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事泄被抓之後,阿狗一直提心吊膽,同時又後悔不已,不是後悔參與這件事,而是後悔為何那晚沒有一親芳澤。


    天仙般的美人,不,真的就是仙女,不止一個而是三個,就在自己眼前,握著自己的手,可自己竟然缺心眼沒有和她們一夜雲雨!


    身上的傷口是真的,渾身疼痛也是真的,可是若要行房,要和這三位仙女行房,就算事後傷口崩裂而亡,那也死而無憾了。


    我當時為何那麽蠢,裝什麽傷重昏迷啊!!


    阿狗自幼困苦,是一個明日還能不能活著都不知道的乞丐,沿街乞討被人欺負,甚至一條流浪狗都能欺負他,苦日子不知何時是個頭。


    直到有一天,幾名彪形大漢在街角攔住了他,然後帶到一處院子裏,見到了一個叫自稱是“新安伯”的人,於是時來運轉了。


    “你,今日起按著我的要求做事,不要問為什麽,隻需要服從就可以了。”


    “小的不過是個要飯的..”


    “從今日起,你就是西陽郡公宇文溫,不再是臭要飯的了!”


    “啊?”


    當日的對話,又在阿狗耳邊回蕩,有幸被人選做假貨,賺入邾國公府裏來,要救那什麽楊麗華。


    事成之後會有回報,有大房子,有吃不完的米飯,有大片良田,還有隨自己任意擺布的侍女...


    阿狗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也由不得他不答應,一切都得按照步驟來,那個新安伯很凶,所以對方的要求他不敢不聽,包括不許“動”楊麗華,不許打西陽郡公(邾國公)府邸女眷的主意,以免節外生枝。


    結果呢?早知如此,還不如,還不如...


    想到這裏,阿狗腦海裏浮現出三張麵孔來,那是讓他永遠忘不了的三位女子。


    那日,渾身是傷的阿狗順利被人救入邾國公府,見著邾國公的妻妾,瞬間那話兒就有了反應,隻是勉強壓了下來,才沒有引起別人注意。


    他見識少,卻真的覺得三位女子真的是天仙下凡,他體內一個男人的欲望,從未如此強烈過。


    如果那晚,他把新安伯的告誡拋諸腦後,至少和其中一位仙女共度良宵,那該是多麽的快活!


    所以阿狗被抓以後,一直祈求老天再給他一次機會,讓那個宇文溫看重自己,看重自己的樣貌與其一致,然後留在身邊隨時“備用”。


    總有一日,會有機會讓我得到其中一位仙女!而現在,終於成功一半了!


    狗屁的毀容後帶著錢財遠走他鄉,那日子有什麽好過的,要是能和仙女共度良宵,即便是隨後就死那也值得了!


    想到那三位貌美如花的仙女,阿狗隻覺得小腹發熱,他決定服服帖帖聽從宇文溫的使喚,安心做一個影子,安安分分。


    等對方放鬆警惕,而自己又將其生活習慣還有各種底細弄清楚,不要說得嚐美人,就是取而代之也未嚐不可!


    到時候,死去的宇文溫就是卑賤的阿狗,而卑賤的阿狗,就成為尊貴的邾國公,三名仙女就是他的,還有享之不盡的...


    腹中一陣劇痛傳來,阿狗隻覺得有無數把刀在自己肚子裏絞著,他捂著肚子倒在地上打滾,拚命的摳著肚皮想要把刀取出來。


    胃部一陣火辣,隨後一股水湧了上來,從口溢出的卻是鮮血,阿狗的意識很快便消散而去。


    “怎麽會...怎麽會...”


    血如泉湧,從嘴中潺潺流出,年輕的生命戛然而止。


    牢門打開,麵無表情的宇文溫走了進來,見著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的阿狗,忽然拔出別在腰間的氣銃,對準阿狗的腦袋,打光所有的彈丸。


    血腥味彌漫開來,阿狗的腦袋如同開瓢的瓜。


    “郎主...”


    宇文十五和李三九見著這場景麵色發白,雖然已經提前知道了結果,但還是為宇文溫的決絕所震懾。


    “這種事,也隻有我親自動手才行啊...”


    宇文溫收好氣銃,他人性中的陰暗麵小小的展示了一次,為了避免毒不死此人,直接來個爆頭。


    “郎主,此人自己尋死,若剛才選擇被毀容然後拿著錢財遠走他鄉,那就能保住命了。”


    李三九感歎著,方才他拿的茶壺並沒什麽玄機,宇文溫在進來之前,給阿狗喝的那碗水就已經下了毒,隻是距離發作還有一段時間。


    宇文溫決定給對方最後的機會,給出兩個選擇,若是選對了有解藥,結果...


    “郎主說得對,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廝主動要求留在郎主身邊,肯定是動機不良,也就是想日後趁著大夥不注意,來個鵲巢鳩占!”


    宇文十五冷笑著,宇文溫事前已經把如何處置阿狗的決定告訴他倆,而且隻帶他倆個進來“行事”,正說明兩人是宇文溫心腹中的心腹。


    “你們兩個收拾收拾,把他的臉毀了,然後尋塊好墓地,讓他安息吧。”


    “是,郎主!”


    宇文溫轉身離開,絲毫沒有為“暴殄天物”而感到後悔,影武者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可宇文溫並沒糾結多久,立刻做出決定:此人不可留。


    一個音容笑貌和自己無異的影子,一個熟知自己生活習慣和日常行為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取而代之,所以是一個巨大的隱患,一定要鏟除。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有這麽個影子在身邊,宇文溫知道自己遲早會被鵲巢鳩占。


    怕妻妾被禍害,可以閹了此人,但由此造成的心理扭曲,隻會讓其日後的報複愈發瘋狂,宇文溫不想那麽麻煩,所以要斬草除根。


    所謂影武者,他怕是要被其反噬。


    並不是沒有給對方機會,隻是這位心思果然不單純,竟然要求留在他身邊,既如此,解藥是沒有了,去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吧!


    走出外麵,夜色下院子角落裏轉出一人,卻是尉遲熾繁,她快步走近,見著宇文溫做了個奇怪的手勢,隨即衝上前緊緊抓住夫君的手。


    尉遲熾繁身後跟著數人,當先的符有才見狀鬆了口氣,示意幾名手持棍棒的健婦散去,


    “二郎...”


    “沒事,都解決了。”


    宇文溫淡淡的說道,將夫人攬入懷中,他布下的最後一道防線,就是由尉遲熾繁負責,一旦從地牢裏出來的“宇文溫”沒能作出那手勢,那就說明是假的。


    “到時候,三娘不要猶豫,該動手就動手,出來的既然是假貨,那十五和三九恐怕至少有一個已經...那就都殺了吧!”


    這是宇文溫叮囑她的話,每個字都如同針一般,刺在尉遲熾繁的心頭,她懷中那杆氣銃,真是不想有用到的時候,成日裏防來防去的,真是讓人身心疲憊。


    “怎麽的,眼角怎麽有淚花?誰欺負三娘了?為夫為你做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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