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司徒俊坐在馬車之上,卻是滿臉的不解和氣憤。


    柳靜菡瞧他這模樣,心裏納罕,這又是怎麽了?自己陪著他唱夫妻情深的大戲,又幫著他把錢貴妃塞過來的美人兒重新塞了回去,怎麽倒露出這幅苦大仇深的模樣?


    “你跟我說實話,我昨天是不是……和你……”司徒俊想了半天,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問了出來。


    “王爺,什麽啊?我昨天什麽你了啊?”柳靜菡糊塗了,昨天晚上也沒怎麽啊。


    “剛才,三哥跟我說,他昨晚給我下了……下了……”司徒俊真是臉都黑了。


    “蒙汗藥!”柳靜菡接口說道。、


    可不就是蒙汗藥,要不楚王怎麽會見水之後就突然頭暈目眩,還一下子撲到在自己的身上。她有心叫丫鬟進來幫忙,又覺得不好意思,隻能是自己費了好大的力氣忙了一夜才算是掙脫出來,又給他親自診了脈,覺得確實沒有大礙,這才作罷的。


    司徒俊一聽這話,就知道柳靜菡是知道的,頓時有些生氣:“既然如此,你怎地不一針把我紮醒?”


    “施針這事情,說到底也不過是醫術的一種手段,又不是什麽有益於身心的事情,更何況你又沒有什麽大的妨害,不過就是睡得死了一些,我為什麽要給你紮醒?”柳靜菡心思一轉,突然意識到為什麽司徒俊這麽氣憤。


    “呀,原來你以為……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真是自作多情,難不成他以為他倆是因為昨夜一場歡愛,這才都睡得迷迷糊糊?


    司徒俊一臉的尷尬,說道:“怪不得沒有落紅,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麽?真是可笑!”柳靜菡冷了臉孔。將來是否要和他繼續這段婚姻,她尚在考慮中,又怎麽會輕易給了他身子!他要是真的敢亂來,她才會給他一針,把他“紮醒”!


    司徒俊想到方才周王司徒仁神神秘秘的問自己“昨天是不是洞房了”的時候露出的詭異笑容,就知道這件荒唐事的始作俑者是誰了!


    真是可惡!


    柳靜菡經過司徒俊這麽一說,突然大聲一呼:“不好!”


    --------


    楚王府中,滿府的女人們都已經聚集在一起,等待楚王和新晉的楚王妃的歸來。


    “真是不知廉恥,居然迷惑得王爺起身這麽晚,耽誤了咱們敬茶的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位長相妖冶,身段苗條,唯獨穿著、妝容過分俗豔的是沈夫人。她卻是一年前就入了楚王府的,也是錢貴妃送進來的,可以算得上是這府中資格最老的。


    “妹妹,你這話可就有些過了,要知道咱們王妃可是堂堂大將軍府平妻所出的‘嫡女’,怎麽會不懂禮數,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聲音嬌柔嫵媚,長相靈巧清秀,頗有幾分江南女子的媚態的正是府中之前的掌管內務的楊側妃。她的父親是鎮國大將軍錢遠航――也就是錢貴妃親父軍中的一位四品參將,也算是有些身份。


    另外一位稍有身份的夫人乃是皇上親自賞賜的,姓鄭,她的容貌隻屬於中上之資,然而氣質優雅,卻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風範。她一向是少攙和府裏的事情,隻安心過自己的日子,因此在司徒俊心中倒有幾分體麵。


    其餘的不入流的姬妾也有幾個,但是都不夠資格來給王妃請安。


    幾個人一邊閑聊,一邊飲茶,一邊等著王爺王妃回來。


    等了足足快要兩個時辰,才聽見外麵的丫頭喊了一聲,“王爺、王妃駕到!”


    三女這才急忙稍稍整理了一番儀容,一則是不要在新來的王妃麵前露怯,二則是想要吸引楚王的目光。


    司徒俊和柳靜菡是先回了屋子快速梳洗一番才來見這群女人的。


    這也是柳靜菡的意思。她可不想弄出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讓人小瞧了去。她在宮裏那麽多年,卻是學會了一個道理――首先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這世上本就是如此,妻妾之爭沒有回避的餘地,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她自然要做那壓倒西風的東風。


    更何況,她們本來就是身份比自己低,等著也是應當的,自己一味的體貼,隻怕人家不領情,還要笑自己沒有王妃的威嚴。


    司徒俊瞧著柳靜菡一番打扮,倒像是比昨天大婚更加的隆重,雖然不至於滿頭珠翠,可是也是多插了幾個名貴的朱釵,衣服也是挑了一件大紅纏枝紋的蘇繡,鮮豔奪目。


    他暗自笑了笑,女人們之間的鬥爭,他這樣的男人怎麽也搞不懂。


    他需要做的就是站在柳靜菡身後,為她撐腰,替她樹立一個穩如泰山的王妃形象。


    柳靜菡扶著司徒俊的手緩緩的走了進來,入眼的就是三位各具美態的美人兒,或是豔麗、或是清麗、或者端莊,倒是各有千秋。


    她斜睨了一眼司徒俊,心裏念叨了一句,這廝口味倒是雜得很,這也看不出來他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子。


