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戰鬥,所有人都精疲力盡。但是戰爭還在繼續,沒有停下來的可能。


    第三天,正麵部隊再次的出擊。今天,人類也站在了高地平原隻上,和蟲子們在同一個平麵作戰。


    已經沒有人在需要催促,經曆過戰火的新兵已經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如何做,也知道改如何讓自己生產下來。


    蟲族的大部分防禦都已經在前兩天的炮火中被摧毀,上午的戰鬥相比昨天已經輕鬆了很多。雖然仍有大量的巨螳螂和蝮蛇在阻擊,但是在重型火炮的支援下,人類部隊推進的速度比前連天提高了進一倍。


    就在人們以為,今天會很順利的時候,突然天似乎暗了下來。抬起頭,隻見天空之中漫天的飛蟲,嚇得所有人幾乎是要立刻往回跑。


    防空火力再次全開,無數的高射機槍和高射炮展開一張火網,鐳射炮也抬起炮管,對著形成烏雲的飛蟲射出耀眼的紅色鐳射光。幽靈戰機也加入了戰鬥,發射出無數的飛彈,在空中爆出一個個火球。雖然無數的飛蟲如同下雨一樣落下,但是這一切對於擁有絕對數量的飛蟲來說,就像是螳臂當車。


    ≈,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兩個飛行大隊的幽靈戰機全軍覆沒。那些會自爆的小蟲子讓人類的空軍無處躲閃。戰機的殘骸如同流星雨一樣拉出火尾冒著黑煙從空中隕落,使得人類戰士們的士氣也一落千丈。


    接下來,地麵上的重型裝甲車輛成了打擊的目標。即使防空炮已經擊中了自爆蟲,隻要沒有殺死,它們也會掉落人群中,然後造成傷害。而坦克車和自走榴彈炮的防空火力本就不足,麵對那成群衝來的飛蟲,不到一分鍾就幾乎全部癱瘓了。


    一片自爆蟲,把人類的空軍和機械化部隊都打得不成樣子。現在,已經沒有幾輛還可以動的戰車了,前線的步兵部隊失去了遠程火力的支援。靠著自己的肉身,承受著蟲族的打擊。


    克裏曼將軍派出了增援的部隊,他知道這次出擊的飛蟲已經是蟲族最後的資本了。隻要現在地麵部隊能頂住壓力,這場戰鬥就可以結束。


    “一定要在今天結束戰鬥,通知前麵,不管多大的代價,盡快攻擊到母巢。側翼兩個部隊也發動全力攻擊,讓那些蟲子分散一下。”在作戰指揮室裏麵的克裏曼將軍看著麵前十幾個虛擬屏幕上的戰況下令到。


    在蟲族最後的瘋狂之後,防禦力量明顯的少了很多。人類士兵也衝到了蟲族的基地裏,看到那各種各樣的蟲族建築,還有無數的工蜂。這些工蜂依仗著蟲族基地裏麵的建築,和人類士兵打起來遊擊戰。


    人類戰士沒有心思欣賞那惡心的蟲族建築。很快噴火兵來到前線,噴吐著火舌來燒著這些建築。因為蟲族的建築其實就是一個蟲子演化而來,用火攻無疑十分的有效。


    一陣陣的肉烤焦了的味道飄出,眾人紛紛捂住口鼻。蟲族的建築在烈火中開始萎縮。漸漸地,一座一座蟲族的建築都化成一片火海。


    當天晚上,軍隊開了一個龐大的慶功會。道格拉斯將軍親自和戰士們一起慶祝亨特大陸上的最大一場仗的勝利。這是人類在這個星球上第一次大規模的推進,使得他們控製的區域擴大了一大片,並且取得了一塊富有的礦脈。


    晚上的慶祝,道格拉斯將軍也下令軍需部,緊急空運來了大量的啤酒和麥酒,讓所有將士們歡慶。整個軍營就像是一個沸騰的油鍋,直到天亮,軍營才慢慢的安靜下來。


    李德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之後了。他一睜眼先看見的不是天花板,而是金屬的地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嚐試著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身體被固定在床上。


    漸漸的,他才想起來。之前的夜戰,他後背受了傷,雖然他不知道傷有多嚴重,隻是知道那時候他很疼,然後就麻木了,再後來似乎就暈了過去。


    李德艱難的扭動脖子,看著四周的情況。不出所料的,他現在身處野戰醫院的病房裏麵。說是病房,其實就是一個放著幾十張床的房間。每一張床邊上都有一些李德也不太認識的醫療監控設備。


