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慕蝶覺得眼前美麗的女人的確有些眼熟,出於禮貌她沒有馬上走開,隻是任憑她怎麽努力的想,就是想不起自己認識她。


    被周蓮漓看得渾身不舒服的倪慕蝶勉強扯出一抹脆弱的笑:“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話雖這麽說,心中卻暗忖:我該不會是碰上了傳說中的瘋子了吧,可是,看她的穿著打扮,那麽時尚又新潮,怎麽會是瘋子呢?再說,她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好奇與害怕交織成空氣中的味道,倪慕蝶選擇轉身離開。


    “等一下,倪小姐,我叫周蓮漓是一名歌手,很抱歉剛剛唐突了。我有點事找想你談談,方不方便找個地方聊聊呢?”周蓮漓一改剛剛傲慢的天後姿態,禮貌而客氣。


    周蓮漓。


    倪慕蝶很認真地在腦海裏搜索這個名字,半晌後一道靈光閃過,她想起來了,她就是最近爆紅《等愛》的演唱者。


    難怪她覺得她那麽眼熟,不過,戲裏戲外兩個人,這句話倒是不假。電視上妝容精致高雅,現在隻是輕掃黛眉。


    認出她是周漣漓後,倪慕蝶對她的防備心鬆懈了下來。這幾年她在國外學習,生活,對於國內的一切並不熟悉。


    而且,她喜歡古典音樂,因此也很少去關注流行樂壇。


    揚起淡淡的笑:“你好,周小姐,你本人比電視上還漂亮。”雖說客套話,卻也有幾真實度。


    “謝謝。”周蓮漓敷衍地應著,這裏的公坐場所,她不僅怕被粉絲認出來,更怕司徒瑞宏的人知道。


    美豔的臉上微微露出急意:“倪小姐,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談談,好嗎?”


    “周小姐,我們好像並不認識。”她不是追星的女孩,從小爹地就教導她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更別輕易和陌生人走。


    雖然周蓮漓是影視紅星,卻並不代表她就不是壞人。


    自從成名之後,周蓮漓的身邊就圍著一大群瘋狂粉絲。那熱情的程度讓她在不厭其煩之中也感受到了一絲成功的滿足。


    記不清已經有好久了,向來隻有別人約不到她的份,哪有她親自出馬還被拒絕的事?


    遙遠的記憶應該追溯到她還是酒吧歌手的時候。


    強壓下心中的不舒服,揚起淡淡的笑:“我們可能共同認識一個男人,司徒瑞宏。”


    高傲的語氣隱約宣誓著自己的主權。


    倪慕蝶愣了一下,她是因為司徒瑞宏才找上自己的嗎?那麽,她和司徒瑞宏是什麽關係?


    麻麻的痛自胸臆間漫開,幾乎撐不住臉上的笑:“前麵是我上班的學校,環境很清雅,如果周小姐不介意的話,到那裏坐坐如何?”


    “好呀。”周蓮漓立馬一口答應。


    夢樂培訓中心,風景秀麗,鬧中取靜。學校占地很廣,教學樓很新,是近年示興建的一處頗具影響的音樂培訓中心。


    它不以謀利為經營方針,盡避,環境和師資都是G城數一數二的,學費卻比一般培訓中心來得便宜。


    它更類似於半慈善式的管理,不以高額的學費為入學的唯一標準,偏重於培養和挖掘人才。


    因此很多真正熱愛音樂又付不出這麽高額學費的莘莘學子們,在這裏找到了夢想騰飛的希望。


    這所具有世界一流水準的音樂培訓中心,卻沒人知道是誰創建的。不管記者瑞怎麽無孔不入地追查,就是查不出幕布的老板。


    夢樂培訓中心也因此蒙上了一層更加神秘的麵紗。


    花園的一隅,開成純白的梨花一朵朵,一簇簇,風吹過清香撲鼻,觸手可及的白雲,令人如置夢中。


    一身優雅淑女妝扮的周蓮漓與休閑清純的倪慕蝶站在白花紛飛的梨樹下,形成兩道絕美的風景。


    午後的校園,寧靜安逸,嫋嫋樂曲傳來,洗滌了心靈,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一直很喜歡這種氛圍的倪慕蝶卻沒有了以往那份輕鬆愜意的心情,麵對周蓮漓的到來,她由最開始的疑惑到現在不安。


