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藍的種種假設那隻是一種猜疑,她也還沒告訴歐飛,此時卻聽到歐飛竟絕口不提那紫雫寨之事,而是向那小個子鑿齒人問起這山的情況,小個子鑿齒人自然知道的極少,於是便向那卡嘎問起,卡嘎對這座山極熟悉,就地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像地圖一般的東西,幾個人圍上前一看,見尋圖上竟標出圓點,那便是各個族群的位置所在,歐飛一看心裏不覺一顫,這些族群大大小小便是有十幾個,星星點點分布在這卡巴山內,那卡嘎指著卡巴最北部的一個盡頭處,說道這個地方便是山神居住之所,雖是如此說,但並沒有人敢去到那裏。


    歐飛聽了細想之下,根據壁畫等各處可見這潭下所謂的奇境就是這卡巴山內的族群,既然那紫雫寨出逃之人在山石上畫出了這幅圖畫,如若他真來過鑿齒族,那麽可能也去過其他族群,歐飛心想,如若這個人沒有死,興許他還知道更多關於犬狼二族之事,或許他還知道血魔掌控狼族背後的秘密。


    “你問這些作什麽?現找路出去才是正經事。”那伺狄突然冷冷地說道。


    歐飛這才注意到伺狄,他已經聽三娘說過伺狄與夜紫此次來意,想來伺狄現在已是極為不情願留在此地,隻想早些找到歐飛,與他聯手對抗血魔,早日讓狼父坐回狼王之位,自已也能恢複狼王子之名,歐飛看在眼裏,心裏已知,他便淡淡回應道:“我猜狼犬二族多年來的仇恨與那血魔有極大關係,如若不從根源找起,恐怕我們難敗那血魔。”


    說到這裏卻聽那伺狄冷哼一聲道:“我已知那神杖就在你身上,如若找到彎月刀傳人便能使神杖神力大顯,到了那個時候要除多少個血魔不成,為何非得尋根究底,盡費光陰?”說到這裏他又突然一笑道,“除非你不想拿出神杖來。(..tw無彈窗廣告)我可有話在先,如今我已派狼軍看守著你父親並那盤寨主,如若你有一點不從,你們相見便遙遙無期了。”這伺狄奸意顯露,三娘想起當日犬族之內這個假冒鍾千五郎之人害人無數,不覺勃然大怒。


    “如若你敢動他們毫發,我立時要你死!”三娘怒目圓瞪,纖指一指直指向那伺狄,“難道你還嫌害我族人不夠嗎?”


    那伺狄並非被三娘的話驚住反倒一笑道:“如若因你等延遲害了我狼父與族人,那也別想犬族有翻身之日。”


    歐飛轉身看著伺狄,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他,但這麽近距離看還是第一次,他不禁有些驚奇,這個麵容清秀的男子又是讓他有些似曾相識之感,他細細一想卻想到一個許久未想起之人來,他似乎沒聽到那伺狄的話,倒是無緣由地問道:“你說你為狼王的養子,你可知你親生父母是誰?”


    他問出這個話眾人都摸不著頭腦隻看著伺狄一人,伺狄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這歐飛問的是什麽,想想他定是記恨方才之話故意揭他的傷疤,這竟讓他隱隱地想起他聽了不由冷冷道:“這與此事無關,也與你無關,你且答我是否與我連手打敗血魔便是。”


    “你的父親是否是一名茶農?”歐飛並非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深問,他這一問,翁藍竟恍然大悟,腦海中的回憶似乎跳回到翔鳳山去了,驚覺地看著歐飛,這件事難為歐飛還能記得。


    伺狄一驚像是被說中什麽似的,頓了頓才撫平臉上的驚色,然後緩緩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的?”這件事已在伺狄心裏放了許久,他極不想想起當年之事,今天歐飛提起這件事竟讓他頓時回憶起十年之前的情景。.tw[]


    “我見過你父親……你和他長得極像。”歐飛的話說到這裏便是一停,“你該是姓文的。”


    “果真是文老板?”翁藍早已按捺不住出了聲,當時她與歐飛在翔鳳山尋父之時寄宿的那家茶農文老板家中,是他唱出了《樂偶生》,又引他們至觀日台,這才發現了那棵佛光樹,而就是在觀日台時文老板訴說自已膝下一兒失蹤引出家中老父癡呆之事,這細看之下,那伺狄眉目之間竟就有文老板的神氣,聽歐飛這麽一說便是知曉了一大半了。


    伺狄一聽臉色大變實在遮掩不住,便忙問:“他如今可好?不知爺爺如何?”說這話的時侯,他那秀氣的臉上竟顯出了平日並沒有的關切,與平日那似佯裝出來的奸詐冷意截然不同,這才是他的真性情。


