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茗予勾唇一笑。“今天簡哥兒滿月。”


    即使心裏不舒服,也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你好好休息。需要什麽……就跟王妃說。”覃紜修站起身,話是跟床上半躺的子衿說,眼神淡淡瞥了眼床前立著的素雅和錦繡。


    錦繡麵上看不出來什麽,素雅臉上卻一陣紅一陣白。她是別院裏最早升到二等丫頭的,卻隻是頭一年在王妃身邊泡過茶,後來雖然沒有降等,卻是近不了王妃的身了,一年年想再升一點都沒法子。眼看著錦繡錦瑟這些後來的小丫頭都升到二等了,她怎能不心急。


    子衿柔柔一笑,“爺日理萬機……咳咳……百忙中能來看子衿……咳咳咳咳……子衿此生無憾……”


    覃紜修卻是什麽都沒說,點了下頭,就徑自牽了薛茗予的手往外走了。


    “去花圃裏走走?”出了門,覃紜修卻是拉著薛茗予往朝花夕拾走去。


    “嗯。”薛茗予悶悶的。她倒是不懷疑覃紜修這大冰塊在柔弱如水的子衿麵前是否堅守的住。隻是這沒來由的鬱悶好似完全淩駕在她的理智之上。


    當著子衿的麵,她尚能狀似無意保持最佳的儀態。沒了旁人,紅唇卻忍不住嘟起來。


    “嗯哼。”覃紜修不自然的清清嗓子,“那叫素雅的丫頭,打發出去吧。”


    “嗯?為何啊?”薛茗予明知故問。


    覃紜修摸摸鼻子,自覺沒趣,心想果真生氣了。不過又偷偷的在心裏樂,茗予這是吃醋嗎?“那個……我本來在尹先生那說事的,素雅跑過去說子衿不太好了。正好今天結束的早,就……”


    “嗯。”薛茗予還是悶悶的,心裏卻豁然了。哪怕是個男傷員,聽說不好了,戰場兄弟回來看一眼也是情理之中的。他不說,她也能理解。可是他老老實實解釋,鄭重其事的把她放心上,這態度,就夠了。


    見薛茗予咄咄逼人暴跳如雷,覃紜修心裏一鬆。“我有兩天沐休。我們搬去山莊吧。”


    “好。”


    “四哥快回來了。”覃紜修好似習慣性的在薛茗予麵前不設防。這種信任來的那麽自然。


    “那西涼那邊怎麽樣了?”薛茗予立刻來了興致。覃紜修長年不在豔京,他留在豔京是人手運作得已經很有基礎了,而覃紜修卻是不適宜離開豔京太久的。


    “西涼的降書已經送達宮裏有三天了。皇上的意思,西涼為郡。”


    “哦。”薛茗予點點頭,梧州版圖龐大,西涼為郡也沒有什麽委屈的。


    “皇上封西涼皇上封西涼王,擇日進京,皇上賜西涼王府。聖旨大概過幾天就要下來了。”


    薛茗予隻有苦笑了。賜西涼王府,說的倒是好聽。聖上所賜,就得長住。西涼王,聽著好聽,可是在豔京沒有任何根基和朋黨,也隻有個好聽的名頭而已。說來說去,其實相當於變相囚禁於豔京了。


    “我跟皇上說,請嶽父大人,陪同西涼王一起入京。屆時,你可以接了來一起住。”


    “真的?”薛茗予又驚又喜,亮亮的大眼睛裏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她沒想到,覃紜修會為她求這個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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