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大門外,兩個姓張的早已動上了手。


    張都頭聽到縣衙大堂內的響聲有點不對勁,“噌”地拔刀出來,他要砍了這幾個攔路的。


    張青雖不認識這個張都頭,卻也不敢怠慢。因為雙方都已心知肚明,彼此是敵對的人,必須用刀才能得以調和。因此,無需報名,不用通姓,兩口刀已攪到一起,手上的功夫才是真章。


    也算湊巧,兩個姓張的,一個是半斤,一個是八兩,幾個回合下來,二人難分勝負。


    幾個回合下來,早已驚動了南城門的兵士,紛紛向縣衙趕來,兵士的吆喝聲,一傳十,十傳百,全城的兵士拿著刀槍從四麵湧來。


    孫二娘見張青一時難以得手,又見眾多兵丁前來增援,也不知大堂裏情況啥樣?生怕時間長了,會增加諸多不利。


    眼看形勢已刻不容緩,孫二娘立即抽出軟鞭,嘴裏罵道:“狗東西,讓你嚐嚐老娘的鞭子。”霍地就是一鞭,張都頭吃了一驚,一個閃身躲過了一鞭,可孫二娘未容他喘息,第二鞭、第三鞭,一鞭緊似一鞭,如蛇信般舔了過來。


    孫二娘心中除了想到若不盡快滅掉這個都頭,會陷入被動的局麵之外,還想到的一點就是張青不能穩操勝券,會遭人笑話,於是她潑出命來,鞭鞭不離張都頭的要害。


    大批的兵丁湧來,為首的幾個是會些槍棒的小頭目,他們揮刀抖槍地向張青和孫二娘包圍過來。


    站在台階上的扈三娘一看,心想不能再客氣了,立即拔出雙刀,一招“飛燕掠水”,平空滑翔,虎虎生威,身上的青色披衣隨風展開,煞是驚豔,散發出無數道刀光,直射向那些兵丁的眼睛。


    那些頗有點武功的幾個小頭目,見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飛來,他們沒有感到有什麽危險,反倒覺得很開心,似乎這女人很快就會成為他們的懷中之喜。


    他們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能耐,太得意忘形了,沒有聽到上蒼的聲音:你們想錯了,刀槍專挑無道的孩子。


    眾多兵士的眼中,隻見披風飄嫋,鸞刀翻飛,隻聽刀聲鏗鏘,慘叫欲絕,一轉眼功夫,已有三個小頭目躺倒在扈三娘的刀下,都被卸去了拿刀的右臂,那鋼刀落地的聲響,如喪鍾敲在兵士的心頭。


    三個小頭目在扈三娘的刀下都未過完一招,甚至還有沒來得及出刀,就成了獨臂將軍,怎不讓兵丁膽顫心驚。


    張青與孫二娘的一刀一鞭讓張都頭應接不暇,立時隻有防守之功,孫二娘瞅準時機,一鞭擊中了張都頭的肩部,為張青創造了條件,在張都頭打晃的當兒,卻有迅猛的一刀穿過了張都頭的腹部。


    已用不著任何人再闡述求生的道理,兵士們見張都頭成了一縷亡魂,誰也不敢上前,有少數人乘機逃走回家,多數人雖驚魂不定,似未退走,他們並不知縣令已被武鬆踩在腳下。


    縣衙大堂內,武鬆一腳踏住還想爬起來溜走的縣令。


    縣令抱住武鬆的腳求饒:“請英雄饒命,我與英雄素未謀麵,無仇無怨,不知英雄今日為何發怒動武”?


    看這縣令說得彬彬有禮且哀怨可憐的樣子,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為武鬆嗜殺成性。


    武鬆的刀指著縣令的鼻尖,“狗官,你可認識我”?


    “不知英雄名姓"?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就是武鬆”。


    外麵四散躲藏的兵丁、衙役被魯智深、施恩又趕回廳裏,正讓他們靠牆站著,一聽“武鬆”二字,一時都呆如木雞。


    太熟悉的名字,曾讓他們忙活得疲憊不堪,也許會有人在心裏說:大名如雷貫耳,今日有幸得見尊顏。


    無論是躺在地上的縣令,還是靠牆站著的兵丁,他們都豁然明朗,武鬆是特地來尋仇的。此時縣令懊悔已晚,才明白凡事都不可做絕,應考慮其後果,應多想一個“萬一......”。也有兵丁在心裏暗暗罵著縣令,都怪你這隻瞎眼驢,在殺人魔王麵前亂叫喚,自己找死,還拉我們去墊背。


    正悠悠醒來的師爺,一聽武鬆的名字,心中又是一稟,便就假裝昏死過去。


    為了求生的縣令,開始抽打自己的耳光:“我不是人,饒了我吧”。


    這時,吳含嫣跑了進來告訴武鬆:“哥,外麵還有二三百人堵在街上,大姐問要不要......”,吳含嫣做了一個哢嚓的手勢。


    “算了,隨他們去吧”。武鬆說著望了那痛苦不堪的胡都頭一眼,見右臂流血未止,心中又有些不忍。


    “我今饒了你,但也不想再見到你,你自己去找一個地方包紮療傷”。


    武鬆不再管那胡都頭的死活,一把揪起縣令,“任你叫破天、喊破地,今也饒你不得”。


    武鬆把縣令拖到縣衙大門口的台階上,望著那些惶恐不安的兵士說:“你們聽著,冤有頭,債有主,我武鬆不想多殺無辜”。


    躲在家裏不敢出來的街民,這時聽得有人大聲喊話,偷偷地推開半扇窗戶或拉開一線門隙,提心吊膽地向外窺視著,他們雖不希望有什麽事發生而擾亂平靜的生活,但內心又想往著發生一點大事,他們被縣衙裏的一班大爺壓榨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們聽到了,知道這喊話的人就是他們清河縣大名鼎鼎的武鬆,他們太熟悉武鬆那“三寸丁、穀樹皮”的哥哥,不少人還買過武大郎的燒餅,他們當中甚至有人還偷偷**過潘金蓮。幸虧武大郎搬去陽穀,否則被武鬆殺死的就不是西門慶,而是他們之中的某些人。


    他們又想起官府榜文上說的武鬆殺人無數,這些街民頓感後背透過一絲涼氣。


    武鬆正對兵士所說的話,不時又傳入他們的耳中:“你們當中無家可回、生活又沒著落的,如願意隨我上梁山,就留在這兒;有妻兒老小的還不趕快回家,還傻站在這裏看啥,我可沒有什麽好果子給你們吃?要看也好,這就是作惡者的下場”。武鬆說著,手起一刀,砍下了縣令的腦袋,那腦袋還大睜著兩眼,骨碌碌地滾下台階,靠著了張都頭的屍身,讓人毛骨悚然。


    武鬆的這一刀,無疑是下了逐客令,那些兵丁知道清河縣不是他們的留宿地,有的扔掉了刀槍,有的扒下了外衣,分三個方向而去,隻有少數人留在原地未動,他們準備去梁山混口酒肉。


    這一刀雖然沒有什麽人拍手稱快,但讓清河縣城所有的有錢人不寒而栗,坐臥不安。


    這一刀,同大鬧華州的影響一樣,十幾天以後,再一次震動了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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