    三女盈盈拜倒,嬌聲高呼:“拜見王爺,拜見王妃。”


    楚王輕輕擺手說道:“你們且起身,站在一旁,見過王妃。”


    三人聞言,立刻起身,盈盈立在一旁,一個個都把眼睛黏在了楚王的身上,倒是沒有一個正眼去看柳靜菡這個王妃的。


    柳靜菡坐定,輕輕咳了一聲,青鳳走上前來,肅聲說道:“請楊側妃及二位夫人給王妃敬茶,以示嫡庶尊卑。”


    楊側妃聽到這“嫡庶尊卑”四個字,心中冷笑,裝什麽高貴,這屋子裏不是嫡出的可不就是上麵坐著的那一個?卻要來同她們這些正經的嫡女耍威風。她心中有氣,難免就帶到了臉上,一時之間,麵色就不太好看。


    “怎麽,楊側妃對此事有些意見?為何臉色如此難看?還是你身體不舒服?也罷,請其他兩位夫人先上前敬茶,楊側妃就等到身體恢複……臉色恢複再說。本王妃不著急。”柳靜菡一字一句的說道。


    楊側妃心中一驚,趕忙頷首說道:“王妃贖罪,妾不過是方才有些頭暈,並無身體不適,多謝王妃關心。”她當然不著急,她是上了玉碟的王妃,已經定了名分。可是自己可是空有一個側妃的名頭,還需要王妃和王爺聯名為自己請封才算是有了真正的名分。


    這踐人分明是拿這件事情要挾她,可是她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王妃和側妃雖然隻差了一個字,可是身份卻是天差地別。


    “既然如此,就請妹妹快些敬茶吧。你不著急,隻怕是其他兩位妹妹還急著呢。”柳靜菡微微彈了彈指甲。


    楊側妃咬了咬嘴唇,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就差淚盈於睫了,偷偷看了一眼司徒俊,卻發現他隻是低頭喝茶,根本沒有要理會她們的意思。


    她隻能是委委屈屈的跪下,接過了丫頭端過來的一茶盤,裏麵放著一個青花瓷的茶杯。


    楊氏接過茶杯,輕輕先開了蓋子,放到茶盤裏,然後恭恭敬敬的將茶杯遞給柳靜菡,低聲說道:“請王妃飲茶!”


    柳靜菡突然鼻子一皺,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細細一聞,這是……


    想到這裏,她伸過去的手就稍稍滿了那麽一瞬間,而楊側妃遞過來的似乎又快了那麽一下,結果……


    “啪!”那茶杯就這麽當眾掉了下去,在地上砸了個粉碎,茶水飛濺,弄得柳靜菡的衣裙和楊側妃的頭臉上都是。


    柳靜菡眯了眼睛,不等楊側妃說話,就先發製人的說道:“妹妹,本王妃早就說過,你若是身體不適或者心不甘情不願大可以不必敬茶!你又何必把茶碗故意摔在地上!你這是故意給我臉子看嗎?”


    楊側妃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卻是馬上反唇相譏:“王妃這話,妾不明白,分明是您故意扔了茶杯,不接妹妹這杯茶!”


    “巧言令色!方才我的手根本就不曾碰過那茶杯,又何來扔了茶杯一說?再者我若是不想讓你敬茶,直接讓你回去就是,豈會用這等低劣見不得人的法子!”說完她意有所指的看了楊側妃一眼,那眼神中的寒芒,讓得楊側妃就是一個抖索。


    她頓時就啞口無言。這個王妃詞鋒如此淩厲,可不是個好對付的。


    難道說,王妃居然看出來了?


    不會的,王妃怎麽可能會知道?楊側妃不相信自己使得計謀是被柳靜菡識穿,隻好半是掩飾,半是委屈的說道:“許是妾手沒有拿穩,還請王妃贖罪,妾再給您敬一杯茶就是。”


    “青鳳,你去好好給我端一杯茶過來,妥妥當當的交給楊側妃,免得她身體羸弱,又拿不穩杯子!”


    青鳳依言又倒了一杯茶,交給楊側妃,不知怎地,楊側妃這一次倒是沒敢再掀開蓋子,就直接遞給了柳靜菡。


    柳靜菡輕輕啜了一小口,就放在一邊,又賜了一支赤金鑲紅寶的步搖給她。


    接下來兩位夫人也是依樣畫葫蘆,恭敬的給王妃敬茶,同樣得了一人一支金步搖。


    三個人得的賞賜居然是一模一樣。


    楊側妃咬碎了一口銀牙,她明白,王妃這是在警告自己。在王妃的眼裏,她這個側妃和那兩個夫人沒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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