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天的安撫,龐統、魏延在楚軍軍士的陪同下進入邊塞的將軍府,來向馬超辭行。


    已經恢複了秩序的邊塞馬隊整齊地排列在道路兩旁。


    馬超親自迎接楚王派出的龐統、魏延等數名將軍。


    在盛大的儀式之後,和寒暄之後,施禮後的龐統回複道:“將軍,我等已經完成漢朝楚王的使命,就要回鄴城交差,我等向馬超辭行,並預祝馬超將軍能夠鎮守此地。”


    馬超看著魏延、龐統要走,便含著感激之情說道:“將軍救全之恩沒齒難忘。隻是匈奴單於呼廚泉仍重兵集結於邊境線上,虎視耽耽,居心叵測,我軍的軍團僅僅才有三萬軍馬,一旦大批並州楚軍撤走,匈奴單於呼廚泉必再來攻擊,到那時我又安寧無日了。請將軍代為奏告楚王,早日派出大兵。徹底消滅匈奴這塊心腹大患。”


    聽到這些話之後,龐統與魏延互相對視後。


    龐統忙躬身道:“我等一定向大王轉達將軍的請求!隻是,我們現在一時間也沒有他法,你看能不能我們把並州的全部軍馬留下來,然後將軍坐鎮太原,這樣您就曾經五萬精兵,此外張秀軍團跟隨我們一同南歸如何?”


    馬超聽到之後,無奈的歎道:“也罷,為了守住這方來之不易的地方,我就駐軍進入太原城,指揮整個並州軍團。”


    經過數天的跋涉,魏延、龐統回到了鄴城。


    剛剛邁進鄴城城中的他們突然看到人群擁擠在鬧市兩邊,爭相觀看風塵仆仆的他們。


    魏延、龐統兩個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陣勢,不過他們瞬間便適應了這種環境。


    龐統、魏延騎在側翼的馬上,接受著市民們的歡呼。


    有幾個持酒的市民衝入道路中央,向魏延、龐統獻酒。


    龐統在馬上接過市民的酒便一飲而盡,盡顯出書生的意氣奮發。


    而魏延謙遜地將酒灑向身邊的軍馬及兵士,他的這一碗酒是向那些前線的將士們敬酒,敬酒的人無不對這個將軍表達一份份敬意。


    他們的每一舉動,都引起市民的歡呼。


    馬上的龐統對魏延說道:“冀州鄴城的人太需要這樣的振奮了,這是要告訴他們楚王上台之後,就是要別那個袁紹強,不過他們的夾道歡迎我們,更顯示出他們更需要一個強勢的君王!”


    魏延則馬上抱拳答道:“大王更為需要這樣的勝利!”


    而這個時候楚王聶澤風特地安排冀州投降的官吏,和沒有投降的官吏靜靜的迎候從並州歸來的魏延、龐統。


    而這些冀州投降的官吏中以沮授最為賢德,而以韓瓊最為重。


    沮授低低地說道:“我等低估了大王,楚王,不虧是吞吐天地的君王,不僅僅是楚軍的戰鬥力凶悍,而且還擅長戰略。”


    韓瓊佩服道:“是呀,我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究竟是我等老了,還是大王的運氣太好!”


    這個時候,聶澤風由眾多侍衛簇擁,步行由城門下走出,一臉的喜氣。


    鼓樂齊鳴,景陽鍾,朝鼓響了起來,把龐統、魏延迎接進了,一直迎接進入楚王宮的議事大殿之中。


    此時,眾位將領坐落之後,便開始進行了一場酒宴之中。


    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人人都無聊得緊,彼此之間不過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卻是宮中數見不鮮的東西,讓人隻煩不奇了。


    宴會進行了半個時辰之後,聶澤風對著旁邊的袁買示意,然後袁買當眾命令道:“歌舞撤下,宴會結束,閑雜人等推下。”


    袁買的話音剛剛落下,其他人紛紛的退去了,大殿之中也就是剩下了一些文官武將。


    聶澤風定眼一看,他們分別是賈詡、荀彧、沮授、馬良、徐庶、諸葛亮、龐統、孔融等人,而武將則是魏延、剛剛北歸的趙雲、黃忠、韓瓊、甘寧、劉和、高順等人。


    這個時候,聶澤風命令馬良再次講道要徹底解決北方問題,最起碼要一起解決匈奴、烏桓、鮮卑這三個民族,因為他們是遊牧民族,長久以來,捉摸不定,隨時可能進攻邊塞城市,所以聶澤風則奪取江東、益州、南蠻就必須解決這三個少數民族的事情。


    但是在談論還是有一些人會反對,這個時候,雙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而反對的這個人竟然是這次選賢中的一個學問不錯的博士而已。


    在一幅巨大的輿地圖,聶澤風的對麵地圖麵前,無數的人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原先的楚國舊臣依舊是戰爭,但是剛剛歸降的將軍們和謀臣則是主和,但是真正的主和號角卻不是其中的名士而是一個名為狄山的博士。


    狄山站在地圖前麵說道:“自公元198年的大王起兵以來,楚軍的領土擴張了五十倍有餘,繼重創袁紹之後,大王把開拓疆士轉向四方,天下三分,已占其二,軍旅數發,占領荊州,進拒司隸地區,兼並青州、幽州、並州、冀州,當然還有淮南地區。真所謂:西蕩河源,東澹海?,北動幽崖,南耀朱垠,遠度龍堆,橫絕沙漠,西越蔥嶺,威震中亞。聖風之靡,英華浮沈,洋溢八區,莫不沾濡,盛哉乎斯世……”


    這個時候,剛剛從並州歸來的魏延再也無法忍受了,然後站起來厲聲問道:“先生,你到底要說什麽?”


