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裏幹什麽?”翁藍低聲問道,眼睛卻不離外頭,盯著鍾千五郎看。


    “我……”歐飛轉頭看著月光下翁藍那一雙明眸十分傳神,心中不禁一顫,這樣的雙眸在回憶的片段裏卻曾為他淚眼婆娑過,此時他竟然心頭一陣痛,翁藍感覺身旁一雙眼睛專注地看著自已,於是不禁轉頭一瞥,兩人的眼神此時對上,這些天來的思念頓時從翁藍眼中絲絲畢露。


    “我是來治療腦傷,”歐飛從翁藍眼中看出了那股強烈的思念,他知道現在的他還是無法承擔如些重的思念,於是心裏有愧轉過頭去,如實說道,“據說這月神之光能治病痛,這幾日來此,果然如此,日漸見好了!”


    翁藍一聽,心中此刻滿是感動,本來原以為歐飛會拒絕找回記憶,本來她總是胡思亂想著三娘會不會教唆歐飛,讓他放棄治療放棄回憶,沒想到這一切正好與之相反,原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心中一熱,熱淚盈眶,卻笑容滿麵。


    “說好月隱雲之時在此匯合,如今怎麽未到?”隻見那鍾千五郎徘徊著,不耐煩地說道。


    “咦…呃…我去看看去”旁邊怪聲矮小的狼人四肢著地“咻”地一聲竄樹而去。


    翁藍盯著鍾千五郎看了半晌,又側頭沉思了半晌,突然說道:“這個人我們見過!”


    “我們?”歐飛被她這麽一說,倒是想起當日在藍宗祖祠之內,他第一次見到鍾千五郎時竟也有這樣的感覺,於是他問道:“在哪裏見過?他是誰?”


    翁藍的腦子搜索極快,暗聲回答道:“迷宮森林那個藏屍洞,你還記得嗎?當時我們在裏頭發現兩個木製大箱,一個裝的是酷似你父親的屍身,另一個就是這個長得跟鍾千五郎一模一樣的人!”翁藍說完,見歐飛一臉迷茫又像想起什麽似地,滿臉尷尬地說:“對哦,你已經失去那段記憶了!”


    “我父親也在裏頭?”歐飛低聲說道。


    “不,不是他,隻是酷似他的人,你驗證過了,他不是你父親。”翁藍趕忙解釋道,隻見歐飛深歎一口氣,像放鬆許多似的,然後又緊皺起雙眉。


    “這個人與那具屍體相似?這實在是奇怪!”翁藍喃喃自語。


    歐飛低頭一想,這個鍾千五郎本是寒鍾寨寨主兒子,據三娘說以前老實懦弱,如今變成性情老成,陰險毒辣,翁藍口中的藏屍洞之事,相連起來一個推想,歐飛轉說低聲說道:“難道藏屍洞那個才是真正的鍾千五郎?那麽眼前這個酷似他的人是怎麽做到將容貌變得與之如此相似的?”


    翁藍被歐飛的放一驚,細細想來,直點頭道:“有道理!但不是說易容術不可做到這麽相似嗎?”


    歐飛又皺起雙眉,翁藍這一說,又讓他不知從何解起,這確實是一個難解的謎團。


    “來來啦!”突然怪聲尖叫而來,隻見方才那個瘦柴狼人一竄伏在那鍾千五郎麵前,跟隨在後的是一個氣質獨特的女狼人,胸脯隆起,腰身細小,高高豎起的長耳靈性一動,白亮長發披肩及腰而披,全身上下白色絨毛遍布,在月光之下竟有一種雪中精靈般野性之美,她俯伏在地上,聲音卻不同那些普通狼人的聲音,她竟有些暗沉:“西絨伺狄少主,夜紫前來領命!”


    隻見鍾千五郎用手指揭抬起她的下巴,月光之下那自稱夜紫的狼女竟是淡紫色羽玉雙眉,額頭中間一個紫金印,眼睛泛著紫色暗光,如同神秘黑夜內一團紫色的火焰一般,她順從地抬頭,卻冷冷地看著已著迷萬分的鍾千五郎。這樣的女娘人在白狼族裏頭應為數一數二的大美女,她的奇異美貌竟讓歐飛心中一震,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次定要順利得手!”鍾千五郎看著狼女夜紫說道。


    隻見夜紫機械般地點了一下頭,臉上冷酷無情地回答道:“是!”


    話音剛落,隻見夜紫起身,不知從哪裏變出兩條銀針,兩手分開向後腦兩邊的風池穴一插而入,瞬間眼前這個奇特野性的女狼人竟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紫羅紗衣輕披,纖腰微步緩起,輕紗軟細弱挽,含水春目輕開的妙齡少女。


    “哈哈!”隻見那鍾千五狼昂著頭,平日裏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嘻嘻!”旁邊被女狼人夜紫容貌所傾倒的那個矮小的狼人,發出**之笑,“這……夜紫真是咱們狼族的絕色女子!”


