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為什麽會知道我們會來到此地呢?”紅秀麗有些疑惑,難道這位柴凜小姐還會未卜先知不成嗎?


    “紅州牧大人,商人的必要能力就是精準的洞察先機。”柴彰推了推眼睛,決定提醒一下麵前的人。“浪副官大人不是也說過:‘反正我們無處可去’嗎?”


    在眾人的目光催促之下,兩人打開那封信。見字如見人,從工整的字跡便能想見其一絲不苟的個性,毫無多餘的贅言,從隻說明重點的精簡文章即可看出為人的伶俐沉著。其中卻又隱約透露出女性特有的細膩,單憑這封書信便足以讓人對寫下這封信的人萌生好感。然而,隨著逐頁翻閱書信,紅秀麗跟杜影月的表情漸漸轉為嚴肅。


    書信的內容是:報告目前茶家在茶州各地的所作所為,琥璉全商聯已經受到茶家監視,因此琥璉的全商聯隻能提供最小限度的協助。


    在做了相應的應對之後,紅秀麗與杜影月如同考過一場國試一般,鬆了口氣。


    “那麽這封呢?”我看著桌上被人忽略的另一封書信,上麵蓋有孔雀繚亂的家徽,想也知道是誰拿過來的。握在手中的劍,不自覺的緊了緊,那個男人。


    “那個是?”紅秀麗疑惑的拿起桌上的信,再仔細看了信封的外觀之後,雙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全身也如同炸了毛一般的貓一樣,汗毛豎了起來。“這個是...茶家發來的邀請函。”紅秀麗皺著眉頭說出了這封信的出處,一提到茶家,紅秀麗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讓她心亂如麻的男人。


    “那麽,這封書函兩位不打算拆開來看一看嗎?”柴彰輕鬆地說道,麵上一臉看戲的表情,在別人看起來還真是欠揍。


    “光是看著信封就感覺這是一封被下了詛咒的邀請函,真不想打開。”雖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事實上這一封信函卻比下了詛咒還要來得可怕。紅秀麗看著信封的表情就如看見了惡鬼一般。


    “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又非打開不可。”杜影月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的確如他所說,這是一封必須打開來看的書函。作為還沒有正式赴任的州牧,一來就得罪了這裏的地頭蛇,這可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紅秀麗也清楚這種事情,所以在掙紮了一番之後,將信封以非常有男子氣概的打開,將信鋪在桌上。


    這一豪邁的舉動讓浪燕青拍起了手掌:“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呢,秀麗小姐。”


    “呃。”紅秀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能說實際上這種動作是為了給自己壯膽而做的麽。


    “真是個大陷阱。”在看過信函的內容之後,紅秀麗一手叉腰,一手托著下巴,狠狠地瞪著書桌上的信函,仿佛書桌上的信函就是茶朔洵本人一樣。


    “唔――嗯,簡單的來說就是‘來吧,我就在這裏等你’的感覺。”浪燕青以自己的理解為這封信做了簡潔的翻譯。


    “雖然你的翻譯方式簡化的讓人想吐槽,而且這個時間的安排也十分卑鄙。”我看著書桌上的信函,直指其中的重點。推選宗主的時間居然就在州牧上任的前一天。也就是說他們必須得在自己還沒有得到正式的權利之前,以他們目前幾個人自身的力量外加全商聯提供的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的幫助來阻止這場宗主的推選活動。


    “而且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還非去不可,因為秀麗小姐的‘花苞’還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另外,那個茶家三公子的事情也有點令人擔心。全家的人都在謀劃著要如何奪位,隻有他一人傻傻的跑去阻止。那種事情不是擺明了是不可能的嗎?如果能做到的話,在那個時候,他勸茶家的人將權利全部移交給英姬夫人的事情也就不會失敗了。一隻小羊沒有任何準備的衝進豺狼堆裏怎麽可能還毫發無傷的逃脫。不過他的勇氣還是令人佩服的,這一點我承認。”雖然嘴上說著讚揚的話,但是實際上我對茶克洵這種莽撞的做法卻絲毫不敢苟同。如果不是茶仲障留著他還有用處的話,在茶克洵見到茶仲障的當晚,以茶仲障的性格,肯定會被悄悄處決的。‘那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男子,為了阻止一切而獨自勇往直前,邁出腳步的他,似乎也有了閃光點。’紅秀麗他們都是這麽認為的,但是在事事務求完美,絕不打毫無準備之仗的我看來,這完全就是一個對事情無能為力,隻能憑著自己的一腔熱血在困難麵前橫衝直撞的白癡做法。