    這個時候,王朗不屑的插嘴道:“先生是在歌功頌德呢!”


    魏延有點不解的說道:“先生,你是做學問的人,何以沾染上市井惡俗之氣。”


    狄山忙用手止住說道:“慢!將軍,我剛剛說的都是圖上畫著的,也就是麵子……”狄山走過去,走向地圖的更前麵,將吊懸的輿地圖朝牆壁那邊翻轉去,露出輿地圖的背麵。


    大殿上麵的眾人麵麵相覷。


    狄山繼續解釋道:“臣剛剛說完了麵子,現在該說說‘裏子’了!”


    眾人個個麵呈出興趣。


    狄山說道:“表麵上看去,大王想辦的事,幾乎是沒有辦不到的,大王的開拓事業登峰造極。可臣以為:大王是贏了麵子,輸了裏子。”


    所有的人聽到這個時候,全部都驚愕住了。


    魏延不解的問道:“噢,贏了麵子,輸了裏子?怎一個‘輸’法呀,你倒是說說看。”


    狄山轉眼看了看這位剛剛歸來的將軍說道:“國家並非是越大越好,國土也並非越廣越好,秦統一個六國,大是大了,可是一個陳勝振臂一呼,土崩瓦解也是頃刻之間。今大王征發四夷,辟疆拓土,有得必有失,得大於失,自然皆大歡喜;得失相當,臣民也不會有太多的煩惱,華夏的百姓是最能忍耐和諒解的,可如果‘得’甚少,而失太多,那就難免萬民遭殃,怨聲道了。”


    魏延問道:“先生以為,現在的情況是你所說的哪一種?”


    狄山誇張地指著背反著的輿地圖:“將軍下,在國家麵子的後麵,今天下百姓的生活可是太苦了!”


    本來就有點反對出使征伐的那些冀州、其他地方投降的官員開始頻繁的點頭。


    狄山還是在大殿上大放厥詞道:“連年征戰,傾河倒瀉般地耗用金錢,民窮財盡,國庫枯竭,但征戰不止,興建不停,巡幸照常,祀神依舊錢從哪裏來?隻好重用興利之臣,榷(que缺)酒酤(gu姑),管鹽鐵,鑄白金,造皮幣,算至車船,租及六畜,然而杯水車薪,無助於危機的解決,何況有些實際是盤剝百姓,盤剝百姓的結果,必然是寇盜並起,民怨沸騰,局麵一觸及發。當年徐樂上書指出,國家的最大災難,在於土崩,不在於瓦解。何為‘瓦解’?諸侯造反就是瓦解。何為‘土崩’,秦王朝末年陳勝那樣的暴民造反,即為土崩也!”


    全場一片靜聲,魏延隻擅長謀略,並不擅長辯論,所以這個時候,他隻是慢慢地座到自己座位上。


    黃忠突然站起來說道:“狄山博士,我感覺你這樣說的不對,正如前線大將軍所言,匈奴、烏桓、鮮卑、遼東的實力正走向衰落,我們現在不應該停止了征伐,我們要其繼續征伐,逼其歸附楚軍,俯首稱臣!”


    這個時候趙雲站起來附和道:“臣也是如此看法!”


    聶澤風看向魏延。


    然後又看向了沮授問道:“先生是何主張?”


    沮授看到問道了自己,便認真地說道:“臣一直思量,對匈政、烏桓、鮮卑策似乎不隻是個軍事問題,也不單純是一對外政策,因此,臣以為,應從全局上作通盤關照……”


    而這個時候,聶澤風大袖,也學向說點什麽,但是又有點欲言又止住了。


    不過,聶澤風最終還是大聲斥責道:“先生的膽子並不小呀。”


    狄山覺著已往豁出門去了,然後硬著頭皮回複道“臣隻會說實話。”


    聶澤風想了想,然後試探性的問道:“你反對征討匈奴、烏桓、鮮卑,倘若我命令你管轄一個邊郡,你能使三個賊眾不入寇嗎?”


    狄山想了想,老實地回複道:“這不是臣之所長,臣不能製止這些遊牧民族入寇。”聶澤風又問道:“管轄一個縣呢?”


    四周均已看出了大王的酷烈之氣,等待地。


    狄山垂頭喪氣地回複道:“也不能”


    聶澤風緊逼地:“讓你把守邊地的一處障塞呢?”


    恍然明白的狄山自知再無選擇,硬著頭皮,聲音低低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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