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朝皇後示意,眼中帶著玩味,"朕的皇後,開始吧。"


    皇後讓人把捉到的蛇放進鐵籠子裏,外麵罩著一層密密實實的鐵絲網。籠子裏的兩條蛇相互絞纏在一起,吐著血紅色的紅信子,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絲絲聲,寒入骨髓。陸妃看罷,驚叫一聲,蒼白著小臉偎進皇上的懷裏。


    桑落清楚地看到,皇上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厭惡。


    皇後蓮步輕移,走到一直麵無表情的穆唯侍衛麵前,沉聲道:"這赤練蛇是在昨夜子時發現的,辰宮一到亥時,便禁止隸屬內侍私自出入宮殿,而且各宮庭院周圍還有巡邏的羽林侍衛隊,每半個時辰換一次班,若這蛇是由外人偷偷放進來的,那巡邏的侍衛隊必然會發現異常。是嗎,禦前侍衛大人?"


    穆唯身姿挺拔,抱劍而立,胸前的長劍上,閃爍著寒寂的清冷光芒。


    他麵色不變,甚至沒有看皇後一眼,半闔著眼,清冷道:"回皇後,羽林軍首領曾報告臣道,昨夜琴永宮,並未發現內侍出入庭院。"


    皇後輕笑:"那就好辦了,竟然不是外寇,那就一定是內賊。"


    皇上掃了一眼不斷往他身上蹭著的陸妃,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胸膛,拉開兩人的距離:"那皇後就幫幫陸妃,查出這內賊究竟是誰。"


    "臣妾領命。"


    皇後向皇上微微欠身,眼神遊弋,突然看向裝作小鳥依人狀陸妃,豐潤的紅唇輕啟,道:"宮裏鬧了蛇,已不是什麽稀罕事了。赤練蛇無毒,而且又是在陸妃起夜時才放到床榻上,很明顯,那蛇隻不過是起到了恫嚇的作用,並不想奪其性命。陸妃妹妹溫婉賢淑,才情絕倫,難免會引起其他嬪妃的妒忌之心。敢問妹妹,不知道是不是早在入主琴永宮之前,就已經發生過類似這樣的事情?"


    陸妃的小臉煞白,嬌弱惹人憐惜,螓首微垂,聲音疲憊:"皇上生宴那天,臣妾的琴弦無故斷音,想必也是如此。"


    皇後輕笑:"那就對了,妹妹乃是懂音識樂之人,想必這能近妹妹古琴,故弄玄虛的內侍,必定是妹妹自以為放心之人。姐姐勸妹妹,莫要太相信身邊之人,這深宮裏,最最脆弱的,便是信任和忠心。"


    桑落心中一緊,不知道為什麽想起之前在棲梧宮,皇後對她說過的話。


    不管是將來還是現在,隻要有本宮一天,就定會保下你小落子一天逍遙。


    這樣脆弱的信任,桑落該相信嗎?


    陸妃聞罷,咬唇:"妹妹受教了。"


    皇後笑著點點頭,身姿婀娜地走到一個看起來有些發福的太監麵前:"這赤練蛇以肉嫩皮鮮,體肥味美而聞名,因此而受到很多皇親貴族所喜,被禦膳房做成蛇羹蛇湯蛇膏供皇上嬪妃太後享用。宮裏鬧了蛇,內侍從宮外運進來的東西都要在內務府扣押天,才能分派到各個宮裏,若是這蛇是從宮外私自運進來的,難免人多眼雜發生意外,而且隻是為了恐嚇陸妃妹妹,這樣大動幹戈未免太得不償失了些。因此,這蛇便隻有可能是從禦膳房走失的。"


    那有些發福的太監抖著大腿,跪在地上:"皇後娘娘,這赤練蛇蛇羹素來為太後所好,因此每月宮中都有大量活蛇,以備太後不時之需。今個一大早,羽林軍就派人來詢問,老奴仔細查看之下,那鮮盆裏的赤練,確實不多不少,剛好少了兩條。"


    皇後問:"那是否有琴永宮的內侍曾出入禦膳房呢?"


    那老太監道:"昨日琴永宮便隻有小李子曾到禦膳房來過,是給陸妃端去雪梨粥,之後便無人再來。"


    旁邊跪著的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太監聽罷,惶恐萬分,連連跪拜:"冤枉啊娘娘,奴才昨日確實隻是去給主子端過雪梨粥,可奴才並沒有做出這等謀害主子的大逆不道之事啊!對了對了,昨天我去禦膳房的時候分明看到了小德子,是,是他,他也去過禦膳房,這是奴才親眼看到的!"


    那個叫小德子的太監臉上麵無血色,怒罵:"好你個小李子,竟敢這樣誣賴我,我到底和你有什麽深仇大恨,讓你這樣害我?"小德子跪著向前挪了兩步,不停地向皇後磕頭,"求皇後娘娘明鑒,奴才並沒有去過禦膳房,是那個狗奴才誣陷奴才,想將責任都推給奴才,此等忘恩負義陷害忠良的太監,求皇後娘娘嚴懲以辦。"


    小李子哭道:"娘娘,奴才真的冤枉啊。"


    皇後不耐的揮揮手,打量著小德子:"你說你根本就沒去過禦膳房?"


    小德子連連點頭:"是啊娘娘,奴才昨個一直都呆著琴永宮裏,哪裏都沒去。"


    皇後道:"可有人證?"


    小德子道:"因為奴才一直在房裏呆著,所以沒有人證。"


    皇後冷笑,眼中妖冶之光大盛:"竟然你一直呆在房裏,為何鞋子上卻有禦膳房周邊才會有的紅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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