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善山莊乃是京城之中存在的一座十分神秘的山莊,關於這座山莊傳說實在是太多,薄寧聽說的也數不勝數。


    而流傳得最多的便是一善山莊之中有著十分隱蔽的力量,還有背後權勢操控的強大,以及遍布天下的一善錢莊都屬於一善山莊!


    對於這樣的傳言,薄寧多半都是將信將疑。


    可如今,霍亦竟然說這神秘的一善山莊是他真正的書房!怎麽能叫薄寧不吃驚呢?


    薄寧原以為,國色樓是霍亦名下的產業就已經很不錯了,想不到竟然連一善山莊都是霍亦手中握有的力量。


    “隻管閉目養神一會兒,待會兒到了我再叫你。”


    霍亦將薄寧攬入懷中,卻是從一側窗戶跳閃了出去,已經縱身躍出薄寧的小院,卻是不想聽到了胸前傳來的一聲悶笑。


    霍亦今日裹了一件黑色大氅,立於屋頂至上,低頭看向自己懷裏的人,說道:“笑什麽?”


    “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從窗戶出來,若是被人看見的話,豈不是有失身份。”薄寧昂首看向霍亦,眼神之中帶著揶揄。


    霍亦卻是一把橫抱起薄寧,一個飛身踏雲的動作,連著在屋頂之上跳躍。卻是因為突然一下的動作,薄寧便是倏然抱住了霍亦的脖子,抬眸看向他的時候,卻發現了他眼底惡作劇一樣的笑意。


    薄寧一窘,這人是在報複她剛剛說的話呢吧。


    霍亦輕功也是一等一的好,薄寧窩在他懷裏,聽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夜間的涼意。


    一善山莊到底也是和大將軍府相隔不遠,霍亦即便是帶著薄寧也沒有用長的時間。


    “給主子請安。”


    即便是夜半之時,守衛也不曾鬆懈半分。見到霍亦前來,便是上前請,看到霍亦旁邊站著一個女子,便是想也不想的說道:“給夫人請安。”


    薄寧被這一聲‘給夫人請安’說得微怔,而霍亦卻是直接牽了薄寧入內,叫薄寧還想說什麽都把話給咽了下去。


    一善山莊裏邊兒的設計倒是叫人耳目一新,薄寧剛剛走進了一善山莊便是能夠聽到潺潺水聲,已然入夜,景色一象倒是看得不甚清明。可薄寧耳目所及之處,便是能夠看出這一善山莊乃是精心修葺的一所格外精致的林園。


    “可還不錯?”霍亦自身後攬住薄寧的肩,輕聲問道。


    “自然是不錯的。”


    薄寧嘴角微揚,在這個世界能夠看到這樣精致的園林,倒也是叫人驚詫了。


    “來。”


    霍亦牽著薄寧的手,穿過回行走廊,到了一處幽靜的地界,薄寧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卻是看到了兩個大字——幽園。


    “幽園?”薄寧念到,轉眸看向霍亦,道:“此處是你的書房?”


    “正是,取名的由來乃是母後未出閣的院落,命名幽園。”


    說完霍亦便是攬住薄寧,便是推門走了進去。進到了幽園之內,薄寧才發現這幽園之內大有文章。


    一園四壁,四壁之上全是書籍。自書壁之上延伸出一盞盞的荷花燈,那荷花燈之中竟然是放著能在夜間發亮的夜明珠。夜明珠白日吸收日光,夜間便是能夠發出光亮來,比起那一盞盞氣死風燈要明亮得多了。


    “好巧妙的心思。”薄寧讚歎道。


    “此乃王煦之想出來的法子,幾年下來倒是覺得不錯的。”霍亦帶著薄寧走到了一麵書壁之前,說道。


    “王煦之?”薄寧微微驚訝,王煦之此人桀驁不馴,在文學之上頗有造詣,似乎也是個奇招百出的怪人。不知道朝中之人有多少人想要招攬他去做謀士和門客,可薄寧是真的沒有想到霍亦竟然早在幾年之前就已經將王煦之收入旗下,當真是奇貨可居。


    “來,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你必定會放心。”霍亦笑看薄寧驚訝的模樣,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了薄寧的反應。他當年將王煦之收入旗下,乃是一個巧合。倒是後來王煦之的名聲鵲起,也是為他做了不少的事。


    薄寧一怔,卻是見到霍亦上前一步,伸手按在一本《通史》之上,便是機關暗動,一麵書壁連著其餘三麵書壁,一動再動,豁然出現一個門房高的入口。


    薄寧一直都對於這樣一個機關深動的地方表有極高的敬意,她早也就猜想到了霍亦手下能人異士絕對不會少。但是這樣精妙的機關,若不是頂尖人士,又怎麽能做得出來的呢?而霍亦的言語之中,他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經將一善山莊做了起來。


    如此一來,薄寧心中約莫也是有了定數。


    “看。”


    霍亦將薄寧帶到那入口之處,走了進去,便是看到了一座十分精細的地圖。薄寧覺得今日之事她真的算得上的大開眼界了。


    那真的是一座地圖,上邊兒就是整個京城的縮小圖,而連街道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是連周邊的幾個城鎮也都列入在內!這簡直就是一個大魏的江山版圖!