    “你父親極其思念你,你的爺爺為了你而癡呆,他們都盼著你回去。”歐飛看著他淡淡地說道。


    伺狄頓時心裏一顫,萬千回憶頓時湧上心頭,臉上早已沒了偽裝竟一沉,嘴唇有些顫抖,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當日知你二人是從猞禁河而來,便猜測你二人極可能從翔鳳而來,沒想你們竟見過我父。”


    “你為何來到這裏?你們祖傳的那《樂偶生》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對神靈地如此熟絡?”翁藍見這狀況忙上前相問。


    那伺狄此時聽著他們聊起父親的話,心裏已然撤去了對歐飛、翁藍的防線,心裏竟感到親近,便慢慢地將前事道來。


    當日這伺狄本姓文名軒,就是那翔鳳山上茶農文老板的兒子,他自小便聽父親唱祖傳下的《樂偶生》,也不知為何,他十來歲那年在觀日峰上看到那佛光樹後便知道了《樂偶生》裏的秘密,於是便尋那樹而去,哪知竟見到紫青一洞,他糊裏糊塗地便進了紫青洞,走過石門去了,他記得自已在那迷宮森林中走了一日,夜間突見天空星辰劇變,沒想竟眼前出現一條直通林路,他忙向林路上跑,哪知這樣一跑便跑入了犬族去,被犬族的守衛發現之後便要抓他,他極其恐慌到處藏躲,本想著回到翔鳳可卻無法回去了,他趁著夜路一直走過連綿山脈,餓了隻吃了些野果,卻不知何時已疲憊不堪,於是便在禁地前倒下,待醒來之際已然是在了狼族,而後他又幾度輾轉,因緣巧合便被狼王收養為子,狼王當時已將自已的親兒送至犬族,對兒子有些虧欠之心,見到這文軒便甚是喜愛,於是便收養他,並從此培養他的狼性,讓他埋伏在寒鍾寨內。


    “原來你並非狼族之人,怎麽就助那狼王為虐至此,害得我族之人都家破人亡。”布諾氣極了不由說了出來。


    “犬族人要殺害我,是狼人收留了我,我自然是向著狼族的。”那伺狄想起當時犬族禁止外人出入因而到處追捕他之事,便極為憤怒。


    “如若當時我的族人對你不敬我在此為他們賠罪,但我族自古便有族規,外族人不得入族,這也是恐懼再次被入侵而定下的族規。但你屠殺我族中之人,與白狄二人將我族人封入嘯禁穀,那是我族人不可饒恕的,現因大敵當前,我且可將此事放一放,待除了血魔和白狄之後,你是定要給我族人一個交待的。”三娘氣勢逼人,看著伺狄說道。


    “待血魔一除,我狼父複位,我便給你犬族一個交待。”伺狄麵無懼色卻是一臉有擔當的表情,三娘此時才下了一口氣。


    歐飛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拿出一串玉石,隻見那上頭的血色彎刀極其顯眼,這便是他一直藏於身上的彎月玉便問起伺狄道:“你可認得這串玉?”


    伺狄一見便大驚,立時將玉拿了過來,疑惑地問道:“這是我傳家的寶玉,怎麽會在你們手中?你們,你們偷來的?”


    “這個玉是我並非我們偷盜而來的,是我在一次偶然中得的,既這是你家之物,那你可有彎月刀主人當年行蹤?”歐飛這樣問道,又看向伺狄。


    “它便是與那幹將劍並稱二神器的彎月刀?”伺狄有些不相信,他想了想說道,“這彎月玉石是先祖傳下,我家祖上世代為茶農,不知先祖從何人手中拿到此玉。”


    翁藍聽到此處,不由低聲在歐飛耳邊問道:“難不成他就是彎月刀神的後人?”


    歐飛一聽並未立時下定論,而是細細一想,要說幹將劍神的後人便是自已這是有跡可尋,因為劍將神也姓歐,叫歐鍔,這至少也是有據可依,且歐飛祖上便是個將軍,這些都是可以推證,但如若說彎月刀神的後人就是眼前這個文老板之子文軒,那便令人有些猜疑,因為那彎月神將姓姚名殷,祖上為茶農,怎麽會手中有這等神器美玉?想到這裏歐飛也沒有說出自已的想法,隻讓翁藍先別說出這些,待細查才是。


    這一夜,幾個人便都在那鑿齒人處安歇下,歐飛見卡嘎兩個鑿齒已斷,又見這族中男女老少都將那僅有的一些獵肉珍惜地埋入地底過冬,可見這獵王的重要性,如若沒有他,可能這年冬季,這些族人便會餓死,想到這裏,歐飛油然而生一種可憐之情,於是主動上前為卡嘎接齒敷藥。


    (cqs!)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猞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汀洲奇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汀洲奇婕並收藏猞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