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完全沒有動靜,馨予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緩緩的轉身看著白狐,“為什麽不說話?難道這樣問題需要你想這樣久?還是你根本就是在騙我?”


    到這個時候了,她還死撐著,白狐有種想要把她腦子打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的衝動。若不是自己車馬勞頓,有些疲憊,無形中自己的壞脾氣被壓製住了不少,這會要麽便是摔門而去,要麽就是好好的教訓她。


    想到這裏,白狐冰冷的臉上展現出一絲困意,“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也沒必要向你證明什麽。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很肯定,那就是,不管我的答案是什麽,你都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或者說,以你的聰明,想必也早已經猜到了*不離十,所以這些年才會對那個,名義上的姑母近而遠之。如今也不過是在等我,告訴你這是事實而已。”


    至於自己和匕首之間的關係,白狐是根本沒有打算告訴她。隻是這樣的解釋對馨予來說,未免太過的牽強,她自然不會接受,“既然不願意將事情的全部,和盤托出,我也不願強求。但是可否告訴我,讓我和你們一起來這的目的是什麽?你又憑什麽肯定,我會因為你這樣的解釋而留下來?”


    言語中有著濃濃的不悅,更有一種咄咄逼人的味道,可惜她這樣的不悅對白狐來說,根本沒有半點作用。不願意告訴她,就是不願意告訴她,讓她跟著一起過來根本就是為了讓她,跟大家一起上天山。


    “馨予。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不知道就不會去想,不去想也就不會刻意去做些什麽,那樣對你來說,也才更加的安全。如果你認為。在你救了我性命之後,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傷害你,就未免太小看我了!”說完拂袖而去,留下了一臉茫然的馨予。


    傻傻的癱坐在凳子上看著他堅定的背影,心中所有的防線轟然倒塌。原來自己這麽多年都活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原來自己對姑母的那份敬畏是老天冥冥中的安排。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要讓親生的爹娘被他們害死?為什麽要讓養育自己的爹娘死於非命。還連帶了那麽多無辜的村民?為什麽不讓自己和他們一起死去?為什麽還要讓自己活著?為什麽還要讓自己活著這樣辛苦。。。。。


    千萬個為什麽在她的腦袋裏糾纏,就像一塊石頭壓在自己的心裏,讓自己喘不過氣來。終於仰頭看著房頂,歇斯底裏的叫了出來,“啊~為什麽!”眼淚不爭氣的落下。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久久不願停下。


    白狐在門外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突然覺得好痛,老天對她——這位原本應該是當朝公主的她實在是太不公平的。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她有逃避的權利,依舊得殘忍的麵對。自己的親爹原本是先帝最中意的兒子,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會被冊立為太子。因為當今太後的陷害,而以謀逆之罪慘遭滅門,好在危難之時一個衷心的仆人。用自己的孩子換下了她,才會讓她幸運的活了下來。


    可是世事難料,收養她的爹娘,原是前朝大臣。新帝登基礙於他是前朝重臣,德高望重,不好加以迫害。便打發他告老還鄉了。可是好景不長,幾年前因為天災*太多。饑民遍地都是,百姓苦不堪言。應當朝多為同僚多次的請求。他才給當今皇帝給了封信。也正是因為這封信,才會給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


    而她的姑母便是太後的幫凶,她卻陰差陽錯的被樊將軍帶回府裏,這樣的經曆若是放在自己身上,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撐下來。“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白狐就這樣站在外麵,默默的陪著她,默默的守著。他自己也分不清如今對她的那份朦朦朧朧的感情,是出於感激還是同情。時間過得很快,夜幕夜幕已經降臨,風聲在耳邊呼嘯而至,有點冷,白狐不經意的打了個寒顫。


    “我說師父,你站在這裏到底想要幹什麽?”歐陽天的聲音響起,差點沒有讓他一下子摔倒。


    白狐緊張的站穩了腳步,送了他一個大白眼,“小聲點!你這小子怎麽跑這來了?”