    “世人都道,亦太子一顆玲瓏之心,心思巧妙無人能及。親眼所見之後,竟覺得世人所言,不及你的千分之一。”


    薄寧將幽園暗室之中的景象全部都收入眼底,她心中的震驚當真是不足以用言語來形容的。


    霍亦嘴角微揚,將薄寧一把攏入自己懷中,以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道:“玲瓏之心也好,不及我的千分之一都好,若是沒有遇見你,此生霍亦就會是一個勵精圖治,寬政愛民的太子乃至皇帝。母後一生都葬送在父皇身上,父皇深愛母後,可後宮之中卻還有皇貴妃等人的存在,乃至於這樣蛇蠍女子將母後一步步送上了絕路,待他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


    “母後彌留之際,告訴我。天下是死物,對於天下之心要敬畏,要尊重,也要淩駕,要控製。可若是自己心頭有了一個人,這天下就是利刃,可以保護她,也可以傷了她。”


    “那時起,我便知我這一生若是心無所係,那麽天下於我,不過是一件死物,牢牢控在手中。”


    “可如今,它是我手中的利器,我必定護你一世周全。”


    吻,落在她唇瓣之間廝磨,大掌攀上她的纖細的腰身,深深吻下。


    “唔……”


    薄寧幾乎就要被他吻得喘不過氣兒來,低吟出聲,霍亦這才鬆開了她。卻是將她緊緊摟在胸前。


    感到了霍亦那樣用力的箍緊了自己,薄寧才覺得這個冷清冷性的人是真真正正的把她放在心裏,每一步都想了她。


    “元頌,我原以為我的一生就是平常的成親生子,做一個世族的主母,憑著父兄權勢,可以在夫家橫行霸道。可遇到你,成親生子就成了別樣的人生,而我甘願,哪怕我不能在夫家橫行霸道了。”


    霍亦失笑,他原以為她是要說些什麽,卻是不想最後一句才是真的目的。


    “你是太子妃,還有誰敢給你臉色看不成?有為夫在,愛妃你橫著走也是可以的。”霍亦附在薄寧耳畔說道,輕柔的語氣拂過耳垂,薄寧不自覺的微微顫栗。


    薄寧埋首入他懷中,悶聲不語:橫著走?難道她是螃蟹不成?!


    兩人纏綿了好一會兒,霍亦便是擁著薄寧斜倚在了梨香木的搖椅之中,神色輕鬆。


    “皇貴妃敢在你及笄禮之上做這樣的手腳,必定是吃定了你不會還手。”霍亦提到皇貴妃的時候,語氣卻是有些冷然。對於這個喜歡玩弄權術又自以為是的女人,他隻有除之而後快的心思。


    薄寧點頭:“若是姑姑真的在皇貴妃的手裏,那我必定是投鼠忌器。且,她手中握有的‘君不見’這樣可怖的劇毒,還用在了我這兒,想必就是有恃無恐。”


    霍亦卻是冷然一笑,“既然她敢這般目中無人的話,就叫她吃點兒苦頭也好,也免得讓她以為你是任人揉搓的軟柿子了。”


    “自然是。”薄寧點點頭,霍亦的話也說得在理。她現在不能對皇貴妃做點兒什麽,皇貴妃如此囂張的在她及笄禮上送來這樣的一個‘禮物’,若是她不回禮的話,皇貴妃還以為她不知禮數呢。


    霍亦疼愛的攬住薄寧,吻了吻她額頭,說道:“放心,此事不會讓她得意太早。我們大婚之日就快到了,待到大婚之日必定也送皇貴妃一份大禮才好。”


    薄寧點頭,那一日想必就不會等太久了。到她跟前蹦躂,還想全身而退,她可不是那麽好的人。


    太子大婚在即,宮裏宮外都忙個不停,卻是井然有序。皇帝重視太子大婚,此事便是由太後親自操持。


    太子大婚,規矩頗多,太後畢竟年事已高,便是叫來了順妃一同商議。而這個消息則是讓皇貴妃氣悶了好一陣子,連帶著看到順妃都是一副冷麵冷眼的態度,隻是順妃倒也不在意皇貴妃這般舉動罷了。


