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可怕的認識之後,錢貴妃突然覺得一陣發寒。


    她怎麽也覺得這個司徒俊和之前自己認識的那一個好像有什麽不一樣。


    之前的楚王雖然也和自己貌合心不合,可是依舊會維持一份體麵,也不至於用這種陰森的目光看著自己。


    可是如今的這個卻是滿臉的陰鷙之氣,那藏在眼底的戾氣居然是連遮掩都不肯遮掩。


    武德帝略微感覺到了楚王和錢貴妃之間的微妙,可是他,並不關心。


    他冷冷的說道:“楚王,你究竟有什麽難言之隱,不管到底事情涉及到誰,你都不必隱瞞。什麽都比不得朕的子嗣重要!”


    武德帝的話說的錢貴妃心肝亂顫,她雖然不知道司徒俊到底要幹什麽,可是很顯然,武德帝是樂見其成的。


    她隻能是按下心中的惶恐,看著司徒俊,看他到底要如何把這栽贓到自己的頭上!


    司徒俊低下頭,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父皇,實不相瞞。楚王妃的確是病了!”


    錢貴妃拿住話頭,趕忙說道:“既然病了,怎麽不肯直接就醫,卻為何要這般遮遮掩掩?”


    “正是,楚王,本宮也是不肯幫你了。這不是諱疾忌醫嗎?要是王妃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隻怕是你後悔都來不及了!”莊妃也趕忙插口。


    武德帝看著司徒俊的模樣,知道他必然是有後話,也不催促。


    他倒是想要看一看,這個兒子到底是在弄什麽玄虛?


    “娘娘不必著急!如今您隻顧著責備兒臣,卻不知道兒臣根本就是為了您才會這般的隱瞞。又讓王妃吃了這麽多苦。哎,真真兒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司徒俊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說道。


    “放肆!你怎敢如此的含血噴人!王妃的病又和本宮能夠扯上什麽幹係?真是一派胡言!”錢貴妃頓時氣得柳眉倒豎!


    司徒俊冷笑道:“的確是與娘娘沒有直接的關係,可是卻是也脫不了幹係!正如我之前說的,我不過是怕打不著耗子,卻傷了花瓶!否則又怎麽會任由其他人暗害我的王妃!”


    “暗害!”在場眾人都吸了一口涼氣。


    楚王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害王妃生病,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和錢貴妃有莫大的關係!


    “楚王,把話說清楚!”武德帝最是厭煩這種故弄玄虛。


    “兒臣遵命!事情這樣的。前些日子兒臣內兄,也就是王妃的兄長柳慕風突然在王府花廳暈厥。當時遍尋原因卻發現竟然是因為花廳之中居然擺放了數盆的夜蘭香!那濃鬱的花香居然能夠使人精神萎靡,呼吸急促,甚至誘發哮喘!”


    幾位宮嬪都是久在深宮之中,哪裏知道這些事情?


    此刻聽說那美麗的花朵居然能夠使人暈厥,都是暗自發出驚呼。


    “此事和楚王妃生病又有什麽關係?”錢貴妃雖然也是心驚,可是好歹還是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娘娘不問,兒臣也是要分辨一番的。隻因為這花廳乃是王妃日常接見府裏的下人的地方,隻要是在王府中的人人盡皆知。所以每天王妃都會在裏麵呆上一段時間!直到發現這盆花的時候,她已經反複在那花廳中呆了半個月有餘!”司徒俊的口氣愈發的不善!


    眾人都明白了司徒俊的意思。他這就是說柳靜菡也是因為吸入了那花香中的有毒氣體,所以才會有了這些日子的病症!


    可是這樣的事情又和錢貴妃有什麽關係?


    難道,竟然是她指使其他人……?


    莊妃和賢妃乃至麗嬪都是人精,此刻也明白了為什麽楚王對錢貴妃說話如此的無禮!


    麵對下毒暗害自己*和孩兒的凶手誰還能做到心平氣和呢?


    錢貴妃一見眾人都是一臉鄙薄和譴責的看著自己,登時氣得倒仰!


    “楚王!你這話說的這般不清不楚,到底是想要做什麽?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不要故意混淆視聽!”


    司徒俊的聲音更加的冷然:“娘娘,您做了什麽您自己最清楚,又何必讓我說得太直白!隻怕到時候誰臉上都不好看!我們夫妻如今隻把這件事情當成了一樁意外,您又何必得了便宜賣乖,反倒咄咄逼人!”


