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秋,吳三桂率軍由雲南,出貴州,略湖南,攻四川,僅三個月,連陷長沙、衡州、嶽州,數月之間,六省幾陷。


    一六七二年一月,福建的耿精忠起兵響應,廣東的尚可喜也起兵附叛。


    與此同時,一些同三藩有密切關係的漢族將領也起兵響應――將軍孫延齡首應於廣西,提督王輔臣激變於陝西。


    戰火燃燒到西南的雲南、貴州、四川,南方的廣東、廣西、湖南,東南的福建、江西、浙江,西北的甘肅、陝西、寧夏,涉及今行政區劃的16個省、市、區。


    大清形勢,十分險惡,\\\"東南西北,在在鼎沸\\\",叛報頻傳,清廷更是舉朝震動。


    在北方,還有蠢蠢欲動的蒙古和西藏,麵對這樣嚴峻形勢,原來主張不可撤藩的大臣們提出了要處斬主張撤藩的大臣,同三藩講和。


    外有三藩起兵反叛,內有廷臣分歧意見,朝裏與朝外,外叛與內變,真是內外交困,四方鼎沸,形勢險惡,局麵嚴峻。


    在三藩亂起的危殆之時,年僅十九歲的康熙皇帝玄燁,雖略帶青澀,卻是持心鎮定,氣靜不慌。


    身著明黃龍袍少年天子,有著自己的帝王威嚴,他當即下詔:削奪吳三桂的官爵,其罪狀公布天下。


    不久又將留居京師的吳三桂心腹逮捕處死,玄燁接著又將軍隊的主力部署在中線即湖南前線,而將次要兵力部署在左翼的浙江、江西、福建一線,右翼的陝西、甘肅、四川一線。


    經過他對這場戰爭精心籌劃,鎮定指揮,雖然沒有挽回局勢,卻也穩住了局麵,安定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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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南,平西王府


    這平西王府在五華山,原是明永曆帝的故宮,廣袤數裏,吳三桂入居之後,連年不斷增添樓台館閣。


    王府巍閣雕牆,金碧輝煌,紅亭碧沼,裝飾奢華無比,和皇宮內院也已相差無幾。


    此刻吳三桂正支著下顎,坐在鑲金的座位上,他的下首坐著吳應熊及他的心腹黨羽。


    “父王,這是這個小皇帝竟然削奪您的官爵,還下旨公布罪狀,真是不知死活。照我說我們不如直接攻下京城,把那小皇帝拘禁起來,看他還敢如何?”說話的正是吳應熊。


    夏國相說道:“世子不必氣惱,依在下之見。康熙小皇帝也隻有用這些手段才能暫時穩住軍心,要知道三個月內四川、長沙、衡州、嶽州,六省幾乎被王爺攻下。清軍早就嚇破了膽,康熙小皇帝這是山窮水盡了。”


    “夏總兵說的是,清軍不過是呈口舌之威,要論行兵打戰又怎麽鬥得過我們平西王府。”一人拍馬屁說道。


    此言一出,其餘之人紛紛點頭應和,一時間內殿一片溜須拍馬之聲。


    “好了,不用再說了。戰事不過才剛剛開始,康熙不是平庸之輩,現在說著這些,實在言之尚早。”坐在首座位上的吳三桂,終於不耐煩的開口了:“應熊,你們先下去吧。”


    聽到吳三桂的吩咐,吳應熊十分恭順的垂首,應了聲諾,揮揮手,殿內眾人連忙跟著他退了出去。


    吳三桂整個人靠坐大椅上,不知為什麽,突然有些心緒不寧。


    兩軍的局勢,如他預料般向吳軍有利的方向傾斜,一切都是這麽順利。


    並且西藏活佛和蒙古葛爾丹王子正趕到雲南來商議合作,一切都掌握中。


    對了,還有沐王府和江湖的那些反清複明的人士。


    莫非,他們會在暗中搗鬼?


    想到這裏,吳三桂猛地一拍椅子,從座位上長身而起,在內殿中來回踱步思索著。


    “傳本王命令,讓楊益之來覲見。”半晌後,吳三桂淡淡的吩咐著。


    “是。”內侍應了聲,退了出去。


    踏踏踏的腳步聲,在玉石鋪成的地麵上,不斷的迸發出來。在寬敞又略顯空蕩的內殿遊走著,竟是有種陰冷刺耳的感覺。


    ――――――――――――――――――


    四月春,滿院的花兒爭相開放,它們扭動著身軀,張開渴望已久的嘴巴,似乎貪婪地吸吮著春天的雨露。


    樹木舒展開了黃綠嫩葉的枝條,在微微的春風中輕柔地拂動,春日的陽光像一個個調皮的小精靈在樹梢跳舞。


    陽光透過樹下投出斑駁的影子,照射在一身白色錦袍的男子臉上,朦朧了他俊美五官,隱隱襯托出了他的飄逸無雙。


    阿珂瞧著他豐神如玉的模樣,更是心魂俱醉,悄悄紅了臉蛋說道:“鄭公子,真是巧,我們又見麵了。”


    “阿珂姑娘。”鄭克爽含笑對她點了點頭,對於阿珂有意無意的偶遇嗎他自然知道,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罷了。


    真是應了那句:‘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鄭克爽和阿珂時不時的偶遇,除了鄭克爽沒有在意,其他人其實留心非常,而最生氣的,莫過於剛剛知道自己心意的韋小寶了!


