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雲在楊家施法要探出馬雲玲的魂魄究竟被鎮壓在了什麽地方?他知道,這魂魄絕對不會再孫誌方他們家的,因為他感覺到有鬼神的香火之力,所以肯定不會再孫家的。


    劉清雲先點燃馬雲玲剩下的幾道魂魄之火,然後用柳枝為介,就見柳枝化成的火團,被柳枝皮搓成的繩子扯出一道細如發絲的火線飛向了天空。


    劉清雲看著柳皮繩子飛去的方向,他轉頭吩咐刁浩靈守好法台和馬雲玲,隨後他一跺腳,一道遁光托起劉清雲向繩子飛去的方向劃去。


    有火線的指引,劉清雲駕遁光在空中跟著,一直飛出了四十多裏,柳皮扯著火線劃出一道弧度向一片桃林飛去,劉清雲緊隨其後。


    這時候柳枝直射一間茅草屋,撲哧一聲這柳枝穿透草牆射了進去。劉清雲落下遁光來到了茅草屋的前麵,劉清雲先四下了看了看,他不由的點了點頭。看來這施法之人很有一套哇!在這片桃林裏,別說被拘出來的生魂,就是修煉上百年的鬼修也有些受不了哇!這裏的桃樹棵棵高大,下麵的根係交織錯節,要是魂魄別困在這裏,要想逃出去可不容易,這就好像天羅底網一般。


    劉清雲看著這一大片桃林不住的皺眉,馬雲玲的魂魄被鎮到這裏不會有事吧?鬼魅之物最怕桃木不過。


    劉清雲想到這趕緊推開茅草屋,邁步走進了茅草屋。進去之後他把法力運到雙眼四下裏觀看,就見這裏擺飾很是簡單,一個木板床,這床就三條腿,壞的掉的一條腿兒用一塊長條石頭支著,一張方桌,還有兩把長條板凳。桌椅上倒還幹淨些,可木板床上卻落著一層塵土,看得出來,這茅草屋是給看桃林的人準備的臨時住所。


    這些桌椅什麽的劉清雲一掃而過,他把目光放在了方桌上,這方桌上有一個香爐,柳皮繩子就套在這香爐上,這香爐是倒扣著的,在香爐的下邊有一個布娃娃,這布娃娃是女子打扮,穿著羅裙,梳著美人鬏,這布娃娃被香爐壓住一半兒,隻有頭腳露在外麵,在布娃娃的身下還有一張黃符。


    除此之外,在布娃娃的身上還綁了三道紅線,一道紅線繞在脖子上,一道纏住雙腿,還有一道綁在了腰間,在紅線的另一頭各垂著一個雞的頭骨。


    劉清雲看完之後微微點頭,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馬雲玲的一魂四魄就在這布娃娃裏。說實話,劉清雲在做法之前,他也拿不定這法術管不管用,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設壇做法。要是講真打實砍,比拚武功、法術或法寶,劉清雲比較在行。可要是設壇做法就不一樣,這過程比較繁瑣,雖然設壇作法威力巨大,但其中的講究甚多,法訣配合咒語,腳下還得踩著步眼,另外還要看天時地利,少哪一步也不行。


    本來劉清雲想直接找出真凶搶回馬雲玲的魂魄的,並不想設壇做法的。可他仔細想過之後覺得不妥,一是怕對方狗急跳牆傷害了馬雲玲的魂魄。二是覺得馬雲玲的魂魄沒在孫家,要不然自己不可能會感覺到鬼神之力。一般人家供的是觀音菩薩,要不就是財神,是不可能有人家供陰司鬼神的。既然馬雲玲的魂魄不是在孫家被鬼神之力鎮壓,那又在哪裏?正因為以上兩點,所以為了找出馬雲玲的魂魄,他才會設壇做法。


