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主要對手的加拿大站,何翩然所向披靡,一展奧運冠軍本色,新一套節目好評如潮,所有人都感慨新舊兩屆奧運冠軍兩代女王的合作是強強聯合。


    回國後,隊內突然多了一群十五六歲的青年組小隊友,何翩然還沒等認全,他們就圍上來一口一個師姐,嘴甜聲軟,聽得何翩然有點恍惚。


    從前隻有蘇薇一個師妹,現在,一群師弟師妹在冰場上你追我趕,何翩然多少有點不知所措。


    “你這就不知道怎麽辦好了?”陳教練笑她沒出息,“將來自己當了教練有你苦頭吃。”


    “教練,你怎麽知道我想要當教練?”何翩然心虛地笑了笑,“是小伊說的?”


    “你去比賽後我看她心情低落,就陪她聊了幾次,她隻有在說起你們的夢想時眼睛才會像從前那樣閃亮,唉,有時候她和你很像,隻有理想才能點燃心裏的快樂,這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陳教練無奈搖頭。


    “當然是好,教練不也是有夢想的人嗎?否則哪會還一直堅持到現在,其實我們大家都一樣。”


    陳教練伸出兩根手指輕敲了下何翩然的頭,“你現在比以前會說話多了。”


    “教練,等我們的俱樂部真的成立,你也到了退休的年齡,給我們掛名當榮譽教練吧!”說起退役後的事,這段時間想明白很多的何翩然也不再抵觸,她語調輕鬆,臉上掛著笑意,然而陳教練卻神色一黯,倏爾恢複常態,笑道:“想得美!到時候再讓我個老人家去上課,你給得起課時費嗎?”


    “給!當然給!”何翩然今天笑起來格外燦爛,“教練要多少我給多少!”


    “可不是那個一提伊維特的編舞費就心尖兒疼的小氣鬼了?這次節目這麽受到好評,錢也花的值得,你要是真覺得商業運作有壓力,明年我替你爭取一下,讓上麵多撥點錢給你編舞。”陳教練說道。


    “不用了,今年國家隊擴充,這麽多新人,雖然每個都找國外大牌編舞不現實,但是總得有一兩個好的苗子出去培養,我的錢就都給他們吧!現在我自己也能掙錢了,公司那邊對我很好,我還給他們的老板鬆了一個月後中國杯的票,廣告嘛,拍一次兩次也就差不多了,商業活動也不多,教練放心吧!”


    “現在說話可真是有隊裏大師姐的風範了,”陳教練被她的一本正經逗得忍俊不禁,“我問你,這批孩子裏有沒有你看好的?”


    何翩然仔細思索,這些天陳教練也有讓她留意小女單,她也聽話仔細觀察過訓練,倒是真有這麽一個人讓她覺得有點意思,“有個叫梁冬露的,才剛滿十五歲,五種三周齊全能跳高級三三連跳,最重要的是我看她藝術表現力比我十五歲的時候強多了,就是滑行弱了點。”


    “那你就多照顧照顧她,平時指點一下,既然當了大師姐,就得有個大師姐的樣子,她們都是學你,把你當榜樣。你將來想當教練的話就要以身作則,特別是在冰場上,你認真嚴謹的態度會影響到弟子,你在訓練時的一言一行都是他們效仿的對象,記住了嗎?”


    鄭重點頭,何翩然收起笑容,認真聽完陳教練的每一個字,如果之前那麽多年,陳教練都是教她如何做好一個運動員,那麽今天陳教練教她的就是怎麽做一個合格的教練。


    後者或許比前者更有難度。


    上午訓練結束,下午,何翩然第一次見到了許伊的新搭檔。


    徐佑今年整整十八歲,比許伊小了兩年,大賽經驗卻不少,畢竟曾經在強手如林的世青賽冰舞中拿到了亞洲最好成績,水平當然不差,隻是和世界一流的許伊比卻短板畢現。


    許伊的強項是滑行與藝術表現力,這兩者可以說是冰舞的生命,但目前大多數中國冰舞選手都是單人雙人練不出成績才改練得冰舞,基本功怎麽也比不過從一開始啟蒙就學得冰上舞蹈的許伊。給淩凱和許伊編的成套是考慮他們目前的水平,但這節目對於徐佑來說卻太難了。


    而兩個人的默契更是要從頭開始。


    段舞蹈節奏非常快,許伊完全跟上毫無問題,但徐佑總是比她慢了半拍,腳下一亂,臉上的表情就跟不上旋律和意境,來自俄羅斯的老教練一次次叫停,眉間的川字仿佛刻在上麵。


    訓練結束後,教練和翻譯現行離開,徐佑沮喪地站在冰場邊,低垂的頭就像是九月經霜的高粱,墜在胸前。


    何翩然走上前想要安慰一下他,這時許伊也走了過來,一巴掌猛地拍在徐佑肩上,差點拍出個趔趄,“怎麽這麽沒精打采?我們剛開始組合,肯定合不上拍子,瞎著急有什麽用,慢慢來就好。”