    他這幾個月來日日跟著大美人師傅,要麽獻殷勤,要麽想法子逗大美人開心,真是使勁渾身解數來討好鄭克爽,可是大美人一直態度淡淡,實在收效甚微。


    韋小寶本就心中煩躁,現在看著沒事就在眼前晃悠的阿珂,隻覺得這個女人貪慕虛榮,討厭無比,竟是全然忘了自己曾也調戲過這個小美人,嘴上問道:“哎,阿珂姑娘你在這兒賞花嗎?”


    “是啊。”


    “今日真是陽光明媚,花香四溢,阿珂姑娘可真是好雅興啊。”韋小寶一臉笑嘻嘻,隻是見到阿珂那張欲羞還迎的嬌俏小臉,心中卻是憋著一股氣,搖頭歎息:“可惜,可惜......”


    “可惜什麽?”阿珂見到鄭克爽本事心情極好,被他這麽搖頭晃晃的歎息,不禁好奇問道。


    韋小寶壞笑說道:“可惜我和師傅另有要事,沒法和你一起觀賞著院中美景了。”


    “鄭公子,你有要事在身?”阿珂看向鄭克爽問道。


    鄭克爽瞟了眼韋小寶,見他眼巴巴盯著自己的小模樣,心中好笑,也不拆穿他點了點頭。


    “那...阿珂就不打擾鄭公子了。”


    美麗的大眼中帶著不舍惋惜,在那張嬌麗無比的小臉分外惹人疼愛,真可惜在場的兩個男子並沒有欣賞的意思。


    “阿珂姑娘,你一個人慢慢欣賞吧。”韋小寶回頭看了眼癡癡盯著白衣男子的人,壞壞說道,不理會她氣惱的神色吐了吐舌頭跟著男子離開了。


    轉過幾個回廊,鄭克爽便停住了腳步,韋小正心裏痛快著,一不留神硬挺的小鼻子製止撞向了男子的背部,整個人身體向後跌去,要不是男子即時挽住他的細腰,怕是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了。


    鄭克爽本就是個修真者身體自然不是凡人之軀,韋小寶隻覺撞上了一塊鐵板,啊的痛呼一聲,鼻子酸痛難忍,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疼,疼,疼.師傅你怎麽突然停了下來....”軟糯無力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隻見懷中小人兒,雙手捂著鼻子,眼淚直流還不斷抱怨的可憐樣兒,鄭克爽不由笑了出來。


    “你自己走了不注意,撞了人。怎麽還怪為師?”說著一手挽著他的腰,一手伸出在他鼻子上輕輕揉動,鄭克爽淺笑問道:“怎麽樣?還痛嗎?”


    鼻子被那人輕輕揉捏,讓他覺得清清涼涼的,十分舒服,腰被扣住,兩個人的身體挨得格外的緊,仿佛隻要一抬頭就能親到那有沒好看的唇。


    雖然這樣不是自己想象中壓倒大美人的場麵,但和大美人挨得這麽近,彼此呼吸交纏,已經是讓他的心中欣喜無比了,隻盼這個大美人永遠抱著自己,再也不分開才好。


    韋小寶趁機抱住鄭克爽,將腦袋埋在他懷中撒嬌道:“師傅,我的鼻子快要斷掉了,你在給我揉揉吧。”


    鄭克爽沒有看漏韋小寶暗暗勾起的嘴角,他這幾個月來一直圍著自己大獻殷勤,剛剛有擠走阿珂,現在有趁機占自己的便宜,可真是有趣的緊!


    “好啊。”清冷的眸子劃過笑意,鄭克爽將韋小寶從懷中拽了出來,輕笑說道:“小寶,你先站好,讓為師好好給你推拿一下。”


    韋小寶心中一喜,一抬眼就看到男子燦若春陽的笑靨,接著就見他的衣袖會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就被一股勁內撞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下。


    這跤摔得實在不輕,他隻覺他的屁股被摔成了三瓣,奇痛無比。


    “小寶,為師剛剛失手,你沒事吧?”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聽到大美人關切的聲音。


    “不...不疼。“著白衣男子略帶笑意的眼眸,知道自己的占便宜的伎倆被看穿,韋小寶哪還敢說疼,隻好忍著痛利落的爬起了身。


    韋小寶幹笑幾聲,剛要說些什麽,卻是被腳步聲打斷,來人卻是陳近南。


    “屬下陳近南,參見王爺。”


    “起來吧。”


    “是。”中年書生依言起身,暗暗看了韋小寶一眼,其目光銳利,嚇得韋小寶心虛的出了一身冷汗。


    陳近南收回目光,連忙從抽懷中掏出了一份書信:“王爺,這是河南黃土堂傳來的書信。”


    宛若未覺兩人的小動作,鄭克爽認真的看完那封密信,卻是不由勾唇笑了,聲音微不可聞的自語著:“河南,殺‘龜’大會麽?”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銀月冰月扔的兩顆地雷!晚上還有一更,這個是昨天的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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