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如訴,話語如刀。(..tw好看的小說)


    武鬆的一聲斷喝,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噤若寒蟬,隻好都翻身下馬,隻有那風沙毫無顧忌地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龐。


    蔡仙娥下了小轎挪步到武鬆麵前,麵帶淚痕地秀了一福:“小女子見過武將軍”。


    楊士雄聲嘶力竭地喊叫著:“你說,你說那個人是誰”?


    蔡仙娥心中很急,除了認識一個武鬆外,梁山上還有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等一百零七人,他們長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馬樣還是猴臉、有妻小家室還是光棍一條,所有這些,我認識誰啊?你武鬆讓我說,這分明,分明是讓我說出兩個字的名字。蔡仙娥剛才非常著急的一顆心瞬間一掃愁雲,暗暗高興起來,心底那一般若有若無的情感如魚兒一樣浮出水麵,異常清晰,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就在蔡仙娥拋卻了所有的羞澀,那兩個字的名字正穿越著渾身的血管、快要蹦出雙唇的時候,武鬆突然擺手製止了她:“女孩子家怕羞,還是讓我來說吧”。


    武鬆見蔡仙娥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且目光有些異樣,不覺心頭咯噔了一下,不好,她與梁山的一百零七人從未謀麵,你讓她說,她能說出誰,無非就是......武鬆這一想卻是不敢想象,若自己的名字從她的口中一出,豈不讓天下人笑掉大牙,笑你武鬆橫刀奪愛。到時梁山也不會輕饒於自己,說你見色而忘義,為自己搶女人竟然不顧梁山的大局利益。


    武鬆想起了家鄉流傳的一句笑話:說破天做媒——你們看我行嗎?


    說破天很喜歡鄰家的漂亮女兒,又找不到合適的媒人,就自己上門對鄰居說:“我為你家女兒做了個媒”


    “男方家咋樣”?


    說破天的嘴裏飛出了一大串形容詞,吹得天花亂墜。


    鄰居特地去打了點酒,尋了幾個小菜。


    一個月後,鄰居來問說破天,他們女兒的事說的如何?


    說破天笑而不答,半晌笑嘻嘻地問鄰居:“你們看我行嗎”?


    武鬆怕自己成了說破天,梁山的兄弟會怎麽看?


    因此他隨即阻止了蔡仙娥,可嘴裏一時吐不出合適的名字,他的腦海裏飛速掠過了一個個身影,而蔡仙娥眼巴巴地等著武鬆說出會讓她一輩子心悅臣服的名字。


    說時遲那時快,終於一個身影在武鬆的腦海裏定格。雖是武將,卻是一個白麵書生,性格溫雅,可與蔡仙娥匹配。雖不是郎才女貌,卻是女才郎貌。


    武鬆一字一板地說:“蔡小姐許配的是我梁山征遼大營中軍驍勇將呂方。


    如果說這時候蔡然、楊士雄傻了,因為武鬆說的有板有眼,而蔡仙娥則是呆了,從武鬆嘴裏蹦出的二個字名字,並不是她心中所期望的兩個字,她對這個呂方一點兒也不了解,你武鬆咋就成為喬太守了。


    武鬆一急之下亂點了鴛鴦譜,看著蔡仙娥愣神不已,忙對她使了個眼色,蔡仙娥並不知其含義,但也隻好情急且相隨,心中對武鬆的信任感、依賴感頓然使她點了點頭。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蔡然問蔡仙娥。


    武鬆代答:“梁山大軍前來東京接受皇上招安的時候,就駐紮在此處”。


    楊士雄自以為逮著了理:“蔡太師許我在先,一女怎能嫁二夫”?


    “你們太師早已許你這也許不錯,可那是強迫的,非她本人所願,她如果同意也不會逃離蔡家”。武鬆立即反唇相譏


    楊士雄哪能服氣:“蔡仙娥嫁給我是太師之命和她父母之命”。


    武鬆冷哼一聲:“蔡小姐許配呂方是我梁山征遼大營全體將領之言,我一百零八人還比不上你一個太師”?


    蔡然又問蔡仙娥:“既然這樣,你為何不去梁山,還住在這玉虛宮”?


    “屁話,梁山大軍奉詔征遼,梁山上已空空如也,她也不能隨大軍行動,不住玉虛宮難道還住狗窩”?


    蔡然被武鬆罵得不敢啃聲,隻好換了一副笑臉,低聲下氣地求著蔡仙娥:“好妹妹,我們別聽外人的挑唆,有事回府再說”。


    蔡仙娥斷言回絕:“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二哥,請你轉告爹娘一聲,蔡仙娥雖是不孝,但沒有辱沒祖宗,望二哥以後少幹惡事,好自為之。你們走吧”。


    “不行,哪能就這麽了事”?楊士雄又蹦又跳。


    “那你想怎麽著”?武鬆的聲音冷得好似冰透了蔡然和楊士雄的心。


    路上雖不時有行人經過,但聽了兩句就都趕快走了,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僅憑已聽是蔡府和武鬆在爭鬥,生怕觸上黴頭。


    蔡然和楊士雄耳語了幾句後對武鬆說:“今天我們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明明是我們蔡府的家事,你卻無端插手,還恫嚇我們。如果你講理,如果你有理,我們就對簙公堂”。


    “對,你有膽,你有種就隨我們見官去”。楊士雄接了一句。


    武鬆笑了一聲:“見官去,可以,但你們蔡府、楊府我是斷然不會去的,可別說我武鬆怕了你小小的蔡府、楊府,就是金鑾殿我也敢去”。


    “那我們就去開封府評理去”。這時蔡然底氣又升了起來,因為開封府尹是從蔡京手剛剛提拔起來的心腹,見了他蔡然也點頭哈腰,他能不向著蔡府,除非不想要他頭上那頂烏紗帽了。


    “好吧,既然你們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就同你們走一趟,好好說道說道,省得你們說我武鬆不講理”。


    武鬆又轉向蔡仙娥說道:“蔡小姐,到了開封府就看你的了”。蔡仙娥想,自己的一生看來要與那個叫呂方的連在一起了。


    蔡然與楊士雄準備跨鞍上馬,武鬆上前左右開弓,在馬的屁股上各拍了一掌,那兩匹馬負痛,一個蹦跳,掙脫了蔡然和楊士雄的手,還把剛跨上馬背的楊士雄摔了個四腳朝天,疼得他呲牙咧嘴。


    不用說,這是武鬆有意而為之,蔡然、楊士雄隻得與武鬆一起步行。要到了城門口,武鬆伸出兩手,一手抓住蔡然、楊士雄的一條胳膊,並暗暗使了勁,低聲警告蔡然與楊士雄放老實點,別耍花樣。


    武鬆故意做出與蔡然和楊士雄的親熱狀,把守城門口的兵士已認得這個穿香皂直裰的人,他們更認得蔡然和楊士雄,見武鬆親熱地拉著京城裏有名的兩個公子哥進城,兵士還向他們唱諾致意。


    一行人來到了開封府衙前,武鬆想,這原是包青天呆過的地方,但人早已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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