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送到*******


    裏正、村長、韓老頭他們趕到的時候,韓家已經一片安靜了。


    韓曼青請了那些人進屋去坐,還客氣的上了茶。這會兒可沒人敢拿喬裝乖了,各個正襟危坐,在這個比自家孩子還小的姑娘麵前,戰戰兢兢。


    裏正、村長他們看到這一幕還聽納悶:不是說鬧得不可開交,罵的很難聽嗎?這看著也不像啊。倒是被打的很難看是真的。


    楊德福的媳婦一看到裏正、村長他們,立馬由剛剛的低聲啜泣改為嚎啕大哭了。


    “裏正、村長,你們可要為我們家做主啊。”


    楊德財的媳婦也跟找到了依靠似的,開始扒拉扒拉的細數著韓曼青的惡行。


    “話都沒說就讓這小東西拿棒子打人,裏正叔、村長叔,你看看這胳膊、這臉打的,身上也還有不少傷口呢。我家二弟上午才被抬著回來,腿被咬傷了,大夫還說要是不好好休養,這條腿就廢了,這可是韓老四害的,我們來討個說法他們就下這樣的毒手,這是天理不容啊。裏正叔、村長叔、咱們村從來沒有這樣的惡人,今兒可一定得好好懲罰他們,給他們一個教訓,還要給我們一個公道。”楊德財的媳婦說的吐沫橫飛、義正言辭。


    韓曼青冷眼看著,今兒來的這一群人裏麵,就是以這個楊德財的媳婦為首的,其他人包括楊德福的媳婦都聽她的,看得出來她在裏麵的威信挺高的。當然她的口才也不錯。


    裏正聽了這話果然氣的不輕,看韓曼青的目光很不善,卻把責備的話說向了韓萬刯:“韓老四,她們說的可是屬實?你真的縱容惡女欺淩鄉裏,肆意打人?”


    聽聽這話說的,惡女?欺淩鄉裏?肆意打人?


    韓曼青噗哧一聲笑出來,剛剛進來她就搞清楚這一群人是誰了。都是楊氏本家人,說起來跟裏正、村長都是一大家子,關係肯定比韓萬刯要親密的多。再說。韓萬刯在村裏沒什麽威信,連親哥哥都踩著他上位,更何況別人了。一開始也想到村長他們來了可能會有偏頗,但怎麽也想不到這個裏正平時不出現,以來就先討伐韓萬刯跟她,真是偏心的可以。


    聽到嗤笑聲,裏正的臉色更難看了。


    村長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提醒道:“阿菊,到一旁去。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有心人都看得出來村長不是真的責怪韓曼青。而是為她開脫。怕裏正因為她更遷怒韓萬刯。韓曼青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向村長道了謝,卻並沒有退開:“裏正爺爺、村長伯伯,既然這兩位嬸子提到我打人了。那今兒我就是推開了,這事還是會牽連到我,還是讓我在這裏,咱們好好數落數落我為什麽打她們,也省得有些人覺得冤了。”


    村長還想再勸她,裏正哆嗦著手指著她:“好,今兒我倒是要聽聽,這打人還有理了。”


    “別人打人有沒有理我不知道,但是我韓菊是最講理的一個。這話我啥時候都敢說!”韓曼青一點兒也不懼裏正的氣勢,往前走兩步,目光冷冷的看著楊德福的媳婦,一字一句的問道:“既然你要村長、裏正幫忙主持公道,那你敢不敢把你剛剛罵的那些話再說一遍?”


    楊德福的媳婦不敢看韓曼青。微微側過頭,目光遊移:“罵罵我罵什麽了?我剛剛太生氣,我哪裏知道我罵什麽了?那不是什麽話到了嘴邊就說什麽了?”


    楊德財的媳婦也跟著道:“對對,我二弟妹也是剛剛氣糊塗了,嘴上也沒個把門的,這不是什麽話都說的出來了。唉,這說來也是我二弟傷的太嚴重了,那一條腿啊全都是血,都能看到裏麵的骨頭了呢。你說這家裏就這一個靠山,這又是地裏忙的時候,傷筋動骨一百天,要是一個修養不好這一條腿就廢了,我二弟妹能不心急麽?這也是急糊塗了,才說了些難聽的話。”


    “聽到沒有,那都是急糊塗了,這也是情有可原的。”裏正接著道,很是挺楊德財、楊德福媳婦的意思。


    韓曼青抿抿唇,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嘟噥著:“她那麽大個人了遇到事兒都急糊塗了,更何況我一個小孩子了。聽她罵我爹,詛咒我們都死,我也氣糊塗了,這才打她的。”


