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站著的正是元姍。她何時而來,怎樣來的,為何毫無聲息?王東驚愕於元姍非人類般的舉止。元姍卻朝著他微微一笑。元姍道:“王師弟方便嗎?我有個事情想問問你?”


    車外。一棵古樹之下。暮靄已濃,深沉的夜色慢慢地醞釀起來。麵對元姍,忽然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悄然而生。王東心底的慌亂竟然顯現在聲調之中:“元師姐,找-----找我有什麽事嗎?”


    王東咽了幾口吐沫,暗罵自己膽怯什麽呢?可是,王東還是相信自己的感覺沒有錯誤,這個叫做元姍的人很危險,絕不是那個曾經相識的愛臉紅的黃楓穀小姑娘那般溫柔哀婉,令人願意親近。


    元姍似笑非笑地望著王東,像餓貓望著一隻小老鼠。元姍輕輕地道:“聽表姐說,你給過我一顆定顏丹,能不能再給我一顆。”王東心道:那一顆我還是一時衝動拿出去的,這東西用一顆少一顆,自己手中現在也沒有幾顆了。怎麽能這樣輕易地送出呢?王東強壓下那種危機之感,道:“元師姐,事情是這樣的,定顏丹雖然短暫對容顏有些作用,但是如果不同時吃下燃心草,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對身體是有傷害。


    當時,我走的著急忘記和您說了,不知道給的那顆你吃了嗎?”


    元姍緊盯著王東,久久地,神色忽然一動,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怎麽聽說,此丹可以永遠駐顏,脫棄凡胎,堪比仙丹,而且你拿出的那顆是丹中極品,就是毫無藥效,也是極為罕見的聖丹。怎麽我再要一顆不行嗎?”說罷向前走了一步。雖然隻是輕輕的一步,王東卻感到周圍無限的殺機立生,自己連逃脫的餘地都沒有。自己不是已經凝實了嗎,自己不是也築基了嗎?怎麽會在元姍麵前顯得如此不堪?


    李掌門呢?李掌門不說要保護自己嗎?這時候,在哪裏呢?王東可以感應到李衍龍正坐在車中,局促不安,如坐針氈,幾次站起來又坐了回去,為何啊?你倒是出來啊?


    王東可管不了這些了,高聲道:“李掌門,李掌門您怎麽出來了?”李衍龍終於坐不住了,咳嗽一聲,輕輕地挑開車簾子走了下來,心裏這個罵啊,我怎麽出來了?我怎麽出來的,還不是你叫的啊?


    元姍回頭看了一眼李衍龍,道:“李掌門,有事嗎?”李衍龍道:“元……元姑娘,好……”言辭閃爍,其中定有鬼怪。忽然李衍龍又向王東道:“王東,元姑娘不是外人,黃楓穀一向與我們門派交好,她和你要什麽東西,你若是有的話就給她吧!”說著還是故意地使著眼色。


    王東哭窮道:“李掌門,元師姐要的東西,我真的沒有了。如果有的話,我起誓,天打雷劈!”王東心道,自己才不怕什麽天打雷劈呢,自己巴不得再讓雷擊自己幾次呢,那雖然痛苦些,也比在元姍麵前煎熬強。元姍看著王東眼睛,一個要是撒謊的話,眼睛裏麵會有不同的表現,可是王東的眼裏她要是能看出什麽假象的,那就不叫王東了。元姍忽然感到憤慨不平,甚至有一點失控的跡象,忽然又上前一步,與王東近在咫尺。王東不斷地向後退,現在已經退到坡頂的邊緣了。再退一步,可就要掉下去了。由於夜露打濕了山岩上的小草,十分濕滑,王東隨時都有可能滑下山崖去。滑下山去當然不至於摔死,可是元姍現在的氣勢似乎,可以毫無猶豫地殺死自己。


    李衍龍看著王東,似乎毫無施救之心,但是又不甘心,想上前去,卻又不敢。


    就在這時,王東忽然發現李衍龍身後出現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仿佛從天而降一般,居然毫無聲息就出現在這裏,或許一直就是在此地一般,隻是沒有顯現。


    這兩個人,年齡看不出有多大,似乎很蒼老,但精神氣質卻是中年一般。尤其是其中一個,眼睛中散發出無限殺伐之氣,令人不敢直視。那個長相稍微年輕一點的人老人道:“元元姑娘,這位公子都說沒有了,何必如此呢?”殺伐之氣的老者道:“欺人太甚!真當我們練血門沒有人了嗎?”


