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房間內的兩個人在聊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並沒有特別緊張。


    阮聿堯很想抱一抱她,但她一直閃躲,總怕被他抱完自己的外表上會有*的異樣,下樓的時候會被母親輕易看出來。還不知道母親的意見,所以現在鄒念的膽子就大不起來,格外珍惜他,鄒念不敢犯下一點可能會影響兩個人結果的錯。


    大概一個小時過去,阮聿堯拎著文件袋下樓。


    鄒念小女人的模樣跟在他的身後。


    “談完了嗎?”向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轉身問道。


    鄒母也站起來,打量著這個阮大老板和自己女兒。鄒母臉上雖然是在客客氣氣地笑著,但是心裏卻在琢磨別的事情。鄒母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被向陽這個丫頭給說的,還是女兒和這個阮大老板之間確有其事。


    自從向陽嘀咕完,鄒母就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有問題。


    鄒母問他:“我們念念工作上的表現怎麽樣?有沒有給同事們拖後腿?這孩子打小就愛出風頭,到了公司如果也那樣,一定不合群。”


    阮聿堯紳士地站在鄒母麵前,笑笑說道:“她對待工作特別努力,時常加班。”


    說完這話的時候,阮聿堯轉頭挑眉看向了鄒念,鄒念看他,真的不知道怎麽接他這話了,他口中的加班,難道是指的和他一起加“夜班”麽。是啊,平時她從來不加班,隻有他指定要求她加夜班,她才會留下陪他一起加班,地點不定,但大多數無疑就是*上和沙發上。


    “這就好,努力工作了就好。”鄒母一時間也沒什麽好說的,總不能直接問他一句,你和我女兒沒事吧?


    恐怕會被人當成神經病。


    “伯母,那我就先走了。”阮聿堯點頭說。


    鄒母笑笑:“誒,晚上開車路上小心。”


    三個人出去送阮聿堯,鄒母其實統共沒接觸過阮聿堯幾次,第一次見麵最為客氣,畢竟是施舍給她們母女房子住的好心人,這一次見麵,鄒母做不到像是第一次的那麽客氣了,主要的原因就是女兒和向陽總提起他,加上這次向陽話裏話外的懷疑他對女兒有別的想法。


    阮聿堯把文件放在車上,他也上車,發動引擎離開。


    “阮大老板,您慢點開車!”向陽說。


    目送著他的車消失,三個人一起進了別墅裏麵,向陽給了鄒念一個眼色,鄒念接收到,向陽的意思她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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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裏,鄒母坐下。


    “念念,談什麽工作談了一個多小時。”鄒母盯著女兒的眼睛問了起來。


    鄒念頓了頓,有點結巴:“呃,就是,就是談公事啊,我仔細說了媽你也不能聽懂,我們公司的事情向陽都聽不懂的,比較複雜。”


    她故意裝的有點結巴,這樣才像是在撒謊,隻有這樣母親才會稍微誤會一下女兒是不是和老板有點不尋常的關係。


    現在鄒念是不敢讓母親直接確定這件事,但是她很願意讓母親懷疑這件事。


    “唉,是啊,我可聽不懂你們公司的問題。”向陽坐下在鄒母旁邊歎氣說,然後靠在鄒母的肩上,背著鄒母朝鄒念握拳,加油打氣。


    “那也不能談一個多小時啊。”鄒母瞪了女兒一眼。


    這一瞪,把鄒念瞪的坐下了,問道:“媽,您懷疑什麽呢?我和我們老板在樓上談了一個多小時的公事,這有什麽不對?在公司我們開會時常開好幾個小時才結束,一群人在一個會議室裏受著煎熬,今天隻不過輪到了我一個人不幸運,獨自煎熬了一個小時。”


    “是很不幸。”鄒母挑眉:“這麽晚了,你們老板不找別人談公事,偏偏來找你談公事,你是你們公司什麽厲害人物麽?”


    “不是什麽厲害人物。”鄒念搖頭。


    鄒念替自己找借口,替自己解釋,但鄒念不會解釋的那麽絕對百分百,總是留有餘地,讓母親懷疑她和阮聿堯有某種關係存在。


    向陽不插嘴,在一旁光聽著這對母女聊天。


    鄒母忽然想起了什麽,開始問:“念念,你跟媽說,你們老板平時對你是不是挺關心的?你好好想想。還有陽陽,你說,念念帶幹媽住進這個大別墅裏之前,你們老板認不認識我們家的念念,私下裏見過麵沒有。”


    “啊,這個……”向陽難住了,沒想到鄒母會問起這個。


    向陽努力回憶著自己說過的話,當初自己對鄒母是怎麽說的來著,說過阮聿堯不認識念念,還是什麽都沒說過?


