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飛細細地將發生的點滴講給潘竹聽,當講到失憶之時,潘竹一陣驚奇;當講到猞寨種種的時侯,潘竹是拍著胸脯要和歐飛一同前往;當講到控製迷宮森的“九星洛鞠”現已失控時,潘竹若有所思,而歐飛卻是遲遲沒說出山猴的近況,他心裏頭一陣矛盾,看著還掛著重逢笑容的潘竹,他真不忍心說出那些殘忍的話來,


    潘竹也說起他傷後的經曆,原來這冰玉床早已將潘竹的傷療好,當他醒來之時還以為自已已到了陰曹地府,清醒之後他才發現自已仍在迷宮森林之內,鹿蜀駝著他到處去覓食,於是他發現了千紅窟,在千紅窟他不僅找到了一種可泡出美酒的花瓣又發現了一群美豔無比的女妖,一向放蕩不羈的他又再次沉浸在了酒色之中,當花妖試圖以花毒毒死他之時,他才發現玉冰床的神力早已在自已體內注入了一種可抗妖毒功法,花妖們無法之下隻得臣服於他,


    潘竹說到這裏,不禁想起方才看到的那冰冷美人夜紫,他又笑道:“方才那美人,可真是美得有些與眾不同,”說到這裏他又像想起什麽似地,一收臉上色迷迷的表情向歐飛問道:“翁藍呢,她還好嗎,”


    “她……還好,”歐飛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然後又弱弱道,“但我與方才說到的麵具猞女藍念三娘成親了,”


    “什麽,”潘竹瞪大著眼睛看著歐飛,但很快他又歎了一口氣,“我知道那個有情有義的猞女變為狼女,你於心不忍才和她成親,但……但你這樣做不僅害了那個三娘,也……傷害了翁藍,”潘竹終於忍不住說道,在潘竹放蕩不羈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一顆對翁藍的關切之心,一直以來都沒有變,在他的心裏翁藍的地位近乎女神,而他卻隻是默默地關心她,如今聽說她受傷害,他心裏頭竟是猛地一痛,可是看看一向仗義的歐飛,他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如若不是被逼到盡頭,他絕不會出此下策,想到這裏,潘竹無奈地拍拍沉默不解釋的歐飛的肩膀,


    “好了,回去再說吧,我也得見見山猴了,既然山猴與你們去了那個地方,那麽他現在應該過得不錯吧,”說完他聳聳肩看著這個冰冷的山洞道,“至少比迷宮森林好,”


    歐飛聽完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大竹,我對不起你,”


    潘竹見歐飛神情不對,於是心中有一種不祥之感,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山猴他……他與我來迷宮森林,在古茶洞裏吃下了有毒的果子,當場中毒……身亡了,”歐飛似乎說不出“身亡”二字,說完便是偏過頭去,


    “身……亡,”潘竹半晌才從口中顫抖地問出這兩個字,隻見歐飛點點頭,將山猴如何中毒的過程忍痛說了一遍,


    語畢,隻見潘竹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好半天才癱坐在岩石之上,於是隨手拿起酒瓶一灌而下,一瓶酒倒頭一口喝個清光,此時他臉上神情突變得極為憤怒,他將酒瓶向不遠處的冰柱一甩而去,隻聽“嘩”一聲,冰柱從上方直插入冰池之中,冰池破了一個大洞,這算是被毀了,


    “啊,”潘竹突然站起來向洞頂發泄般大喊一聲,隻覺這冰洞之內回音強大,竟有些震耳欲聾的感覺,


    “喊出來吧,喊出來會好一點,”歐飛深歎一口氣,眼中泛著淚花,他的內心是永遠無法平靜的,此刻他也不知如何安慰潘竹,


    “你為什麽不救他,你不是懂得醫術嗎,你為什麽不……”潘竹早已淚流滿臉,小眼睛裏頭布滿血絲,緊握的雙手已暴出表筋,


    “我……我已盡力了,嗜血的毒天下無人能解,我……我對不起山猴,”潘竹這麽一說,歐飛的自責更深了,他幾乎快將所有的罪責都歸在自已身上,


    “他在哪裏,”潘竹突然靜了下來,淡淡地說道,眼中充滿了迷茫,


    歐飛見他這般光景便示意鹿蜀將山猴的屍體駝了進來,潘竹緩緩地將山猴雙手抱起,仔細地看著,隻見山猴全身已僵硬,臉色蠟黃,嘴唇發黑,潘竹將他緊緊地摟在懷裏,自語自言喃喃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他有今天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突然潘竹又像想起什麽似的,大聲道:“玉冰床,沒錯,玉冰床可以救我,肯定可以救得了山猴的,”說完他又慌忙將山猴的屍體放入玉冰床內,可是山猴卻仍舊毫無動靜,


    “那張破床隻能救活人,是救不了死人的,”夜紫從洞口走進來大聲道,“如若想讓他複活,我倒有個主意,”