    總覺得她的出現不尋常,有什麽事正悄然發生著改變,而她必須被迫接受。


    摘下墨鏡的周蓮漓精致的五官有著混血兒的深邃輪廓,那種美很大氣,很成熟,優雅而高雅。


    在她麵前向來對外貌不在意的倪慕蝶都有些自卑了,她想,如果她是男人的話,一定會愛上她。


    搖搖頭,甩掉心中那份荒謬的遐想。美目盈著秋水望向深思中的周蓮漓,開門見山地說:“周小姐,有什麽話請說吧。我呆會兒還有一節課。”


    相較於倪慕蝶的急切,周蓮漓反倒很淡定。因為她迷茫了,不管多哪個地方看,倪慕蝶都很平凡。


    她該不該說出今天的目的呢?


    半晌後,她幽幽開口,少了天後的盛氣淩人,她如同鄰家大姐姐。“我可以叫你小蝶嗎?”


    倪慕蝶著實弄不清周蓮漓究竟是什麽意思,堂堂一個當紅的大明星,她為何會找上自己?還有,她說她也認識司徒瑞宏。


    埋在心土裏的小苗冒出尖尖角,難道,她是?


    僵直著脖子點點頭,突然湧現的想法令她十分不舒服。但除了這個可能,她想不出別的理由。


    “小蝶,你愛瑞嗎?”周蓮漓直截了當地問令倪慕蝶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猜到周蓮漓必定與司徒瑞有關,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直接地問。


    更主要的是這個問題難住了她,她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喜歡司徒瑞宏,卻不敢言愛。


    內心深處愛是神聖而莊嚴的,就算沒有一見鍾情的唯美與浪漫,起碼也不應該脫離正常的軌跡。


    然而,她和司徒瑞宏一開始的關係就不正常。哪怕他現在對她再好再寵愛,固有的傷疤雖已結閘,不會再痛,卻依然存在,不會消失。


    斂了斂神色,很嚴肅地說:“對不起,周小姐,我想這是很私人的問題。我和你才見麵,現在就談這些未免交淺言深了。抱歉,我上課的時間到了,對不起下次再聊。”


    倪慕蝶逃難似的匆匆離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竟然不敢麵對周蓮漓的問題。


    也許,她更不願麵對的是周蓮漓即將揭曉,已經呼之欲出的秘密。


    她是單純,卻不是傻子。雖然沒有經曆過,可周蓮漓的來意那麽明顯,她若是再看不出來,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不是不知道像司徒瑞宏這樣卓爾不凡,傲視群雄的男人身邊一定有許多女人。


    但想像跟親眼看到畢竟是兩回事,而且,第一次找上她的就是現下炙手可熱的天後級人物。


    並非她自卑,實事求是,論身材,論相貌,論風姿,論氣韻,她沒有一樣比得上周蓮漓。


    倪慕蝶知道自己沒有氣憤的權利,她和周蓮漓是一樣的,身份皆是不可見光。


    然而,她抑製不住心頭湧起的委屈和酸楚。這樣感覺很莫名,很難受。就像小時候玩伴拿了她心愛的玩具,她很難過,很不舍,但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大方的孩子,她忍痛割愛。


    不知不覺越走越快,風吹來臉上涼涼的,濕濕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直到眼前的天空下起雨來。


    “小蝶,你沒事吧?”邊跑邊拭淚的她撞進一個人懷裏,焦慮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熟悉的聲音,溫暖的氣息,倪慕蝶委屈的淚決堤成災,她趴在沐晉陽懷裏放聲大痛。


    “嗚嗚嗚……晉陽哥哥……”


    倪慕蝶的反常痛哭嚇得沐晉陽臉色慘白,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顫動得委屈哭得他心都碎了。


    沐晉陽又驚又急,卻不知如何是好,隻能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著:“小蝶,別怕,有我在。告訴我,是誰欺負了我的小鮑主,我一定把他揍成豬頭。”


    逗趣的誘哄若在以前倪慕蝶一定破涕為笑,可是,今天非但沒有止住她的淚,反而哭得更厲害。


    從小到大倪慕蝶雖然嬌生慣養,卻從不無理取鬧。更不會無緣無故鬧脾氣,像現在這樣哭得沒有形象,更是難以得見。


    沐晉陽真是手足無措,一顆心亂如麻團,除了緊緊抱著她,讓她盡情宣泄悲傷外,他竟一時沒了主意。


    因為在乎,因為珍惜,所以,更加謹慎,加倍慌亂。


    沐晉陽溫柔嗬護令她驚亂不已的神經稍稍鬆懈了下來,哭泣的聲音漸漸變小,嗚咽的抽泣是心中破洞呼嘯而過的狂風。


    在沐晉陽熟悉的懷抱裏,倪慕蝶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哭得久了,累了,輕輕推離那及時為她提供遮風蔽雨港灣的懷抱。


