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豐田車行駛在山道之上,因為不需要比賽,所以速度並不快,身後山頂依然在喧鬧,但和車內的女人卻是沒有什麽關係了。身著紅色短袖的女人小心操控著汽車,直走拐彎,跑得極為平緩。但和平穩的汽車不同的,是女人並不平靜的內心。雖然車子開得順,但從女人握在方向盤上的偶爾顫抖的雙手,依然可以瞧見女人內心的不平靜。


    方才在那上邊有人過來找麻煩,一時間女人嚇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要不是麵具擋住,恐怕當場就要露了泄。好在不知道為什麽有一幫人過來給自己撐腰,想來是因為最近比賽自己多了一批粉絲的緣故。


    現在想起,還是感到後怕的,那些人凶神惡煞,據說還是市裏很有勢力的混混,一些人據說是有名的紈絝,自己贏了對方幾百萬,看來已經到了極限了,要不,下一次就還是別來了,可是算起來,四次賽車贏了也不過一千萬,但除去改車的錢,和自己目標中所需要的還差一點。


    再來一次吧,就一次,再來一次就差不多了,雖然那些人可能很危險,但是隻要自己能賺夠那些錢,就值得冒險。女人開著車,舉起一隻手放到視野之內仔細觀看,心想隻要那能力還在,那麽就算對方做些小動作,自己這邊估計


    還是可以應付的。


    車身忽然一動,一陣巨響在車底響起,接著就是漏氣的聲音,女人好不容易將有些失控的車子重新控製好,小心停靠在山道公路一邊,等到車子完全停下,才喘著粗氣將頭靠在方向盤上。下車檢查,發現竟然同時四個輪子爆胎,仔細打量輪胎,女人皺起了眉頭,頗懂賽車知識的她看出了一絲古怪,那車胎的口子並非是爆胎的模樣,倒像是被路釘紮出來的口子。


    有古怪,女人眼神向四周掃過去,才發現山下較昏暗的山道上已經是燈火閃爍,是大量的車輛疾馳的聲音,偶爾還可以聽到一些叫罵聲和催促聲。是了,先前有名過來找麻煩的紈絝說叫了人封山,這時候聯想到被路釘刮破的輪胎,女人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對方找上自己了。


    向山道公路兩頭看了看,回去肯定不行,自己總不能躲到人家主辦方勢力撤走,到時候對方肯定不會帶自己走,自己做的事情幾乎給所有人都帶來了麻煩。向下走?看著越來越近的燈光和逐漸沸騰的人聲,女人心中越發緊張。仔細想了想,女人跑到車邊將裝錢的袋子捧出來,之後關門,踏步向山道邊的草叢走去,走到草叢邊時,回頭望了一眼,隨即下定決心消失在草叢中間。


    山道下開來的車隊很快找到了目標的汽車,紅色的豐田,就這麽停在山道公路邊,輪胎都已經破了,可見安置下來的路障已經發揮了作用。但是仔細檢查過了整個車子和周圍,什麽都沒有發現。


    錢和女人都不見了。


    “怎麽辦?”其中一人開口問道。


    “能怎麽辦,搜,宋少爺那邊下了重賞,封山,搜山,一定要找到人。”


    “封山?還要搜山?”那人看了一眼四周的大山,猶豫道,“我們隻有幾十個人,就連封這座山人手都不夠啊。”


    “能怎麽辦,總要盡力,不然宋少爺那邊不好交代。”


    “江湖幫那邊的人呢,怎麽不過來?”


    “他們在對方家裏那邊等著,守株待兔。”


    兩人商量著,那邊過來一個小弟指了指路邊有踩踏痕跡的草叢,兩人帶人過去一看,便認定是那女人逃走的路線,看了看雖然不算陡峭卻也不算平緩的山坡,兩人猶豫片刻,對視一眼。


    “上車,我們到山底去追。”


    兩人默契地沒有太過盡職盡業,而是向自己的麵包車跑去,但跑到一半,卻被另一件事情擋住了腳步。


    “怎麽


    “燒了,車燒起來了。”


    站在車子邊的小混混忽然一驚一乍地跳開來,指著車子大喊著“著火了”之類的話,尋著對方的手指看去,那紅色的豐田車的確從內部冒出了火焰,那火焰一眨眼就變得極大,好像突然碰到了油的火星,火焰一下子將車包圍在一起,等到人們反應過來或喊救火或喊躲開的時候,車子已經是完全燒起來了。


    “怎麽會這樣?”


    “太邪門了吧?”


    “我們還追麽?”


    那領頭人猶豫片刻,咬了咬牙,“追,但是我估計找不到什麽,盡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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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拖著錢袋在山道間行走,一路披荊斬棘到了山腳,卻也不敢走公路,隻能順著山澗的河流岸邊而走,想要走遠些的時候再轉到公路上搭車回家。錢袋很重,幾百萬人名幣一百多斤,女人雖然身材姣好,看上去頗為健康,但是身高並不算太高,力氣也不大,抬著錢袋就像是抬著捧著巨大玩偶的初中生。此時山澗的路並不好走,女人歪歪斜斜的艱難前行,身上的衣物因為從茂密的山道下來,已經被樹枝刮出了不少痕跡,一些肌膚上甚至還刮出了細長的傷口。


