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蹦蹦跳跳離開的身影,馨予的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悸動。小鈴鐺活的那樣簡單,讓自己好生的羨慕,隻是這樣簡單的生活,對於自己來說根本做不到。就在這時,耳力極好的她,似乎聽到了屋子裏的異動,趕忙推門進去,看到的卻是空空如也的屋子。


    夜風已然沒了蹤影,讓馨予一時之間有些無助,一個大活人剛剛還好好的躺在床上,一轉眼的功夫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一瞬之後,馨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夜風,我知道你還在這,你也一定是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你出來吧!就算要走,也應該改變一下容貌!你這樣出去,姑母的人會殺了你的,那我費盡心思救你還有什麽意義?難道就是為了救活了你,然後再讓你出去送死的嗎?”


    躲在暗處的夜風此刻不知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之前知道她死了,可以說是萬念俱灰。如今聽到她還活著,自己應該感到高興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高興不起來。“馨予小姐,謝謝你救了我,之前答應過你不在你麵前出現。是我食言了,還望你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馨予最恨男人婆婆媽媽,明明就還沒走,明明就還有話要說,卻偏偏一副受氣小媳婦的味道,簡直是可惱極了,“夠了!你既然沒事了,想走便走。先前你冒死為了我前去姑母那裏尋求解藥,我很感激。如今你因為自己尋回來的解藥,救了自己的性命,也全憑你的運氣。從此以後你我各不相欠!”


    不知道為什麽,說完這些話,馨予的心裏竟然會覺得很委屈。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轉,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看到她這樣,夜風為難了。自己還沒有恢複,現在出去根本就等於是找死。死對自己來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會因為自己沒死而變成死人,那也正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這裏畢竟不是自己的地方,那白狐顯然對馨予是有那麽點意思的,若是自己留在這。勢必會給馨予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留下,緩緩的從角落裏走了出來,一臉的愧疚,“馨予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傷心的,你能不能不哭啊?”


    “我不是馨予,她已經死了!還有我哭我的,關你什麽事!你不是想走嗎?走啊!你還出來幹什麽!”吼完這些話,馨予都想扇自己,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對他說這些。這話怎麽聽怎麽像自己在跟他鬧脾氣,那家夥原本對自己就有意思。聽了這話還不定在想什麽呢。


    正在懊惱之際,夜風卻笑了,“馨予死了。夜風又何嚐不是死了?真不知道,若是哪一天樊夫人知道我們都還好好的活著,她還該作何感想,又會派多少人來殺我們。”


    這回馨予不急著回他的話,而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看著他,“怎麽你舍得出來了?為了你的傷。小鈴鐺親自給你喂藥,你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你對得起人家的救命之恩嗎?”


    聽到這話,夜風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欲哭無淚的看著她,“你開什麽玩笑?她救我?就憑她剛才一見麵就想把我殺了的那股勁,她會救我?”


    看他不相信,馨予緩緩的站起身,步履輕盈的走到門口,打開門,“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很多人都說動物比人凶殘,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真正了解他們。小鈴鐺其實心地很善良,那天你昏迷,我根本拉不動你。是她毫不猶豫的背你回來,若不是她,現在你恐怕沒有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了。”


    馨予此刻的心情很平靜,之前答應過小鈴鐺不把她給夜風喂藥的事情說出去,自己這樣說應該沒有背棄自己對小鈴鐺承諾吧。夜風應該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知道這件事之後,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會記住,小鈴鐺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此一來,小鈴鐺他們日後有麻煩,他應該會助他們一臂之力。


    乍聽此話,夜風感覺很可笑,可細細一想才反應過來。自己當時昏迷不醒,就算馨予用盡全身力氣也不可能,及時的把自己弄回來。“你說的都是真的?是那隻狐狸背我回來這裏的?”


