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進去的時候,城慕他們已經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不過氣氛倒是顯得有幾分怪異。


    寧遠之拉著寧傾之像是在說些什麽,但是寧傾之好像是極其不耐,反手甩開了寧遠之的糾纏。


    城慕坐在太師椅上,支著白玉似的下頷,精光內斂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因與寧遠之糾纏不休而麵色不豫的寧傾之,垂下眼睫若有所思。


    穆唯麵色沉重地抱劍而立,皺眉看著桑寶寶。


    桑寶寶難得乖巧地坐在床上,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地望著懷中一副懨懨欲睡的雪殺。


    小嘴微張,肥嘟嘟的小手摸了摸雪殺柔軟的狐狸毛,眼中閃過驚奇之色,像是極為開心。


    雪殺在桑寶寶的懷中懶洋洋地翻了個身,雪白的尾巴一掃,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雪殺怎麽會在這裏?"


    桑落忍不住出聲,清秀的小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地看著桑寶寶懷中的雪殺。


    雪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嗜睡了?


    "妹妹,你終於來了。"


    見桑落來了,寧遠之趕緊上前兩步。


    "你過來幫我看看,大哥似乎有些不對勁,不僅今天一天都沒有睡覺,我勸他去偏殿休息,他還給我來勁兒,說他不是我哥。"


    寧遠之攬住了桑落的腰肢,風流韻致的扇子微合,傾身湊近桑落,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


    "你說,大哥是不是被煙熏得有些發傻了?"


    "放開你的手,不準再靠近桑落。"


    夜先生一把打開寧遠之放在桑落腰間上的手,麵色陰沉地對著寧遠之道:"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是你哥,你哥早就..."


    "早就失憶了。"


    還未等夜先生說完,桑落便一把捂住了夜先生的嘴巴,笑嘻嘻地望著寧傾之:"我聽人說,被濃煙熏久了的人,記憶力便會出現衰退,依我看,大哥可能就是被煙熏得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桑落一頓,對夜先生含笑道:"是不是啊大哥?"


    若是讓人發現夜先生是借屍還魂來的,還不讓人把他當妖怪給滅了?


    桑落才不想這麽失去一個好相公。


    城慕看到桑落親昵地挽起寧傾之的手時,麵色突然一變,像是確認了什麽事實一般,不動聲色。


    "我說過,我不是他大哥。"夜先生的臉色愈發陰沉,陰鷙地瞪著寧遠之,恨恨的道。


    "沒必要再讓我進那烏煙瘴氣的房子裏睡覺,誰能在那見不得光的地方呆上十一個時辰還不發瘋的?"


    寧遠之聳聳肩膀:"可是大哥你以前不是經常睡覺嗎?我是怕你休息不夠,所以才想勸你去睡覺的,這又不能怨我。"


    桑落趕緊道:"可能被熏過的人連過去的習慣都能忘記,所以大哥才會這個樣子的。"


    寧遠之還是不信:"有怎麽邪乎嗎?"


    桑落誠懇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死後都能複生,這又有什麽不可能?"掃了一眼寧遠之,"二哥你一定是被困在這裏太久沒有見過世麵了。"


    寧遠之摸了摸鼻子:"不過這樣也好,總比大哥整日困在屋子裏不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來的健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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