    走到一片較開闊些的地麵,左邊是河流,右邊是一片林子,林子再過去就是另一座山,女人對這裏還算清楚,基本上算是遠離了中山路山道那座山,但是依然還是屬於那片山脈,看著手上唯一的發光體――手機,看著那上麵的時間顯示和智能地圖,女人終於露出笑容。


    將錢袋丟在地麵上,女人走到河邊,彎腰伸手在水裏劃了劃,將不幹淨的東西劃走,接著捧了口水喝了口,水很清澈,喝起來還有些甜。女人接著捧了水洗臉,方才一陣疾馳女人已經全身被汗給浸濕了,這時候洗臉更是讓身子濕了大片,上身紅色的短袖緊貼在肌膚之上,女人竟然並沒有帶胸罩,而是很有車手風格的戴了一件圍胸,這時候上身濕了個透,動作之間衣物放鬆緊繃,胸前甚至隱約可見突出的兩點,場麵一時間甚至有些淫?靡。


    女人喝夠了水,將身子洗了個遍,蹲在溪邊休息著,忽然身後草叢傳來一陣草動的聲音,女人嚇得回了頭,卻發現什麽都沒有,心下覺得自己太過敏感,失笑一聲,走到錢袋錢,伸手拿錢,就要繼續趕路。


    “如果我是你,就暫時不會擔心錢。”


    一道聲音在女人前方的草叢處傳出來,一時間女人瞳孔放大,滿臉警惕地盯著不遠處靠在林子邊樹木上的那個男人,那個忽然出現的男人。


    那是個中年男子,長相一般,甚至有些憨厚,但是眉宇之間不正經的氣息還是出賣了男子本身的性格,男人全身黑衣,戴著黑色的手套,腳上是硬底黑靴,穿著女人在電影中才見過的那種戰鬥服,看上去很像反恐部隊。此時男人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杆裝了消音器的黑色mp5垂在腰間,右手上卻是拿著一支黑色的手槍隨意擺動。


    女人下意識就想拿錢袋跑,但手還沒碰到錢袋的提袋,錢袋一旁的草地就濺起一團碎草泥土,女人下意識就明白過來,那是子彈射在草地上濺起的土屑。


    “啊!”


    下意識抱頭尖叫,對於槍械這種危險物品女人從來就有本能的畏懼,這時候子彈幾乎是落在腳邊,更是讓女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幾步,好半天才將抱著腦袋的手放下,有些警惕驚恐地盯著不遠處的草叢和林子後走出更多的“反恐部隊”。


    全都是黑色的作戰服,不同於那先前開口的中年男子,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覆蓋整張臉的作戰防毒麵具,在電影裏就等同於那種量產的士兵,但在這裏,每一個都是殺人的兵器,士兵們手中的mp5指著不遠處的女人,成半包圍狀將女人圍在河邊。


    “別緊張別緊張,”中年男子雙手舉了起來,槍口朝上,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先向前走了幾步,站在錢袋的一旁,才開口道,“我們不會殺你,請放心。”


    似乎是感受到對方表露出來的善意,女人舔了舔嘴唇,澀聲道:“你們,要對我怎麽樣?”


    沒有問自己這些人的身份,而是直接問自己會怎麽樣,很聰明的女人,黑衣中年男子心中小小讚美了一下,將手槍插回右邊大腿處的槍套,才開口,說的內容卻是讓女人又是一驚,差點奪路而逃。


    “魚琪萱,今年十八歲,市二中應屆畢業生,高考成績476分,說實話不怎麽樣。家裏經營著汽車修理店,從小對汽車很熟悉,但是自從你父親被診斷出患了骨髓癌,家裏的店就盤出去了,幾乎所有的家產都被拿去治病,可惜,杯水車薪。你從小母親就跑了,抱歉,原諒我這麽直白地揭人老底,以前你們家家境應該還算不錯,你父親修車和改車的技術夠硬,但最近因為病了自然沒了收入,債務繁重都說不上,因為親戚朋友看穿了你們家就剩你一個小姑娘,肯定還不起錢,一些熱心的親戚倒是給了你不少錢,可是還是那句話,買藥都不夠。”


    中年男子吐露著女人


    應該說是女孩的家底,此時光線之下,女孩洗過臉後,臉上的妝已經掉了許多,露出白皙水嫩的肌膚,比之前看上去要年輕了許多,露出了些許稚氣。中年男子說著,像是在作報告,但是語氣卻輕浮得很,女孩臉上震驚之色越來越濃,直到中年男子暫告一段落。


    中年男子頓了頓,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小聲道:“嗯,家庭遭逢巨變,生活變得艱難,情緒遭受到巨大的煎熬與考驗,嗯,沒錯了,的確是未成年少女突然有了超能力的因素之一。”


    叫做魚琪萱的女孩大驚失色,開口問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中年男子抖了抖衣領,反問道:“看過美國電影maninck嗎?”


    女孩下意識點頭。


    “聽過龍組?”


    女孩點頭。


    “知道國家安全局?“


    女孩還是點頭。


    中年男子笑道:“我們就是中國版的黑衣人,大陸版的龍組,隸屬於國家安全局,但我們不處理外星生物的航班問題,也不負責罪案調查,我們隻負責處理像你這樣異能人士的特殊事務,你可以叫我們第七戰區特別事務應急部隊,簡稱第七區。”


    “先說一句以免你誤會,我們全身黑衣並且一副反恐的裝備並非是在模仿美國人,隻是黑色在夜晚行動比較方便,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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