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犬父火的墓宮是由犬王立國之後所修建,難怪在天璣神殿時翁藍總覺得那裏的石壁墓磚顏色與其他墓宮不同,現在想來定是天璣神殿修建之時離犬王墓宮修建的時間顯然還有一段距離,而犬王墓宮修建之時已然找不到與天璣神殿一樣的墓磚所以才有所不同。看到這裏依然有些不明白,既然犬王盤主一心想將狼族餘部鏟除,後來又為何沒將狼人趕盡殺絕而隻是封於禁地之中,這顯然有些無法理解。


    翁藍看了看棺床與周邊都沒有任何發現,她轉身看了看隻見這裏有側殿,她不由一想,這墓室的側殿內所葬的就是墓主人的妻室,這裏有側殿,那個側殿裏是不是所放置的屍體就應該是三公主的屍體?想到這裏,她便大步走了進去,歐飛見她向正殿一邊過去便也跟著過去。


    二人走入側殿內竟是心頭一驚,隻見那棺床上頭空無一人,連屍骨都未見,棺床上並無屍液,這顯然是個預留的墓位,犬王墓宮側殿定非女始祖三公主莫屬,這棺床空空,難道三公主真如傳說中一般升天成仙了?


    歐飛環顧這側殿,除了入門處的屏風與側內的香爐之外別無其他顯眼之物,歐飛一走動這就發現腳下發出的咯咯聲有些不同,像是空心磚塊一般,翁藍一聽頓時意識到什麽,她蹲下身子一敲竟發現這磚塊裏有東西,歐飛二話不說立時用力撬開磚塊,隻見那磚塊下麵藏著的竟然是一些布繡畫,翁藍拿出這些繡花一看,有森林有人物有鳥獸,似乎也沒什麽特別,布上所繡的便是三公主最拿手的猞繡,個個人物都栩栩如生,這樣的布大約有幾十塊,翁藍將這些猞繡攤開一看竟是眼前一亮,每一塊布的邊角處都有裁剪的痕跡,這顯然是一幅圖一塊塊剪下來的。.tw[]


    “這幅圖肯定有玄機!”歐飛看著也奇怪,這猞繡為什麽要藏在墓磚底下,這定是有玄機,想到這裏二人協力將這幾十塊布圖一下子就在空地上拚湊起來,這圖的內容躍然眼前,這一拚湊二人呆了眼,這幅圖中所畫的竟然就是犬國上下動亂的畫麵,蒙麵騎士揮劍潛入,對國中百姓肆意殘殺,犬王盤主與其對抗顯然勢弱力薄,因為繡功精湛,那血腥殘忍的畫麵躍然腦海之中。歐飛不由一陣頭痛,隻覺這個畫麵極為熟悉,細心回憶,竟是一驚,這不正是自已在迷宮森林玄冥池之內所見的情景嗎?而那蒙麵騎士正是那日夢中見之人。現在想來竟蹊蹺得讓人心裏發毛。


    “嗯?”翁藍看著突然眼神閃過一絲疑惑,眼睛落到了一片蔥綠的森林前,“這是什麽?”


    歐飛一看,隻見這繡圖之上竟繡了幾百個人,每個人姿態都不同,而在那片森林口上竟有三個人,這三個人神色慌張,像是在設計什麽驚險的事,三個人其中兩男一女,而女子頭戴著鳳冠。


    “這應該就是三公主!”翁藍指著上頭的女子道,她對三公主的畫像十分熟悉,而這個人雖說畫得不十分地像平日裏猞族所拜祭的女始祖的容貌,但大體一看心裏便知這定是三公主,順勢而看,其他兩個男的身上穿著猞族古時的戰衣,歐飛細細一看竟是恍然大悟,一時間腦中的畫麵不停地倒退至第二次進迷宮森林時在玄冥池裏的遭遇。


    “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的玄冥池內我看到的那兩個古人?”歐飛眼中發光看著翁藍。


    “你是說那兩個戴玉的古人在月圓之夜穿過迷宮森林的事?”翁藍想了想說道。


    “嗯!”歐飛一點頭道,“這穿著似乎就像這兩個人。”


    翁藍一聽便是一驚,又回憶了入墓宮以來所有的線索道,“玄冥池陰陽交替、時光交錯,各界交換,在玄冥池內我見到在異界的父親,你說你第二次進入迷宮森林時見到兩個古人,我想這定非幻境而是真實存在的事實,隻是時光交錯所致,”說到這裏翁藍又看了看歐飛,隻見他覺得極有道理地點點頭,於是她繼續說道,“以我們入墓宮以來,你所說兩個脖子上戴著劍玉與彎月玉佩的男子,應該就是劍將神歐鍔和彎月刀將軍姚殷,他們逃出龍騰去了翔鳳山已可以肯定,如若這畫上的兩個人就是歐鍔與姚殷兩位將軍的話,那麽這三公主難道知道他兩人逃走之事?”


