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那廂,邵俊說:“靜語,你這幾天還在上班嗎?有沒有好好休息,雖然你專業好,可還是多看點書保險一點,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是啊,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邵俊,這個萬一來的太是時候了,我今天突然被人從樓梯上撞了下去,摔斷了腿,不能去參加選撥了。”說完,她就哭了。


    邵俊聽著曾靜語的哭聲,心裏猛的窒息了一秒,實在不明白事情怎麽突然成了這樣,不過好在他還算理智,並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而是很快就抓住了曾靜語話裏的關鍵點,耐心的問她:“除了腿還傷了哪,醫生是怎麽說的?嚴不嚴重。”


    曾靜語聽他這麽說,心裏舒坦了不少,哭聲也漸漸小了下去,隻是撅嘴委屈的說:“額頭磕壞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還有腦震蕩,應該不會很嚴重,但是我的腿斷了…………….”到不是說有多嚴重,隻是這種選拔出了專業考試之外還有一定的體能測驗,所以,拖著這打著石膏的斷腿她根本就不可能再去參加選拔。


    邵俊心裏也難受,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安撫曾靜語,讓她不要瞎想,他試圖安慰她說:“靜語,這次不行還有下次,你不要亂想,我一直在這裏等著你。”


    然而卻不知曾靜語現在最討厭的就是所謂的下一次,下一次是什麽時候,她已經等了個四年了,難道還要再等個四年,她真的等夠了,不想再等了。


    很快曾靜語帶著懇求的哭聲從手機裏傳來,“邵俊,你回來吧,我不去基地了,我不去了,你回來好不好。”


    “邵俊,我們兩年沒見了,你知道我每次聽見牧子言對沈言說“老婆我想你”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嗎,我在想,哪怕你什麽都不說,單純的讓我看一眼也好呀,可是什麽都沒有,我有時候甚至覺得有男朋友和沒朋友一樣。”


    世界突然安靜了,電話裏隻剩下曾靜語低低的抽泣聲,曾靜語最好那一句就像一把銳利的尖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心頭,所有的愧疚就就像癌細胞一樣瘋狂的滋長,瞬間由早期直接進入晚期。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他愛她,他想給她幸福富足的生活,可事實上,他給她的隻有無盡的等待和擔憂,然而,即使是這樣,即使再深的愧疚再大的痛苦,他也說不出調回來的承諾。


    作為名軍人,最忌諱的就是當逃兵,他用什麽理由調回來,為了女朋友,為了家庭,還是說因為怕死。特種兵裏,哪個人不是好幾年才能回家一次,哪個人不是一次次在任務中九死一生闖過來了,難道因為這樣就調回來。


    不,不可以。


    他的的忠誠,他的信仰都不允許他調回來,特種兵三個字已經刻在他的骨子裏了,這是他的驕傲,哪怕是曾靜語也不可以。


    可是……………


    “靜語,是不是我不調回去,你就要和我分手?”


    盡管心裏難受,可他還是問出來了,那句有男朋友和沒男朋友一樣太嚴重了,嚴重到他唯一想能到的就是她要分手。


    分手嗎?她從來沒想過,可不分的話,他們要這樣天南地北的過一輩子嗎。原本她也這麽以為自己可以的,但真正經曆了兩年的分別之後,她才知道那日子有多苦,每天晚上都想他,每次他出任務都擔心的要死,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特別沈言和牧子樣恩恩愛愛的時候,她一個孤孤單單的,太過鮮明的對比真的讓她有種自己根本沒有男朋友的錯覺。


    最後,曾靜語什麽都什麽都沒說就掛了電話,她害怕分手,可是她也不知道不分該怎麽繼續。她本以為自己夠堅強的,但事實證明,她根本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堅強。


    夜清涼如水,春末夏初的天氣,按理說不該怎麽冷的,可是邵俊卻覺得透骨的寒。


    四年的感情,叫他怎麽舍得……..


