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辭別張青孫二娘夫婦,踏上了被押解來時走過的路。剛未走多遠,就碰了一隊兵士,武鬆裝著無事地迎了上去,心中卻做好了準備。那隊兵士見是一個遊方頭陀,問也未問,與武鬆穿肩而過,武鬆稍稍放鬆了戒備的心弦。但為了防止再遇上差役,武鬆避開了大道。


    天色漸晚,武鬆來到山嶺下一個村莊,看這比較偏僻的地方,估計不會有差人,於是尋一個酒店想填充一下肚皮,雖隱約聽到村裏有哭鬧聲,但這回武鬆可不想多管閑事。


    那酒店裏的掌櫃與小二一見來了個帶刀的頭陀,直嚇得臉上變色,身上打抖,未等武鬆坐下,掌櫃的“啪嗵”一聲跪下,不停地磕頭求饒:“大王,饒了小人,你要的錢我已付了,你要的酒菜我也都給了,不知大王還有何吩咐。”


    這一下把武鬆弄糊塗了,這些人怎麽啦?


    “什麽大王小王的,少羅嗦,給我上一碗酒二斤牛肉。”


    掌櫃抖抖顫顫地爬起來,吩咐小二去辦。


    突然,武鬆聽得村裏的哭鬧聲大了起來,轉頭向外一看,村東燃起了大火,女人、小孩的哭鬧聲更加刺耳。


    “店家,你們這個地方叫什麽村?”


    掌櫃想,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但仍小心翼翼地回答:“大王難道忘了,這是吳家村。”


    “我剛剛才到這裏,怎麽知道叫吳家村?”


    聽武鬆說是剛剛才到這裏,掌櫃心想,莫非他與嶺上的頭陀不是一夥的,不,還是小心為好,掌櫃緘口不語。


    哭鬧聲響到近前,武鬆一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和尚,一手拿刀,一手拉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那女子哭成了一個淚人,雖不停掙紮,但脫不掉和尚的魔爪,其他人隻是遠遠地跟著,沒有人敢上來攔阻,眼看著這女子被和尚拉走。


    武鬆本想出去攔住和尚,可心裏不明情況,而且自己的事還沒有個了結。


    武鬆回過頭來問店家:“剛才這小和尚是什麽人,為什麽強搶民女?”


    掌櫃心裏現在已認準武鬆與山上那個頭陀不是一夥的,隻是一個過路的,忙對武鬆作了一揖:“看樣子你是過路的客官,不知道這裏的事情,你就別問了,快走吧,大家都相安無事。”


    “你這話怎麽說,開店的向外趕客人。”


    “小人膽小,求求客官,你去別家吧,要問事你就問他們吧。”


    武鬆真的生氣了,從皮囊裏抽出一把戒刀,“嗡嗡”直響,指著掌櫃的說:“要我走,先問問我手中刀答應不答應,告訴你,今天我問定了,隻要你告訴我所問的話,我立即就走,絕不拖累你。”


    掌櫃的除了隻有跪地打抖求饒,其他毫無辦法,也隻好如實回答了武鬆的問話。


    從掌櫃的回答裏,武鬆知道了村前的山嶺叫蜈蚣嶺,蜈蚣嶺上有一座廟宇,是村裏求子祈雨而燒香拜佛的地方。前不久來了一個頭陀和一個小和尚,殺了廟裏的老和尚,這兩個惡人的到來,使附近的村落遭了殃。這頭陀仗著武藝高強,自號“飛天蜈蚣”,恣意下山殺人越貨,強搶民女,無惡不作。這吳家村地處邊遠官府不管,村民拿他也沒有辦法,隻好忍氣吞聲,家裏有女的急急忙忙地找人家嫁了,可凡有姿色的女子即使是嫁了,也逃不掉被這兩個惡人蹂躪的厄運。


    不想管閑事的武鬆,聽到“飛天蜈蚣”的罪行,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氣,除暴安民的雄心使他忘卻了自己目前的危險處境。


    問明了上山的道路,武鬆大踏步的走出酒店,掌櫃連忙爬起來關上了門。


    順著山道,武鬆來到了嶺上,縱橫在月下的蜈蚣嶺確如蜈蚣般猙獰,使人不寒而栗。


    武鬆已看見了蹲立在嶺上的廟宇,走到近前一看,這是一個廊簷式的三間廟宇,東側房門開著,武鬆悄悄接近了東側房,一看不由地氣炸了肺,那個小和尚正趴在一個女子身上行苟且之事,牆角有兩個女子被捆了手腳,縮成一團,怒極的武鬆也不打話,抽出刀來,三大步奔進去,手起刀落,削掉了那個和尚的頭顱,鮮血濺滿了那個裸露的女人全身,嚇得她差點背過氣去。


    武鬆示意她們不要再驚叫了,為另兩個女人割斷了繩子,叫她們趕快下山逃命。


    東側房的驚叫聲並未驚動西側房的“飛天蜈蚣”,因為西側房同樣也響起了女人的尖叫聲,這是他司空聽慣的聲音,更能激起他的獸性大發。


    武鬆用刀尖慢慢推開西側房的門,隻見一個與自己一樣的頭陀,正在慢慢地撕扯著剛剛被擄來的那個年輕女子的衣服,他在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得意地欣賞著到手的獵物,他已將女子的衣服撕成了碎片,他慢慢地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當他把女子身上的胸兜一把扯掉的時候,那女子一聲驚叫竟昏厥了過去。


    有著深厚武功的“飛天蜈蚣”,從腳步聲裏聽出來人不是那個小和尚時,立即抓起靠在牆邊的長刀,回身指著武鬆:“你是何人,膽敢夜闖蜈蚣嶺,想死也不打聽打聽地方?”


    說話的“飛天蜈蚣”陡然怔了一下,他的麵前站著的也是一個頭陀,麵色沉冷,殺氣逼人。


    武鬆心中不驚,他從酒店掌櫃的口中已經知道,“飛天蜈蚣”是一個頭陀。


    “我是誰?是你爺爺,叫武鬆,今天特來取你的狗命。”


    武鬆的名字,讓“飛天蜈蚣”倏然心驚。


    “是武鬆又怎麽樣,難道我‘飛天蜈蚣’還怕你不成?”


    “什麽狗屁‘飛天蜈蚣’,我讓你變成一條死蟲。”


    話說不到一處,兩人三口刀卻粘到了一起。


    縱然“飛天蜈蚣”在江湖上也罕遇對手,可今天的武鬆卻不是昨天的武鬆,精神上有了一次銳變,連死神也望而怯步。


    一善一惡兩個頭陀一口氣打了十幾個回合,不分上下,可見“飛天蜈蚣”也是出自名師門下,隻可惜走了歪道,偏又遇上了不怕死的武鬆,隻有送掉小命。


    當下武鬆見“飛天蜈蚣”又是一刀劈來,忙使了個破綻,回身使了個拖刀式,隻聽“飛天蜈蚣”在後麵叫道:“哪裏走,看刀。”


    武鬆也大喝一聲:“看刀”,人隨聲起,躍起半空,一個“鷂子翻身”,左手一招,拂開“飛天蜈蚣”的刀鋒,右手一招,直取“飛天蜈蚣”的小腹。


    “飛天蜈蚣”臨死時,問武鬆用的什麽刀法?


    “這是穆桂英的刀法。”


    “飛天蜈蚣”在結束了他罪惡的生命之時,卻永遠銘記了江湖上罕見的一招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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