怕了你。今天是看在子希的麵子上不跟你鬥。


    楊磊讓了一步,說:“廖律師還是好好回家陪小翟吧,案子的事不勞你費心。”


    狗太陽的找茬是吧?廖江雨都走出去了,腳步硬生生停了下來。他回了頭,黑著臉說:“你們要是給點力那老色鬼也不會找我。楊組長慢慢努力啊,不要因為自己奔四十去了就沒了上進心。我看好你。”


    被調侃了一番的楊磊麵紅耳赤。可人家廖江雨已經拉起翟子希的下手準備下樓了。翟子希偷偷誇獎他,“有進步哦。”


    “那是。也不看你老公是什麽級別。跟我鬥?操,灑家弄死他。”


    翟子希嗬嗬地笑著,“我是說,你都沒講髒話,有進步。”


    趁著走廊裏沒人,廖江雨咬了翟子希脖子,略施小懲。


    現場內,葛東明被司徒帶去臥室方便說話。司徒將收集到的血跡交給他,又說:“未必跟跟案子有關,檢驗一下還是需要的。”


    葛東明把袋子收好,隨後問道:“明天我要去接觸一下賀曉月。我聽說,你讓文秘書去探口風了?”


    “你們該接觸還是要接觸。我這邊你不用顧慮,文堂有他自己的辦事套路,不會跟你們起衝突。”


    說到這裏,田野敲門進來了。他也是找司徒有事,“今天上午我在死者公司做的調查不算很全麵,畢竟時間短,我能接觸到的人不多。有個情況需要跟你說一聲。”


    事情是關於方惠的助手。方惠本來有兩個助手,其中一個因為人際關係問題在一個月前辭職,據說這位姑娘專業能力很強,方惠也很看中她。她的辭職給讓方惠非常惋惜,工作方麵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方惠的另一個助手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沒什麽經驗,隻能是指哪打哪。所以,一些重要的工作方惠不會指派給她。關於衡韻酒店大廳設計方案,是方惠跟已辭職助手一起搞起來的。一些細節工作也都是那位助手完成。


    聽到這裏,司徒明白了,林遙的假設已經成立。那麽,他提出一個假設:方惠工作日誌上所寫的“讓助手來拿設計圖交給公司”中的“助手”會不會是那個已經辭職的。而且,我現在懷疑,那份設計圖壓根不是給死者所在公司的。”


    田野一愣,想不清司徒是怎麽琢磨出這個結果的。葛東明倒是明白了,卻沒多問。司徒不像林遙辦事那麽頭頭是道兒,說話也天馬行空的。他甚至沒有過多的解釋,直接走出去,把林遙喊過來。


    聽過線索後,林遙眨眨眼,問田野,“死者所在的公司的確承接了衡韻酒店的設計工作?是正式投標的嗎?”


    “整個酒店的承建標是死者公司‘海華建築設計有限公司’中了標,但是一些工作包給了外麵。酒店的後廚、酒吧間這兩個地方都包給小公司做了。”


    之前還吵的恨不能蹂躪對方的夫夫倆同時一臉壞笑……


    田野更加不懂了。心說:這倆人又合計著什麽呢?誰要倒黴了嗎?


    結果,夫夫倆也不勘察現場了,哼著小曲兒回家。


    晚上九點多倆人才推開家門,一進屋就見溫雨辰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手裏的案宗。亮子沒影兒,不知道哪去了。林遙換了鞋往裏走,“雨辰,亮子呢?”


    溫雨辰往嘴裏塞了瓣桔子,指了指自己的腿。林遙這才探頭看到,霍亮躺在溫雨辰的腿上看複印件。林遙直接照著霍亮的腦門抽了一巴掌,轉身上樓了。司徒也走過去搭眼看了,順便給霍亮腦門補一巴掌,轉身上樓。


    霍亮無緣無故挨了打,把溫雨辰心疼的給他揉腦門,“疼不疼?”


    霍小爺裝委屈,摟住溫雨辰的腰,“快給哥親親。”


    小孩兒麵紅耳赤,還是低下頭使勁給霍亮親了一口。


    回到臥室,林遙沒急著洗澡。他拉著司徒坐在軟榻上,跟他商量,“雨辰也鍛煉的差不多了,咱是不是該給他上課了?當初你給亮子安排的那些課程,可以教教雨辰。”


    “那個不大適合他。”司徒一邊脫褲子一邊說,“雨辰的課我得好好想想,這樣,你把他的弱點和優點列出來,咱因材施教。”


    “後天吧。”林遙懶洋洋地靠在軟榻上,說:“明天咱倆肯定忙,後天再說這事。對了,翟穀清什麽時候來?”


    “這個周末。約好了,直接到葉慈的飯店,在那見麵。”司徒忽然想起件事來,跟林遙商量,“我想把文堂也叫過去。”


    “叫他幹嘛?”


    司徒笑道:“潛力股。”


    誰是潛力股?文堂?翟穀清?林遙懶得問了,反正司徒看中的潛力股都穩賺不賠。


    半小時後,倆人洗了澡躺在被窩。司徒習慣性地抬起手臂把林遙摟進懷裏,林遙也習慣找個最舒服的位置躺好,倆人繼續琢磨明天的事。


    按照原計劃,司徒要去分局會會那位傻逼法醫。林遙去調查那位已經辭職的助手。司徒不想錯過跟助手見麵的機會,倆人都料想到那個助手身上一定有線索。所以,司徒跟林遙商量,“十點左右我就能搞定那法醫,幹脆咱倆中午一起見那個助手。”


    “要不,你讓亮子和雨辰去見法醫吧。”林遙懶洋洋地窩在司徒懷裏,順便摸摸爺們手感極佳的胸肌,“咱倆早點去見助手,分頭行動能節省時間。”


    想了想,司徒說:“別介了。還是讓他倆在家看案宗吧。關信案的細節他們倆並不知道,必須讓他們了解一下。”


    好吧,林遙沒有反駁。下一刻便酣然入睡。


    師傅們在外奔波了一天累壞了,不到十點就睡覺也很正常。霍亮一想到睡覺這倆字就鬧騰,磨著溫雨辰趕緊去洗澡,洗了澡進被窩再看。溫雨辰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看著他,“你不能科普我。”


    “不科普,看案宗。”


    “你保證!”


    “當然保證。”


    半小時後。在客房裏……


    “你你你你你跟我保證過了!”


    霍小爺跟惡霸似地脫下小孩兒的睡衣,“就一會兒,別亂動。”


    “不行。這個步驟你科普過了。啊!”


    “怎麽樣,這個步驟沒科普過吧?”


    乖乖的溫雨辰欲哭無淚,真想說:你花樣怎麽這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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