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狄、翁藍與三娘三人在一條古怪的河邊遇難,歐飛與布諾二人趕來時卻已不見三人蹤影,而半路之上遇到一個神秘的紅紗衣女子,那女子竟十分清楚三人去向,為歐飛他們指明方向去尋,沒想快到鷹頭峰之時卻見荊鸞負傷而來,布諾一看便知她中的是巫法高強的黑巫用咒語所練之咒毒,她此時已無可救藥了。沒想荊鸞卻在此時向歐飛表明心意,歐飛想盡辦法救她,而她卻說有一個方法可以救活她的命,歐飛深信不疑並細細聽去。


    隻見荊鸞臉微微一紅低聲微弱地說道:“我天籟國中有一去毒之法……那便是……”說到這裏她細細一想,鼓足一口氣忍住全身蟲咬般劇痛道:“那便是與心愛的男子肌膚相親,行風雲之歡。”


    歐飛一聽全身一震,一時間所有的話都哽在喉嚨處,那一日在蠶叢洞中他與翁藍單處之時已有了多日未有的衝動,沒想卻被外頭動靜所擾,一時未成事,一直仍舊憋著一口氣在,沒想今日被荊鸞這麽一說,他竟覺全身熱血沸騰起來,他自已暗罵自已一聲,抑製住心中的欲望,卻麵對荊鸞之話不知如何回應。


    荊鸞麵帶羞澀卻已是覺全身疼痛難奈,她讓歐飛找來一處隱蔽山洞,又將布諾支開,歐飛將她放入洞內卻不知如何是好,荊鸞自然心裏知道自已命已不長,她騙歐飛如此卻並不是為了私已之欲,她心中自有一番打算,見歐飛仍舊半信半疑的神情,荊鸞忙拉住他的手,將他的手放在自已的臉頰上,一雙精靈美目用誘人的眼神盯著歐飛,歐飛突聞她身上一陣體香,不由地全身熱血沸騰,頭腦眩暈,心中卻仍有些控製力便道:“荊鸞姑娘,切不可如此。你一生潔淨,我如若……便是玷汙了你。”


    “歐大哥,你就當救我,如若命都沒了我還要結淨何用?”荊鸞雖說話氣力微弱可卻說得在理,歐飛一時間頭腦一片空白,隻覺在她體香迷情之內,立時伸手將這潔淨的玉人兒摟入懷中,二人深情對視雙唇緊貼著,荊鸞已然將矜持一意拋去,二人如魚得水,自是雲雨一番。


    待歐飛醒來之時已過了一個多時辰,他緩緩起身卻見身邊無一人,隻覺香氣飄然在山洞之內,於是走出了山洞,隻見布諾在不遠處的樹旁睡著了,歐飛心裏一陣納悶便四處去找荊鸞,可找了半日出沒見到荊鸞的影子,方才那溫柔纏綿之事仍舊在心頭環繞,再回到那山洞時方才發現洞內地上寫著幾個字:如願已償,我歸去。歐飛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定是荊鸞恢複之後回到天籟國去,於是也不再尋,隻是心裏暗暗想著待回程之時再去天籟一見。


    歐飛見天已亮透便推醒布諾,布諾睡眼朦朧地看著歐飛,似乎想到什麽似的跳起來問道:“荊鸞姑娘呢?”


    歐飛道:“她留下字便離開了。我猜她已回到天籟國中。”


    布諾一聽不由地疑惑起來道:“你到底用何方法救她,這般咒毒都能解,想來有些神奇。”


    歐飛聽至此也不知如何回答布諾的問題,他心想既已將荊鸞身上的毒解開就不必再追究這些,於是便道:“總之已解開,不必多說,如今我們早些去鷹頭山救人才是。”說著便轉頭走出了林。


    布諾卻仍舊在後頭一邊走一邊喃喃道:“奇怪,不是說要找她父親嗎?如今倒不辭而別了。”


    歐飛無意一聽,心頭一震,心中不由也生了疑惑,這不像是荊鸞的做事風格,如今突然說走就走,實在令人費解,但想想大概荊鸞覺得有些羞澀不敢麵對他,所以獨自離開,這也是有的,想到這裏歐飛也不再多想,一路往鷹頭峰奔。


    走出一段路過了一條黑暗狹小的山穀後便進入一個古怪密林,這裏迷霧繚繞,隻見前方不少光禿禿的樹枝和形狀怪異的樹,一踩上那片林地便覺心頭一陣寒意,他們緩緩進入,所到之處的樹木之上都站滿了圓瞪雙眼的鷹,一見到有人來便“呼”聲飛走了,布諾此時覺得寒氣逼人,突然轉頭一瞟,眼角瞟到一處白飄過,他不由一驚忙往後一看,隻見那樹木後頭各處竟都藏著一雙雙詭異的眼睛,那眼睛圓瞪著看著他們,見布諾回過頭,那些怪眼全都一震忙又縮入那樹木後頭去了,布諾拉了拉歐飛的衣角道:“這裏陰氣極重,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出去,這裏到底都是鬼魂。”


    歐飛四下一看便道:“鬼魂?我怎麽不見?”


