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婧原本還以為蘭花這是要服軟了,結果她還是高看了蘭花,這女人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認栽的,那堵了最的腰帶才被扯出來,蘭花就罵咧開來:“我呸!你個老貨!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看得起你才叫你聲村長,看不起你,你連個屎都不是!”然後又左右看看:“趕緊給老娘鬆開!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一村之長,可以說是小範圍的土皇帝,老村長在村裏的地位人望都很高,哪怕是裏正瞧見了他,也要敬上三分,可以說是活了輩子還沒被人那麽甩過臉,這會氣的嘴都哆嗦:“反了!反了!給她綁起來!”


    那廂漢子們得令,拿了捆柴的繩子,像是捆豬似的給蘭花捆了個結實,又覺得她罵罵咧咧的著實惹人煩,順手又給她把嘴堵上了。


    “帶到村裏祠堂去,另外喊個人,把麻子喊回來!”於是一群人,前呼後擁的往祠堂去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效果可以說是大大的超出了蘇婧的預料,慶娘瞧見她不吭聲,以為她還害怕,便安慰道:“蘇丫頭,別哭了,沒事了啊。”


    演戲要演全套,蘇婧這會仍舊不敢放鬆:“嫂子,我心裏難受……我一個沒出閣的,被她這麽編排,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還不如往院子裏的井裏一跳,死了倒也幹淨!”說完,蘇婧覺得自己牙都酸,果然詞太煽情了,還是有些扛不住。


    慶娘被她嚇了一跳:“呸呸呸!死什麽死!你死了阿媛跟麟兒怎麽辦?要是為這種人死了,你下去之後,怎麽麵對你爹娘啊!”


    蘇婧又是嚶嚶的一陣哭,蘭花這會被扔在祠堂廳裏,氣的兩眼發黑,事情跟她設想的,差的也太遠了!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來,蘇婧是這個麽表裏不一的呢?!這會她才有些後悔,不是後悔訛錢的事情,而是後悔沒把蘇婧攔住,要是攔住了蘇婧,她趁著蘇家沒人,搜出了銀子,拿了錢就走,這會哪還有蘇婧裝模作樣的份?!她還就不信了,蘇婧敢滿世界嚷嚷她家有錢的事?蘭花越想越覺得,剛才自己要是早這麽打算就好了。


    王麻子在隔壁村幫一戶人家打家具,得了消息之後,就匆匆往回趕,到了祠堂就瞧見蘭花被綁著,扔在廳正中,瞧她的樣子,應該也是吃了點苦頭了,心下又是氣惱,又是心疼,走上前去挨著蘭花跪下,朝村長磕了個頭:“叔,我這婆娘是個糊塗的,還請您老別放在心上。”


    村長瞧見他這樣,並沒有消氣,反而氣的吹胡子瞪眼的,王麻子是出了名的好脾氣,為人也厚道,隻是為了眼前這個婆娘,鬧的兄弟鬩牆不說,這會子連最後一點體麵都不要了,這叫他怎麽能不生氣!


    祠堂裏不是女人能說話的地方,這會子巧娘就是有一肚子話,都要忍著,她推了一把王二,示意他說些什麽。王二也是有些日子沒瞧見自己這個哥了,好不容易能說上話,竟是在這種情形下,不由的有些呐呐。


    巧娘氣的跺腳,一狠心就開了口:“大哥,這回她可不隻是丟人了!你難不成還想護著她?!”


    王二趕緊拉了她一把:“去!祠堂裏哪有女人開口的分!”


    村長雖然不喜歡巧娘在祠堂裏說話,但她的話也在理,便不多說什麽,隻問王麻子:“麻子,我隻問你一句,這婆娘,你是休還是不休?你要是同意休了她,我就給你做主,當場立了休書,正好蘇丫頭是個識字的,也不用另外找人了,你要是不願意……”祠堂裏人多口雜,都勸著王麻子趕緊休了蘭花。


    王麻子不接茬,隻沉默的又給他磕了個頭,村長當即長長的歎了口氣:“你這是何苦呢!”王二跟巧娘也不禁失望起來,蘇婧看在眼裏,倒是有些羨慕,不管蘭花如何,她選的這個丈夫,倒是真的選對了,此情此景,所有人都勸著他休妻,他卻還是不願意。


    王麻子扭臉看了一眼蘭花,苦笑道:“我也知道她不好,可娶她的時候我發過誓,要一輩對她好,就衝著她當時原意跟著我吃苦這份心,我也不能辜負了她不是。”


    蘭花心頭一動,眼裏倒是有淚了,她雖然知道王麻子肯定不會休了她,可聽他說出這番話來,才覺得觸動。她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當初看中王麻子的時候,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木匠,一臉麻子賣相著實不好,隻是人老實得很,一來二去的,竟然讓她上了心。


    後來不顧家裏人反對,她咬著牙嫁了,從家裏嬌養的小姐,成了個荊釵布裙的農婦,從此以後好衣服好首飾再沒上過身,苦日子一過就是八年,她一直都沒孩子,可他也從不提起,也不嫌棄,雖說難免會有爭執的時候,可最後道歉的還是他。每回瞧見自個男人那可憐的樣子,蘭花覺得就是塊石頭也軟了心腸了。


    王麻子不知道她心裏來來回回已經轉過那麽多念頭了,隻問她:“蘭花,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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