    “娘娘,這皇貴妃娘娘也太囂張了,您可是得了太後的懿旨,她竟然這樣對您。”蘭西忿忿不平的對順妃說道。


    順妃的麵容上卻是奇異的平靜,似乎還帶著笑意。對於蘭西有些以下犯上的語氣,倒也沒有過多的計較:“心有不忿,她自然不會給本宮什麽好臉色。隻是本宮乃是一宮主位,既不需要仰仗他人鼻息,也不需要牽扯她,自然無需在意這種小事。當前的大事兒就是要把太子大婚之事做好,否則的話,皇上怪責下來,這可不是本宮能承擔的。”


    “是。”蘭西聞言,福了福身,也就閉口不言了。


    主仆幾人正是在去建章宮的路上,順妃才從內務府之中取了太子妃的用度打算交由太後審度。


    “順妃娘娘來了,太後娘娘正在等著您呢。”


    卻是不想步攆剛剛到了建章宮門口便是見到了宇文嬤嬤,宇文嬤嬤似乎已經在宮門口等著順妃一陣兒了。


    “嬤嬤久等了,咱們進去吧。”


    順妃下了步攆,便是與宇文嬤嬤一同走進了建章宮。到了正殿才發現太後正在等著她上前去。


    “參見太後,臣妾來遲了。”順妃嫋嫋上前,拜在太後跟前。


    太後抬了抬手,複又招手,示意順妃上前來,說道:“可知已經定下了?這大婚可就是兩日之後了。”


    順妃福了福身,笑道:“太後娘娘您放心好了,其餘的事臣妾已經辦妥了,這是臣妾去內務府取來的冊子,往後太子妃的用度便是在這兒了。請太後娘娘您過目。”


    順妃說完之後,蘭西便是會意的上前,將冊子遞給了順妃,順妃又將冊子遞給了太後。


    太後翻閱了一下,太子妃的年例是蟒縀一匹,織金二匹,妝縀一匹,倭縀一匹,閃縀一匹,雲縀二匹,衣素縀二匹,帽縀一匹,楊縀一匹,彭縀一匹,宮紬一匹,潞紬一匹,紗一匹,裏紗一匹,綾三匹,紡絲三匹,杭細三匹,綿紬三匹,高麗布四匹,毛青布八匹,深藍布八,匹粗布四匹,金線六綹,絨三觔,棉線三觔,木棉十五觔,烏拉貂皮十。


    太後微微蹙眉,道:“太子妃的銀俸為何不添上?”


    “回太後娘娘的話,皇上的意思是,太子妃的銀俸與太子一年的銀俸一般。便是為一年銀俸為一萬五千兩,祿米一萬斛。”順妃對於皇帝的這個決定除了覺得皇帝實在是偏心太子和器重太子妃之外,倒也沒有什麽別的的了。


    要知道太子妃的年俸應該是一萬兩,祿米八千斛,可皇上就算決定讓兩人同享一樣的銀俸,這還不是器重是什麽呢。


    太後聞言,點點頭:“皇帝倒是有心了。”


    “太後意下如何?”順妃笑著問道。


    太後點點頭,順手將自己手中的冊子遞給宇文嬤嬤,道:“瞧一瞧,若是有什麽疏漏便是趁早給補上。太子大婚,莫要叫別人看了笑話。”


    宇文嬤嬤點點頭,接過冊子,道:“是。”


    待宇文嬤嬤接過冊子之後,便是念了起來,順妃也在一旁聽著。


    “送去太子妃那邊兒的儀幣包括首飾、衣料、日用銀器等,計有鑲嵌東珠珊瑚金項圈一個、銜珍珠的大小金簪各三支、嵌東珠二顆的金耳墜三對、金鐲二對、金銀紐扣各百顆、銜東珠的金領約和做各式襖褂被褥的貂皮、獺皮、狐皮數十張,綢緞一百匹,棉花三百斤,飯房、茶房、清茶房所用銀盤銀碗銀壺銀碟等若幹……”


    太後在清點大婚的用例那些東西,而兩日後的大婚,很快就來臨。


    ------題外話------


    明天大婚╮(╯▽╰)╭原諒我更新晚了。明日大婚估計還是要遲點更新,不會寫婚禮嚶嚶,也不能寫那啥,嚶嚶。


    空白是學生黨,六月是考試月,萬更的事我答應你們了,我盡量抽時間來寫。實在也是考試有壓力,我兩頭顧也是有些辛苦,我也知道親們希望我萬更也是因為喜歡我的文,在此,空白厚臉皮的請親們體諒一下,謝謝麽麽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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