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何處罰縣令和王都頭,武鬆提出的問題,讓師爺一時難以對答。


    “武都頭,對於查辦犯錯或有罪的官員,或革職、或謫貶流放邊遠地域,那都是上頭的事,重大案情的還需三司六部聯合勘辦,甚至直達皇上欽定。”


    “師爺,那上頭與我無關,那些誤國害民的奸人也不是我武鬆心目中的上頭,我今天隻求對他們有一個交代。”武鬆一指大門外的村民。


    “這個…………”師爺一時也沒有一個既能讓武鬆出氣,又能保全縣令性命的兩全之策。


    時遷有點急了:“二哥,咱們不用多費心思,狗官害民,按梁山的規矩,一刀宰了痛快。”


    孫二娘也高聲附和。


    一片哭聲從後堂傳來,一個婦人領著一雙兒女,哭哭啼啼、跌跌撞撞地跑進大堂,噗地跪在堂前,哀求武鬆饒她丈夫一命。這縣令夫人見梁山人抓了縣令,嚇得不敢出房,隻是象一隻老母雞一樣護著一對幼雛,不停地流著眼淚,她此時才真正明白了善惡終有報的道理。現聽到堂上時遷與孫二娘的喊聲,知道她的丈夫命懸一線,也就顧不了什麽尊嚴顏麵了。


    可憐小兒女,未解善惡事。看著這一對幼童,“母夜叉”也不由動了惻隱之心。


    師爺見機提出了一個建議:“武都頭,縣不可一日無主,你看此事是否可以變通一下。”


    “師爺請講。”


    “按照律法捐贖之規定,可以捐錢而贖罪。”


    “什麽狗屁法典,分明是為有錢人定的,也難怪世人貪得無厭,拚命賺斂錢財,原來有錢就可以為有罪而買個無罪,為死罪而買個活命。”時遷在堂下叫了起來。


    武鬆擺擺手:“今天我們公開審案,可依法典的我們盡量依照法典所示,不適宜參照法典的,我們就按理論斷,以不失我們梁山的公允與大度。”


    張青搗了搗時遷:“今兒聽武鬆兄弟的。”


    正說著,武鬆看見了一班衙役已把應伯爵一家拘到。


    “這狗官的事先放著,待後與那私自增加稅收之罪一並處罰。”


    武鬆揮手讓縣令的老婆與兩個小孩先退到一邊。


    衙役把應伯爵一家及仆人拘到堂前,喝令跪下。應伯爵聽聞武鬆又來陽穀,想起西門慶的死,心中有點驚怕,就躲在家裏,一聽到衙役們打門就預感有禍事降臨。又聽來人說是受武鬆指派,為欺淩鄆哥爺倆一事,更是惶恐不安,但也別無他法,想逃走也來不及了。


    應伯爵一看武鬆高坐堂上,而縣令跪在堂下,更加膽寒,心驚肉跳。


    武鬆一拍驚堂木,應伯爵不由自主地渾身打抖。


    “應伯爵,你這個狗東西為非作歹,縱容家人欺壓良善,打傷了鄆哥的爺爺而致死,該當何罪。”


    “武鬆老爺,真是冤枉,是他們搶了鄆哥的梨,又是他們動手打了鄆哥的爺爺,與小的沒有什麽直接的關係。”應伯爵指了指旁邊跪著的兩個家丁。


    “你這個狗東西還想狡辯,不給你皮肉鬆動鬆動,你也不長記性。來人,給我重打五十大板。”


    立有衙役上前放倒應伯爵,掄板就打,且下手毫不留情。


    既是武鬆下了指令,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他們對應伯爵那種小人得誌的狂妄勁頭也早已看不順眼,今天有了出氣的機會,不打他白不打,打了他也是白打,所以每一板都是上了斤兩的。


    五十大板過後,應伯爵不能動彈,皮開肉綻,鮮血淋淋,痛得差點暈了過去。


    “應伯爵,你可認罪乎?”


    “小人認罪,請武鬆老爺高抬貴手。”在今天這個堂上,非比往日縣令坐堂,應伯爵可不敢隨便炫耀他有官家的親戚關係,那將會招致更大的苦頭。


    “師爺,你看該治應伯爵何罪?”


    “武都頭,按法典所論,無故傷人而負有人命者,重則斬首示眾,抄沒家私,家中一應人等沒入官籍為奴,輕則終身監禁或刺配邊遠。”


    武鬆搖了搖手說:“這不好,太便宜了那些官家,呼婢使奴那是什麽玩意兒,不合梁山的規矩,我看這樣,請師爺記錄在案。由施恩兄弟帶人即去抄沒家私,除了給應伯爵的老婆小孩留下一部分生活費與鄆哥爺爺的喪葬費,其餘的交張興分發給生活比較貧困的村民獵戶。”


    眾人拍手叫好。


    “對應伯爵家的房屋財產,請師爺著人將之砌牆隔開,大半給鄆哥與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兒童作為安身居所,任何人不得強占。”武鬆說到這兒,心中不禁又浮起自己幼年隨著哥哥到處流浪的情景。


    大門外又是歡聲雷動。


    “暫且寄下應伯爵這狗頭,但他必須為鄆哥爺爺披麻執杖,戴孝一年,每逢清明、鬼節與過年都要去鄆哥爺爺墳前燒紙,以懺悔自己的罪惡心靈。此外由縣衙為其配備銅鑼一麵,每日早中晚自行敲鑼遊街,口呼:“誰再做惡事就象我”,為期三個月,讓世人都知曉欺壓良善的下場。”


    縣令點頭答應。


    武鬆指著縣令大聲喝道:“這還輪不到你點頭,過會同你算賬。”


    縣令嚇得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師爺接上了話頭:“武都頭放心,沒人敢違背你的指令。”


    “把那兩個惡奴拉出來,每人重打三十大板,趕回老家。”


    武鬆一發話,又是一頓大板伺候,有的人驚怕,有的人感到痛快。


    施恩帶了十幾個衙役前往應伯爵家去查抄家私,應伯爵被其家人象死狗一樣拖著,跟在施恩他們的後麵。


    人們讓開了一條道,看著半死的應伯爵,大多數人的眼睛裏充滿了一種鄙視的目光,也有少數人偷偷地溜場,可能是自己曾做過虧心之事而害怕。


    鄆哥跪下對武鬆磕了三個頭,退到了吳含嫣身邊。


    “下麵審理農林特產稅一案,有冤屈者、受迫害者可進大堂申訴。”


    王都頭一聽,自己下鄉催繳,動不動就打罵村民,這回可脫不了幹係,不由兩腿一軟,就行跪地。


    縣令平時都是別人跪他,哪吃過這個苦頭,因跪得時間太長,聽武鬆一聲宣布後,一下子癱倒在地。


    張興領著十幾個村民走到堂前欲要跪下,被武鬆製止。


    “張大哥,老少鄉親,凡有委屈,不論是礙著誰,盡管道來,我武鬆自有說法。”


    武鬆望了望兩邊站立的衙役:“你們中有誰傷害過村民百姓的,主動站出來賠禮道歉,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我姑且不論。”


    武鬆又向馬、王二人扔下一簽:“快將西門慶的老婆傳來,我要查明獅子樓裝修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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