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宮的甬道內。


    聶澤風快步走著,心中不滿的對著旁邊的馬良說道:“哪有這樣的事,連替本王端尿盆的人選,也得這名前袁紹大將軍的侍衛來定?”


    馬良隻是靜靜的跟隨著,不敢搭碴,因為這位喜怒無常的君主心性,馬良現在是越來越捉摸不透了,因為聶澤風越來越像一個帝王,而馬良也越來越像一個臣子…………


    不遠處,江東孫策的妹妹孫尚香手執瓶子瘋瘋顛顛在花苑處的花叢前又舞又唱地采著花瓣汁液。


    聶澤風站住了,看著前麵這個女人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聶澤風饒有興趣的問道:“那是誰呀,瘋瘋顛顛的?”


    馬良笑而不答,旁邊的一名侍衛老實回複道:“是江東的使者孫尚香呀!”


    聶澤風蹊落的說道:“怎麽長成了‘倭瓜’了,難道江東的男人都死光了嗎?怎麽派來一個女人呢!”


    聶澤風調了方向,然後悄悄的對著後方的人說道:“別惹她,從這邊走!”


    聶澤風走掉之後,孫尚香便在旁邊宮人的陪伴下,前往後宮覲見王妃曹節。


    走進大殿之中的孫尚香看到王妃曹節在微笑,熱烈的歡迎自己的到來。


    曹節看到在自己麵前站著一名領路的女官以及出落得如玉柳臨風般的孫尚香。


    女官指引道,先是看了看前方楚王王妃曹節,然後提醒道:“前方便是楚王王妃曹節,還不快去拜見王妃。”


    孫尚香趕快走上前,然後說道:“江東使者孫尚香參見楚王王妃!”


    突然一股襲人的想起迎麵飄來,那花粉熊得曹節一時間受不了,結果王妃曹節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旁邊站立的孫尚香趕快跪下,忙請罪。


    王妃曹節按著鼻涕,然後勸解道:“倒也提神。”


    孫尚香跪著轉悲而喜說道:“你聽你聽,還是楚王妃比較心疼人,這就是花香襲人?我是拿了木犀茉莉丹桂精煉提成……”


    王妃曹節讚美道:“這個恐怕隻有南方才有吧,北方…………”


    不過,過了一會兒,曹節不解的問道:“不知道江東使者,來這裏做什麽?”


    孫尚香跪倒之後,忙說道:“我此次前來,是奉我主公孫策之命,前來共結兩國盟好!”


    曹節有點不解的問道:“兩國盟好,應該排除一個江東官員才對,怎麽排除貴使,難道……”


    曹節,不敢多想,現在的楚王,聶澤風已經是地大物博,江東如果想和今天的楚王結盟的話,那麽隻有江東之主的妹妹可以獻上了,曹節不敢想象,因為自己的楚王,自己的男人,已經由他一個人女人現在變成了兩個女人,而且更可惡的事情,竟然還和一個連自己身世不清楚的女人竟然留下了一個兒子。


    曹節幾句話便把孫尚香打發出去了,孫尚香剛剛走出大殿,迎麵碰到了賈詡,楚軍的第一謀臣。


    而就在這個時候,賈詡匍伏在台階下的行道上。前來覲見楚王王妃。


    因為江東之虎孫堅曾經和加血是八拜至交,所以孫尚香看到賈詡一項親密。


    孫尚香看到賈詡進殿便迎上去喊道:“叔叔---”


    賈詡仰臉一看,有點木那的回複道:“啊!是孫尚香呀!”


    孫尚香看了看,然後說道:“幹嘛這麽跪著,累不累?”


    賈詡看了看孫尚香問道:“誰在裏麵說話呢?”


    孫尚香一臉不在乎的回複道:“一名侍女。搞不清楚她們,我討厭神神秘秘的。”賈詡關懷的問道:“你近來可見過楚王沒有?”


    孫尚香委屈,同時也是撒嬌的回複道:“幹嘛要見他,原先濞涕呼啦的,現在老那麽端著,身邊圈了一大堆人,見一次還得嗑一堆兒響頭,多累呀!”


    賈詡一怔,然後勸解道:“香兒可是要做王妃的人,以後說不定還能做到皇妃、皇後,萬不可這麽說話!”


    孫尚香不屑的說道:“別人都這麽說,可那有意思嗎?”


    賈詡進一步的拉住孫尚香的衣服勸解道:“做王妃、皇妃、皇後,也就是為天下的女人做榜樣,應該向前朝的賢德皇後一樣,克勤克儉,瀝血嘔心,關乎社稷關乎天下蒼生。”


    孫尚香苦笑道:“哥哥這麽說,將軍們這麽,都這麽說,誰都這麽說。”


    賈詡笑笑道:“都這麽說就對了,那是關心你,關心你也就是關心國家,香兒應從中看出責任。”


    孫尚香最後努努小嘴回複道:“嗨,等做上了再說吧。”


    大殿上傳來喚聲:“楚王王妃宣賈詡進殿!”