    元姍轉頭看了看兩個人倒是沒有說什麽。李衍龍卻是不同了,看著這兩個老人,麵部表情相當誇張,用手指著他們道:“宇文……,高……您,您們怎麽會在這裏啊!”言辭緊張又激動無比。


    元姍莞爾一笑道:“這兩位是……?”


    年紀小些的道:“在下練血門宇文博!”


    殺伐之氣者道:“在下練血門高晟!”


    元姍聽了表情也是一頓,但隨即又恢複正常,恭敬地施了一禮道:“晚輩拜見兩位師叔!嗬嗬,就要一個丹藥而已,沒有就算了。”說著,又轉向王東道:“沒看出來,你一個記名弟子,在練血門還有這麽硬的後台。今天,你不是說沒有了嗎?哪天,要是有了,可別忘了給我一個啊?我走了,雪晨表姐還等我呢?嗬嗬!”厲眉一掃之下,李衍龍竟然心膽俱顫。


    宇文博、高晟看著元姍消失之後,共同轉身怒對李衍龍,看得李衍龍直發毛。高晟道:“你大小也是個掌門,你怕個什麽,擔心她殺了你嗎?”李衍龍搖了搖頭,支支吾吾地道:“隻是……”“隻是什麽怕打不過她嗎?”李衍龍還是搖了搖頭,“隻是……”“記住,以後沒有什麽隻是,隻有王公子的決定安全,聽到了沒有。”李衍龍乖順得像的弟子般。


    宇文博看了李衍龍一眼,什麽也沒說。李衍龍情緒有些緊張激動對看著宇文博,這可是李家在世的傳說中鼎階高手,按輩分算應該是自己爺爺輩的,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呢?


    高晟繼續道:“記住,以後,我們就跟隨在王公子身邊,對外就說,門中的請來的兩個仆役。再有王公子就是王公子別用什麽練血門的臭規矩約束他。”李衍龍連連點頭稱是。


    王東吃驚地看著這一幕。聽他們說話的樣子,這兩人應該是練血門中的老人。輩分應該極高。聽這意思,這兩人以後要跟著自己了,什麽,什麽情況,練血門的頂級高手為何要保護自己呢?自己何德何能?這裏麵一定有問題?先前李掌門的做法就蹊蹺,自己一個普通弟子憑什麽要享受連親傳弟子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呢?保護自己,難道自己很重要嗎?自己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麽但是可以肯定是傳說中人物,現身此地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自己,這話誰信啊?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啊。


    王東恭敬地道:“李掌門,這兩位是?”


    宇文博、高晟看向王東,卻是做出了一個令李衍龍萬萬想象不到的動作――拱了拱手道:“王公子,以後我們二人就做你的跟班了,你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我們去做,絕不二話!”李衍龍的驚呆的下巴,被嘴壓著,抬不起來了。自己在王東麵前自認為已經降低到了足夠的姿態,沒有想到,自己做的還遠遠不夠。兩位祖師級人物的做法,表麵王東比自己能夠想得出來的任何程度都還要提升一個重要層次。難道王東在後山那些人的心中會如此重要?如果不是兩位師祖現身恐怕今天自己將要釀成大錯了。


    李衍龍平靜平靜心緒道:“王東,……”李衍龍忽然感到兩道如電的目光殺人般向自己射來,不用說,那自然是師祖的怒視。是啊,連師祖都叫人家一聲,公子,自己直呼其名是有些托大了,而且是對師祖的不敬啊。李衍龍有些尷尬地道:“王……王公子,你放心,以後,像今天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王東看著這幾個前輩,著實有些心虛。但見他們信誓旦旦的樣子,倒也不好弗了他們的好意。王東道:“李掌門,這兩位前輩,就這樣跟著我,恐怕不好吧?萬一讓人認出了,那不辱了我們練血門的名聲了嗎?我看,就不必讓兩位整天跟著我了,萬一出來什麽,我自然會去找上兩位。再有那個元姍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好像她並不是黃楓穀的人啊?”


    李衍龍看著兩位師祖,意思很明顯,是詢問他們自己說還是不說。宇文博、高晟一個看天,一個看地,卻是理李衍龍的這副表情。


    王東超強的理解力焉能看不出其中的蹊蹺,於是道:“怎麽,不好說的話,就不用說了。”


    宇文博與高晟對視一眼。心道,在此人麵前有什麽好說不好說,且莫要在對方心中看輕了自己才好,於是高晟看了宇文博一眼道:“王公子,不要誤會!因為她的身份太過敏感,所以沒有人願意說出來,雖然大家都知道,但是沒有人願意直接點出而已。她是上麵來的人。”說著指了天空。


    天空中陰雲密布,星辰團聚。天空為何讓人諱莫至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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