    再說劉清雲,他走到方桌的跟前,伸手先把香爐揭了下來,香爐被揭下來之後,香灰四溢飛舞,劉清雲揮手把香灰吹散。然後伸手把布娃娃拿了起來,看了看三條紅線墜著的三個雞頭骨,他手上法訣一彈,三個雞頭骨一陣火光閃過化成了齏粉。隨手扯掉三條紅繩,就把布娃娃揣進了袖子裏。


    劉清雲做完這些,伸手拿起了香爐看了看,又看了看香灰。這時候他微微一笑,這回總算知道為什麽會感覺到鬼神之力了,原因就在這香爐上。看這香爐的上的沁色,這香爐已經使用了有數十年的時間了,也就是說這香爐供在神案也有數十年了,這麽長時間受到香火之力的熏染,這香爐不但可以鎮魂還可以滋魂養魂。用這香爐不但可以鎮住魂魄,還能使魂魄短時間內不會消散。


    劉清雲看完香爐,伸手把方桌上原本在布娃娃底下的那道黃符毀掉之後,他就拎著香爐走出了茅草屋。既然馬雲玲的魂魄已經找到了,就沒必要在這費時間,到了外麵腳下遁光閃爍,劉清雲就向楊家趕去,他想在天亮以前把馬雲玲的魂魄歸體。


    四十裏地,對於劉清雲來說就是伸個懶腰的功夫,眨眼間就到了。劉清雲到了楊家,在自己做法的那個院子按落雲頭。等落到院裏一看,劉清雲臉當時就沉下來了。


    劉清雲在走的時候,他說的清楚,讓刁浩靈照顧好馬雲玲和法台,可劉清雲現在一看,馬雲玲頭頂腳下的十盞油燈已經滅了六盞了,本來滅掉了五盞,現在又加了一盞,是腳下的狗油燈,這就意味著馬雲玲又丟了一個魄。


    劉清雲看著那盞滅掉的狗油燈皺了皺眉:“浩靈,怎麽搞的?我不是讓你看著點法台嗎?怎麽又滅掉了一盞油燈?”劉清雲一邊說著,一邊一甩袖子,一陣光華閃過油燈的火苗恢複到原來大小,院子裏的陰風也消散了。


    這時候刁浩靈兩手一翻也收回了法力:“師傅,都怪我,是我大意了,結果讓那惡道奪走了馬雲玲的一魄。”


    劉清雲一愣,看了看刁浩靈:“到底怎麽回事?我就離開這麽一會兒就出事了嗎?”


    刁浩靈點點頭:“嗯-----,您剛離開楊家,就有一個道士蹦到了院子裏,那道士懷裏抱著一杆勾魂幡,我一時不慎,被他勾走了馬雲玲的一魄。可那道士也沒怎麽見著便宜,被我的天罡烈風掌的掌風掃了一下,現在他的左肩膀估計十天半月是動不了了。雖然我打傷了他,可苦於無法脫身,還得在這兒鎮壓陰風,那道士吐了口血之後,就逃走了。”


    劉清雲聽這點了點頭:“那道士長什麽樣子?向哪個方向去了。”


    刁浩靈眼睛一瞪:“師傅,這惡道看起來四十來歲,身材跟賴九成似的,懷裏抱著一把勾魂幡。”刁浩靈說著就把搶奪魂魄的道士的樣貌特征說了一遍。


    劉清雲在一邊兒聽的是直發愣,他聽刁浩靈剛才的介紹,自己在心裏勾畫了一下這道士的相貌,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道士,劉清雲又想了想,突然想起自己在頭一次去城隍廟的時候就遇到一位道士,那道士和刁浩靈介紹的很吻合。


    劉清雲微微撓了撓下巴,他又想起了桑氏說的那個拘人魂魄道士的法號,好像是叫玄華,那他和城隍廟的玄靈是什麽關係呢?劉清雲深吸口氣:“浩靈,你到外麵先把楊玉峰叫進來,讓他把馬雲玲抱回房間,我再把魂魄送入她的體內。至於被奪走的一魄,我已經有了線索了。”