    布諾一震,這才想起當日施法引出鳥皇之後頭痛難忍便見到的那些鬼魂,此時又複再見,細細一想,暗喃道:“我該不會已開了三界靈眼吧?”他口中的三界便是人、鬼、天界,而開了三界靈眼不僅能在不施法招魂之時便已見到陰曹之鬼及天界神靈,開界靈眼可是巫術極高之人方才有的,布諾有些不信自已這麽一個愚巫竟有如此本事,可再想想當日從“通靈幽穀”中出來之後便時常有古怪神奇之事發生,他一邊走一邊想著,不覺被絆了一腳一個跟頭摔在地上,突然腦海中記起了當日被虎顱魂靈帶走之後的事情,他一驚道:“我真的開了三界靈眼了。”


    歐飛被他這麽一喊愣住忙上前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布諾忙起來拉住歐飛道:“我記得了,當日那虎顱神靈將我帶入地墓之內,將他體內的巫法全都傳入我體內,他說他隻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難怪我從通靈幽穀出來之後便時常魂靈出竅。”


    歐飛一聽便點頭道:“按虎顱魂靈所說,他的許多巫法都是從龠茲先祖身上學來,他所說的‘物歸原主’定然就是此意,那也就是說你如今靈性感應已全通,定能助我們一臂之力。”布諾一聽更為喜了,心裏不由鼓足一口氣直想著找來些鬼怪施展一番,便想拿那些藏在林中的鬼靈施展,歐飛一把攔住他道:“我們定要在天黑前出這林子,不然便延誤了與五族首領相聚的時辰。”


    布諾聽了方才跟著歐飛一路出了林子,剛出林子便見霧氣之中聳立一座陰森恐怖的舊式圓形宮殿,這個宮殿與尋常宮殿不同,它前方有一個如同潭池一般大的圓形建築,這個建築如同一個迷宮陣一般,大圓內有無數小圓,從歐飛與布諾這個方向看則找不著入口,如若從高處鳥瞰全景則完全看不出走哪條路是正確的,隻見裏頭路線交錯極難辨認,迷霧之中那宮殿上頭映出一個大張的血盆大口,兩邊是鷹的兩片巨翅,遠處看那鷹翅之上似立著無數的黑點般的東西,細細一看,竟是無數鷹兵靜立於上方,往這四麵掃視過來。


    歐飛與布諾躲入叢林之中,一直到了太陽西射之時,方聽見到後方遠處有腳步聲,隻見五個族的族長已齊趕而來,歐飛一見忙招手讓他們密林中相見,五個族長見到歐飛立時跪倒伏拜道:“神人此次為我等解封山咒,讓我等族人能再見天日,請受我等一拜。”


    歐飛見狀忙上前扶起他們來道:“此次讓五位前輩前來是有要事商議。”


    其中那天籟國當日高坐仙來客之上的女王站出來道:“神人不說我們也知,此次是為鏟除那鷹王宮而來,我等等這機會已等許多年,如今天降神人領我等前去,我等必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請神人隨意調遣,我族民已暗藏在鷹頭峰下,待我等號令一下定上峰相助!”


    歐飛聽了不由謙遜道:“幾位前輩,我隻不過是祖命在身,一心想查出真相,將侵害犬狼二族的血魔背後操縱者及封害各部落族群使族民生靈塗炭之人揪出,如今已真相大白,我現手中已有犬王當日留下的龜殼戰書,書中已將戰術列出,急需幾位同議此事。”


    五個族長聽了更認定了歐飛乃拯救各族之神人,於是又是跪地伏拜一通。


    此時歐飛轉頭看布諾,卻見布諾一臉愕然地看著他,像是他臉上長了什麽怪東西一般,歐飛忙問他怎麽了,布諾顫抖著聲音道:“你……你方才所說的……的話,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歐飛被布諾這麽一說,不由全身一震,這才反應過來,方才他見到這五位族長所說的話竟都是各族族語,他竟能說出這些怪語來,他方才竟流利自如到渾然不知,一時間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等想見識一下這傳言已久的龜殼戰書,可否?”那巴人族長上前問道。


    歐飛此時才回過神來,忙打開那龜殼戰書布塊鋪在地麵給眾人看,因五族之人都不懂上方所寫的古字,歐飛便一一講解,古怪的是當他看到這白布戰書上的每一關時腦海中便不由自主地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麵,這些畫麵與戰書中所寫的每一關環境極其相似。


    “龜殼戰書果然名不虛傳,沒想如此完整,看來日至西山之時便是眾鷹兵出巡之時,那時是最好的下手機會。”東夷族族長氣足力大,手中長矛重重地往地上一插道,“今夜就算憑上一死也要殺了那鷹王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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