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試結束之後,便是年關。今年的國試十分的熱鬧,比起當年李絳攸他們的那一屆還要引人注目,就算是與黃鳳珠他們那一屆相比,也是不


    遑多讓的。


    藍龍蓮奪得榜眼之名,實屬名至實歸,在其他人眼裏算是理所當然。當然,這得刨除那些與藍龍蓮接觸過的考生,還有監考官之類的人。但


    是狀元之位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十三歲的小毛頭奪去了,這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別人是靠真才實學獲得的名次。但是第


    三名探花卻被一個女子奪去了。這叫很多人都很不服氣。


    藍龍蓮在考試結束之後,就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的蹤跡,藍楸瑛為此很是頭疼。其他的倒沒什麽,關鍵是國試結束後,陛下要在全朝的文


    武百官麵前,見一見這些新科進士。這麽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是劉輝給這些進士們說些勉勵話,有鼓舞的意思在裏麵,一是讓這些進士與朝廷


    百官混個臉熟,就相當於人才招聘市場的麵試才不多的存在。大部分的人都來了,唯有現任的榜眼沒來。


    在藍龍蓮失蹤之後的第二日,藍楸瑛跑遍了藍龍蓮可能會去的地方。例如:紅邵可的府邸,還有皇宮。


    “殿下,龍蓮有沒有來過這裏。”藍楸瑛在宮人的指引下,找到了正和禦林軍切磋的紫清苑。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藍楸瑛並沒有直接稱呼


    紫清苑的名諱。而是恭敬的行了禮之後,才將自己關心的事情問了出來。他也是毫無辦法才回來找紫清苑的。可能知道的人都說在國試之後,


    沒有見過那個翹家的小孩。包括紅秀麗。


    “藍家的小子,你是在找你那個弟弟嗎?”紫清苑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另一個聲音卻響了起來。


    “宋太傅。”藍楸瑛拱手一禮,打了招呼。看著麵前這個即使在大冬天依然身體健壯的打赤膊的老者,藍楸瑛由衷的佩服。


    “嗯。”宋太傅點了點頭,他剛剛正在揮劍練習,在聽到藍楸瑛的問話之後,才收住了勢頭,走了過來。因為對那個愛搗亂的小鬼實在感興


    趣,宋隼凱才會如此好奇。“那個愛惹麻煩的小子,又做了什麽事嗎?”宋隼凱說話一向直白,不懂的委婉說話是何物。不過大家都知道,他


    並無惡意,所以並沒有計較。不過也沒有人敢與他計較,最多在心底裏罵幾句而已。


    其實說藍龍蓮愛惹麻煩,已經算輕的了。畢竟因為他有許多人都對國試有了陰影。甚至他曾經入住的預備學舍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就落下了“


    被詛咒的十三號學舍”的稱號。(作者語:十三啊十三,你真是個吉利的數字。)那棟學舍呃管理人接二連三的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手


    拿辭呈衝進吏部的模樣也讓人至今都無法忘記。


    其中一人當時在吏部說要遞交辭呈的理由是這樣的:我已經...已經受夠了!請立即讓我放棄會試第十三號學舍管理人的地位!這是什麽新型


    的欺負人手法嗎?難道是我做出了什麽觸犯王上的事情嗎?或者說,那些小鬼根本就是什麽怪物?這個樣子下去...這個樣子下去的話,我的頭


    發隻要在幾天就全部掉光了。。就是因為那幾個無法無天的小鬼們!!(這裏指的是藍龍蓮以及不受其影響的幾個考生。由此可見,這位管理


    人被氣到了何種程度,就連紅秀麗幾人也被算在其中。)看著將平日高貴斯文不知道扔到了什麽地方的管理員。即使是平時深受紅黎深其害的


    吏部人員都因為覺得他的遭遇實在是慘不忍睹而同情他。


    在別人都在努力學習準備在國試中發揮最好實力的時候,他卻整天不是吹笛子就是睡覺,再不就是做其他的無關的事情。總而言之,就是與


    學習無關的事情,他都做齊了。其實如果隻是這些還好,關鍵是他不分晝夜的吹笛子。要知道學習了一天的考生們已經很疲憊了,需要充足的


    休息來補充體力。但是藍龍蓮卻沒有疲累,隻要一有興致,就會吹他的笛子。如果他吹的笛音好聽也就罷了,大家就當是閑暇時間的享受。偏


    偏他的笛音沒有任何的章法,純屬是噪音那一類的東西。搞的所有考生都疲憊不堪。到最後,能夠忍受的抗打擊能力較好的就隻剩下三個人:


    紅秀麗、杜影月、碧珀明。藍楸瑛本人是相當佩服這三個人的。能夠在龍蓮的幹擾下,還獲得如此成績。從這一點看來,這三人就已經可以稱


    為高人了。


    到最後,事態已經發展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當今聖上隻能下令將這三人作為藍龍蓮的監視人,與藍龍蓮一同被關進了半絲風也吹不進去的