    “主意,什麽主意,”潘竹像抓住一條救命稻草一般立時問道,


    “就是將他屍體養在最陰之處,待時日一到便可以複活,”夜紫嘴角一揚冷冷地說道,


    “這……這真的能成嗎,怎麽做,我要怎麽做,”潘竹早已失去理智一般急急地問道,


    “別信這狼女的話,這養屍可不是鬧著玩的,她所說的複活是將死人變僵屍,你千萬別信她的,”歐飛橫了一眼這個心如蛇蠍的狼女,不禁上前勸潘竹,隻見潘竹一陣愣,卻是表情複雜地看著山猴的屍體,


    夜紫這一聽竟也沒狡辯,她輕聲道:“好吧,隨你意,如若你想知道的話來找我,”


    潘竹終於見到了山猴,可是此時的山猴早已無了氣息,隻剩下一具慘白的屍體,沒想到就在他花天酒地之時,他的兒子喪身在這迷宮森林之內,真是一種諷刺,想到這裏他竟是又哭又笑起來,


    待潘竹發泄累了,歐飛借機勸解他,他神情開始變得有些恍惚,臉上一陣冰冷,雖說沒有再去問夜紫關於複活之事,但他心中仍舊隱隱在渴望著山猴能複活,於是仍舊是央央不語,歐飛走出冰洞看時隻見天已有些發白,他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被困迷宮森林,父親此時與他又身分兩處,這真是一個極大的難題,


    天邊發白而七星隱隱像是要消失一般,布諾等人此時在盤龍山早已心急如焚了,他如今已將混亂的“九星洛鞠”恢複,但目前他早已無法得知歐飛如今身處何地,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施咒將他們轉入相應的板塊之中,這樣的局麵如若再持續下去,那麽歐飛可能就會永遠困在迷宮森林之中,


    “真的沒辦法了嗎,”翁藍已是焦急了一夜,現僅餘下她與三娘、布諾在等待,而其他三人早已疲累地在石頭上相依睡去了,


    布諾已被翁藍問了幾十次,早已啞口無言,於是僅是搖搖頭,翁藍深歎一聲,她此時有些巴不得自已能再回到迷宮林林去找歐飛,於是在壇前不停地踱步,


    “也不知道他找到背包裏的九個葫蘆沒有,”翁藍自言自語地說道,


    布諾這一聽,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突然定了一定神,然後又想了想,道:“先前我與他約定,進入猞禁河是就用吸靈符將遺失之物找回,如今想必已找到了,那麽……我有辦法了,”布諾突然跳了起來大叫道,


    “快說,”三娘和翁藍異口同聲說道,說完,二人又有些尷尬地靜了下來,


    “如若他用吸靈符吸出了遺失之物,那麽那些個物品上頭會有靈符印,這樣的話我可以再用一道吸靈符看到他在神靈地裏的位置,”布諾一邊說著一邊就去找出一張吸靈符放在壇前的“九星洛鞠”之上,然後用口中念起:“聚元靈物,搜靈真氣,吸以元氣,速速搜來,”


    瞬間隻見吸靈符就在“九星洛鞠”之上飛轉,突然就在東北五黃星處緩緩落下,此時翁藍與三娘二人有些驚刹,這吸靈符還真具靈性,


    “想來他們已拿到嗜血之果也已找到潘竹了,這需趕緊讓他回青脈園,”翁藍急急說道,


    布諾趕忙,拿起長劍,點出位置,然後念起布帛之文來,於是念起布帛上頭的咒語,“九星洛鞠”又是一陣轉動……


    歐飛這邊早已有些心涼,這眼看就要天亮了,卻是沒有任何消息,他看了看正想轉身入洞,突然眼前一道白光從上頭一呼而下,歐飛頓時欣喜若狂,趕忙叫醒了潘竹與夜紫,就要進入白光之中,然而潘竹看了看旁邊的鹿蜀不禁有些不舍,試想他失去了山猴本已是涼透了心,如今又加上與鹿蜀的離別之情,他眼睛裏充滿了悲傷和痛苦,他過去摸了一摸鹿蜀的頭,此時通靈性的鹿蜀竟是低著頭往潘竹懷裏鑽去,


    一陣告別之後,三人正要走,突聽鹿蜀對天長鳴一聲,歐飛轉眼一看,隻見到鹿蜀口中吐出一顆血紅色的東西,一個骨碌滾在了地上,這東西就在地上閃著紅光,倒像是一顆血紅的鑽石一般,歐飛將它撿起,拿在眼前細細一看,這一看竟讓他大吃了一驚,這東西不就是鑲在翁藍那把彤弓之上的那紅鑽石嗎,這怎麽會落入鹿蜀的口中,歐飛回憶當日與鹿蜀、嘯吼分別的場麵,被朱鸞揮入猞禁河中之時竟是像是真沒見到翁藍再用那彤弓,細細想來,難不成就在那時翁藍已將那紅鑽給遺失了,那麽彤弓現在又是身在何處,歐飛陷入一連串的謎團之中,他就是想幫翁藍找到彤弓,這可能也是他唯一能幫她做的事情,


    “再不走,大家都別想走了,”夜紫的聲音讓歐飛突然回過神來,他將鑽石趕忙收入背包之中,然後三人一同走進了那白光之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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