    “當然!救你的不止我一個,如果不是追殺你的人放過你,我根本沒有辦法救你。如果不是小鈴鐺及時帶你回來,又或者不是你帶回來的解藥,我都沒有辦法救你。所以你應該知道你這條命,到底是怎麽保住的。”說完轉身,眼神犀利的看著他,完全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仿佛在告訴他一個不爭的事實。


    夜風也完全的相信了這樣的事實,隻是這個事實在今後會讓自己,有多一層的牽絆而已。嘴角露出了一絲蒼白的微笑,隻是這微笑像流星一樣轉瞬即逝,“謝謝!謝謝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不過現在既然知道了真相,我就更應該走了,否則會給這塊世外桃源帶來滅頂之災。”


    聽到這四個字,馨予的心猛的在顫抖,夜風追隨姑母多年,自然知道她很多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如果知道什麽,我勸你不妨直說。”


    “我能夠告訴你的就這麽多,每個人做事都會有自己的原則。我也不例外,得人錢財與人消災,錢貨兩訖。”


    可是他越是說的遮遮掩掩,馨予就越懷疑,姑母要殺的人會這樣輕鬆就逃過一劫?有了懷疑,自然心生芥蒂,“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如實相告。”


    “你問吧!我雖然不能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我保證不違反江湖道義的事情,我一定會如實相告。”此時的夜風心中也有諸多的疑慮無法解開,也許馨予的機智便是那把打開自己疑惑的鑰匙。


    “好!痛快!問題不多,很簡單,你怎麽知道我中毒的?另外我還想知道以姑母的性子,如何會讓你輕易拿到解藥?或者說你們根本就在做戲,而目的是想和她來個理應外和?”馨予說話沒有給他留一絲的餘地,不是她多疑,實在是因為他們麵對的不是一般人。她很希望夜風能夠直接否定自己的猜測,可惜他沉默了。


    麵對她咄咄逼人的問話,夜風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自己縱橫江湖這麽多年,從不曾遇到這樣一個對手,還是一個全然不會武功的對手。如今他算是明白,為什麽樊夫人想要置她於死地了。雖然自己不是她想的那樣和樊夫人裏應外合,卻也不願意多說什麽。


    許久之後,夜風依舊沒有回答她的話,馨予的表情開始慢慢變得僵硬,最終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指向了門外,“你可以走了,以後若再見麵便是敵人,你不必對我手下留情。”


    “要我走可以,你們跟我一起走,或許還有機會逃過一劫。”夜風說這話,其實心裏根本就沒譜,跟隨樊夫人多年,她的思維自己還是能夠猜測一二的。她是絕對不會放過背叛自己的人,而自己偏偏就是那個例外。與其在這裏等死還不如找個相對安全地方,在她眼皮子底下生活,來的更實在些。


    隻是他的好心在馨予這全都被撕得粉碎,“不需要!這世上有一句話說的對,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是我們真的得死在這裏,那也是我們的命,就不勞你費心了,”


    “好!我明白了!”說完落寞的便要離開,事實上從他決定幫馨予去找解藥的時候,自己就抱了必死的信念,如今沒死成倒反是個錯了。天下之大,他卻不知道何處才是自己安生立命的地方。馨予的話說的很對,自己的命是她們救得,或許自己還能夠幫上她們的忙。


    看的出他心事重重的離開,馨予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鈴鐺的聲音傳進她了她的耳朵裏。“馨予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生病了啊?地上這麽涼,你幹嘛坐地上啊?”


    “你來了啊?我沒事,隻是有點累,若冰她們回來了嗎?”說完緩緩的站起身,才發現她的一雙腳麻的厲害,“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小鈴鐺不明所以的趕緊過去扶她,“你又怎麽了,才一會沒見怎麽跟丟了魂一樣啊?”嘴上感覺是挺關心她的,可心裏卻嫌她太麻煩了。她就想不通,這些人怎麽就那麽多事?一天到晚的擔心這個,煩那個,這樣一來二去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她話裏的意思馨予不是聽不出來,如今夜風走了,自己便再沒有理由留在這裏了。但是夜風說過再不走,會給這帶來滅頂之災。想到這,趕忙看著她,“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否則我真的不知道會發什麽事。”


    聽她這樣說,小鈴鐺是一頭霧水站在原地發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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