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若冰聽到這話,終於鬆了一口氣,看著她爹,一臉委屈的樣子,“爹,你聽他們說的,也就是說這個女人的死不是女兒直接造成的。就算女兒不打她,她也會死,爹現在關鍵的是,居然有人敢在樊府下,毒。。。”


    聽到這個,韓管家和樊將軍的臉色都變了,“住嘴!你個不孝的畜生!不管她是不是死於有人下,毒!都跟你有脫不了的關係!管家!讓他們給我打!打到她知道錯為止,打到她知道自己什麽叫禮義廉恥,打到她知道這世上還有報應!”說這話的時候,樊將軍的眼裏有著些許的落寞,有些許的心疼,而有的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


    韓管家楞在原地,看了一眼樊若冰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不免心中有些害怕。要知道,那慢/性/毒/藥是夫人給的,卻是自己親手下到她飯菜之中的。說來自己也是凶,手。又怎麽敢讓所有的罪過,都由嬌身冠養的大小姐來承擔。左右為難之際,白狐站了出來,像是看出了端倪。緩緩的走到韓管家麵前,眼睛卻看著樊將軍,“本來你們家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不便插手,可不管怎麽說,她也是我徒弟。做師父的當然有權利,幫她找出真凶。”


    怎奈樊將軍伸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冷冷的看著韓管家,“你是聾了嗎?還是要我親自動手!不管人是不是她動手打,死的,做錯了事情,就該承擔後果!給我打,她用什麽打蓮兒的,就用什麽打她。打到她知道錯了為止,我要為樊府的下人,好好的出了這口怨氣!”


    這會的樊若冰也倔強,咬著牙狠狠的看著樊將軍,“好!狗奴才!今天本小姐就給你們這個機會!來啊!打我啊!看我會不會眨眼!反正我也不是你們的女兒,挨了這頓打,全當還了你們十三年的養育之恩!就算不幸被你們打。死了。女兒也不會認錯!是你們改變了我的一生,死在你們手上,不虧!”


    聽了她說這樣的話。莫說樊將軍心裏有多難受,就連歐陽天的心裏也不是很好受。這丫頭骨子裏透著的倔強,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了,若是不死。便能給自己的過去一個交代。若是死了也算是罪有應得,這樣的心理不是飛蛾撲火。倒像是涅槃重生。這會的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是要他眼睜睜的看著樊若冰,被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留給他的路,一條是讓這丫頭承擔自己過去的錯,一條則是帶著她一起離開這。


    就在這時。韓管家無奈的拿來了繩子,看著地上跪著的樊若冰。“小姐,是老爺的吩咐,您看!”


    樊若冰看著他手中的繩子,轉頭給她爹磕了幾個響頭,“爹,感謝你們這些年來的養育之恩,就此拜別!從今往後,我樊若冰和這將軍府再也沒有任何關係,爹保重!”說完緩緩的轉身,一步步,一步步的走向外麵的木頭架子麵前,咬牙看著韓管家,“來吧!下手重一點,別讓本小姐感覺你們沒吃飯!那位給奶娘下,毒的,給本小姐聽好了,若是我今天僥幸不死,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找出來,殺了你!”


    如此的樊若冰是所有人都不曾見到過的,眼神之中的豁達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為之動容。韓管家拿著繩子的手在顫抖,可現在騎虎難下,若是站出來告訴樊將軍,自己就是那個下,毒,之人,自己死了沒什麽,可是鄉下的一大家子人該如何生活下去?想到這裏,他隻能在心裏麵,跟樊若冰說了聲對不起,隻可惜她根本聽不到。


    看著他們把樊若冰綁,在架子上,歐陽天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白狐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卻也無能為力。自古以前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都是天公地道的事情。就算心中有再多不忍,那丫頭都該為自己的事情承擔後果,這是屬於她的宿命,也是屬於歐陽天的宿命。


    “將軍,不知道馨予能不能說兩句?馨予站出來不是為了替若冰求情,事實上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但是若冰沒有殺,人,之心,而蓮姨的死因嚴格意義上講是中,毒,所以若冰罪不至死。”馨予的話等於是在給樊若冰,鋪一條生路,怎奈人家不領情,扯著嗓子在那喊,“馨予姐姐!不用替我求情!今天我橫豎是個死,就算不被他們打,死,也逃不過我娘的魔爪,今天就讓我死在這裏,要讓我認錯,那是做夢!”