    這樣的許伊頗為豪氣幹雲,倒像是舒涵的大姐大風采。


    “可是我這樣也拖了你的後腿啊!”男孩顯然是真的著急,他臉上還掛著稚嫩的自責與不甘,語調急促,“師姐,你願意陪我加練嗎?雖然辛苦你很不好意思,但我想早一天能配上中國的第一舞伴。”


    “你還挺會說話,我當然沒問題,你加練再凶殘也不會比你麵前這位女單的何師姐當年的加練更變態,我陪了三天就吃不消,所以說我也算是經曆過真正考驗的戰士,放馬過來吧!”許伊胳膊肘搭在走過來何翩然肩膀上,說笑道。


    徐佑看見何翩然,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豪言壯語被第三個人聽到,立刻不好意思紅了臉,又把頭低了下去。


    “世青賽第八可要有點自信,”何翩然笑著說道,“當年你的搭檔連前十六都沒混進去,現在不也是奧運會銅牌嗎?”


    “別揭我黑曆史!”許伊瞪向何翩然,“我那是發揮不好!是發揮的問題!都是夏天教壞了你!現在說話越來越刻薄!”她當然知道何翩然是在給徐佑樹立自信,也順著說下去,卻並沒有真的生氣,“不過你現在這剛升成年組的狀態可比我當年好多啦!放心吧!不用緊張,我男朋友遠在大洋彼岸養傷,是不會因為你和我摟摟抱抱回來對你造成威脅的。”


    她的說笑把何翩然和徐佑都逗笑了。


    “我和青年組的女伴剛組合的時候也是這樣,”徐佑漸漸放鬆,也說起自己的毛病來,“總是因為不熟悉放不開,目光和肢體交流都不夠,今天教練也是這樣說我的。”


    “這點還真是像你,”許伊若有所思摸摸下巴,瞥了眼何翩然,示意徐佑,“你何師姐當年也是無知少女,現在滑的節目裏,玩弄男人感情簡直就是家常便飯,隨便和哪個男單摟摟抱抱都毫無壓力,快求她傳授你技巧!”


    “我哪裏隨便玩弄男人感情了,那是節目內容需要,”何翩然強調,“再說,還不是你之前告訴我的,演戲是演戲,用不著當真,扮演好角色就對了。”


    “那也是你一點就透很有慧根嘛!說不定將來真可以在現實生活中玩弄男人!”


    “你就胡說吧!”


    冰場上原本有點焦躁的氣氛也因為這兩人的一唱一和緩和下來,晚上回到宿舍許伊誇讚何翩然真是適合當政委的材料,何翩然隻是笑笑,表示自己也是剛剛和陳教練學到的那麽點皮毛。


    許伊要帶她的新搭檔加練,何翩然的新任務也是帶著自己相中的小女單梁冬露,為她進行私下指點。


    因此晚上的冰場總是倒影出三女一男,汗水有時滴在冰上會燙出一個小小的凹槽,成為滑行時顛簸的罪魁禍首。


    雖然辛苦,但何翩然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女單還是很有趣的。


    梁冬露剛剛十五歲,怎麽看怎麽還是個稚嫩的少女,她今年要參加一些b級賽和青年組大獎賽分站賽,在同輩年輕選手裏也算上前五名的佼佼者。


    她話不多但很喜歡笑,隻是經常莫名在冰上愣住,然後徑直撞向擋板,何翩然苦笑不得問她究竟在想什麽,她總是努力回憶後嘿嘿笑著咧嘴,表示真的忘光了。


    而何翩然在指點梁冬露時,總能聽見自己的柔聲細語裏夾雜她嘿嘿的笑聲以及許伊爽利的快人快語。


    “看著我!我長得不好看嗎?對不起你嗎?你是要和我在冰上談戀愛,你難道不敢看自己女朋友的眼睛嗎?”


    “不……不是……”


    “那就盯著我!摟著我!我一個女生都不怕,你怕什麽?怕我非禮你啊!”


    “不……不是這樣的……”


    “抱緊!我數三個數,要不我就去抱你,一!二!三!”


    三字剛落,何翩然就笑出聲來,徐佑紅著臉抱住許伊,樣子滑稽搞笑。


    這點上,許伊的咄咄逼人真是和伊維特如出一轍,想到伊維特的凶殘,何翩然不知不覺回憶起編舞時的種種,不禁打了個冷顫。


    “師姐,你冷?”梁冬露好奇地問。


    “不是,”何翩然趕緊解釋,“就是想到了不該想的事情。”


    同一時間,法國巴黎晨光正濃。


    伊維特優雅地打了個噴嚏,心中奇怪自己穿得並不少怎麽會突然寒顫。她沒有浪費太多時間在這個問題上,而是將目光回落到對麵英俊男人的臉上,嘴角微微彎起,“這麽說你不會拒絕我的提議?”


    “怎麽會呢?”男人一邊笑一邊歎了口氣,將杯子裏僅剩的咖啡一飲而盡,“我們雖然分手多年但還是朋友,你的要求我可不忍心拒絕。”


    “那我等你消息。”伊維特似乎並不為這說辭而有半點情緒上的波瀾,她動作瀟灑地起身,輕輕緊了緊風衣,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篇章會以各種豐富劇情為主,後麵才會出現比賽~~~


    伊維特有什麽罪惡陰謀!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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