    歐飛一聽似乎有幾分道理,但單憑這畫還不能說明什麽,這些隻是翁藍的一個猜測,事實是如何可能隻有三公主才知道,歐飛回頭一想這側殿之內無屍體卻藏著奇怪的猞繡,可見這些都是極為珍貴與隱秘的,環顧四周,這裏竟是素無珍物,可這地板之下卻另有乾坤,想到這裏,歐飛用力地在地板上敲著,哪知這一敲這才發現這邊的所有地板下方都是空心的,他用手沿著地板邊沿撬出墓磚來,不到半晌,這一片的墓板竟被撬出了大半塊來。


    “這裏頭果真有古怪!”歐飛用手背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放眼看去,隻見那墓磚之下發出一道冰寒之光直刺二人的眼睛,這道光如同一把寒雪寶劍竟讓人心中發冷。


    歐飛與翁藍刹時之間呆住了,他們看著墓磚之下的黑土中隱約能見一些晶瑩剔透的東西從土中閃出,二人定睛一看,用手輕輕地拂去土,這時一件閃著水精之光的透明戰衣頓時映入眼簾。


    歐飛一驚半日才開口:“這是什麽材質的衣服,如此驚心動魄。”歐飛在玉衡宮內巫祖龠茲的冥殿中見過的那玉衣頓時之間在腦海中黯然失色,眼前這件如玻璃般透徹的將衣簡直讓他大開眼界。


    翁藍伸過手去撫摸,隻覺一股寒氣從指尖直入,一下觸動心弦,這種感覺極為奇妙,那將衣的質地似冰似玉,極為通透。


    “其瑩如水,其堅如玉。”翁藍低喃著,然後道,“這定是千年水玉所製的天衣。”


    “水玉?天衣?”歐飛一想,水玉為何物,難道世上真有天衣?


    “水玉在《山海經》中也稱為水碧,也就是水晶,而這千年水玉據說是千年之冰所化,有‘瑩潔晶光,如水之精英’之美稱。而說起這千年水玉天衣則有一段傳說,”說到這裏翁藍頓了頓說道,“這段傳說來自於古華夏部落聯盟的首領黃帝,炎帝與黃帝一爭天下之時,炎帝之子蚩尤被俘,後來他逃出回到炎帝身邊,為了雪恥,他召集了南方的苗民魑魅魍魎向黃帝發起挑戰,這些人善於施盅擺毒陣,黃帝一時之間無法擊退,黃帝的軍隊被圍困於山坳間,眼看就要死於毒盅之中,突然間山間下起雪,山野之中到處結起冰來,而就在一個冰柱滿洞的千年山洞中,黃帝看到了一件寒氣逼人的冰玉衣,後來他穿上這樣冰玉衣之後便頓時神力大現,一時間不怕那些盅術毒陣,將蚩尤的軍隊趕盡殺絕。”


    翁藍一邊說著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墓磚下閃出的寒光道,“據說,那就是冰玉天衣。黃帝駕龍歸天之後有的人說他帶走了冰玉天衣,有的人則說他留在了人間,可這套冰玉天衣到底在哪裏卻從此無人知道。犬戎族乃黃帝部落後裔,極有可能早已得到了這冰玉天衣。”


    “你的意思是說,眼前我們所見的這件便是黃帝當年以之抗敵,神傳天下的千年冰玉天衣?”歐飛自覺一路來所遇之事無不神妙驚險,可眼前這一宗卻仍舊能讓他嘡口結舌。


    翁藍深深一點頭又道:“如若追溯至犬王盤主的先祖部落,他們極有可能已是得到了這千年冰玉天衣,但據說這天衣不是人人都能穿,如若無緣之人穿上這天衣則會被活活凍死,現在想來,必定是犬王盤主才是真正能駕馭這天衣之人,所以才能單身匹馬所向無敵。”


    歐飛聽到這裏不由眉頭一皺,雖然這推測與傳說十分貼切,可是他卻有一點沒想明白,既然這天衣如此厲害,又與盤主有緣,為何他還是死於非命?不單連族人的性命都難保甚至連自已都命喪於此?再環顧一下這個側殿,單憑這千年冰玉天衣都已是價值連城,再加上那些個猞繡,這麽多的珍品卻沒有像先前走過的墓宮一般放置在棺床旁邊,而是神秘地藏在了墓磚之下,是怕讓人偷盜?還是另有原因?


    歐飛想到這裏又看了看被剪成碎片的猞繡,心頭一震,這顯然是有人在十分緊急之時將這些東西藏入墓磚之下,而那個人顯然很怕被發現猞繡上的秘密,所以才將猞繡剪成碎塊的。


    翁藍此時卻抑製不了心頭的**,極想將這千年冰玉天衣帶出墓宮去,她隱約之中覺得這天衣能幫她找到親生父親,於是她用力去挖出那冰玉天衣,隻覺這天衣冰得刺骨,她用力拉出半段又禁不住縮回手,實在無法近手。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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