    歐飛與翁藍在一旁靜見此狀,內心不僅疑問更大了,他們到底要幹什麽?歐飛一想起墳地之事,竟有幾分與此境相似,難道……


    歐飛猜的果然不錯,鍾千五郎帶著幻化為人的女狼人夜紫一路下了山,竟朝著雷鳴寨子裏走去,歐飛與翁藍二人緊隨其後,隻見鍾、夜二人在寨主的屋門口停了下來,然後鍾千五郎看了一眼身邊這絕色美女,示意她侯在門外,然後自已徑直進了屋。


    不大一會兒隻見裏頭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鍾千五郎,另一個便是那雷千,二人將那夜紫領了進去,然後二人又走出了屋外將門拉上,雷千則在門口守住,而鍾千五郎則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寨主的屋,大跨步消失在也夜色中。


    歐飛看看門口的雷千,又看看那屋頂,然後對翁藍說:“咱們悄悄地從後麵兜過,上那屋頂去看看是什麽情況?”


    翁藍一聽,深點了一下頭,於是二人迅速繞過雷千的視線兜到雷鳴寨主屋後,二人不動聲色地用輕功上了屋頂,而這一帶寨落的屋頂正好是前高後低的結構,於是,隻要二人伏下身子則不會輕易被下麵守門的雷千所見。


    歐飛將其中一塊草與泥混合做成的瓦拿了下來,隻見裏頭燭光耀眼,裏頭傳來了輕柔的樂器聲,二人低頭一看,連大氣都不敢出,隻見那狼女夜紫正赤著一對玉足踩在一把木琴之上,纖長而潤致的腳趾輕而節奏地點踩著木琴上的弦,而方才那美妙的音樂就是這木琴傳出來的。


    坐在前麵桌子上啃著鮮美羊腿,滿嘴油光,眼中冒著**之光的腆肚男人,就是雷鳴寨寨主,看著眼前這個鍾千五郎為他送來的舞娘如此美貌,神情中又帶著冷豔,見慣嬌娘的他竟覺得這寨中甚至這族部裏頭的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於是垂漣三尺地看著眼前這如誘人的身段如蛇般自由扭動,將那陣陣體香揮得滿屋都是。


    那夜紫衣袂飄飄,優美的身段跳出曼妙的舞姿,隻見她揮動紫色衫袖,頭插雀翎,旋轉揮灑自如,竟與琴聲配合得天衣無縫,突然她將右腳向後一翹,足尖輕點琴弦,雙手展開,頭向後一昂,如同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一般,如為群舞,她定可豔壓群芳。


    “哦……”那雷鳴寨主一看,已無法控製,丟下羊腿,也不顧手中油膩拚命拍手大叫,“好!好舞姿!”


    隻見那夜紫丹眼一斜,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隻見那雷鳴寨主這肥貨竟有些色眼迷離,他嘴裏嘿嘿地笑著,站起身來,向夜紫慢慢走近,夜紫退到琴下,雙手擺在腰側半蹲低頭行禮,隻見那肥貨近打量一下夜紫,皮膚水嫩白皙,輕絲薄布半掩酥胸,長腿裹在半透長紗裙之內,隱約可見。


    “嗬嗬!”肥貨伸手牽起夜紫嫩白小手,放在手中撫摸著,然後攬住她的纖纖細腰,癡笑道,“好美的人兒呀!今晚好好伺候本寨主,本寨主不會虧待你的!”話未完,那肥貨已將手伸入夜紫胸口,油膩豬嘴湊了上來。


    隻見那夜紫眉頭一皺一陣惡心的表情,左手將肥貨伸來的手向後一扳,右手從袖口處迅速抽出一把尖刀,橫在肥貨的喉處,低聲喝道:“別亂動,不然將你喉嚨割破!”


    翁藍這一見,立刻就想往下跳,哪知被歐飛攔住,示意她別衝動,看看是什麽情況。


    隻見那夜紫回頭看了看門口確定無人發現,便低聲問道:“快說!那九個金葫蘆藏在何處?”


    “金葫蘆?什麽金葫蘆?我……我實在不知呀!”那肥貨帶著哭腔,而眼珠子卻左右轉動,正尋找反攻機會。


    “別裝糊塗!你是族長,會不知道這些?”那夜紫冷言道,“打開白狼族鬼軍之門的九個葫蘆在哪裏?”


    白狼族鬼軍之門?歐飛與翁藍對看一翻竟都不知其中緣由,難道,這些狼族之人擄走藍宗寨主,現劫殺雷鳴寨主就是因為要找這九個開啟什麽白狼族鬼軍之門的金葫蘆?


    “金葫蘆?”翁藍險些叫出聲來,卻被歐飛捂住。


    隆!


    突聽下方一陣巨響,原來那肥貨將方才的桌子踢了個四腳朝天,一個抬腳竟將那夜紫手中的刀踢落在地,然後一個推手竟將這纖弱身軀的女子推倒,本以為這也就算反擒住刺客了,誰知他一個轉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夜紫竟蹤影全無。別說是這肥貨了,就連在上麵看著整個過程的歐飛與翁藍連這女狼人的半個影子都沒見到。


    (此處推薦,刀九《獵神紀》、二灰《金佛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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