    刁浩靈答應了一聲,轉身出了小院兒,到外麵去叫楊玉峰。時間不大刁浩靈就領著楊玉峰進來了。


    劉清雲看著走進來的楊玉峰,他微微皺眉,楊玉峰走在刁浩靈的後麵,臉色有些蒼白,一手撫胸,在他的嘴角處還有未擦幹淨的血跡。


    原來玄華在來楊家的時候,被楊玉峰發現了,楊玉峰武功可是不錯,拿出去夠個俠客,學過雞司晨犬守夜的本領,玄華跳牆頭兒來到楊家,一來到這小院兒的外麵就被楊玉峰發現了,結果還用問嗎?兩人就伸了手了。可玄華會左道旁門之術,楊玉峰哪裏是他的對手哇!也就十個回合,被玄華用法術晃了一下,後背就被玄華打了一巴掌。還得說楊玉峰有功底兒,身子骨夠結實,要換成一般的人,這一巴掌就被打死了。即便這樣身子骨結實,這一巴掌也把楊玉峰打得口吐鮮血,受了不輕的內傷。


    劉清雲看了看受了內傷的楊玉峰,也沒多說什麽?隻是示意他把馬雲玲抱回房間。楊玉峰忍著身上的不適,下腰把馬雲玲抱了起來,然後把馬雲玲抱回了房間。


    劉清雲在楊玉峰的身後跟著,等楊玉峰把馬雲玲放到床上之後,劉清雲吩咐一邊的小丫鬟翠兒把馬雲玲的頭發披散開。小丫鬟把馬雲玲的發髻打開,頭發散開,劉清雲伸手把頭發撥了撥露出泥丸宮,然後伸手把那布娃娃拿了出來,他單手一掐訣,右手結劍指一領,一團青色的光團從布娃娃上麵透出,這光團也就雞蛋大小,劉清雲手訣一起,一巴掌拍在光團上,光團瞬間就末進了馬雲玲的泥丸宮。


    劉清雲看光團末進了馬雲玲的泥丸宮,他把手一伸,放在了馬雲玲泥丸宮的一寸之處,嘴裏念念有詞,手淩空在馬雲玲的泥丸宮撫了三下,每撫一次,手掌就放出一道淡金色的光華末進馬雲玲的體內。


    劉清雲把這團青色光團打進馬雲玲的體內之後,他衝楊玉峰招了招手,楊玉峰不知道怎麽回事?來到劉清雲近前:“劉先生,什麽事啊?”


    劉清雲笑了笑:“剛才我已經把貴夫人的一道魂打進了她的身體,現在我這裏還有四道魄。這四道魄我就不方便出手了,隻能交給你了。”


    楊玉峰聽了整個愣住了:“不是,劉先生,我沒聽錯吧!我可不會法術,你交給我,我我我,我這----。”


    劉清雲一擺手:“楊玉峰,這事還真得你來才行,人有三魂七魄,魂歸位必須從泥丸宮入體,而魄歸位要從足底入體,男女收受不清,所以這事隻有你能勝任呐!”


    過去男女之間的禁忌多著呢?也麻煩。女人那時候纏腳不說,女子的腳還不能被男人看見,當然,要是自己的丈夫就例外了。女人平常在床上或炕上坐著的時候,盤腿是有講究的,兩個髁膝蓋對疊,把兩隻腳藏在屁股底下,為什麽這樣呢?就是防止那個男子突然進來看到自己的腳。


    女人的腳是不能被男子看見的,這是大忌。但馬雲玲的魄歸體必須從足底進入,這就麻煩了。劉清雲作為一個陌生男子,怎麽能碰觸馬雲玲的腳呢?你別說碰觸了,要是一位黃花大閨女,連看都不能。所以劉清雲才把這一步交給楊玉峰。


    楊玉峰聽劉清雲這麽一說,他點了點頭,可究竟該怎麽做呢?自己不會呀!楊玉峰很是為難:“劉先生,這,這,你把這事交給我倒是可以,可我該怎麽辦呐?我可不會法術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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