    “你氣糊塗了就能打人?”楊德福媳婦尖叫著。


    “你氣糊塗了不也詛咒了了!”韓曼青瞪著眼反駁,這事說到底也是各打五十大板,這楊德福的媳婦罵的太難聽,裏正就是想包庇她,也得看韓曼青願不願意。


    兩人在屋裏就開始吵起來。


    楊德福的媳婦畢竟剛剛又罵又哭又求救的鬧了半晌,嗓子早就不堪重負有些嘶啞了,還沒說兩句話就徹底啞了。韓曼青可不一樣,她是個小孩子,本來聲音就尖,又使出了耍賴的招式,很快就徹底壓倒了楊德福媳婦的聲音。


    滿屋子的人被這兩人吵的腦瓜疼,裏正皺皺眉,喝止道:“有理不在聲高,都給我停下,好好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韓曼青立馬住嘴,也跟著道:“對,好好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回來這麽大半天也沒搞清楚呢,還是得裏正跟村長伯伯幫忙問清楚才好,可別冤枉了我爹。”


    裏正瞪她一眼:“隻要有理,是不會隨意冤枉了誰的。”然後看著楊德福跟楊德財媳婦道:“你們誰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無緣無故的鬧到人家家裏來了?”


    楊德財媳婦跟楊德福媳婦相互對視了一眼,眼裏都閃過不安。照她們之前的猜測,隻要來鬧,依韓萬刯的軟綿性子,她們一定能輕易就拿到好處,還能讓韓萬刯產生愧疚的心理,以後任他們兩家賴上韓萬刯一家,誰知道冒出個韓菊來,上來二話不說就打人,最後還把村長、裏正叫來了。這會兒聞訊趕來的人越來越多,今兒她們要是不把事情徹底的賴在韓萬刯頭上,她們以後就別想有臉在村裏行走了。


    楊德福的媳婦不安的低下頭,張著嘴啊啊兩聲說不出話來,她的嗓子啞了是大家都看到的,所以這開口說話的事兒就自然而然的落在她大嫂楊德財媳婦身上了。


    楊德財媳婦心裏恨的要死,平時要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今兒有了壞事要找人背黑鍋就把自己推出來,這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討好的對裏正、村長笑笑,楊德財媳婦這才道:“裏正叔、村長叔,你們也知道我們當家的兄弟倆跟韓老四以前在一起做過工,雖說後來分開了,但是他們兄弟倆長情,有事沒事的還請韓老四去喝酒。前些日子,他們兄弟倆又請韓老四喝酒,不知怎麽的喝醉了,韓老四就指著我們當家的鼻子說他傻,說這在城裏做事累死累活能掙幾個錢?那上山打獵,隻要獵一頭黑熊,那熊掌、熊腦、熊膽各個都是好東西,賣了這一輩子都不愁了,還說他們家就是賣了兩隻熊掌掙了好幾十兩銀子呢。”


    “嗚哇!”屋裏屋外的人聽到好幾十兩銀子,都忍不住驚呼起來。


    韓梅姐妹幾個也皺了皺眉看了眼韓萬刯。


    韓曼青臉色不變,甚至嘴角還微微帶著笑意的看著楊德財媳婦。


    “我當家的開始不信的,那黑熊是這麽好獵的?可是後來看韓老四家去年過年的時候一家人都做了新衣,過年的年貨也辦的格外齊整,最近更是每天都有肉味飄出來,這才隱隱相信了。”


    大家聽她這麽一說,也都點頭附和。畢竟香味是捂不住的,村裏之前就已經有人好奇韓家是怎麽來錢的了。


    韓老大放在腿上的拳頭忍不住握緊,他說怎麽丟了活計老四怎麽一點兒也不生氣呢,原來是找了更好的活計。好幾十兩銀子呢,就是殺一整年豬也未必掙得到。還說是親兄弟,掙錢的時候不還是想著自個?我呸,真是不要臉的!


    “我們家有錢,跟你們家有什麽關係?”韓曼青皺眉打斷了屋裏屋外的竊竊私語聲,對於大家當眾討論他們家的家底很是反感。


    楊德財的媳婦這會兒一點兒都不怕了,做了個哀怨的模樣哭訴道:“就是韓老四一直攛掇著我們當家的,我們當家的兄弟倆才會去山上獵熊,這才找了禍害,二弟的腿才會被咬傷,這怎麽跟韓老四沒關了?”


    “嗬,這可真是好笑,我們家掙了錢,你們眼紅也想掙,卻沒有自知之明,被咬傷了卻要賴上我們,你當我們一家人就這麽傻啊。”韓曼青眯著眼看著楊德財媳婦跟楊德福媳婦:“先不說是不是我爹攛掇的他們上山,就算是我爹攛掇的,他們既然想掙這銀子,就的自己承擔這奉獻,沒得掙了銀子是你們家的,出了事卻要我們家負責,你到哪兒去說,也沒這個理兒啊。”


    本來都在譴責韓萬刯的人群聽了這話靜默下來,大家像是都在思考這話一般,過了一會兒突然一個聲音高聲喊道:“對,就是這個理兒,憑什麽掙了錢是你們的,出了事卻要別人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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