    他的身體趴在床上,身上纏著繃帶,四肢都被固定住,腦袋被放在一個u型的墊子裏麵,隻有脖子能夠活動。他勉強的抬起頭,觀察著周圍。身邊還有兩個同樣趴在床上的士兵,那兩人都綁著繃帶,應該也是後背受傷。


    戰鬥時最擁擠的地方之一就是醫院。此時的醫院裏麵已經是人滿為患,滿是綁著繃帶的傷員。無數的醫療兵和護士穿梭在傷員之間,滿臉都是疲憊。雖然醫療手段已經無比發達,但是麵對幾千的傷病,醫療兵和醫生都拚盡了全力。


    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中,李德注意到了一個美麗的身影,也是他的老熟人,覃醫生。此時的覃珊已經連續工作了五十多個小時,疲憊的臉上掛著深深地黑眼圈,有些蓬亂的長發被隨意的紮在腦後,白色的醫生袍上沾染著斑斑的血跡,這些血跡有的呈深褐色已經幹透,有的還是鮮紅。


    李德靜靜的看著周圍,這些戰爭後產生的傷員,這些因為指揮官一句話而拚死拚活的士兵。第一次看到這麽多人在一起**,那些傷兵身上剛剛縫合的傷口和已經被切去殘肢,這是對於人性的衝擊。


    傷亡是戰爭無法避免的,但是隻有正真麵對這些傷員,才知道戰爭的殘酷。真正的殘酷不是死亡和屍體,那隻能帶來一次傷害。而這些傷員們可能以後一生都會活在戰爭的陰影之中。就算安裝了仿生的義肢,生活上可以恢複,心理上也永遠不能想一個正常人一樣。因為戰爭給他們帶來的傷是持續性的,


    而對於親身經曆過戰爭的李德來說,見過血肉橫飛的場景,卻是第一次看到滿營的傷兵,也是第一次看到戰爭的另一種殘酷。也是第一次的,他開始對這樣的戰爭產生了懷疑。


    為了生存的資源,為了生存的空間,人類同外星異族展開了持久的戰爭,無數的優秀士兵葬送在外星戰場上。他們的是為了人類的生存做出了貢獻,還是為了一些人的目的而白白浪費了自己的生命。這些生命逝去的究竟是否值得呢?


    就像這一場高地戰,為了礦場,為了新的基地,為了在這顆原本不屬於人類的星球上再建立一個基地,他們就開展了這次戰役。那麽,這些士兵的生命,就是為了這些麽?如果剛剛就那樣死去,那麽他自己又算是什麽呢?


    就在李德思考的時候,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李德趴在床上,隻能看到地麵。他看見一雙穿著紅色皮靴的美腳來到了他的床邊。李德心中一動,似乎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美腳的主人在李德的床邊待了一會,似乎在檢查他的病情。然後,他就聞到一陣香氣,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到:“趕快冥想,然後給我出院。現在忙死了,沒時間管你。”


    隻留下這句話,覃醫生就離開了。李德這才想到他之前神奇的恢複能力,他沒有考慮為什麽覃醫生會知道冥想,之前覃珊對付霍布斯的手段讓他知道,這個美麗的女醫生也是一個天行者。他趕快收斂自己的心情,拋開剛在的胡思亂想,努力讓自己進入冥想的狀態。


    在冥想中,李德可以感受到之前的那股能量。能量在他體內穿梭,通過四肢、胸腹構成一個奇妙的回路。而他也能感覺到背後傷口的地方,那裏的能量無法流過,就像是在一條河流中的一塊堤壩,將水流阻擋。


    李德集中精神,關注自己的傷口部分。漸漸的,他似乎又可以看到自己的細胞了。傷口處的細胞發出慘白的灰色,和其他的紅色細胞區分出來。李德主動的驅動自己體內的能量,就像水流一樣滋潤著那些灰白色的細胞。傷口的細胞開始漸漸的泛出紅色,一點點的開始蠕動。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李德第一次主動的感知自己的恢複能力。隨著能量快速的減少,他的傷口細胞也開始生長。傷口兩側的細胞主動合為一處,開始相互建立著某種聯係。


    感受著這種神奇的力量,李德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他感覺對於生命的理解有一些深入的改變,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麽感悟。


    半天以後,李德抬起右手,按動了手邊的紅色按鈕,叫來護士。護士是一個年輕的男醫療兵,一臉的疲憊看得出他已經長時間連續工作很久。李德讓護士幫他查看傷口。


    護士將李德身上的繃帶剪開,發現李德的的傷口竟然已經愈合。那可是縫了七十多針的大口子啊!在護士驚訝的眼神中,他從新從床上坐起,下地,換上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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