    這話說的馨予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這丫頭什麽時候都是嬉皮笑臉,若無其事,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主。怎麽這會卻偏偏要找死?就算那些下人看在樊將軍的麵子上,手下稍稍的留情一點,也保不齊不會有人趁機報複。如此一來她的小命,還保得住嗎。出於這樣的擔心,疑惑的看了一眼樊將軍,“馨予!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這樣血腥的場麵,你還是不要看的好。白狐,你還是帶馨予下去吧!”


    “是!樊將軍!不過你最好留那丫頭一條命,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言語之間沒有一丁點的情麵可講,卻也如了馨予和歐陽天的心願,留她一命。樊將軍沒有做聲,隻是冷眼旁觀的看著他們。事實上他也希望,有人能夠站出來給自己一個理由,給若冰那丫頭一條活路。


    白狐拉著馨予,退出了大廳,走到門口的時候,見歐陽天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你是希望親眼目睹她被打,還是準備帶她離開?若是你心裏真的有她,這頓打就該讓她受!”


    這樣的道理歐陽天又怎麽會不知道?可當他看到,樊若冰被人,綁,在柱子上,眼裏流露著從未有過的倔強時,他發現自己根本邁不開步子。最終是看到鞭子打在她身上,心中有太多的不忍,才逼著自己離開。離開的腳步相當的沉重,白狐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忍不住在想,老天真的是不公平,讓這兩個孩子各自承受著本不該屬於他們的痛苦。若是歸根結底非得說是誰的錯,大概隻能歸結到造化弄人了。馨予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事,拽了拽他的手,“別擔心,每個人都得為自己做錯的事情負責,不是嗎?”


    見到她如此的體貼、溫柔,白狐多想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永遠的不放手。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趁人之危,若冰的心結在於她的過去,而馨予的也是一樣,之所以忘記,是因為樊府在她的心裏,是割舍不下的痛。正因為如此,她才會本能的排斥那段記憶,這樣的她不完整。


    想到這裏,艱難的停下了腳步,慎重其事的凝望著她迷人的眼眸,“馨予,如果我告訴你,你曾經愛一個人愛到骨子裏。你會不會想要去找他?不要問我為什麽會這樣問,隻需要告訴我答案。”


    語氣中的溫柔讓歐陽天都有些招架不住,無奈的走過去拍了下白狐的肩膀,“不打擾你,這樣的場合我在不合適,你們繼續!”說完便走了,沒有給他絲毫回應的機會。事實上並不像他說的那樣輕鬆。這點白狐清楚的很,所以也沒有過多的理會,將目光轉移到馨予身上等待著她,神聖的宣判。


    馨予猶豫了,自從來了樊府,這裏的一切仿佛都是那樣的熟悉。心中一直有疑問,卻不想真正的去觸及,原因很簡單,過去的事情便以成為了曆史,就算知道也不能改變什麽。或許自己記憶深處有自己惦記的,深愛著的人,隻是如今話從白狐的口中問了出來,她的心裏有些隱隱的痛。


    委屈的抬眼看著他,臉上滿滿的都是疑問,終於放開了他的手,緩步向前麵走了過去,白狐則跟在她身後。感受著手裏空了的失落,“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你,我原本就是這樊府中的人。幾經生死又回到了這裏。不能不說,這是上天的安排。至於你說的那個人,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卻真實的存在,這一點我能夠深深的感覺到。但如果他真的同樣愛我,不會因為我的失憶,而不來找我。那麽原因就隻會有兩個,第一他覺得我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你,所以他放手。還有一個,或許更加接近答案,就是他沒有膽量給我一份穩定的愛情。”


    馨予的話,字字句句敲擊著白狐的心,心裏最柔軟的部分被她瞬間喚醒。想要拉住她,帶著她海角天涯去流浪,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日子。手伸到半空又落了下來,他不能這樣做,就算自己要帶她離開,也要在她想起所有的事情,心甘情願的跟自己走。“如果我告訴你,那個人是誰呢?如果那個人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會不會原諒他的懦弱?”


    “你今天怎麽了?就這麽希望我去找他嗎?”馨予說到這裏停頓了,他的好,自己全都明白,難道在他的心目中,就真的這樣不願意自己留在他的身邊嗎?一種失落感油然而生,“你之前照顧我,是不是因為可憐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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