    牢房裏麵。於是從來都是良好百姓的三人(藍龍蓮除外)進了牢房。


    以上種種,都隻不過是藍龍蓮的‘光榮史之一。’因為這些事情,藍楸瑛也不太好過。誰讓惹事的人是他家的小孩,雖然龍蓮已經不能用小


    孩子來形容,但在外人眼中就是如此。小孩不懂事,家長要付多半的責任。雖然這件事和藍楸瑛本身一點關係都沒有。


    “呃...嗬嗬,”藍楸瑛尷尬的笑了笑,雖然知道眼前這個老者沒有惡意,但是還是被他直白的話語給噎了一下。“其實,我從昨天起就沒有


    見過那小子了。”藍楸瑛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你這個兄長還真是辛苦啊。”宋隼凱一聽這話,抬手拍了拍藍楸瑛的肩膀,以示安慰之意。


    “還好。”藍楸瑛努力的彎起一個向上翹的弧度,讓人知道他在笑。暗地裏卻咬了咬牙,估計自己的肩膀上已經紅了一大片了吧。那麽大的


    力氣,若是換做那些隻讀書的人來,估計一下就足以讓他倒在地上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整自己呢。真是的,都一把年紀了,還要那麽


    大的力氣幹嘛。


    “昨天上午,我見過龍蓮。”眼見著藍楸瑛就要被宋隼凱繞的忘記他原本的目的,我插了一句嘴,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是嗎?那他有說些什麽嗎?”藍楸瑛聽了這句話,一臉如獲大赦的樣子。他就知道他來問對人了,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下子應該能對


    兄長大人們有所交待了。想到自己不用麵對那三個人的臉,藍楸瑛就高興的好像看到了一絕世美女對他投懷送抱一般。但是紫清苑接下來的話


    ,卻如同把他打落了穀底。


    “他說貴陽太冷,不符合他的心意。他跟著風去旅行,去尋找春暖花開的地方了。”雖然我不想破壞藍楸瑛的心情,但是有些話遲早都要說


    的,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說早了。


    “什...什麽?”藍楸瑛震驚的嘴大大的長著,一臉的難以置信,隨即臉便垮了下來。“他說走,你就讓他走了,你怎麽不留著他?”藍楸瑛


    激動之下甚至忘了用敬稱。


    “你覺得他要走有誰能攔住他?”我反問他,“你是他的哥哥,他是怎樣的性子,你還不了解?”


    “......”藍楸瑛無話可說,自家弟弟的性子他又怎會不了解。向來是隨性慣了的人,先不說讓他長久呆在一個地方的可能性。朝堂是一個


    什麽樣的地方,他很清楚。自己的弟弟喜歡的是純良的人,朝堂這個險惡的地方,連他都不想多呆,更何況是龍蓮。說到底,他會來參加考試


    ,也是因為他與幾位兄長的約定罷了。怎麽能強求他呆在自己不喜歡的地方呢。


    “看樣子你已經明白了。”看著藍楸瑛一臉釋然的樣子,我便知道他已經想通了。


    “任天翱翔的老鷹又怎能困在地上做一隻打鳴的雞。”藍楸瑛苦笑著點了點頭,雖然自己能理解,可是兄長他們那裏又要怎麽交代呢?他可


    是被交代了要好好照顧龍蓮的。


    “如果是擔心無法向幾位兄長交代的話,去拜托一下邵可大人吧。憑邵可大人與令兄的關係,隻要休書一封就可以解決的。而且我相信,令


    兄們也能算到這一點。畢竟他也是他們的弟弟。”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我象征性的安慰了幾句。以藍楸瑛平時的理智,他很快就會冷靜下來。


    他隻是被藍龍蓮的突然襲擊搞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所以才會忽略了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


    “啊,的確如此呢。”冷靜下來的藍楸瑛想了一下,總算收起了那愁眉苦臉的表情。“既然如此,我就先離開了。”藍楸瑛笑著說道。他打


    算回去之後就休書一封,告知兄長們,這裏的情況。至於拜托紅邵可,藍楸瑛還沒這個打算。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要求助於人的話,他藍楸瑛就


    越活越回去了。


    “嗯。”我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著藍楸瑛離開。


    “有那樣一個弟弟,藍家的小子還真是辛苦啊。”宋隼凱說了這麽一句之後,就去繼續練劍了。


    “藍將軍樣樣都是拔尖的,卻有那樣一個令人頭疼的弟弟,真是不幸。”旁邊有聽到三人對話的禦林軍悄悄的說道。


    周圍人附和著點了點頭。


    我笑了笑,不說什麽。這種事情,隻有他們兄弟自己知道,哪有外人置喙的份。幸與不幸,從來都隻有藍家人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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