    “拿‘花苞’做誘餌,這封信真可謂是‘花之邀請函’呢。”說到最後,看著書桌上的邀請函,來了一個冷幽默。


    “明知不可能拒絕,還寫了這樣的信。”杜影月語帶憂愁的說道。


    “所以我才覺得生氣啊。”紅秀麗全身顫抖,這種被人當猴子一般戲耍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


    就算再怎麽生氣,也要好好休息的。連續趕了那麽長時間的路,好不容易到達了一個還算安全的府邸,大家都去休息了,以應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在邀請函送達數天之後的夜晚,紅秀麗一行人用過晚膳之後,正在討論接下來到底該怎麽做的時候,那個男人來了。


    房間裏唯一的精致圓窗被打開,月光照耀的窗戶下,浮現出一個如同剪影般的人影,屋子裏靜靜燃燒的蠟燭也因為窗戶的打開泄露進來的一絲微風,微微晃動著火光。


    紅秀麗完全看不出窗戶是什麽時候又是如何打開的。但是在下一瞬間,人影已經來到室內。月光灑在叫人一目了然的綾羅錦衣上,搭配柔順的長發,更是增添不少華麗感。那優雅的微笑與當時最後看見的絲毫未變。浪燕青在窗戶打開前就將自己的棍子指向那一邊,所以紅秀麗他們的視線都在那邊,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都驚訝的站了起來。


    隻除了紫清苑一人,依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喝著紅秀麗花費重金買下來的甘露茶。甘露茶因為數量太多,而且不能保存得太久,為了不浪費資源,所以紅秀麗每次泡的茶都是甘露茶。雖然這有違紅秀麗平日節儉的習慣,但是紅秀麗的想法是:反正花的是那個混賬家夥的錢。紅秀麗泡起來一點都不覺得心疼,反而有點解氣的意味在裏麵。


    茶朔洵的視線掃過一圈人,在掠過紅秀麗的身上的時候,略微停頓了一下,最後將視線放在依舊坐著的紫清苑身上。“我來接你了。”陳述的語句,平靜的臉,似是相信麵前之人一定會跟著自己走一般。


    眾人的視線隨著茶朔洵的方向落在紫清苑的身上,想聽一聽紫清苑的答複。隻見紫清苑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在喝茶,就像是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成為所有人眼裏的焦點一般。紅秀麗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茶朔洵,她本以為茶朔洵來接的人是她,但是現在卻是另有其人。心裏的一個大石頭落了下去,她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但是不知為何,心底又有幾分失落。


    茶朔洵也沒有著急,相當有耐心的站在那裏,等著紫清苑的答案。當看到紫清苑那微微挑動的眉毛時,便已知道他的答案。而紫清苑的舉動也讓他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喝完杯中最後一口茶,放下杯子,裏麵隻剩下泡開了的甘露茶。迎著眾人的視線,我點了點頭。雖然不清楚茶朔洵的目標為什麽會變成了我,但是他這種做法也沒什麽壞處,並且還為我動手提供了方便。反正我的目標從頭至尾隻有一個,解決了茶朔洵就可以,其他的自有紅秀麗他們一行人解決。


    看到紫清苑點頭應下之後,眾人才又看著茶朔洵。柴彰和杜影月都還沒有見過茶朔洵,所以特別好奇這個在幕後操縱一切的人到底長得什麽樣。


    杜影月看著頭一次見麵的茶朔洵,竟然對他的相貌萌生了幾分崇拜。“嗚哇!那個人就是朔洵公子啊――?真漂亮啊――!是跟清苑殿下完全不同的類型啊!”


    “影月,用漂亮來形容一個男人是不合適的。像茶朔洵公子這樣的人應該被稱為妖孽才對。不過可不要因為一個人長得好看就傻乎乎的跟上去哦,到時候被賣了,還會幫著別人數錢呢。”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杜影月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哄小孩一般的語氣對他說道。


    “殿下說什麽呢?我還不至於小到連這都不懂。”杜影月對紫清苑拿他當小孩子哄,有點不滿。


    說到柴彰,則是眼睛發光,當場發揮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商人精神。“...如果找來高明的畫師繪製你的肖像畫到處販賣,會是一筆不錯的收入呢。”柴彰絕對不是說笑,他甚至拿出算盤來計算接下來可能獲得的利潤。


    “那麽,就謝謝你的邀請函了,我們走吧。”不再理會浪燕青與柴彰的口舌之爭,我走到茶朔洵的麵前,徑自穿過了他,走出房門。


    “一開始就想把握主導權嗎?就算形式不利於自己也要在行動上占據主導位置,真是讓人越來越不舍得殺了呢。”茶朔洵嘴裏說著這樣的話,跟著紫清苑走出了房間。


    留下一幹人等麵麵相覷,就在當夜杜影月與紅秀麗見識到了那個紫清苑曾經提過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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