    向陽想了半天,才說:“幹媽,如果阮聿堯沒見過念念,能答應把別墅給我這個朋友住嗎?就算是我的朋友,人家阮大老板也不能給這個麵子吧,畢竟是一棟新的別墅。萬一我的朋友是個吸毒的*人士呢,那阮大老板一定是反感的。因為阮大老板早就見過念念,覺得念念是一個好人,善良簡單,才準許念念來別墅幫忙看著,住這裏的。”


    說完這些話,向陽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好閨蜜鄒念。


    “怎麽了媽?”鄒念看自己的母親,開始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鄒母歎氣,看自己的女兒說:“念念你是真笨!你們老板,這個阮大老板,他也許是對你另有目啊!他給你別墅住,給你工作,這都是在打你的主意啊傻念念,你自己就沒個心眼沒發現?我說的這平白無故的怎麽給咱們住別墅,那大老板看著就是一個挑剔的人,他怎麽舍得蓋好別墅自己一天沒住就給別人住!他這離婚,八成這裏頭也有文章!”


    向陽偷笑。


    鄒念不知道說什麽好,母親這是把這件事紮在心裏了,已經感覺出自己女兒和阮聿堯有*的關係了。


    “媽,他離婚怎麽會跟我有關係,我可沒有那麽大的魅力,認識我之前他就在離婚,隻是一直都在被女方那邊拖著,他沒有辦的這麽快速。向陽把我介紹到他公司的時候,他就知道我已婚,並且也知道我是將要離婚的女人。”鄒念一板一眼地說道:“阮聿堯這樣的有錢男人,一副好的皮囊,也夠紳士,可以說是集全了一身的優點,就算他再找,也不會找我這樣離過婚又窮的女人。”


    鄒母歎氣,認為女兒這話說得也對。


    “這回念念你心裏可得有個數,他如果不是跟你來真的,那就是打算跟你玩玩。他到底安的什麽心媽是不知道,但是媽這回看的應該不錯,他對你有心思!他的眼神啊,舉動啊,這裏頭都看得出來!”鄒母叮囑起自己的女兒。


    “知道。”鄒念點頭:“我知道了。”


    向陽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說:“幹媽,為什麽說離了婚的念念就比不上離了婚的阮聿堯?同樣是離婚過的,哪有貴賤之分!阮聿堯應該不是那類型的人,不會瞧不起人,他跟妻子離婚,也沒有給他妻子難堪,安頓好了他妻子的一切才離婚的。在離婚前,他妻子各種討好他勾/引他,但是他都很紳士相敬如賓的避開了,這麽多年,他也沒有私生子這類的緋聞鬧出來,這足以說明他不是一個仗著自己有錢就幹壞事的男人!他36了,愛的是好女人,不是壞女人,男人找老婆難道不是就應該找念念這樣的麽?”


    “這話說的在理,可陽陽你不知道,這大富大貴的家庭外來女人不好呆!電視劇裏天天演!惡婆婆,惡小姑子,這天天演!”鄒母指著電視說。


    向陽回頭對著電視譏諷一句:“那是編劇受虐狂瞎編的!人人都攤上那樣的惡婆婆惡小姑子,到底還活不活了!”


    鄒念抬手撩了一下長發,靠著沙發,半躺在沙發裏,看了一眼向陽之後鄒念就閉上了眼睛,琢磨著母親的心裏想法。


    鄒母又問了一句:“念念,你和那個阮大老板,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好了解一下到底怎麽回事,鄒母認為,這次女兒的感情問題她當媽的一定要攙和一下,不然女兒自己別再選錯了人。攙和歸攙和,鄒母還是知道要以女兒的意見為主的,未來女兒的丈夫這個人可以沒錢,可以二婚。但是,主要人品一定要好,其次,這個人必須得對女兒好,這好必須得當媽的親眼看見,看見了才算是真的好。


    躺在沙發上的鄒念沒有睜開眼睛,瞎編了一個場景,說:“第一次見阮聿堯,是在餐廳,他跟人吃飯,我也是跟人吃飯,我桌上的客戶跟他認識,握手打招呼,我就和他見到了。第二次也是在飯局上,陽陽也在,那次因為合作才互相留了手機號碼。後來,慢慢就到他公司上班了,總的來說他是向陽的朋友,但跟我也認識了。”