    聽到他的話,歐陽天意味深長探著身子往屋裏看了一下,這一看不要緊,看了之後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小聲?你自己看看,人家都睡著了,隻不過這睡得地方有點不是地方。”


    此話一出,白狐的元神立馬歸了位,趕忙往屋裏走了進去,小心翼翼的把馨予抱到床上。看著她眼角殘留的眼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腦袋進水了,俯下身子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吻。“睡吧!好好睡一覺,醒來之後或許一切都會好起來。”


    白狐這樣的舉動,真心的亮瞎了歐陽天的眼睛,看來他這個外表看上去冷冷的、酷酷的師父,這回是被某位小女子給牢牢的套住了。就是不知道這樣的他,還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心。


    待白狐替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走出來,悄悄的關上門,迎上的是歐陽天異樣的目光。


    “你小子沒有必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師父雖然是隻狐狸,可是不代表我沒有感情,我不過是覺得她可憐而已。不像你,為了一個仇人的女兒,辜負一直以來對你一心一意的小鈴鐺。”說完緩步往宅子門口走去。


    歐陽天又怎麽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很自然的跟著他走了出去,“你不要這樣,剛問兩句就走啊!等等我!小鈴鐺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但是你和馨予的事情,你是不是該說一下啊?好歹也滿足一下,徒弟我的好奇心嘛!”


    聽到他這樣說,白狐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這小子跟別人是絕對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可是跟自己,他一定是會這樣做的,問就問吧,有什麽啊?猛的一轉頭,差點撞上他,“你小子,今天是不是我不告訴你,你就得這樣跟我一晚上啊?師父我在你麵前,是不是什麽秘密都不能有啊?”


    歐陽天的竟一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音,“師父,你老人家還秘密呢?在你嘴巴裏任何秘密都是藏不住的,難道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嗎?哈哈哈!”


    就猜到他是這樣的表情,這樣的態度,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小子,在你心目當中,師父我就是這樣的人啊?我是什麽?大喇叭啊!我打不死你呢!你個小兔崽子!”


    歐陽天一邊笑一邊躲,“你要不要這樣啊!我不過是好奇,順便問兩句,你要不要這麽大反應啊。哎!說說,什麽時候對馨予有意思的?那丫頭看上去,可是一副冷冰冰的,不太容易接近。你了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她救了你,你想以身相許啊!”


    “你個小兔崽子!再說句,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白狐這時候的生氣,有那麽一點弱,歐陽天當然不可能不知道。他這師父和別人不一樣,說是師父,實際上和兄弟沒什麽不一樣。不要看他這年齡有點大,可長相年輕啊!雖然是隻狐狸,但是心地善良,嫉惡如仇啊!比那些自命清高的人好太多了。


    正因為如此,和他講話根本不需要盤算什麽,有話直說就好了。想到這裏,找了塊大石頭漫不經心的坐了下來,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樣開心。愛上她對你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以後你們遇到的事情會很多,你確定你能夠保護她?在她的心目中,可還有另外一個人,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這話等於是給他澆了一盆涼水,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那個人是誰,我當然知道,但是你小子能不能不說出來啊?讓我難受,你的心裏是不是會好受一點啊?”


    “是!看到你難受,我心裏好高興,不知道這樣的答案,你滿不滿意啊?”歐陽天忍不住反將了他一軍,其實自己比他好不到哪裏去。真的不知道這老天爺,是嫌大家過得太逍遙自在,還是想要化解多年來的仇恨,才會有如此的安排。


    他對樊若冰那丫頭的心思,白狐不是不知道,想想他,再想想自己,這些事都不能算是事。就算有一天,馨予真的離自己而去,和她心裏的那個人,一起甜甜蜜蜜的過日子,想必自己也應該會好好的祝福他們吧。


    “滿意!當然滿意!你小子說的話,為師什麽時候不滿意了?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我答應過小鈴鐺的爹娘要好好照顧她,你也知道她對你的心思。你應該擔心一下,你對樊若冰那丫頭太好,會不會好事便壞事害了她!”


    白狐說的不錯,歐陽天心裏也明白,感情這東西沒有先來後到一說。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不會有絲毫的隱藏,就像小鈴鐺喜歡自己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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