    猶盈著淚水的星眸閃著小鹿斑比的可憐和委屈,紅通通的臉蛋泛起令人心疼的無助與脆弱。


    一身悠閑裝的倪慕蝶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氣息,哭泣後的她更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楚楚之感。


    沐晉陽一顆心被擰了幾擰,看著她不尋常的委屈,他首先最好揍的是自己。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才讓她這麽悲傷,難過。


    光影折射出斑斑憂慮:“小蝶,告訴我出什麽事了?”一直以為她每次受了委屈都是找他傾訴,而他除了是垃圾桶更是出氣桶和桶。


    倪慕蝶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但今天她哭的時間遠遠超過以往。她低頭不語的樣子更是從未有過,莫名的心慌湧現,感覺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清了清喉嚨,努力平息情緒,卻還是讓喉頭裏的哽咽泄露了她的悲傷。“別擔心,晉陽哥哥,我沒事。”


    沐晉陽是她身邊最親的人,可她卻不想對他說。成為司徒瑞宏的女人雖有意外,更有無奈,但潛藏在內心深處的萌動,似乎有一團光,裏麵包裹著真相,可是,她看不清,也許不願看清。


    俊逸的臉掠過一抹受傷的神采,她的閃爍其詞,是一道無形的鴻溝隔開他。


    拍了拍纖細的肩:“沒事就好。”苦澀的笑容裏全是寵溺。是他沒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站在她身邊保護她,如今,他發誓用生命去守候她。


    雖然,倪慕蝶從不曾說過什麽,知她甚深的他又豈會看不出她開朗笑容下的驚恐與無奈。


    不願看到她的淚,所以,選擇站在風雨中守護她。


    沐晉陽的包容和體貼溫暖了倪慕蝶冰冷的心,深吸一口氣,揚起大大的笑:“晉陽哥哥,我們今天逃課吧。”


    擔憂的俊臉怔忡了半秒,伸出手揉了揉她額前的劉海,笑著回答:“老師有命,學生自當遵從。”


    “撲哧”一下,倪慕蝶笑出了聲。


    有了晉陽哥哥在身邊的日子真好,謝謝你,晉陽哥哥。


    微微側過身收起眨掉眼中的淚,偎進他頭靠在他肩上,手伸起手臂:“我想去遊樂場。”撒嬌的語氣,望著前方的目光熠熠生輝。


    一絲害怕,一絲堅定。


    “好。”沐晉陽毫不猶豫一口答應。


    不是節假日,遊樂場裏的人並不多。倪慕蝶如同第一次的孩子,興奮地拉著沐晉陽玩。


    今天的倪慕蝶果然不尋常,專找刺激的項目玩。甚至連她不敢靠近的鬼屋都要進去。


    知道她心情,所以一直順著她。可是,當倪慕蝶即將走入鬼屋時,沐晉陽擋在了她麵前。


    “小蝶,我們去玩別的好不好?”夕陽溶溶,抹就天空的絢麗,亦將沐晉陽擔憂的臉染成五顏六色。


    微微側頭,幾許不服,幾許倔強,幾許任性:“晉陽哥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才不玩那些旋轉木馬啊,碰碰車的。再說,鬼屋裏都是假的嘛,我知道的。”


    剛從海盜船上下來的倪慕蝶眼裏還泛著嘔吐後淚光,他怎麽能再讓她進鬼屋。


    倪慕蝶膽子小,連恐怖片都不敢看,更何況是親臨其境的鬼屋?每次從電視裏無意瞟過幾眼,她就會做噩夢。


    他不能讓她再繼續進行這樣自殘的行為了,她可以大哭,可以衝他喊,甚至打他,罵他都沒關係。


    隻要她不那麽傷心。


    可是,沐晉陽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好離譜。他第N次後悔自己帶她來遊樂場,那不要命的玩法,嚇得他心驚肉跳。


    憂慮重重卻不能問,不能提,隻因怕觸碰到她的傷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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