    鄒母心裏基本有譜了,八成這個男人就是衝著女兒來的,對女兒有意思。


    第一次見麵沒啥事,第二次見麵留了手機號碼,那一定是頻繁聯係過,不然不會到去他公司工作的這一步。去工作了,還這麽的照顧,動不動就要來家裏找女兒談公事,哪個大老板這樣屈尊降貴的親自過來,還一呆就呆一個小時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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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十點,鄒念還沒有睡。


    翻身拿起手機,在黑暗中給他發了一個短消息:“睡了?”


    不到十秒鍾,他打了過去,手機在手裏震動,嚇了鄒念一跳差點把手機扔了,是沒有心理準備他會打過來。


    “怎麽還沒睡覺?”鄒念接了。


    他說:“知道你會在半夜給我發短信,特意等待,沒敢去休息。”


    鄒念忍不住笑,甜蜜地說:“你這麽厲害?”


    “你要相信,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是嗎?我怎麽不知道?”


    “比如,在姻緣上的未卜先知,我早就知道今年會遇見你,所以執著的等了36年沒有對其他女人動真情。”


    阮聿堯哄小孩子一樣地說。


    雖然這話是調侃,但鄒念聽完真的很開心。


    “我媽沒有說反對,也沒有說支持,言語裏都是在擔心我會受騙,被你欺負,你好好表現,我覺得一定有成功的機會。”鄒念說。


    “嗯,我會表現。”他歎息一聲,受夠了聽著她的聲音見不到人的滋味。


    尤其深夜,分外的想念著她的人。


    “早點休息,別再忙了,晚安。為了我們的未來,注意身體。”鄒念不知道怎麽勸他去休息,也許他失眠睡不著,可是,真的心疼他的身體,36歲不是26歲,他是到了該懂得保養自己身體的年紀的男人。


    “晚安,我一直都很愛你。”他的聲音有些暗啞,也許是每次說這種表白的話都會尷尬,導致聲線都變了幾個度。


    可是,這個聲音聽到鄒念的耳中,特別性/感。


    “我也愛你,老公……”鄒念小貓一樣的撓了一把他,撓在他的心尖上。


    兩個人拿著手機,遲遲地都不肯先掛斷。


    “這次,真的晚安了。”鄒念等了片刻,先說掛斷,不想耽誤他的時間,希望他忙完趕緊去洗澡,躺下休息。


    ……


    阮聿堯拿著手機,耳邊還是她那聲“老公”,如果是在他的枕邊,他的耳邊,如此對他說了一聲該有多好,讓他感受到她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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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正東拿到了視頻,帶回家中,跟自己的母親一起觀看完了,母親哭了,他也哭了,原來姐姐是這樣死的。


    一段視頻,完整版的,還原了他姐姐死去的所有真相,細節,清清楚楚的都在視頻裏。林素開車時有自言自語,說了“撞死”“必須撞死你”等話。鐵證如山。蘇正東明白母親看完會受不了,也考慮要不要給母親看,但是,母親早晚都會看到,開庭時一樣也會清楚的看到。


    家人,看到姐姐一年前還活著時的樣子,以及笑臉,真的很難過。


    母親哭的時候,蘇正東的手機響了,是那個總來家裏纏著他的富家小姐。他的手指剛要去按下掛斷鍵,看了眼母親,他卻接了。


    “方便過來我家一趟麽。”他問。


    那邊立刻歡呼地說“好啊,我馬上飛奔過去找你。”


    他把手機扔在沙發上,抽出紙巾給母親擦眼淚,他是男的,不太會安慰人,母親和那個富家丫頭挺合得來,不如讓她過來安慰安慰母親。他不喜歡那個丫頭,一點都不喜歡,甚至反感,這兩年,從開始對鄒念動心起直到離婚收場的現在,他都沒有對其他女人有過任何的感覺。包括曾經真的睡過的蘇姿。


    蘇姿被送進了監獄,判的不長,這件事蘇正東沒有從中幹預,一碼事是一碼事,一報還一報,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心慈的善良男人。


    跟鄒念離婚成功的那一刹那,瀟灑轉身,蘇正東心裏痛恨,痛恨的人當中存在蘇姿!他也真的不後悔讓蘇姿摔下樓梯,讓她沒了孩子,這些他都不後悔。


    如果不是蘇姿從中作梗導致他和鄒念婚後即刻發生誤會,也許現在就不會離婚,從結婚到現在離婚,總共是五百多天,他如果婚後不對她冷冰冰的,對她溫暖一些,關愛一些,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多一些,是否她也會回報他溫柔以待?不離婚呢。


    可他想來想去,曾經自己一刻溫柔沒給過她,想給,卻為時已晚,另一個男人已經給了她足夠的熱情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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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蘇正東起*,吃了早餐。


    那個富家小姐問他:“你要出門?這樣早?”


