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雲救醒了薛馳焦,薛馳焦明白過來之後,他開始對劉清雲三人很恭敬。劉清雲為人隨和,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覺得有拘束感,所以劉清雲客氣了幾句,意思是讓薛馳焦還像以前一樣隨便的好。這薛馳焦也會順杆兒爬,聽劉清雲這麽說,他馬上就進入了狀態,跟劉清雲說什麽肩膀頭齊為弟兄。


    刁浩靈聽了鼻子直哼哼,這薛馳焦也太能找便宜了,憑他們師徒的歲數,也不可能跟他稱兄道弟呀!他一個武林人士,就算比一般的凡人活得長久一些,可有一百多歲也頂住了。他們師徒隨便抽出一人也有兩百多年的歲數,怎麽算也不可能和他薛馳焦稱兄道弟呀?所以刁浩靈忍不住就頂了薛馳焦幾句,薛馳焦嘴也不饒人兒,當時就反駁。就在刁浩靈和薛馳焦拌嘴的時候,劉清雲卻在想怎麽把沒得到雪珠的事告訴薛馳焦,怎麽說婉轉一些?


    劉清雲想了好幾種說詞都覺得不妥,因為這事關係著薛武的生死,自己言辭再怎麽婉轉?也不可能讓薛武複活的。


    在劉清雲為難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時候,薛馳焦先說話了:“唉,對了,劉兄弟。小毛球他們已經把雪蚌精引出來了,真不巧,我在那時候暈過去了。那雪蚌精現在怎麽樣了?你們都是神仙,仨打一個,雪珠得到手了吧?”


    薛馳焦問完,劉清雲砸了咂嘴咳嗽了一聲:“咳嗯,這個嗎?那個薛老友,你,你,唉!真是對不住,我們沒能得到蚌精的內丹雪珠,她的內丹被她自己爆掉了。”


    薛馳焦聽了先是一呆,隨後一把抓主劉清雲:“你說什麽?爆掉了?那我的武兒怎麽辦呐?你們不是神仙嗎?怎麽還打不過一個妖怪呀?”


    刁浩靈趕緊把薛馳焦的手從劉清雲的胳膊上拽了下來:“喂,你這是幹什麽?什麽叫我們打不過一個妖怪?要是打不過她,那蚌精能自爆內丹嗎?我們得不到雪珠,這隻能說你兒子的福緣不夠,我們好心好意幫你對付雪蚌精,你看你這是什麽態度啊?”


    刁浩靈的嘴從來不讓人,薛馳焦被刁浩靈說的連張了幾次嘴,還真挑不出理來。薛馳焦眼珠兒轉了轉:“沒有雪珠,就不能救活我的武兒,現在雪蚌已經自爆雪珠了,那我兒子怎麽辦呐?劉兄弟,你們是神仙,你肯定有辦法救我兒子吧?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我這麽大歲數才有的武兒,他是我唯一的根呐!他要是死了,我還怎麽活呀?呃呃呃,呃呃呃。”薛馳焦說著又發出了他那特殊的哭聲。


    薛馳焦這哭聲可以說是百試百靈,不光對刁浩靈好使,對劉清雲也一樣。劉清雲聽著這哭聲,當時就覺得一陣的頭皮發麻:“薛老友,薛老友,你不要著急嗎?不就是複活你兒子的事嘛?這你不用著急,我自信在三界還有些人際關係,等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複活你的兒子,薛老友你看這樣如何?”


    薛馳焦停住悲聲,看了看劉清雲:“是嗎?劉兄弟既然這麽說了,我父子的性命可就都拜托給你了,你一定有辦法讓武兒活過來的。”薛馳焦說完,劉清雲微微皺眉,說實話,劉清雲還真沒這把握。


    舒萬寶上前一步:“薛朋友,關於你兒子的事,我師徒一定會盡力的。可話我們說到前頭,你兒子能不能活過來,這我們也不敢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人生在世,有些事情是早已注定的,比如說壽元。你兒子要是壽元未盡,該著他命不該絕,我師父憑借三界的人脈,讓你兒子複活還是有可能的。可要是他前世的孽太重,今生注定命喪今時,這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因為這是天意,天意難違呀!”


    薛馳焦聽了眨眨眼睛:“你說的這是什麽意思呀?什麽今生又前世的?”


    劉清雲微微皺眉:“薛老友,你應該聽說過六道輪回吧?這在人間已經廣為流傳了。作為重生的六道之門,分別是仙道、貴道、人道、畜道、鬼道以及修羅道。根據魂魄不同的善根及造化,投胎這六道之中。其中貴道和人道是投胎成人的,然而有的魂魄即使投胎成人,也會因為前生的罪孽累積今世,這就是為什麽有的人身體強健壽命長遠,而有的人則是身體孱弱長臥病榻甚至早夭的原因了。(..tw無彈窗廣告)你的兒子,自小體弱多病,定是前世的罪孽頗深,才會累積今世。他現在是不是壽元已盡?這得查過生死簿才能知曉。要是壽元已盡,就算是仙人,也不能違背天意,讓你的兒子複活。要是他壽元未終,隻要找回他的魂魄,你兒子自會活過來。這就是萬寶要說的意思了。”


    薛馳焦呆愣的點點頭:“這麽說,我兒子能不能活過來,還在兩可之間了。可你們不是神仙嗎?你們可有辦法增加我兒的壽元呐?”