    王妃曹節關切的問道:“魏其侯,你覺得楚王登為以來,朝政上還順當嗎?”


    賈詡看向一旁的侍女一眼。


    王妃曹節,便直言道:“他們都是我的貼身之人,但說無妨。”


    賈詡諉諉的說道:“這些年以來,我們的楚國自從楚王頒布各種法令和政策以來,國家有錢了。”


    王妃曹節驚詫的問道:“有錢?有多少錢?”


    賈詡解釋道:“那多少錢卻不知道,臣不久去長安、許昌、臨淄等地看了看,敖那裏的糧食都堆在外麵,地上那層要是再不弄起的話就發黴了。今年收上來的人頭稅就是口銀,一層層地堆積在國庫裏,地上再堆的話都泛濫了。繩子都爛了,老花不出去……”


    王妃曹節打斷了他的話,忙說道:“賈詡先生是怎麽個意思嘛,我是在向賈詡先生你打聽朝政呢?”


    賈詡不解的說道:“朝政,說白了,也就是讓楚王找點事,把錢花出去。”


    王妃曹節笑了,然後淡淡的說道:“倒也是,朝政可不就是花錢嘛,可錢再多,也得花得是地方。”


    賈詡最後安慰道:“楚王畢竟年輕,風華正茂,不過。”


    王妃曹節打趣道:“你也是好品性呀。是不是說,家底子厚了,足夠一個新君主付學費的?”


    賈詡一語不發。


    旁邊的一個侍女忙解圍說道:“賈詡先生,適才我來宮時,路過公車署,看見那裏人頭攢動,三教九流,人色不等,吵吵鬧鬧象一林子的鳥似的。聽說那都是拿了楚王的‘求賢詔’來的各地賢良之士,聽說未來朝廷的大臣要在這些人中間拔擢?哎,就算這些人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宏論滔滔……可我怎麽沒有一個能夠瞧著入眼的呢?一望而知,都不是正經出身。”


    賈詡笑了,然後回複道:“英雄不問出身。前朝高祖手下的蕭何是獄吏,曹參是算賬的,周勃是吹鼓手,夏候嬰是車夫,韓信是地痞,樊噲(kuai快)是屠夫……”旁邊的侍女女官問道:“照賈詡先生看來,這很正常?”


    賈詡反問道:“難道你覺著不正常?”


    侍女女官繼續說道:“我看參軍馬良攛掇著楚王第一道施政詔命,就是求賢,似乎不妥。”


    賈詡接著又問道:“有何不妥?”


    侍女女官直言不諱的言道:“我看是花拳繡腿。老子說,‘不尚賢,使民不爭’,這倒好,一道詔命把滿天下的胃口都調起來了,位置就那麽幾個,人人爭寵,還不擠破了腦袋!朝廷成了趕大集了!”


    賈詡據理力爭說道:“女官說的生動。依老夫看,治國方略但凡種種,其要義無非兩字:用人。既用人,那又何患不拘一格,拔擢人才?漢朝曆來主張‘蕭歸曹隨’,今楚王發布‘求賢詔’其實也是效法聖賢。高祖皇帝曾經在11年……”


    賈詡搖頭晃腦,之乎者也:“……今賢人已與我共平定矣。而不與我共安利也,可乎?賢士大夫有他從吾遊者,吾能尊顯之!布告天下,使明知本王意……”


    女官不耐煩的問道:“你說的是什麽呀?”


    賈詡略微停頓一下,然後說道:“漢朝高祖的意思就四個字:唯才是舉!”


    王妃曹節臉上毫無表情。


    王妃曹節感慨道:“好了。也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連賈詡先生都主張由著楚王去撲騰一陣子,就由他去撲騰吧。也是唱戲的不累,看戲的腰疼。”


    女官看著王妃曹節的臉色站到一邊去了。耳朵極靈的王妃曹節:


    “女官你下去吧,一會兒你把孫尚香叫來,我要與她正式談一次。”


    女官忙點頭施禮之後,退出殿外。


    賈詡不明究裏地等待在這座空蕩蕩的大殿之中,等待著和曹節的一一對話。


    王妃曹節慢慢說道:“我的父親曹操經常讚賞先生,讚賞先生臨大事常有卓見,是一等一的智慧之才。”


    賈詡忙自謙道:“臣自知之明,就不是首腦之才。”


    王妃曹節歎道:“荀彧就是首腦之才?”


    賈詡不說話了。


    王妃曹節提醒道:“我要給你打招呼呢,不要和那些人搞在一塊,盡管你也曾是儒門學士,但你不同,你是曾經的西涼人士,不要摻乎那些浮華不實的新貴。”


    賈詡的眉頭跳動了一下。


    王妃曹節:“你說的不錯,楚王風華正茂,也就是個正值意亂情迷的娃娃,又生而富溢,無念修已,率多輕薄浮華,相驅放縱……我更為擔心那些謅媚小人充斥楚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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