    “嗯,要出門了,拜托你有時間陪陪我媽,謝了,會給你買禮物。”蘇正東說著已經匆匆吃完,拿了西裝,起身離開了家。


    “再見,我的禮物我很期待!”富家小姐甜美地聲音喊道。


    蘇正東頭也不回,擺了擺手。


    他要去見約好的律師,研究一下這個案子,姐姐不能死不瞑目。


    曾經他以為,命運的安排非常無奈,因為家人們都說,殺死姐姐的凶手是阮聿堯,或是阮聿堯所包庇的人。要給姐姐報仇,就要把阮聿堯和阮氏集團徹底打垮,但是,打垮阮聿堯這個精明的人談何容易?


    現在明白,原來並不像誤會的事情居然可以真的是一個誤會。


    宏遠的總經理辦公室,蘇正東來了。


    不到二十分鍾,律師也到。


    秘書把門關上,蘇正東跟律師握手,兩個人坐下在沙發上,蘇正東拿了手提,對律師說道:“這是殺人的視頻證據,車內的監控攝像頭拍攝下的,你看一下,這一份證據是否能把殺人者置於死地!”


    律師坐下,眼睛盯著手提屏幕。


    他把視頻給律師看,讓律師說一下怎麽處理會最快讓殺人者受到嚴懲,一次性的被嚴懲!蘇正東就想直接把林素置於死地!絕對不可以判成有期徒刑或是無期徒刑!故意殺人必須償命!必要時刻,他也會找卓市長談一談,現在的林素和卓市長掰了,關係決裂!還有,他在取視頻的時候聽阮聿堯說,卓市長真的會幫忙,因為卓騰當時的死,很有可能就跟林素有關,隻是礙於沒有證據罷了。


    不知為何,阮聿堯說的話蘇正東十分相信。


    ……


    律師看完,點了點頭,開始跟蘇正東商量這個案子的細節。


    蘇正東提起自己可以找人幫忙,在法院那邊想想辦法。律師點頭,說這會更直接有利於把凶手置於死地,有這層關係,就要利用。還有,不要透風讓凶手知道,要確保凶手一直在b市,萬無一失的時候抓獲這個犯罪人。


    “明白,叫人跟著她了。”蘇正東說。


    大概聊了四十幾分鍾,蘇正東起身送律師離開,表麵上客客氣氣。這個律師是經人介紹的把握律師,但蘇正東也隱晦地警告了一句,不要泄露任何事情給別人,否則,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律師聽了立刻賠笑,這種有錢有背景的公子哥普通人怎麽能惹得起,殺人命案,哪敢隨便跟別人透露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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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阮氏集團。


    鄒念和新認識的幾個同事一起去外麵吃飯,人多,熱鬧一些,也能刺激一下食欲,反正阮聿堯不在公司。


    他早上9點就去開會了,參加政aa府組織的會議,關於地皮爭議。


    中午他說跟那邊的人一起用餐,不吃到下午兩三點估計都不會結束。這種應酬鄒念心裏很反感,但是他這個位置的男人根本就避免不掉,這種應酬很傷他的身體,鄒念可以想象得到,全程幾乎不怎麽吃東西,都是喝酒,抽煙,說話談事,一個再怎麽強壯的男人,身體都能在這些事情上慢慢消耗掉。


    鄒念跟同事們吃了不到一個小時,坐了一會兒,然後就買單起身準備回阮氏集團。


    出去的時候,一個小孩子手裏拿著一瓶飲料,正在打鬧,一不小心就把沒有蓋著蓋子的飲料潑在了鄒念的身上,小孩的身體撞在鄒念的身上,鄒念“啊”了一聲。


    “阿姨,對不起――”小朋友立刻道歉。


    鄒念的腳崴了,疼的吸氣,被同事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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