    劉清雲搖了搖頭:“我們是沒有辦法增加你兒子的壽元,因為這都是個人的造化。不過你倒是可以,隻要你多做善事,為你的兒子積攢功德,我想即便你兒子壽元盡了,應該也有複活的可能的?不過這功德可不是好積攢的。”


    薛馳焦眼睛一亮:“積攢功德?啊----,聽說過,聽說過。我常聽說你們神仙最是能積攢功德,既然積攢功德能使我兒活過來,那我現在就開始積攢功德吧?你們神仙不是最能積攢功德嗎?我決定了,我就跟你們在一起了,和你們在一起積攢功德肯定會很快的。”


    劉清雲和刁浩靈聽了臉當時就垮了下來,舒萬寶嘴角直抽搐,三人一個心思:這叫什麽事啊?這不是平添累贅嗎?他們到北海可不是遊山玩水來了,北海不久就要有大變了,帶著一個凡人,這不是累贅是什麽?


    劉清雲看了看下定決心跟隨自己等人的薛馳焦:“那個,薛老友,我認為你這主意有點不妥。你看啊!令郎的肉身現在還在樹洞裏呢?雖在藏得比較隱秘,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令郎的肉身完整,直接影響他能不能還魂。你要是跟著我們,令郎的肉身有誰照顧呀?總不能丟下他不管吧?”


    薛馳焦猶豫了一下:“應該沒問題吧?武兒的肉身有寒玉鎮壓,他的身體是不會壞掉的。而且藏的地方又隱秘,不會有事的。話又說回來,我跟隨你們就是為了替武兒積攢功德,要是因為前世的罪孽不能讓他活過來,他這肉身即便保存好又有什麽用呢?劉兄弟,你說是吧!”薛馳焦說到最後竟然眼圈兒又開始發紅。


    劉清雲看的是脊背一陣的發冷,他趕緊的點頭:“是是是,薛老友說的是。積攢功德越多,令郎複活的希望越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你就跟著我們一段時間吧?”劉清雲說完無奈的吸了口氣。


    刁浩靈一皺眉:“師傅,我們,我們真的要帶著他嗎?這北海可是危險重重,帶著他不是平添累贅嗎?再說了,有人要是問起來,咱怎麽跟人家說呀?您給他個什麽身份呐?師傅,你可是大周天都禦史啊!身邊怎麽能帶著個凡人呢?他可比不得義心,義心好歹也是修仙者。”刁浩靈說到最後兩句,他聲音幾乎微不可查了。


    劉清雲聽刁浩靈這麽一說有點為難了,薛馳焦一看劉清雲猶豫,他趕緊把話攬過來:“這還能怎麽說呀?就說我是劉兄弟身邊的童子不就得了。”


    薛馳焦說完,不光是刁浩靈和舒萬寶,連劉清雲都笑了出來。刁浩靈使勁兒咬著將自己的下嘴唇:“老棺材,你說話靠點兒譜兒好不好,你看看你的模樣,童子是你這樣子的嗎?你是書童啊?還是劍童啊?又或者是藥童啊?你呀!就被糟蹋童子這兩字了。”


    薛馳焦很不服氣:“誰說童子就非得是書童和藥童啊?我做個馬童還不行嗎?劉兄弟,你有坐騎嗎?我決定了,就做馬童了。”


    刁浩靈一臉古怪的看著薛馳焦:“坐騎嗎?我師父倒是有,是一隻修煉多年的彪。給我師傅做馬童?嗯-----,你這身膘應該能給他打打牙祭。”


    薛馳焦聽完,刁浩靈明顯的發現薛馳焦的腿打了下顫,可薛馳焦比較的嘴硬:“彪,彪,彪怎麽了?不就是彪嗎?我,我腳踏八,八荒荒,可是有生裂虎豹的本領,怎麽,怎麽會怕一隻彪呢?”刁浩靈看他那樣子忍不住就想嘲笑幾句。


    劉清雲擺擺手:“好了,都別說了。薛老友,讓你做童子也太委屈你了,這樣吧!相識亦是有緣,我傳你一些修仙之術,能不能有成就看你自己的了。從此你就做我墨家地石蘭仙緣的外門執事吧?就像各家仙院的下院主持一樣。這樣即使有人問起來,我也有個說詞,你看怎樣?”


    劉清雲說完薛馳焦高興不已:“真的嗎?我從今以後也能修仙了?哎呀!薛馳焦謝主上的提攜。”他說著就要給劉清雲跪倒施禮。


    劉清雲能讓他跪下去嗎?他趕緊伸手把薛馳焦下拜的身形扶起來:“薛老友,我們不是說過了嗎?你怎麽還這樣啊?快不要如此了。”


    薛馳焦不斷點頭:“是是是,你看我這腦子,一高興什麽都忘了?”


    刁浩靈微微皺眉,他認為劉清雲做的有些過分了,怎麽能遇到一個凡人就給一場造化呢?這樣下去還了得呀!有道是天道有數,事事得有尺度。刁浩靈看了看薛馳焦:“老棺材,你現在雖然是墨家地石蘭仙緣下院的執事了,不過我話可說清楚,在沒人的情況下,我們可以這樣,都是自己人嘛!在有外人的情況下,你可不能這樣,畢竟上下有別,尊卑有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薛馳焦不斷地應是,劉清雲聽刁浩靈的話,本來認為他太斤斤計較了,可聽薛馳焦不斷地應承,他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了?但劉清雲等人沒注意,薛馳焦在應承刁浩靈的時候,在他的眼底深處閃出了一絲狡黠的光華,有種奸計得逞的意思。


    薛馳焦眼底劃過那絲狡黠的光華之後,他看向劉清雲:“劉兄弟,你們隻顧忙我的事了,我還沒問你們呢?你們來到這極北之地是為了什麽呀?你們可是仙人,可別說是來這裏遊玩的?一定有什麽大事吧?”


    劉清雲微微搖頭,也不知該怎麽向薛馳焦說?因為他也沒有什麽目標?就在劉清雲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突然他轉向東南方看去,因為他感應到一股熟悉氣正向這邊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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