    他越是這樣說的含含糊糊,反而越是讓其他人認定了這件事情就是錢貴妃所為。


    也是的,那府裏單是錢貴妃以各種名目安插進去的叫得上名號的姬妾就有兩個――楊氏和沈氏。


    她們一個是錢貴妃父親錢遠航的下屬之女,一個壓根就是錢府的家奴之妹,無論是哪一個都是肯為了錢貴妃拚上性命的!


    更何況,細細想來,如果楚王妃順利的誕下麟兒,這就是武德帝的第一個嫡孫。說起來到了那個時候,隻怕最尷尬的就是尚未正式娶親,也壓根不可能有子嗣的太子司徒儀了!


    而作為司徒儀的母妃,錢貴妃為了鞏固兒子的地位,而做下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合常理的!


    錢貴妃此刻真是百口莫辯!


    當她發覺就連武德帝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帶了三分的疑惑的時候,趕忙辯解道:“這都是楚王的一麵之詞,還請皇上不要偏聽偏信!本宮又怎麽會做下這等荒唐之事!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什麽夜蘭香不夜蘭香,到底是什麽東西!”


    莊妃聽了,卻是偏了頭冷笑著說道:“貴妃姐姐,您可真是有趣。人家楚王都說了,隻把這件事情當成了意外,你又何必又揪著不放呢?哎,可憐見的,楚王妃如今懷著身孕,卻還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可不就是嗎?難怪楚王妃一直忍著不肯公然叫太醫過去診治,這樣的事情說開了,隻怕臉上難堪的倒是其他人呢!”賢妃說了一番酸話然後又故意看了一眼錢貴妃。


    錢貴妃見這個兩個人打定了主意是要落井下石,氣得咬牙切齒,剛要分說,卻又聽見麗嬪嬌滴滴的說道:“皇上,楚王果然是純孝之人啊,為了不讓長輩感到為難,居然可以忍下這樣的痛苦,真是難得。”


    錢貴妃一聽這話,氣得眼前發黑。


    這明明就是司徒俊故意構陷自己,到了麗嬪這踐人的嘴裏居然成了純孝?


    “夠了!”武德帝沉聲說道,“楚王,你回去照顧楚王妃吧。此事朕會讓厲長清過去診治一番的。至於楚王妃,她的確是受了委屈,就讓錢貴妃賞賜她一些金銀財物,壓壓驚吧!”


    錢貴妃聞言,再也支撐不住,幾乎就要直接暈倒!


    可是咬了咬牙堅持住!她如果真的在這個時候暈倒,簡直就等於公然的對皇上的安排不滿!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臣妾,臣妾遵旨!”


    武德帝點了點頭,卻是再也不肯多看錢貴妃一眼。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相求!”司徒俊拱手請求。


    “說吧。”武德帝的聲音緩和了許多。


    司徒俊黯然說道:“您是知道的,王妃如今受那花香的影響,心神不寧,又是咳嗽不止,壓根無法見客。可是從前些日子開始,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很多平日裏與楚王府沒有來往的人家登門拜訪,都是指名要見王妃。兒臣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麽!然而王妃又是個性子要強的,生怕別人說她恃*而驕,沒有禮數,可是她的身體也實在是不能反複的折騰……”


    他這話音一落,在場的莊妃和賢妃都感覺有些不自在。那些過去試探的人裏,倒是有一部分就是她們派過去的!


    此刻,這樣的事情被司徒俊公然說出來,她們頓時覺得都十分的尷尬,仿佛是自己的那些小心思都已經被公布於天下。


    武德帝哪裏不知道自己後宮這些妃嬪的德行?他麵無表情的說道:“這件事情朕可以答應你,以後絕對不會再有其他人再去打擾楚王妃了。”說完他掃了在場的所有妃嬪一眼,果然就滿意的看到了她們每個人都瑟縮了一下。


    當錢貴妃終於等到武德帝領著眾人浩浩蕩蕩的離去的時候,她終於再也支持不住了。她一下子跌坐在那圈椅之上,喘著粗氣。


    “踐人!豎子!真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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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俊回到王府,看到柳靜菡的氣色好了很多,心中甚是愉悅。


    “怎麽樣?都解決了嗎?”柳靜菡看他一臉笑容,忍不住問道。


    司徒俊冷笑一聲:“那是自然!她們本來都是各藏鬼胎的,隻要是稍微挑起一點子,她們自己就互相亂咬起來了。”


    “哼!說起來,那錢貴妃也算不得冤枉。楊氏和沈氏都是幾次想要對我下手的,不過是因為青鳳和青鸞警醒,所以她們才沒有得手!”柳靜菡的笑容更加的冷淡。


    錢貴妃這一次偷雞不成蝕把米,估計是要吐幾口老血的了!


    (今天晚上還有一次更新!而且新文也是晚上更新,應該會更新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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