    曾靜語這一躺就躺了一個月,醫生說她這腿傷的太重,石膏最好是綁一個半月,當然,如果硬要拆也可以,不過可能會發生感染或者移位,曾靜語不以為然,她自己也是學醫的怎麽可能不知道恢複情況,一般來時綁了一個月就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隻要平時稍微主意點就不會有什麽問題,所以,在綁了一個月的石膏後,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綁了,死活要去醫院把那礙腿的破石膏拆掉。


    然而趙惜卻怎麽也不肯,兩相爭執之下,最後每人各退一步,再綁一個星期。


    這天,趙惜台裏有事,清早就出門了,自從和常寧電視太的合約結束以後曾軍長就找關係把她調到了t市電視台,同樣是主持,不過現在也僅僅隻是主持,不需要出去談廣告,不需要審片,所以時間一下子寬鬆了很多,大多數情況下她都是在家裏陪著曾靜語。


    趙惜出門了,曾軍長去部隊了,隻有曾靜語一個人在家。這一個月來,她借著養傷為由沒天都在家裏當米蟲,這要是以前她還會壯誌雄心的想這要多看點書,可是自從知道參加不了選拔以後,她就再不碰那些專業書了,而且自從那天和邵俊通過話以後,兩人就再沒有聯係過,哪怕是一條短信都沒有,所以當邵俊突然出現在她家門口時,曾靜語隻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你………………”某人顫抖著手指著眼前的邵俊,看鬼一樣的瞪打大了雙眼。


    邵俊猛的上前一步,緊緊抱住某人道:“靜語,我回來了。”


    曾靜語楞了半天才緩緩抬手回抱他,喜悅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哽咽,問:“你怎麽回來了。”


    邵俊誠實的回答:“大隊長給我放了半個月的假,讓我回來解決個人問題。”


    曾靜語推開邵俊:“你準備怎麽解決。”不說還好,一說又讓她想起來傷心往事。


    邵俊:“我還沒想好。”


    曾靜語:“…………………….”


    算了,人回來就是好,他知道他也不容易,還是不要跟他計較了。


    畢竟兩人還是相愛的,見麵的喜悅很快就衝散了先前的不愉快,兩人都不再提分手的事情,因為誰都舍不得,兩人很快又回到了先前相親相愛的狀態,好似這兩年從未分別過一般。


    邵俊見著曾靜語那綁著石膏的腿,心疼的不得了,二話不說的直接關門把人抱進了臥室。曾靜語最喜歡的就是看他心疼自己的模樣,他懷裏偷笑了好一陣才停下來。


    很快邵俊就把人抱回了臥室,可是曾靜語卻賴在他身上怎麽都不願意下來。邵俊沒辦法,隻能自己先坐床上然後把某人放在腿上。


    曾靜語是個善心的姑娘,那天心情不好,把話說重了,心裏一直過意不去,可是心裏卻有莫名的憋著氣不肯主動聯係,如今,見人回來了心下歡喜,憋著的那口氣也一下子通順了起來,所以人也格外的溫柔起來。


    她說:“邵俊,我好想你啊,你都不知道這兩年我有多想你,每次看著牧子樣抱著沈言叫老婆的時候我一巴掌拍飛他們兩。還有啊,你是不知道那個牧子樣有多氣人,我不就是以前帶沈言去過一次酒吧嗎,那個小氣吧啦的家夥竟然到現在還記仇,時不時的把那事拿出來刺激我一下,還說沒有一點思想覺悟,看到他們兩親熱也不知道避諱一下,瑪麗隔壁的,難道不是他們要避諱嗎…………………”


    曾靜語越說越氣,可邵俊卻聽的忍不住的發笑,他是真心高興,原來還怕兩年不見會有疏離感,可是現在聽著她和以前一樣喋喋不休的抱怨,好像那離別的兩年猛的被抽去了一樣,從來不曾存在過,而她也好像永遠長不大似的,還是那麽的自戀,那麽的八卦愛抱怨。


    他想,還好我回來了,不然,如果真的就這麽分手的話,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這冷戰的一個月,他每天都覺得度日如年。那次說了那句話之後他就後悔了,可是卻又不敢主動和她聯係,因為他怕一聯係她就真的說分手,每天惶惶度日,隻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


    後來還是大隊長冷主動找的他,因為這些日子訓練時他老是不在狀態,所以大隊長跟他來了個促膝長談,並給他下了死命令,他老實的交代了事情原委,冷大隊長一聽,直接踹了他一腳說:“你個沒出息的,這點事情都搞不定,不就是進基地衛生站嗎,又不是要跟著上戰場,這事兒我去給你跟上麵反映反映,看能不能給個的單獨的測試。”


    雖然冷寂林說去跟上麵反映反映,可在最後結果出來之前,他並不敢保證什麽,畢竟特種部隊屬於高度保密單位,不是那麽好進的,更何況還是單獨測試,所以他在冷寂林給他準確的答複之前,他並不算告訴曾靜語,免得到時候成不了又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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